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秦晋昀毫不犹豫，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摊开来谈吧。他有种预感，今天要么就是明玖彻底拒绝他，要么就是他还有一丝希望。
如今看来，他似乎有那么点希望。
明玖手指敲着桌子，沉吟几秒后才笑道：“我知道了。”
秦晋昀顿时笑了，那股子忐忑不安立刻消散：“好，我明白了，你日后看我表现就是，先点单吧。”
明玖脸上的笑意加深，忽然在这一刻get到了成熟男人的魅力。不用自己将话说得太透彻，他就已经明白其中意味，甚至还特别能给自己找机会。
她以前以为自己是不喜欢成熟男人的，可是在这一刻明玖忽然明白，她不是不喜欢成熟男人，她只是不喜欢爹味特别重的男人。
秦晋昀将点单的平板递给明玖：“他家主打时令菜，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明玖翻了翻菜谱，忽然看向秦晋昀：“像这样的餐厅，它份量应该不大吧？我吃得有点多。”
秦晋昀不以为意：“份量确实不多，但是如今是什么年代了，吃得多还是缺点吗？只要不影响身体就行。”
明玖挑眉：“那我就点单了。”
她是真不端着，直接先点了十个菜试试水，主要是想看看分量不多到底有多少。至于吃不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等待服务员上菜的时候，秦晋昀就和明玖聊起了别的话题。他已经向明玖表达了他的好感，姑娘没有回应他这不是一件坏事，最起码对方没拒绝他。
现在两人还能一桌吃饭，秦晋昀就知道明玖对他哪怕说不上有好感，但是最起码不讨厌自己。
如此就已经很好了。
因此在聊天的时候他就没再提风花雪月，而是说起了平时的日常生活。
明玖有些好奇：“你是平时就在S市工作吗？”
秦晋昀心里一喜，女生若是不问，那就代表她对你毫无兴趣。如今她开始打听这些，最起码的一点就是她想了解你。
“公司在这里，我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S市，偶尔要出差去别的城市或国外。”
明玖：“那你平时真的好忙啊。”
秦晋昀看她杯子里的茶水空了，提壶给她续满，这才笑道：“以前觉得工作最重要，自然将大半的心思都放到了工作上。”
“但是现在我觉得要放慢步调，好好经营生活了。我会平衡好工作和生活，不会让我未来的另一半觉得自己是和一只电子狗结婚。”
明玖托腮，忽然展颜一笑：“其实和电子狗结婚也挺好的，丈夫每月按时给钱，还不着家，自己一个人住着豪宅开着豪车，也太享受了。”
秦晋昀被逗笑：“那只适合没有感情的夫妻，我还是希望和另一半亲密无间的。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我们尽量不要分开。”
“你描述的那种生活，永远都不可能在我的人生中出现。”
明玖垂眸思索两秒，忽然笑了：“挺好的，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秦晋昀眼眸里划过一丝流光：“好，谢谢你的祝福。”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明玖和秦晋昀抬眸看向门边。打头的男子推着餐车过来，后面跟着的服务员开始上菜，秦晋昀已经起身和男子拥抱了下。
“小词，这位是江楠，我发小。”
明玖也起身，对方一把握住明玖的手：“就不用老秦介绍了，我知道楚老师。没想到楚老师今天来我店里用餐了，我真的太荣幸了！”
明玖喜欢粉丝的热情以待，她脸上的笑容明艳了几分：“是秦晋昀推荐这里的淮扬菜很好吃，我特别期待。”
看江澜一直握着明玖的手不放，秦晋昀轻咳一声，几乎是将江澜扯开。江澜看他一眼，眼神里忽然带上了戏谑。
群里刷得那么热闹，原来一点都不假啊。不过就是礼节性地握握手，这都看不下去？以前也不知道老秦这么会吃醋。
也是，以前也没见过老秦谈恋爱，谁知道他遇到喜欢的人是这副做派？这难不成就是老房子着火？
他识趣地放手，也不在这儿惹人嫌：“我先出去了，欢迎楚老师到店里来，希望楚老师用餐愉快。”
明玖拨了拨耳边的鬓发，被秦晋昀的醋意逗笑：“好，谢谢江总。”
服务员们依次上菜，碍于工作时间，她们只能多看明玖几眼，却不敢过来要签名要合照。临出门的时候，服务员们还依依不舍。
大家都出去了，包厢里也恢复了平静，秦晋昀给明玖夹了只狮子头：“路上你就念叨着想吃这一口，尝尝味道怎么样？”
明玖也不推脱；“我已经闻到香味了，好吃耶。”
她的吃相算不上优雅，但是看着很有食欲，一点都不端着。秦晋昀被逗笑：“好吃就多吃一些，你太瘦了。”
明玖吃完一个狮子头才有空说话：“好吧，刚刚你那样，你对你以前的女朋友也醋劲儿这么大吗？”
“我没谈过女朋友，”秦晋昀有些尴尬：“真的。”
“不会吧？”明玖一愣：“你都35了，你没谈过女朋友？”
“确实有点奇怪，”秦晋昀坦言：“我二十刚出头那会儿玩得挺疯的，但是不是那种沉迷于美色的疯狂。我喜欢各种极限运动，蹦极攀岩飙车滑翔伞等等，我都喜欢。”
“我不喜欢和女生待在一起，就喜欢这种能让我肾上腺素飙升的极限运动。用时下流行的话来说，我就是个寡王。”
明玖了然：“但是很危险吧？家人应该很担心吧？”
“对，”秦晋昀点头：“确实担心，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太狂妄了，以为自己能够游刃有余地驾驭这些，直到我在一次滑翔的时候出了意外。”
“医院下达了三次病危通知书，我在床上躺了半年，”想起那段日子，秦晋昀的声音低沉许多：“醒来后看到我妈的头发白了好多，那会儿涌上心头的全都是愧疚。”
明玖不由想起她的妈妈谭颂，自从她出来做任务以后，谭颂和明未就憔悴了许多，此刻她和秦晋昀奇异地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