“博金先生，恕我直言，这两样东西您摆在柜子里多久了？”维吉尔微微一笑。“我记得在四年前的冬天我来您的店里，那两件东西就摆在那。”
“四年了，到现在都没卖出去。我甚至都怀疑有没有人问过这两样东西的价格。”
“四年前？”看着维吉尔年轻到过分的面容，博金努力调动自己的记忆。“抱歉，这位客人，虽然我上了岁数，但记性还算不错，我不记得您来过我这家小店。”
“当年我卖给您一捆巨怪胡须，还有不少八眼巨蛛的毒液。然后买走了一件光荣之手和那个带有诅咒的蛋白石项链。”
“啊！”经过维吉尔的提醒，博金立刻想起来了。“您是那位蒙着脸的客人！真没想到您这么年轻。”
好家伙，当年维吉尔蒙着脸，还特意用写字的方式进行交易，这给博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特别是那双白净细腻的双手，让博金一度以为是一名掌握了某种邪恶换皮魔法的老怪物。
他怎么也想不到，和他交易的居然真是一个孩子。
“您的店门口也没挂着十八岁以下禁止入内的牌子。”维吉尔耸耸肩，他不是来和博金讨论年龄问题的，他要赶快把需要的东西买完。
原本并没打算买那颗看起来像是玻璃材质的眼球，可当他今天再一次踏进博金博克店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天目有了一丝丝的反应。
这说明博金博克店中有一件东西引动了他的视域，这件东西或许和绍尼尔家有特殊关系，也可能是对所有占卜师都有触动。
但既然被维吉尔发现了，那就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
“您这几年，有没有感觉自己的精神头越来越差，甚至时不时还会听见一些找不到源头的声音？”维吉尔问道，这是他根据自己开启视域后遭遇的种种推测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博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可那瞬间的抖动却还是被维吉尔察觉到了。
“这只是早期的症状，等时间长了，还会出现神志不清、意识模糊等表现。都是这颗玻璃眼球给您带来的负面影响。”
“那怎么才能减弱这些负面影响？”到了现在，博金宁可试着找到削弱负面影响的方法，也不愿意低价出手这件看起来能卖个好价钱的东西。
“那您打算多少钱卖这颗眼球？”眼看博金油盐不进，维吉尔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了。
“和那副纸牌一样，一百五十加隆。”博金认为既然维吉尔认得这东西，又问了价，大概率是有消费的冲动。那他开个高价，说不定对方就捏着鼻子认了。
可万万没想到，维吉尔根本不吃这一套。
“那您把那副纸牌给我装好，记得用紫水晶盒子。”
“那眼球呢？要不要也用紫水晶盒子？”
“眼球我不要了。”维吉尔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那东西有点意思，但远达不到一百五十加隆的价格，您还是自己留着玩吧。要是实在卖不出去，您就找个秘银的链子把它串上去然后挂脖子上，也算是个唬人的装饰。”
哎！这怎么能行！
听到维吉尔说不要了，博金慌了。
要知道他这家店虽然在翻倒巷，但时不时也会有些成名的巫师来买些有特殊用处的材料，但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人能说出这颗玻璃眼球是什么。好不容易今天来了一个识货的，可不能让他跑了。
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博金有点被维吉尔说的那些负面影响吓到了。
“那一百二十加隆？”博金试探着问道。
“六十。”维吉尔深谙砍价之道，直接对半砍。
“我收这东西都不止六十加隆，不行不行。”博金摇头说道。
“那您就自己留着玩呗！不过我友情提醒您，您要是不抓紧把它处理掉，再过两年您就可以带着它去圣芒戈常住了。”
“一百一十五加隆！”博金再减掉五加隆，他觉得他的心都在滴血。
“七十加隆。”
“......你说个价格。”博金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但你起码要给我留些赚头。”
“那就一百加隆。”维吉尔想了想，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但事实上维吉尔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能值多少钱，之前的几次报价那都是随口说的。“一百加隆？要还是不满意的话，您就再等下一位有缘人吧。”
维吉尔一边说，一边将装有塔罗牌的紫水晶盒子放入口袋，大有一副你不同意那我就离开的架势。
“行！”博金把心一横！答应了一百加隆的价格。这颗看起来像玻璃材质的眼球，是博金从一名小偷手里收来的。那名小偷来店中销赃，这颗制作的栩栩如生的玻璃眼球就混在一大袋子赃物中。
不用惊讶，翻倒巷的许多店铺都可以为蒙顿格斯这种小偷或毛贼提供销赃服务。
当时博金只花了二十个西可，就将玻璃眼球收来了。因其做工精美，看着也怪渗人的，博金和博克便将它放到了那副带血的纸牌旁边，主要起一个渲染气氛的作用。
还是维吉尔在付钱的时候，第一次就开价五十加隆要带走那颗眼球，博金这才动了点小心思。
现在，一百加隆的价格，翻了这么多倍，博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博金迅速将眼球放到紫水晶盒子中递给维吉尔，生怕对方反悔。
维吉尔又查出五十加隆递给对方。
等到维吉尔离开小店，屋内屋外两人同时露出一丝笑意。博金认为一个二十西可收回来的东西能被自己卖出一百加隆的高价，简直就是赚疯了。
“还是个生瓜蛋子啊，也不说问点别的东西来掩饰一下自己的真正意图，上来就开价五十加隆，这不让你出点血？就当你博金爷爷给你上一课，让你明白明白翻倒巷的生意规则！”
而维吉尔呢，同样认为自己占了博金的便宜。任何能和“视域”搭上关系的东西，那就没有便宜的，一百加隆已经算“很低”的价格了。
一老一小也算是另类的皆大欢喜了。
等回到自家的补习班，本尼尔已经成功翘班了，正和詹妮弗坐在一间教室里等着维吉尔。而家养小精灵卡曼则抱着维吉尔的皮箱站在一旁。
“这么急着叫我回来做什么？”能让自己儿子提前从霍格沃茨赶回来，本尼尔和詹妮弗一致认为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然维吉尔不可能连放假前的最后几天都等不了。
维吉尔清了清嗓子。
“咳咳，我宣布一下，神秘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