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念锦的声音由远到近：“小天使！辰哥！我来了——”
她一手提着一个手提袋，将袋子放在桌上：“谁想先看？”
叶灼枫被她吸引了注意力，也没深想刚才的事情，兴冲冲道：“我先看。”
“好嘞——这个是你的。”夜念锦打开手提袋，“嗯，因为你们都说就送个心意，所以我没有买太贵的东西。这是一张贺卡，然后是一本字帖——之前你说想练字，所以我就找了一本。还有，这是一本黄庭坚的诗集，我很喜欢他，他是江西人噢！这本是中英双语的！这个是一个浔津的旅游纪念册，里面有很多风景图，欢迎你常来玩。”
夜念锦一边滔滔不绝一边往外拿东西，叶灼枫格外喜欢这种价格不贵又很有地域特色的小玩意，每一样都很惊喜：“谢谢阿锦，费心了！”
他将诗集粗略翻了翻：“我回去一定认真看。”
夜念锦对他点点头，叶灼枫又拿起纪念册，也准备大致浏览一下，就被夜念锦按住了手。他动作微微停顿，有些困惑地看向他，夜念锦却好似毫无察觉般露出一个平常的笑容：“好，你回去一定要好好看哦，我都仔细挑了很久的。那现在先收起来吧，轮到辰哥了！”
叶灼枫垂眸看向那本纪念册，封面是一张山水照，应该是当地最有名的庐山。他没看出什么异常，但估计里面可能有夜念锦给的信息，便只是应了一声，将东西收了起来。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因为她的信息也被监视了，所以她不能和他线上说？是谁监视了她？她送出来的信息会是关于什么的？夜寻卿知不知道？
但此刻，他只能强行按下这些所有的疑问，假装好奇地探头去看她给叶逸辰准备的礼物。
夜念锦手里拿着一盒线香：“这是给你的，辰哥。马上高考了，你也别太辛苦，你总是点提神的香，所以我给你买了点安神香，晚上要好好睡觉，祝你每天晚上都睡个好觉。”
简单的祝福却让叶逸辰有些动容：“……谢谢，谢谢阿锦。”
夜寻卿摇摇头：“不愧是我亲妹，我送提神的，你送安神的。”
“嗯？”叶灼枫感兴趣地看向夜寻卿不知从哪掏出来的盒子，夜寻卿把东西往两人面前推了推：“你们俩一人一盒咖啡。提神能手，总会需要的。”
叶逸辰习惯性怼他：“你居然会给我送咖啡？我还以为你希望我天天上课睡觉、一路摆烂然后考不过你呢。”
“切，那多没意思。就要你天天喝咖啡熬夜挑灯夜战也考不过我。”
叶灼枫终于忍不下去：“……寻卿也想考国外的大学吗？”
夜寻卿一愣：“啊？我没有啊。我就想考清北大学。”
“那你到底在和他比什么？他又不是你的竞争对手。”
夜寻卿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又莫名其妙地看向叶逸辰，好像才反应过来：“嘶，也是哦？我为什么要和你比啊？”
叶逸辰也被叶灼枫说的一愣，但听到夜寻卿的话就下意识道：“因为你有病啊。”
“……”沉默来自叶灼枫。
“……”沉默来自夜念锦。
叶灼枫叹了口气：“算了。你们高兴就好。”
夜寻卿挑了挑眉：“和他离得近，比起来方便点。而且，在我们学校，除了他，我也没其他人好比了。清北班那几个现在总分基本考不过我们俩，之前他们班主任还问我和逸辰有没有兴趣去他们班上读最后一年呢。”
叶灼枫对叶逸辰在学校的事迹向来好奇，追问道：“那你们怎么说？”
叶逸辰一脸理所应当：“当然没去啊。老秦又不去清北班当班主任，我去干什么？清北班人才太多，去了就是给老周冲业绩，给普通班创造奇迹不好吗？”
夜寻卿坏笑：“把我们俩带出去之后，老秦明年铁定是能去带清北班了。清北班可不像我们班这么放养，管好纪律就行。”
叶逸辰和夜寻卿对视一眼，都露出一个贼兮兮的笑容：“累死他。”
“……”
叶灼枫看向夜念锦，这次是彻底无话可说。夜念锦也看上去很头疼：“我记得秦老师之前说过，‘你们学习不是为了我学的，是为了你们自己’。你们倒好，为了给他冲业绩。”
夜寻卿清了清嗓子：“他能力那么强，带清北班绰绰有余，只是因为太年轻才只能带普通班，我们把他推上去，不算投桃报李吗？”
夜念锦叹气：“……分明是以德报怨吧！”
叶灼枫认可地点了点头。他对华夏高中的分级略有耳闻，想必所谓的清北班是对升学率和成绩有严格指标的，其他方面也不会太轻松。秦若阳那种懒懒散散的性格，让他去带，的确是一大折磨。
叶逸辰一本正经：“怎么会？不能让明珠蒙尘啊，老秦多好一人，他让我们闪闪发亮，我们当然也要让他发光发热。”
夜寻卿却收起了笑容：“不过，话说，你们知道老秦家里是干什么的吗？”
叶灼枫一头雾水：“这和他当老师有关系吗？”
“呃，我上次去问他问题的时候，老周——就是清北班的班主任，在他旁边。老周看到我之后说，明年说不定就要和老秦搭档了。老秦当时说，带完我们这一届，他就回家去，辞职不干了。”
“……啊？”
“啊？”
“啊？？？”
三个人发出了一模一样的震惊，但夜寻卿自然没必要在这种事上撒谎。叶逸辰理了理思绪，说：“他本来就是张叔叔安排来的人吧？可能‘任务’就是把我们带到毕业，然后就结束了 回去做别的事情？”
夜念锦瞬间蔫下去：“可是这样好可惜啊，他是个很好的老师。”
叶灼枫也摇头：“他不是张寒竹的人，绝对不是。只有可能是张寒竹‘邀请’他，他‘同意了’，而不是张寒竹‘安排’他来的。他们应该是很平等的合作关系。张寒竹对他手下的人不会是对老秦这种态度。”
夜寻卿摊了摊手：“你都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是。可能师父只是开玩笑的吧，回头问问就知道，现在不说这个了。”
夜念锦也回归了话题：“……对，我生日礼物还没给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