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娘亲总是一身伤！打娘亲的坏蛋被姐姐赶走了，对不对？”
见司蕴怔愣着，司念云抹了泪，破涕为笑道:“所以我也要跟姐姐一样勇敢！我放二大爷过去咬住小雅爹的屁股，再拿石头狠狠砸他的脑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打人！”
“？”司蕴瞠目。
果然！
“可是我很困惑！为什么我帮了小雅和她娘，她们反过来要骂我？还让我赔银子，我没有！她们还说要来找你算账！我好怕！”
司念云说得可怜兮兮，司蕴直接黑了脸。
能让对方扬言要上门来算账，可见对方伤得不轻。
“你一个姑娘家，养条恶犬，终日惹是生非，姐姐也吃不消啊！以后少管闲事！”
司蕴已经算不清这是第几回了，司念云快成杨楼街混世小魔王。
光赔礼道歉，每月要出不少银子。
“我哪里就惹是生非了？为什么姐姐也这样说我？我分明是见义勇为！”司念云抽泣起来。
司蕴无奈扶额，柔声哄道:“先睡吧！明日你随我去小雅家看看！”
“我不去！”司念云冷哼一声，转了个身，“日后姐姐嫁人，那未来姐夫听到我的名号，知道姐姐背后有个这么厉害的妹妹，也得掂量着些，就不敢欺负你了！”
“……”司蕴啼笑皆非。
半睡半醒间，院子里的二大爷忽然狂吠不止，司蕴猛地睁开眼，低头看一眼司念云熟睡的面孔，起身下榻走出去。
眼前一幕，直令她瞪大了眼。
二大爷龇牙咧嘴地对着墙狂吠，见她出来，像是有人撑腰了似的，等着翻墙而入的人落地时，跳起来，飞扑过去。
结果，被一脚踹飞，摔倒在地，口吐白沫。
“二大爷！”
司蕴走过去查看，二大爷摇摇晃晃，挣扎着爬起来。
“你这起得什么名？”傅稹大步走过来，满脸不悦。
“念云起的！”司蕴横了一眼过去，“你堂堂成国公，深更半夜，翻墙入室还有理？”
见二人相识，二大爷倏地蹿回窝里躲起来。
傅稹满不在乎道:“你有需要就可以半夜三更来找我，我有需要就不能半夜三更来找你？”
“你！”司蕴无言以对。
“先进屋！”傅稹拉起司蕴的手，抬脚朝屋门走。
顾忌着司念云在屋里睡觉，司蕴扭开傅稹的手，固执道：“你有什么事？就在这！”
傅稹将藏在袖衣下的锦盒拿出来，递到她手中。
打开熟悉的锦盒，果然还是那两张田契。
“这是何意？”司蕴疑惑地看着傅稹。
傅稹敛眉道：“你既然揽了，就揽到底吧！”
“我不要！你送回成国公府去！”
司蕴将锦盒递回去，傅稹负手在后，根本不接。
“你不要就扔了，我也不要！”
“你！”司蕴气结。
傅稹深夜造访，并不想惹她生气，他弯下腰，笑着说：“永宁侯赔的那三瓜两枣我瞧不上，银子我有！杀人偿命，按律当斩！判了秋后处决，你可满意？”
“想来田老汉很满意，对爷是感恩戴德了！”司蕴啧啧笑道。
“那与我何干？我是为你去的！今日事办得这么漂亮，特来向你讨个赏！”傅稹语速飞快，话语中透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司蕴愕然道：“爷怎会向我讨赏？”
话音未落，屋门猛地被推开，“砰”地一声，司蕴被推挤入屋，压在屋内的小圆几上，温热的吻落下的同时，她震惊地伸手去捂他的嘴。
傅稹从来都不喜欢她抗拒，扒开她的手，气呼呼地说：“这次是你先招惹的，想再甩掉我，没那么容易！”
音量丝毫不减，司蕴瞪大了眼。
顺着她的目光，傅稹瞧见床榻之上，有一个小孩，四仰八叉地躺着睡觉，似乎有些被吵着了，翻了个身，坐起来，揉着睡眼。
“姐姐？”
傅稹瞠目，立刻起身。
司蕴反应更快，将傅稹用力推出屋外，他伸脚卡在门上，一脸哀怨，不愿走。
“后面小厨房，还有间小屋子！”
“我等你！”
傅稹眼神中带着威胁，伸手指了指脸颊，司蕴无奈，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侧脸，这才将他推出门外。
少顷。
哄好了司念云，司蕴没有耽搁，走入小厨房旁边的小屋子。
门一关，熟悉的气息袭卷而来。
简陋的小屋，遮风挡雨足以，却挡不住春色旖旎。
事毕。
“你身体确实不如从前了，求饶得有些早！”傅稹搂着司蕴倚在床头。
“……”
司蕴累得不想理人，转身闭眼睡觉。
傅稹从后面搂抱住她，轻声呢喃：“司蕴，你的成衣铺一年能赚多少银子？”
司蕴挑眉问：“问这个，干什么？”
“成衣铺能赚多少，我直接给你银子，你陪我，好不好？”傅稹轻吻着她的耳垂。
“不好！”司蕴断然拒绝，用手撑开他的胸膛，与他拉开距离。
“那你就喜欢这样偷偷摸摸的？”傅稹不依不挠。
“我也不喜欢！”
“你是不喜欢偷偷摸摸的，还是不喜欢我？”傅稹皱眉轻斥。
“……”司蕴。
傅稹无奈叹了一声：“南夷公主已入安南地界，朝着京师来了，我已请旨出城迎接！过几日，你陪我去，好不好？”
司蕴惊道：“南夷公主是真正的祸国妖妃，绝不能让她进宫！你还出城迎接？”
傅稹笑道：“我不去，也会有别人去！如果真如你所说，圣女最终目的是为了毁掉我们的王朝，那我可不能轻饶了她！”
说笑间，他眸中的凉意，瞬时令人寒毛倒竖。
司蕴略一思忖，凝住他的眼说：“所以你根本没打算迎南夷公主进京！”
傅稹不置可否：“当年整个村子都屠了，一再清点确认万无一失，即便有漏网之鱼，也不过一两个人，就凭圣女孤身一人，两三年之内，想掀起这么大的风浪，谈何容易？”
所以，傅稹得出结论：“京城必有内应，与圣女狼狈为奸！”
傅稹没说的是，皇帝确认中了高阶虫蛊，并且中蛊已有数月，头疾顽固难以根除，应证了司蕴所言。
夭夭假死脱身，必会卷土重来。
自此以后，傅稹像着了魔一样，每夜翻墙而入。
带来一些与无关紧要的消息，缠她一夜。
但纸包不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