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倒是和付哲与宋光磊没少聊，一直扯到后半夜，主要是跟他俩聊我去J市的事，还有以前初中的那些事儿。
对于新奇的东西，高中的宋光磊和付哲特别感兴趣。我聊起商K的经历正说得兴起，差点把重生前的一些见闻带出来，被付哲追问，惊得我出了一身冷汗，赶紧胡扯着想把话圆回来。
付哲大概觉得我多少有点吹牛，估计是给我留了点面子，倒也没深究，我这才趁机强行把话题岔开了。
松了口气后，我才讲了些J市离谱的经历：“J市那边太野了。有天半夜我和朋友吃完饭回城中村，在路边看见一个小姑娘，低着头，就在那儿来回走，走过来走过去。我挺好奇，仔细一看，好家伙！人家就穿了件到大腿根的t恤衫，下面就没穿裤子……”
付哲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卧槽，那下面穿了吗？”
我轻瞥了他一眼，摇头：“下面没穿裤子，估计就一个裤衩吧。”
付哲两眼放光，哈喇子都快淌出来了，追问：“卧槽，这么猛？你没仔细看看？”
我扬起眉，嗤笑一声：“呵，看了，我过去把她衣服撩起来看下面的。”
看付哲直擦嘴，我面露讥讽笑道：“说啥你都信！我直接走了。”
付哲瞬间泄了气，但马上又坐直了问：“那边都这样？卧槽，我咋不信呢！”
我摇了摇头，解释说：“不是都这样。我听我朋友说那边外地人多，有些小姑娘是自己去的，有些是跟别人去的。在夜场混久了，慢慢就放飞自我了，连喝带抽。我朋友说，那姑娘肯定是嗨大了，脑子不清醒，你给拉回家睡了都没事儿。”
“卧槽，那老毕你咋没拉回去呢？”付哲一脸向往。
我立马板起脸，故作正气地训斥道：“怎么可能！作为新时代国家培养的三好青年，打小学校和社会就教育我要遵纪守法。我关心国家发展和社会进步，将个人成长与民族复兴相结合，诚实守信、尊老爱幼、文明礼貌，具备法治意识和规则意识，坚决抵制不良风气……”
“老毕！我觉得你还是要点脸吧，我听不下去了！”宋光磊一脸不堪忍受地打断了我。
我面露尴尬，也意识到吹嘘过头了，干笑两声老实交代：“呵呵~，当时没敢。主要那小姑娘年纪不大，脸上涂的粉比咱们寝室墙上挂的腻子还厚，我真下不去屌。”
付哲：“……”
宋光磊：“……”
付哲面露沉吟，琢磨了半晌才问：“那你朋友在那边待那么久，碰到这样的往回拉过么？”
我思索了下，点头：“还真听他们说过。不过一般不碰，他们那边酒吧的小姑娘本来玩得就开，有一次，真给拉回去了，那个好像不是迷路就是离家出走的。”
宋光磊听我这么说，也来了兴致，忙示意我赶紧说。
我回忆了下当时听张昆跟我说的过程，讲道：“我朋友说，当时他们两个人，晚上刚从酒吧出来，都快十二点了，在路边碰到一个小姑娘蹲在马路牙子上，看着挺落魄的……”
我看了眼他俩，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讲：“他俩本来就是混社会的，顾忌就少。当时就把车停在路边，在车上问那小姑娘‘干啥呢？’看对方不说话，长得还行，就说带她去吃饭。”
付哲嘴巴张大，不解道：“那小姑娘就跟着去了？”
我点头：“嗯，去了。吃完饭还跟他俩去宾馆了。然后你俩猜第二天怎么样？”
宋光磊面色一怔，迟疑道：“莫非人家家里找来了？”
付哲也挠头，试探着问：“跑了？”
我冲付哲伸出大拇指：“嗯，跑了！不仅跑了，还把房间里的方便面和矿泉水都拿走了。不过他俩自己的东西倒是没动。”
我看宋光磊直皱眉，付哲也不住地叹息，笑了笑问：“是不是听着挺离谱？”
付哲摇了摇头，可能他接触社会早，对这些事多少有点认知。
但宋光磊脸上则写满了难以置信，一副三观被震碎的表情，不忍心地问道：“就、就为了那点吃的？后来呢？那女孩报警了没？”
我意外地看向宋光磊，发觉他在这方面好像有点单纯过头了。
我自认道德底线挺高的。就比如这事，确实不是我胡编的，是实实在在的事。
当时张昆跟我讲的时候，还提到注意到那女孩衣服很脏，甚至耳朵里还有泥，他怀疑小姑娘是离家出走的。张昆他们在J市能干出把人带宾馆睡了这种事，我干不出来。 不过，我当时也没考虑过对方会不会报警。
因为在我看来，这更像是一种“交换”。怎么说呢，我不会在别人这种落难的时候落井下石去占便宜，但也不会像宋光磊现在这样想。
他能问出对方报没报警，显然是觉得我朋友的做法不道德，认为女孩被侮辱了。
但其实，站在女孩的角度——既然她能跟明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人走，而且张昆也说了，他并没强迫——这就说明情况没那么简单，可能那个女孩也是带着交换的目的去的，甚至张昆那种人，如果女孩自己第二天直说没钱，张昆还能帮帮，毕竟如果张昆是个缺德没底线的人，我和他也玩不到一起去。
这种事付哲显然更能接受。但看宋光磊还是一副无法释然的表情，我只能无奈苦笑，看来宋光磊比我想象的还要保守。那付哲说的田小萌那种情况，如果是真的，宋光磊能接受吗？
曾几何时，我也曾想宋光磊这么愤世嫉俗，面对这种情况必然无法释怀，但慢慢见多了，反而被磨平了棱角，见怪不怪了。
见宋光磊仍拧着眉，我决定赶紧换个轻松的话题，毕竟有些价值观的碰撞，未必需要争出对错，尤其在深夜的闲聊里。
哪知道我还没开口，付哲反而询问：“老毕、光磊，你俩说鸣哥这次回家能洗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