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那整张椅子之上都闪烁起了蓝色的电弧，而始终对莫邱敛带着笑容的白雨浑身都开始抽搐了起来。
安司竹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了一瞬，这种程度的电击，会死人的吧……
但好在这持续的时间并不久，也不过就是短短几秒钟而已。
可这时候的白雨真的只是皮包骨而已，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她就这样昏迷了过去。
只是莫邱敛似乎并没有放过白雨的打算，随后他又按下了一旁的另一个按钮，只见上方的那一大堆仪器之中伸出了一根尖端像是注射器一样的管子来，竟是精准无误地刺入了她的后背。
很快，管子里的液体开始涌动，源源不断地朝着她的体内注入。
随着液体的渗入，原本已经昏迷过去的白雨此时竟是忽然大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不断地喘息，只是她的神志似乎还有些混乱，那两只微微睁开的双眼都没有聚焦的意味。
甚至是她全身的肌肉都在止不住地痉挛震颤，光是看着这样的白雨，安司竹都能够感觉到这到底有多么痛苦。
而对面的莫邱敛则还是那样笑眯眯地坐在那里，完全不在乎女孩此时的状态。
直到在片刻之后白雨似乎才堪堪恢复了意识，可当她抬起头看向莫邱敛之时，那虚弱的眼神之中却是带着几分痴迷，即便还无法控制自己脸上的动作，还在尽可能地对他展露笑颜。
“莫医生…小雨…喜欢…喜欢你……”
看着这个样子的白雨，安司竹只感觉到了一股十分强烈的恶寒，这就是当初她在录像里真正疯狂的样子。
充满了破碎感，却始终不自知自己在被伤害，将其视为恩赐与救赎，病态又扭曲的姿态。
莫邱敛这时候从那椅子上站了起来，缓步走到白雨的身侧，默默地伸出一只手凑到她的跟前。
白雨却是急不可耐地想要将脸蹭上他的手，但那之后却是在她接触到之前稍稍拉开了一些，没有让她触碰到。
女孩脸上闪过了一瞬的错愕，但紧接着又更加卖力地想要去拿自己的脸蹭那只大手，只可惜她被牢牢地束缚在那里，再也没办法寸进分毫。
莫邱敛始终未曾说过一句话，只是在这之后又坐回了那里，而后又重复起了先前的行径。
安司竹就这样看着白雨一次次地昏迷过去，却又在短短几秒钟内被用药物强制唤醒。
但唯一不变的，是她给莫邱敛的答案。
“那才不是‘爱’…莫医生…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呢？”
白雨的偏执已经超乎了莫邱敛的想象，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人。
“你只是不愿意承认你遭受过的那些伤痛不是‘爱’而已，我理解你，十五年，几乎每一天都被灌输那样的思想，可是白雨…那就是错的，你必须要接受这个现实。”
莫邱敛话语的温度很低，似乎是在陈述一个十分残忍的现实。
“莫医生请不要再说这些奇怪的话了，小雨真的听不懂……”
白雨此时却是没有像先前那样忽然暴怒，可她那在隐隐颤动着的双手却是说明了她远没有看上去的那样平静。
莫邱敛见此只是嗤笑一声，又接着说道：“你很聪明，明明曾经完全没有接受过任何教育，好多东西我只是教了你一遍就全都学会了，可在情感和认知方面，你为什么要表现得那么一窍不通呢？”
这一次，白雨没有给他回应，只是依然挂着那样甜美纯真的微笑，沉默不语。
“那…好吧，我们继续。”
见白雨已经没有回应他的意思之后，他又坐了回去。
只是这一次，莫邱敛没有再给她放那种影片，而是干脆从一旁的一个控制台上拿下了一块平板来，在上面操作着什么。
很快，那些仪器上又伸出了许多不同的管子，纷纷刺向了白雨的后背，脊椎，四肢。
突如其来的痛感让她控制不住地轻呼出声来。
“唔……”
紧接着又是一阵什么机械运转的声音传来，那些插在白雨身上的管子全都开始疯狂地向她体内灌入那些有着奇怪颜色的液体。
白雨原本瘦弱无比的身躯竟是开始变得饱满了起来，皮肤上那些细密的疤痕竟也是在一点点消失。
原先还没有任何反应的女孩在发现这一点的时候竟是变得慌乱无比，表情都变得惊恐起来。
“不…不要…别带走它们，那是她留给我的…莫医生…莫医生不要…小雨做错了什么…小雨改…不要让它们消失…求你…莫医生！莫医生！”
安司竹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已经彻底被刷新了认知了，这根本就是在做人体实验，在末世前的时候居然就有人在做这样的事情了吗？
所以后来白雨的身上才没有任何疤痕，就像是一个完整的正常人一样。
她的内心不禁掀起了一阵滔天骇浪，自己的见识和认知还是太过短浅了，但同样的，也对那经历了无数苦痛的白雨深感同情。
可惜这一次不一样了，她接触不到这个白雨。
莫邱敛不语，只是一味地操纵着手上的平板，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比，仿佛只是在做什么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这说明他不止做过一次这样的事情。
安司竹这时候已经凑到了莫邱敛的身侧，看向他平板上的画面，只可惜她完全看不懂，那上面的文字也是如同那本手稿里的一样，都是被扭曲的。
但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了身侧这人似乎是在小声地喃喃自语着什么。
“完美…太完美了…这简直就是棋盘基座的绝佳载体…只要实验成功…人类就有救了…没错…人类有救了……”
这句话中的四个字引起了安司竹的注意。
“棋盘基座”
上一次她看到的那张所谓的棋盘缔造计划实验报告上就记录了白雨的信息。
这所谓的棋盘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雨是棋盘的载体？这又是什么意思，和那些未知存在又有什么关联？
这家精神病院里的信息一瞬间在安司竹的脑海中串联了起来，白雨就是其中最为关键的存在。
——
睡着了，起来才写了这么一章，抱歉啊。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