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垒的控制台发出嗡鸣，苏晚晴的视网膜上跳动着系统界面。
她伸手点在“建造”选项上，淡蓝色的光投在脸上。
“15倍返利，这次得把能用的都用上。”
陆昭推了推眼镜，凑过来看。屏幕上弹出四个新选项：防御型时间场稳定器、生物净化装置、量子通讯网络、自动医疗舱。
“全建要点。”他指了指数字，“你现在总点数。”
萧燃把战术靴往桌底一踢，金属椅腿刮过地面：“净化装置能过滤变异菌，可稳定器能扛风暴。上回那紫色云团差点掀了掩体顶。”
“生物净化是活命的基础。”小铃抱着小雨坐在角落，红痣在应急灯下泛着暗光，“空气里的孢子沾到皮肤就烂。”
苏晚晴手指在两个选项间来回划。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15倍返利的标识闪了闪。
她咬了咬牙：“先建这俩。”指尖点在“防御型时间场稳定器”和“生物净化装置”上，界面跳出“消耗8000点”的确认框。
堡垒的墙壁开始震动。银色金属从墙缝里渗出，像活物般流动。
中央区域的地面裂开，一个半球形装置缓缓升起，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
四周墙壁内，拇指粗的银色管道穿破水泥，每个管道口都嵌着蜂窝状过滤单元。
“看你们手腕。”陆昭突然说。众人低头，手腕处原本若隐若现的淡金色纹路正泛着光，像被风吹亮的火柴。
萧燃抬起手晃了晃，纹路跟着明灭：“这是...在给装置供能？”
“量子纠缠。”陆昭摸出检测仪对准半球装置，屏幕上的波形图和五人的心跳频率完全重合，“你们五个是锚点，堡垒现在是锚点网络的一部分。”
他推眼镜的手顿了顿，“能量流动比预计快三倍，装置完成度已经40%。”
“叮——”
系统警报声炸响。苏晚晴的太阳穴突突跳，视网膜上的红色字体刺得人睁不开眼：【时间观察者携带反锚点干扰器，设备参数与第173次轮回时完全一致】
“第173次？”萧燃猛地站起来，椅子摔在地上，“他们连之前的轮回都摸透了？”
陆昭的检测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他把屏幕转向众人，蓝色光点正从东北区往堡垒方向移动，“还有15分钟到。
干扰器会破坏锚点网络，装置建到一半被断能的话...”他没说完，喉结动了动。
“小铃。”苏晚晴转向角落的女孩，“能看到他们的路线吗？”
小铃闭了闭眼，红痣亮得刺眼：“从东边下水道来，三个，带着银色箱子。”
她睁开眼时额角渗出汗，“箱子里有...黑色的雾。”
“小雨。”萧燃蹲下来，轻轻碰了碰妹妹的手背。
小雨的眼睛泛起银光，盯着空气看了会儿：“雾里有好多眼睛，像上次在东北区看到的。”
林澈突然站起来，实验服袖口滑下去，露出手腕处新出现的蓝色鳞片。
“我去东边通道守着。”他说，声音比平时低，“净化能力可能能对付那雾。”
“不行。”苏晚晴按住他胳膊，碰到鳞片的地方有点凉，“装置建了60%，你是锚点之一。”
她转向萧燃，“你带小雨去西边仓库，那边有备用武器。
小铃，你和陆昭盯着控制台。”
堡垒的通风口突然灌进冷风。苏晚晴听见金属摩擦声从头顶传来，是下水道井盖被掀开的动静。
她摸出腰间的电击棒，指节捏得发白。
“叮——”
系统界面跳转为建造完成85%。半球装置的纹路开始旋转，发出低沉的嗡鸣。
苏晚晴的手腕发烫，金色纹路亮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咚！”
东边通道传来重物落地声。林澈的蓝纹突然暴涨，从手腕爬到肩膀，鳞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冲苏晚晴点了下头，转身冲进通道。
“砰！”
玻璃碎裂声。苏晚晴听见林澈闷哼一声，接着是液体泼洒的声音。
她握紧电击棒要跟过去，陆昭突然拽住她：“装置95%了！”
控制台的红灯转为绿灯。半球装置发出刺目的白光，整个堡垒的空气突然变得清甜。
苏晚晴的手腕一凉，金色纹路暗了下去。
通道里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林澈扶着墙走出来，半边衣服被撕破，露出肩膀上的蓝色鳞片。
他手里提着个银色箱子，箱子表面冒着黑烟。
“他们的雾...”他喘着气，“被我净化了。”
陆昭接过箱子，用工具撬开。里面躺着团黑色雾气，正缓缓消散。
检测仪在雾上扫过，屏幕突然黑屏。“反锚点物质。”
他说，“能腐蚀时间锚点的结构。”
苏晚晴看向林澈的肩膀，鳞片已经爬到锁骨。
“去医疗舱。”她说，“检查下有没有后遗症。”
林澈没动。他盯着自己手臂上的鳞片，手指轻轻碰了碰：“刚才在通道，我打翻了烧杯。”
他声音发闷，“里面是污染水，碰到皮肤的时候...我本能地想净化。”
陆昭的手顿在箱子上。他抬头：“你净化了污染水？”
林澈点头：“比装置还彻底。”他卷起另一只袖子，手腕处的鳞片已经淡了些，“但之后...蓝纹就变多了。”
苏晚晴走过去，轻轻碰了碰他胳膊上的鳞片。
有点硬，像鱼鳃的边缘。“陆昭。”她说，“检测下他的基因。”
陆昭从实验台抽屉里拿出采血针。林澈伸手时，鳞片擦过金属台面，发出细碎的响。
血样滴在检测板上，红色的光扫过，屏幕跳出一行字：【未知基因序列占比37%，与编织者科技匹配度92%】
“不是人类的。”陆昭说，声音很轻。
林澈低头看自己的胳膊。鳞片在灯光下泛着幽蓝，像浸在深海里的贝壳。
“每次用能力，纹路就多一点。”他说，“如果扩散到全身...”
“不会的。”苏晚晴打断他，“我们会找办法。”
陆昭把检测板收进抽屉。他转身时，镜片反着光：“晚晴，我能和你说两句吗？”
两人走到控制台后面。陆昭压低声音：“如果鳞片覆盖全身，他可能会失去人类特征。记忆、情感...甚至意识。”他推了推眼镜，“这能力不是进化，是转化。”
苏晚晴看着林澈的背影。他正蹲着和小雨说话，小雨伸手摸他胳膊上的鳞片，眼睛里没有害怕。
“先瞒着他。”她说，“等找到控制方法再说。”
陆昭点头。控制台突然发出提示音，系统界面跳出新消息：【时间观察者定位成功率下降至30%】
堡垒的通风系统又开始嗡鸣。苏晚晴看了眼挂钟，指针指向晚上十点。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