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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拿命保住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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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兴平右臂上那根磨尖的钢筋,像条毒蛇死死咬住皮肉骨头,血呼啦一下把白绷带全染透了,钻心的疼直冲脑门,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可他愣是咬着后槽牙,一声没吭,就那双眼睛,死死盯着扑上来的阿坤。

阿坤那钢筋刚拔出来,带出一股子血沫子,脸上还挂着狞笑,第二下就奔着陈兴平心窝子来了,又快又毒!

“找死!”陈兴平喉咙里挤出两个冰碴子似的字,身子猛地往边上一拧。

那磨尖的钢筋头子“噗”一声,擦着他左肋的衣裳就过去了,布料撕开老大一个口子。

陈兴平借着拧身的劲儿,那条没受伤的左腿跟装了弹簧似的,“嘭”一声闷响,狠狠蹬在阿坤的小肚子上。

“呃啊!”阿坤脸上的狞笑瞬间成了痛苦面具,眼珠子都鼓出来了,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似的倒飞出去,“哐当”撞在堆着的旧铁皮桶上,稀里哗啦滚了一地。

另一边,阿强捂着被铜门把手砸得稀烂的手腕,疼得脸都白了,可那股子亡命徒的狠劲还在。

他嚎了一嗓子,左手抓起掉地上的三角刮刀,不管不顾地又朝刚站稳的彪哥扑过去,那架势是要同归于尽!

“彪哥!”陈兴平吼了一嗓子,动作比声音还快。

他左手闪电般往地上一捞,正好抄起阿坤掉下的那根带血的钢筋,想都没想,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阿强扑过来的方向,猛地一掷!

钢筋带着风声,像道黑色的闪电,“噗嗤”一声,狠狠扎进了阿强那条没受伤的大腿根!

力道大得直接把他钉在了旁边的木头箱子上!

“啊——!”阿强的惨叫能把房顶掀了,手里的刮刀“当啷”掉地,整个人被大腿上那根颤巍巍的钢筋钉着,动弹不得,只有抽搐的份儿。

仓库里瞬间只剩下粗重的喘气声和两个叛徒痛苦的哼哼。

彪哥那张国字脸,这会儿黑得像锅底,眼神能杀人。

他几步跨到被钉在箱子上的阿强跟前,二话不说,抡圆了胳膊,蒲扇大的巴掌带着风声,“啪!啪!”两声脆响,结结实实甩在阿强脸上。

“狗日的!”彪哥唾沫星子喷了阿强一脸,“老子亏待过你们?!啊?!供你们吃供你们穿,把你们当兄弟!就为几块表?就为钱?!你们他妈就敢反水?!”他气得手都哆嗦,指着地上蜷缩着呻吟的阿坤,“还有你!阿坤!老子哪点对不起你?!”

阿强被打得嘴角流血,耳朵嗡嗡响,眼神又痛又怕又恨,咬着牙不说话。

彪哥猛地扭头,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剜向刚从铁皮桶堆里挣扎着爬起来的阿坤:“说!为什么?!给老子说清楚!”

阿坤捂着肚子,脸上全是汗和灰,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彪哥,也不敢看旁边那个煞神一样的陈兴平。

陈兴平靠着一个木箱,右手臂上的血还在往下滴答,脸色白得吓人,那双眼睛里,藏不住的杀意。

他喘了口气,声音不大,却像冰锥子一样扎进那俩叛徒耳朵里:“不单是为了表吧?”

他这话一出,彪哥猛地一愣。

陈兴平没理彪哥,拖着那条伤臂,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到阿坤跟前。

他左脚抬起,那只沾着泥和血的鞋底子,不偏不倚,正踩在阿坤刚才握钢筋的右手上,然后,一点一点,往下碾。

骨头嘎吱作响的声音,在死寂的仓库里格外瘆人。

“啊——!!”

阿坤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脚……脚挪开!我说!我说!”

陈兴平的脚停住,但没挪开,只是冷冷地俯视着他:“说。”

阿坤疼得浑身哆嗦,话都说不利索:“是…是强哥…他说…说彪哥…彪哥老了…守着…守着金山不会挖…除了表…仓库…仓库里压箱底的‘老铜疙瘩’…更…更值钱…外面…外面有人出…出大价钱…”

“老铜疙瘩?”彪哥脸色唰地变了,几步冲到阿强面前,一把揪住他衣领,“妈的!你们动了我库里的老铜器?!”

阿强被大腿上的钢筋钉着,又被彪哥揪着,疼得脸都扭曲了,眼神躲闪,算是默认了。

陈兴平立刻追问,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子寒气:“货呢?!你们弄哪儿去了?!”

阿坤被他踩着的手又疼得一抽,赶紧抢着喊:“车!刚…刚装车!强哥联系的…走水路…这会儿…这会儿怕是…快到老码头了!”

“操!”彪哥眼珠子都红了,猛地松开阿强,转身就往外冲,边冲边吼,“阿强!阿坤!老子回来再扒你们的皮!陈老弟!跟我走!”

陈兴平眼神一厉,脚尖在阿坤手上最后狠狠一碾,换来一声更凄厉的惨叫。

他看都没再看地上这俩货色,咬着牙,忍着右臂那火烧火燎的剧痛,紧跟着彪哥冲出了小仓库。

外面的天色已经擦黑,省城华灯初上。

彪哥跟头暴怒的狮子似的冲出“修锁配钥匙”的门脸,扯开嗓子冲着胡同里几个缩头缩脑看热闹的黑市小贩吼:“老烟枪!麻杆!把里面那两个吃里扒外的王八羔子给老子捆瓷实了!等老子回来!”

“得嘞彪哥!”那个卖巧克力的工装男老烟枪反应最快,吆喝一声,带着几个人就冲进了门脸里。

彪哥脚步不停,一头扎进旁边一条更窄更黑的岔道,七拐八绕。

陈兴平紧咬着牙关跟着,伤臂每一次晃动都像有把钝刀子在割肉,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裳。

终于,彪哥在一个破旧的,堆满废弃轮胎的院子前停下。

他掏出钥匙,哗啦打开院门旁边一个小铁门上的挂锁。

“快!”彪哥率先冲进去。

院子里停着一辆老旧的军绿色解放牌卡车,车厢用脏兮兮的帆布蒙着。

陈兴平长见识了。

看来这彪哥还有点东西啊。

居然能在这年头整到这么大一辆卡车!

这人,怕是有点背景!

彪哥像只灵巧的猿猴,三两下就蹿上了驾驶室,从遮阳板后面摸出一把钥匙,插进电门,猛地一拧!

“轰——!”卡车发动机发出沉闷的咆哮,排气管喷出一股浓烟。

陈兴平拉开副驾驶的门,也钻了进去。

驾驶室里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和汗味。

“坐稳了!”彪哥吼了一嗓子,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卡车撞开那扇摇摇欲坠的破木院门,冲上了省城夜晚的街道!

车灯撕开昏暗的街道,引擎的轰鸣盖过了城市的嘈杂。

彪哥把车开得像是要飞起来,方向盘在他手里左拧右甩,卡车庞大的车身在不算宽敞的马路上硬是挤出条路来,喇叭按得震天响,惊得行人自行车慌忙躲避,骂声一片。

“妈的…敢动老子的老铜器…那是要掉脑袋的东西!”

彪哥咬牙切齿,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让他们掉脑袋?”陈兴平好奇,彪哥要怎么处理他那两个小弟。

“够枪毙八回的!”彪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油门又往下踩深了一截,卡车咆哮着冲过路口,差点刮倒一个骑自行车的。

夜风呼呼地从没关严的车窗灌进来。陈兴平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模糊光影,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

什么老铜器啊,居然能让彪哥这么失态,还说是掉脑袋的东西……

他估摸了一下,恐怕是土里出来的玩意儿!

这俩混蛋,真是捅破天了!

卡车一路狂飙,渐渐驶离市区,路边的灯光稀疏起来,远处能看见黑黢黢的江岸轮廓。

空气里开始带着浓重的水腥气和淡淡的柴油味。

老码头快到了。

突然,彪哥猛地踩了一脚刹车!

“吱嘎——!”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卡车轮胎在土路上拖出长长的黑印子,堪堪停住。

车灯的光柱里,前方几十米外的码头空地上,赫然停着一辆马车。

两个穿着工装、但明显不是码头工人的汉子,正慌慌张张地把最后两个用草绳捆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状的沉重木箱,往一艘拴在岸边的小机动货船上搬!

摩托车的挎斗里,还坐着个戴鸭舌帽的,正焦急地朝船上挥手催促。

“狗日的!就是他们!”彪哥眼珠子都红了,挂挡就要往前冲。

就在这时,挎斗里那个戴鸭舌帽的似乎听到了卡车刹车的动静,猛地扭头看过来。车灯光晃过他的脸,惊恐一闪而过。

他几乎是立刻从怀里掏出了个黑乎乎的东西,抬手就指向卡车驾驶室!

“趴下!”陈兴平瞳孔骤缩,想也不想,左手闪电般按住彪哥的后脖颈,狠狠往下一压!

“砰!”

枪声在寂静的江边码头炸响!

子弹擦着车顶棚飞过去,“当”的一声打在后面的车厢板上!

“妈的!有喷子!”彪哥又惊又怒,脑袋被按在方向盘上,嘴里骂着。

陈兴平自己也迅速伏低身体,心砰砰狂跳。

对方竟然有枪!

这伙人绝不是普通接赃的!

“冲过去!撞他娘的!”彪哥怒吼,猛地抬头,不管不顾地把油门踩到底,同时猛打方向盘!

“疯子!快开船!”鸭舌帽看着狂冲而来的卡车,吓得魂飞魄散,朝船上嘶声大吼,手里的枪对着卡车驾驶室又“砰砰”连开两枪!

子弹打在厚重的挡风玻璃上,留下蛛网般的裂纹和一个深深的弹孔,碎玻璃碴子飞溅!

彪哥和陈兴平下意识地偏头躲避。

与此同时,那两个搬箱子的汉子也吓懵了,其中一个脚下一软,抱着箱子就摔倒在跳板边上。

另一个反应快点,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扑向小船。

卡车庞大的车头,带着千钧之势,狠狠撞上了那辆停在路中的三轮摩托车!

“哐啷!!!轰——!”

金属扭曲、碎裂的恐怖声响震耳欲聋!

板车瞬间被撞得四分五裂,零件和挎斗里的杂物天女散花般飞了出去!

那个开枪的鸭舌帽被巨大的冲击力直接甩飞出去,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划过一道弧线,“噗通”一声,重重砸进了几米外黑沉沉的江水里,溅起一大片水花,连个泡都没冒就沉了下去。

卡车也被这剧烈的撞击震得猛地一顿,车头瘪进去一大块,引擎盖都翘了起来,冒出白烟。

船上那个没摔下去的汉子,看着这地狱般的景象,裤裆都湿了,连滚带爬地扑进驾驶舱,手忙脚乱地去发动小船引擎。

另一个摔在跳板边的汉子,看着近在咫尺、冒着烟如同怪兽般的卡车车头,再看看沉入江心的同伙,彻底吓瘫了,抱着头缩在地上筛糠似的抖。

彪哥被撞得七荤八素,额头在方向盘上磕了个包,眼前金星乱冒。

他晃了晃脑袋,看清状况,尤其是看到那艘小货船突突突地开始冒黑烟,正试图解开缆绳逃跑,怒火瞬间压过了眩晕。

“想跑?!”他一把推开车门,踉跄着跳下车,朝着码头就冲,边冲边吼:“给老子停下!”

陈兴平也忍着右臂的剧痛和撞击的震荡,推开变形的副驾门下了车。

他立刻朝着那个瘫在跳板边、抱着头的男人冲去。

那男人看到陈兴平冲过来,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想往水里爬。

陈兴平几步赶到,忍着右臂钻心的疼,左腿狠狠一扫!

“哎哟!”汉子惨叫一声,被扫倒在地。

陈兴平左脚重重踏在他胸口,把他死死钉在地上,左手指着那几个木箱,声音像淬了冰:“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铜…铜…老…老铜…”汉子被踩得喘不上气,脸憋得发紫,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鼎…还有…还有盘子…”

果然!

陈兴平心一沉。

他抬头看向江面,那小货船已经解开了缆绳,船头调转,正突突突地加速,朝着下游黑沉沉的水域逃窜。

船尾,那个开船的男人正惊恐地回头张望。

彪哥追到水边,船已经离岸好几米了,他气得跳脚大骂:“王八蛋!给老子停下!”他弯腰想找石头砸,却捞了个空。

眼看那船就要消失在黑暗的江面上。

陈兴平眼神一凝,目光扫过撞烂的摩托车残骸,锁定在扭曲的挎斗里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上。

是那鸭舌帽掉下的手枪!

他猛地推开脚下的汉子,忍着右臂撕裂般的疼痛,一个箭步冲过去,左手抄起那把沉甸甸的手枪。

入手冰凉,带着硝烟味。

他左手握枪,枪口指向那艘逃窜货船的驾驶舱位置,凭着直觉和对那汉子位置的记忆,猛地扣下扳机!

“砰!砰!砰!”

三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接连炸开!

巨大的后坐力狠狠撞在陈兴平的左手腕上,震得他半边身子都麻了,差点脱手。

子弹呼啸着飞向黑暗的江面。

第一枪不知道飞哪儿去了。第二枪打在船舷上,溅起一溜火星。

第三枪!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船上传来!

只见驾驶舱里那个开船的汉子身体猛地一歪,手里的舵把似乎也失控了。

那艘小货船像喝醉了酒似的,船头猛地一歪,不再沿着航道,而是斜着朝江心一处黑黢黢的巨大礁石阴影冲去!

“不!”船上传来绝望的嘶吼。

几秒钟后,“轰隆!”一声沉闷的巨响!货船狠狠撞在了那块隐于水下的暗礁上!

船体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断裂声,瞬间就停了,船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下沉!

江水哗啦啦地涌进船舱。

彪哥冲到水边,看着那艘迅速下沉的船,还有船上隐约传来的绝望扑腾声,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最终只是狠狠啐了一口:“妈的!报应!”

他不再看江心,转身快步走向码头上那几个散落的长条形木箱。

陈兴平也把枪扔回地上,捂着伤臂跟了过去。

彪哥走到一个箱子旁,蹲下身,用随身带的刀子几下撬开草绳和木板。

里面塞满了防震的稻草。

他扒开稻草,露出一角暗沉沉的、带着斑驳绿锈的青铜器。

他伸出手,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抚摸着那上面的纹路,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月光照在他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

这东西终于保住了!

“好险…好险…”他喃喃自语,猛地抬头看向陈兴平,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感激,有后怕,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震动,“陈老弟…今晚…多亏有你!要不是你我保命的东西可就没了……”

他话没说完,重重地拍了拍陈兴平没受伤的左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迅速把箱子盖好,起身对着远处吼:“老烟枪!死哪儿去了?!过来搭把手!把东西搬车上去!”

很快,老烟枪带着几个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到现场被撞烂的板车和沉没的船,还有那几个箱子,都吓得噤若寒蝉,手脚麻利地开始搬箱子。

东西都装上了卡车。

彪哥走到那个被陈兴平扫倒、一直瘫软在地的汉子面前,眼神像看一堆垃圾。

“彪…彪哥…饶命…饶命啊…”汉子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

彪哥面无表情,对着老烟枪挥挥手:“捆起来,堵上嘴,扔后头,跟那两个吃里扒外的放一块儿。”

老烟枪赶紧照办。

卡车在夜色中返回,车厢里多了三个被捆成粽子,眼神绝望的“货物”。

车没有回黑市那条胡同,而是沿着江边一条更偏僻、荒草丛生的小路开,最后在一片远离灯火只有哗哗江水和呜咽风声的乱石滩停下。

月光惨白,照着黑沉沉的江面。

老烟枪和另外两个手下,把阿强、阿坤,还有那个接应的汉子从车上拖下来。三个人都被捆得结实,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恐惧的“呜呜”声。

彪哥背对着江面站着,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没回头,声音在江风中显得异常平静,也异常冰冷:“规矩就是规矩。反骨仔,吃里扒外,还差点害得老子掉脑袋…留你们全尸,算老子念旧情。”

老烟枪他们几个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动作麻利得很。

三人合力,把还在死命挣扎的阿强和阿坤,还有那个吓晕过去的汉子,挨个塞进了早就准备好的,散发着浓重鱼腥味的厚麻袋里。

扎紧袋口,像处理几袋垃圾。

“噗通!”

“噗通!”

“噗通!”

三声沉重的落水声,在寂静的江边格外清晰。

麻袋入水,激起几团水花,然后迅速被翻滚的江水吞噬,只留下几个转瞬即逝的漩涡,便再无痕迹。

呜咽的风声和哗哗的水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月光依旧冷冷地照着江面。

彪哥这才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走到江边,就着浑浊的江水,慢条斯理地洗了洗手,又掏出一块手帕,仔细擦干。

然后,他走到一直靠在卡车旁、沉默看着这一切的陈兴平面前。

“陈老弟,”彪哥的声音恢复了温度。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用厚厚油纸包裹、缠着麻绳的长方块,不由分说,重重地拍进陈兴平没受伤的左手里。

那东西入手沉甸甸,硬邦邦,隔着油纸都能感觉到棱角。

“两条命,”彪哥指着自己,又指了指卡车,“加上那批差点飞了的‘老铜疙瘩’。”他顿了顿,眼神锐利,语气斩钉截铁,“从今往后,省城这块地界儿,你陈兴平的名字,就是路引子!想横着走,竖着走,随你便!有事,报我彪子的名号!谁他妈敢动你一根汗毛,老子把他沉江底喂王八!”

他重重地拍了拍陈兴平的肩膀,一副江湖气息的承诺道:“兄弟,我欠你的!天大的人情!”

江风卷着水汽吹过,带着一股子刺骨的凉意。

陈兴平左手攥着那包硬邦邦、沉甸甸的油纸包,硌着掌心。

他没看,也知道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是金条。

陈兴平也没矫情,收下了彪哥递来的东西。

自己刚才拼命帮彪哥保住了这么多值钱的玩意儿。

收他这么点金条当利息,是应该的!

“兄弟,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让弟妹看着了担心!”

陈兴平点了点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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