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枭雄,从县令之子到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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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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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秦铁骑的洪流,裹挟着踏碎山河的轰鸣,终于抵达了梓州城下。那连绵不绝、如同黑色潮水般的营帐,在距离梓州北城墙约五里外的开阔原野上铺展开来,吞噬了暮春时节最后一点可怜的绿意。营盘依着地势起伏,壁垒森严,刁斗林立,黑底血鹰旗在强劲的北风中狂舞,发出猎猎的咆哮,如同无数窥伺着猎物的凶禽。

中军大帐,宛如一座矗立在黑色海洋中心的钢铁孤岛。帐内空间巨大,地面铺着厚实的熊皮,隔绝了地底的寒意。巨大的青铜灯树矗立四角,手臂粗的牛油蜡烛燃烧着,将帐内照得亮如白昼,却也投下无数摇曳晃动的、如同鬼魅般狰狞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皮革、铁锈、汗水和一种若有若无的血腥混合的气息,那是属于征服者营帐特有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樊天并未端坐于主位那张铺着完整虎皮的宽大帅椅。他如同一尊移动的铁塔,矗立在巨大的牛皮地图前。地图几乎覆盖了整面帐壁,山川河流,城池关隘,皆用不同颜色的颜料细致标注。他那覆盖着玄黑重甲的手指,粗粝而布满老茧,此刻正稳稳地点在代表梓州的那个墨点上。指尖之下,仿佛能感受到那座城池冰冷的、负隅顽抗的脉搏。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在地图上缓缓移动,从梓州向西,掠过代表涪水的蜿蜒蓝线,最终定格在另一个稍小的墨点上——西州。梓州与西州,如同古涪郡这只巨兽的两只犄角,一北一南,扼守着通往刘蜀腹地的咽喉。尤其是西州,它虽不如梓州城高池深,却是涪水上游的重要渡口和粮道枢纽。拿下西州,便可溯涪水而上,威胁梓州侧翼,甚至截断其与后方刘蜀残存力量的联系。

帐内并非只有樊天一人。几位玄秦核心将领按军职高低肃立两侧,人人甲胄鲜明,神情肃杀。烛火在他们冰冷的面甲和肩吞上跳跃,反射出幽冷的金属光泽。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只有牛油蜡烛燃烧时偶尔发出的细微噼啪声,以及帐外隐约传来的刁斗声和战马嘶鸣。

“梓州……”樊天的声音低沉,如同闷雷在厚重的云层中滚动,打破了帐内的死寂。他并未回头,目光依旧锁在地图上,“城坚,守将卫钟,也算是个硬骨头。武阳那小儿,将靖乱军主力尽屯于此,摆明了要在此地与我等一决雌雄。”

他的手指猛地向西一划,重重落在“西州”之上!

“然,欲破古涪,必断其双角!梓州正面强攻,即便拿下,也必是尸山血海,旷日持久。”他缓缓转过身,玄甲随着动作发出沉闷的摩擦声,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扫过帐中诸将,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冰冷自信,“武阳小儿,不过仗着几分血气之勇,纠集了些许刘蜀乌合之众,再加些临时招募的乡勇,满打满算,六七万人马!竟敢妄想以梓州一城,硬撼我玄秦天兵?可笑!”

帐中诸将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轻蔑的冷笑。六七万杂牌军?在他们这些纵横天下、所向披靡的玄秦铁骑眼中,无异于待宰的羔羊。

樊天的嘴角也勾起一丝残酷的弧度:“他不是要固守梓州吗?那本帅,就让他顾头,顾不了尾!”他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金铁交鸣般的决断,“左卫将军,呼延灼!”

“末将在!”一名身材异常魁梧、如同人熊般的黑甲战将踏前一步,声若洪钟。他面如锅底,虬髯戟张,正是樊天麾下以勇猛暴烈着称的悍将呼延灼。

“命你引本部两万精骑,再拨给你三万步卒!”樊天的目光锐利如刀,刺在呼延灼脸上,“即刻点兵出发,绕开梓州正面!沿涪水西岸南下,昼夜兼程,目标——洋城!”他的手指在地图上迅速移动,划出一条清晰的弧线,“在洋城,以此为跳板,不必停留,直扑西州!限你二十日内,攻陷西州!我要看到玄秦的血鹰旗,插在西州城头!”

“末将遵命!”呼延灼眼中爆射出嗜血的光芒,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捶击胸甲,发出“咚”的一声巨响,震得烛火都为之一晃,“二十日内,必破西州!若不成,提头来见!”

“好!”樊天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目光转向呼延灼身后两名同样剽悍的偏将,“偏将拓跋野、宇文烈!你二人为呼延将军副将,务必戮力同心,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两名偏将齐声应诺,声震帐顶。

呼延灼三人领命,对着樊天躬身一礼,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沉重的脚步声和甲叶铿锵声迅速远去,带着一股迫不及待要去撕碎猎物的凶悍气息。

帐内短暂的肃静被打破。樊天麾下另一名心腹大将,中军副帅赫连勃勃,一个面容精悍、留着两撇鼠须的中年将领,抚掌笑道:“大帅此计甚妙!分兵击其必救!那武阳小儿,龟缩在梓州城内,自以为得计。待他惊觉西州烽火冲天,后路被断,粮道被抄,必定方寸大乱,首尾难顾!届时我大军再猛攻梓州,内外交困之下,破城只在旦夕之间!恐怕他那六七万乌合之众,看到我玄秦铁骑的锋芒,未等接战,胆气便已先丧尽了!哈哈哈!”

赫连勃勃的笑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得意。帐中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发出阵阵粗豪的哄笑。马背上的征服者们,早已习惯了用敌人的恐惧和鲜血来装点自己的荣耀。在他们看来,刘蜀的所谓抵抗,不过是螳臂当车,尤其是面对一个名不见经传、靠“靖乱”起家的年轻将领武阳。

“区区县令之子,侥幸逃得性命,在楚烈国做了几年丧家之犬,便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什么靖乱军?一群乌合之众!也配与我玄秦铁骑争锋?”

“待破了梓州,定要将那武阳小儿生擒,剥皮抽筋,悬于辕门之上,以儆效尤!”

肆意的嘲笑声在宽敞的营帐内回荡,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胜利的笃定和对敌人的极度轻蔑。烛火在笑声中摇曳,将将领们脸上那种征服者特有的、近乎残忍的兴奋映照得更加清晰。

樊天听着部下的狂言与笑声,脸上依旧带着那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弧度。他并未出言喝止,也未加入这场轻蔑的狂欢。他只是静静地走回主位,并未坐下,而是拿起案几上一块柔软的麂皮,开始缓缓擦拭他那柄从不离身的暗红色长刀。刀身古朴,刃口密布着细小的崩裂缺口,在烛光下并不耀眼,反而沉淀着一种洗刷不尽的暗红,那是无数亡魂浸染的颜色。他的动作专注而沉稳,粗粝的手指拂过冰冷的刀锋,仿佛在抚摸情人的肌肤。

就在帐内笑声稍歇,气氛稍稍平复之际,帐门处的厚重毡帘被轻轻掀开一道缝隙。一名身着玄色轻甲、身形精干、面色沉静如水的军官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他并未像呼延灼那般声势夺人,脚步轻盈得如同狸猫,径直走到樊天帅案前约五步处,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卷用火漆密封的细长竹筒。

“大帅,‘夜枭’急报,关于梓州守将武阳的最新密档。”军官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瞬间压过了帐内残余的笑语。

“夜枭”二字一出,帐内诸将的笑声如同被利刃切断,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知道,“夜枭”是玄秦埋在暗地里最深、也最致命的一颗钉子,其所传递的情报,价值连城,且从未出错。

樊天擦拭刀锋的动作微微一顿。他并未抬头,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念。”

“是!”军官利落地拆开火漆,抽出竹筒内一卷薄如蝉翼的素帛,展开,以一种毫无感情起伏的声调,清晰诵读:

“武阳,目前年约二十。祖籍刘蜀武安县。其父武行,原武安县令,为官清正,颇得民心。五年前,潘峰、傅恒于西州举兵叛乱,席卷西南。叛军攻陷武安,武行率武安守兵及城中青壮死守县衙,力战殉国。阖府上下,除武阳余者皆罹难。武阳逃亡,辗转流落至楚烈国边境。”

军官的语速平稳,如同在诵读一段与己无关的档案。帐内诸将脸上的轻蔑尚未完全褪去,但眼神中已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家破人亡,流落异国……这似乎并非一个简单的纨绔子弟。

“武阳入楚烈国后,初时境遇艰难,后凭其勇力与智计,渐露头角。约三年前,受雇于楚烈国边军,效力于楚烈国寒鸦关守将宇文拓麾下。”

“宇文拓”一直沉默擦拭长刀的樊天,终于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玄秦东线与楚烈国对峙多年,寒鸦关便是楚烈国最重要的东大门。守将宇文拓,虽非绝世名将,但为人沉稳坚韧,守御有方,是块难啃的硬骨头。玄秦数次东进,皆在寒鸦关下损兵折将,铩羽而归。而那个“武阳”…竟然在李非麾下效力?

军官的声音继续响起,如同冰冷的溪水流过石缝:“据查,武阳在寒鸦关期间,表现极为突出。多次参与对垒我玄秦小股斥候及袭扰部队的交锋,悍勇异常,且颇有急智。尤其是一年半前,李非将军对寒鸦关展开的军事行动,据说失败的主要原因便是因为武阳。”

帐内一片死寂。赫连勃勃脸上的得意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愕。李非那可是玄秦军中以剽悍迅捷着称的骁将!和樊天齐名,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给击败了?

樊天手中的麂皮,不知何时已经停下。那柄暗红色的长刀静静地横在他的膝上,烛光映照下,刃口那些细密的崩裂缺口仿佛活了过来,闪烁着噬血的微芒。他脸上的那丝冰冷弧度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潭般的沉静。那双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瞳孔深处,如同有风暴在无声地酝酿、旋转。

军官诵读完毕,将素帛恭敬地放回樊天案上,垂首肃立。

帐内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牛油蜡烛燃烧的滋滋声,以及帐外呼啸的风声,提醒着时间的流逝。方才的轻蔑、嘲笑、笃定的胜利预言,此刻都化作了无形的巴掌,狠狠扇在每个人的脸上。

樊天缓缓伸出手,不是去拿那卷素帛,而是再次握住了膝上长刀的刀柄。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带着一种熟悉的、令人心神沉凝的力量。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良久,他那低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打破了帐内几乎凝固的空气,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砸在诸将的心头:

“传令下去。”

“自即刻起,全军上下,收起所有轻敌之心!”

“武阳此人……” 他微微一顿,目光如冰冷的铁锥,缓缓扫过帐中每一个将领惊疑不定的脸,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森然:

“绝非等闲!”

“传令呼延灼,西州之战,务必谨慎!若遇武阳分兵回援,不得浪战,稳扎稳打,以困为主!”

“梓州方面,斥候加派三倍!我要知道城内守军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武阳本人的动向!”

“加固营垒,深挖壕堑!没有本帅军令,各部不得擅自出战!”

“违令者——斩!”

一连串的命令,冰冷、迅速、斩钉截铁!与片刻前分兵时的狂飙突进、志在必得,已然判若两人!那森然的“斩”字出口,帐内温度仿佛骤降!诸将心头皆是一凛,方才的轻视与浮躁瞬间被一股沉重的、带着血腥味的寒意所取代!

“末将遵命!” 赫连勃勃等人再无半分轻慢,齐声应诺,声音凝重无比。

樊天挥了挥手。诸将不敢多言,躬身行礼,依次鱼贯退出大帐。沉重的脚步声远去,帐内只剩下樊天和那名传递情报的军官。

樊天依旧握着刀柄,目光重新落回案上那卷薄薄的素帛。烛火跳跃,在他冷硬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他伸出另一只手,指尖拂过素帛上“武阳”二字,动作缓慢而沉重。

“武行之子……宇文拓旧部……祖承之敌……寒鸦关首功……” 他低声自语,每一个词都带着千钧的分量,“县令之子?丧家之犬?乌合之众?” 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冰冷地向上扯动了一下,这一次,却绝非嘲笑,而是一种面对真正值得重视的对手时,才有的、混杂着警惕与……一丝难以言喻兴奋的复杂表情。

“武阳……”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营帐,投向南方那座在夜色中如同巨兽蛰伏的梓州城。城头隐约的灯火,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中,如同风中残烛,却又顽强地燃烧着。

“看来……本将军先前,是小觑你了。” 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帐内回荡,带着一种棋逢对手的凝重,“也好。这盘棋,若对手太弱,反倒无趣。”

他猛地攥紧了刀柄!暗红色的长刀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绪,发出一声极其细微、却令人心悸的嗡鸣!帐内烛火随之猛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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