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5日上午九点，上海默势基金技术部，环形屏幕占据整面墙壁，#陈默伪善#的话题热度曲线在屏幕上起伏，红色区域从凌晨两点开始蔓延，此刻已突破1.2亿阅读量。陈默站在屏幕前，素面银质袖扣在冷白的屏幕光中泛着青白，手指无意识地转动袖扣边缘，金属与皮肤摩擦发出细微声响，像极了此刻他内心的焦虑震颤。
“凌晨两点爆发，峰值出现在04:17，”技术总监李强的声音带着疲惫，他点击鼠标，用户画像图表弹出，“5万条相关内容中，4.3万条来自机器人账号，平均每账号发布17条带话题内容，间隔精确到3分15秒——这明显是程序化操作。”三维地图上，东南亚某数据中心的光点密集闪烁，像极了资本市场的暗礁群。
苏珊娜·怀特皱眉，银质项链在投影光中晃出细碎光斑：“机器人群攻、地域伪装、精准引爆——这是有组织的舆论攻击，目标是摧毁我们的公信力。陈先生，对方显然研究过您的行动规律，选择在发布会前一晚发动攻击。”
陈默的袖扣边缘轻叩会议桌，发出清脆声响：“舆情演变路径呢？”
“初始内容集中在‘陈默作秀’，”李强切换页面，关键词云图中“伪善”“作秀”等词醒目，“凌晨四点后转向‘ESG投资是骗局’，现在#默势基金数据造假#正在崛起，关联话题包括‘镍期货多单操纵市场’，转发量前十的帖子都附有AI合成的密会照片。”
法务总监王雅推了推眼镜，展示鉴定报告：“这张‘陈默与矿企高管密会’的照片，经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鉴定为midjourney生成，像素分布异常，但普通投资者无法分辨。路透社、彭博社已引用该图片，要求我们置评。”
“启动舆情监测系统，”陈默敲击键盘，关键词“ESG+欺诈”的实时告警弹窗在屏幕跳动，“抓取所有可疑账号的行为模式，重点分析发帖间隔、关键词分布、Ip切换频率。李强，联系公安部第三研究所，申请网络安全协查，就说涉及跨境金融安全。”
“陈总，”风控总监李明插话，手指划过镍期货K线图，绿色的平仓线逼近多单持仓，“做空机构可能借此打压股价，我们持有的5%多单面临强平风险，保证金缺口约8000万。是否需要启动应急融资？”
“按计划召开发布会，”陈默打断，声音提高半度，袖扣在灯光下划出冷光，“准备好区块链证据链，包括卫星监测原始数据、海关hS编码记录、劳工审计报告。王雅，通知公关团队，同步在五个语种的社交媒体发布事实核查报告。”
王雅犹豫：“但舆情正在发酵，此时发布会可能引发更大争议，尤其是镍期货多单的时间点...”
“争议源于信息不对称，”陈默摸出《韭菜忏悔录》，“数据验证”的笔记被红笔圈了三遍，纸页边缘泛着毛边，那是他昨夜反复查阅的痕迹，“我们需要用透明化反击黑箱操作。李明，期货多单的风控方案呢？”
“已向LmE申请分阶段追加保证金，”李明调出邮件记录，“但对方可能拒绝，毕竟灰熊资本是LmE的重要会员...”
“按规则办事，”陈默啪地合上笔记本，“资本可以有国界，但规则没有。”
中午十二点，陈默在办公室审阅供应链证据链，海关hS编码记录显示，涉事镍矿企业的出口数据与台账不符，实际出口量比申报量多出37%。技术总监突然推门而入，递来一封匿名信，信封上只有“陈默亲启”四个打印字，邮戳显示来自香港。
“监控显示，信件由联邦快递投递，发件人信息伪造，”李强的声音带着紧张，“内容只有一张A4纸，写着‘发布会后，让你见识真正的证据’——没有落款，没有其他信息。”
陈默将信件存入加密硬盘，袖扣在阳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按原计划进行。通知保安加强大楼警戒，法务部准备紧急诉讼预案——如果对方敢造谣，我们就用《反不正当竞争法》起诉，申请行为保全。”
李强欲言又止，最终点头离开。陈默望向窗外，陆家嘴的摩天大楼间，灰熊资本的标志在某栋大厦顶部闪烁，字母“G”的锐角像极了熊爪。他摸出手机，给周远山发消息：“老师，当算法成为凶器，如何守护真相？”消息显示“已读”，却没有回复。
下午三点，发布会现场，陈默面对镜头，身后是供应链溯源的区块链界面，每一笔镍矿交易的时间戳、运输路线、检测报告清晰可查。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麦克风中形成低频共振。“我们欢迎监督，但拒绝任何形式的造谣，”他点击鼠标，菲律宾海域的污染卫星图与镍矿企业的采购单同屏显示，“这是SGS出具的第三方检测报告，重金属超标8倍的证据确凿，区块链上的时间戳可以证明我们早在三个月前就开始调查。”
“陈先生，”路透社记者起身，麦克风红光闪烁，“根据LmE数据，贵司在环保事件爆发前增持镍期货多单，这与贵司的环保主张是否存在利益冲突？是否存在利用公共议题牟利的嫌疑？”
“这是正常的风险对冲操作，”陈默的手指在讲台下紧握，袖扣边缘压出掌纹，“我们监测到供应链风险后，通过期货市场锁定原材料成本，符合基金合同约定的风险管理条款。具体交易记录已提交LmE审查，欢迎各界监督。”
突然，直播画面剧烈抖动，继而黑屏，屏幕弹出“数据安全警告”。技术团队冲向后台，李强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直播流遭dNS劫持，备用服务器也被攻击！陈总，对方用了分布式反射拒绝服务攻击，算力是我们的十倍！”
陈默看着台下交头接耳的记者，耳麦里传来王雅的紧急提醒：“弹幕区出现大量‘数据造假’留言，Ip段与凌晨的机器人账号一致！境外媒体正在炒作‘中国基金操纵市场’！”他抬头望向现场大屏幕，只见“默势基金滚出资本市场”的留言如潮水般涌来，每个账号的头像都是相同的灰熊图标——那是做空机构的无声挑衅。他深吸一口气，直视镜头：“技术故障无法掩盖事实，我们将在官网实时更新所有证据链，接受全球投资者的审查。”
深夜十点，技术部监控室的红色警报灯闪烁，陈默盯着Ip溯源结果，东南亚数据中心的物理地址与灰熊资本在开曼群岛注册的空壳公司地址重叠。“果然是他们，”他转向李强，后者的领带已解开，衬衫领口汗渍斑驳，“启动镜像服务器，将所有供应链数据同步至国家互联网应急中心的云端——用量子加密通道。”
“但对方可能发动ddoS攻击，”李强调出防御系统界面，红色的攻击流量曲线陡峭上升，“我们的算力不足以支撑持续攻击，除非接入国家顶级节点...”
“我来协调，”陈默摸出袖扣，发现边缘的铜锈被磨得发亮，那是连日焦虑中无意识摩擦的痕迹，“告诉央行数字货币研究所，灰熊资本的目标不仅是我们，还有中国ESG投资的国际形象。”
手机震动，王雅发来消息：“SEc调查文件已送达香港办公室，指控我们涉嫌跨境市场操纵，要求提供镍期货交易的全部通信记录。”陈默回复：“启动跨境法律团队，同时公开镍期货交易的全部原始单据，包括交易指令、风控审批邮件。”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彻查近三个月离职员工的系统访问记录——尤其是接触过供应链数据的人。”
李强猛地抬头：“陈总，您怀疑内部有鬼？”
“在资本市场，没有巧合，只有预谋，”陈默望向窗外，黄浦江面倒映着城市的霓虹，却照不亮暗处的阴谋，“灰熊资本怎么知道我们的直播备用服务器地址？怎么能精准攻击我们的dNS？”他转身走向白板，写下三个名字：“张强、刘伟、王璐——这三人离职前都接触过区块链底层数据。”
办公桌上，《韭菜忏悔录》翻开至“数据即生命”章节，陈默用红笔写下：“当算法成为凶器，我们唯一的盾牌是比黑暗更透明的光。”素面银质袖扣躺在书页上，铜锈与光泽交织，如同他此刻的处境——在资本的暗战中，既要守护伦理的光芒，又要抵御四面八方的刀光剑影。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镜像服务器的备份数据里，某个离职员工的账号曾在凌晨三点异常访问区块链底层代码，其操作痕迹被精心伪装成系统漏洞，正等待着在SEc的调查中成为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