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叶灼枫看向端着两样东西走进来的叶逸辰，坐直身子。牵扯到腰腹的肌肉又是一阵酸软，让他微微吸了口气——这“熟能生巧”的代价，看来在这个周末结束之前都是免不了了。
叶逸辰将盛着粥和鸡汤的碗端到床头柜，一手端起粥碗，另一手舀出一勺递到叶灼枫唇边。叶灼枫张嘴吃下一口，看着叶逸辰这副如临大敌、恨不得把他供起来的紧张模样，察觉到了一点甜蜜的负担：“唔，好喝……但是辰哥，我不是残了。”
叶逸辰有些无措，半放下碗，又依然有点不舍得地将碗往他手上送了送：“我就是……想这样照顾你。”
叶灼枫接过碗，捧在手心。熟悉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粥碗蒸出丝丝热气，他又喝下一口，忍不住再次感叹：“嗯，好喝。”
叶逸辰坐在他身边，看着混血儿湛蓝的眼眸满足地眯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归属感和踏实感悄然滋生。原来，打破那层习惯性的“相敬如宾”模式，跌入更深更烫的亲密旋涡里，感觉……竟是这样好。他忍不住轻轻勾起嘴角：“慢点喝，不着急。今天没什么事。”
叶灼枫喝完粥，又吃了几块鸡肉，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子：“唔，好饱。不行，我要走走。会长胖。”
他翻身下床，却腿脚一软，立刻被叶逸辰稳稳扶住：“慢点慢点。你睡了这么久，又起得这么急，肯定会腿软。缓缓。”
叶灼枫看他像宫廷剧里扶着太后一样扶着自己，摇了摇头：“没事，真没事。我不是小孩子，不是孕妇，不是娘娘。”
“你少跟夜念锦一起看宫廷剧吧。”叶逸辰换了个姿势挽着他，带他慢慢往外走，“我听到她那天带你喊小橙子了。”
叶灼枫理直气壮：“小橙子怎么了？是爱称。”
“橙子还是我哥的Id呢，谁知道你喊的是他还是我。”
“你哥也太冤枉了，这飞醋都能飞到他身上？”
“……哼。我不管。”
“好好好。”叶灼枫哄他，“辰哥，辰宝，逸辰宝贝，可以了吗？”
叶逸辰：“……”
一秒肉麻和恶心之后，是丝丝甜意和长久的回味。叶逸辰眨了眨眼，没忍住：“再叫一声？”
叶灼枫：“…………”
叶灼枫清了清嗓子，说出口的却不是那句“宝贝”，而是——
“逸辰……老公。”
叶逸辰：“…………？”
叶逸辰：“……？！！”
叶逸辰：“！！！！！！！！！”
叶逸辰的眼睛睁到前所未有的大，嘴巴都“o”了起来，不可置信地转过身，双手撑住他的肩膀：“你、你叫我什么？怎么……不是，你不是病了吧？灼枫，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怎么突然……”
“哎呀胡思乱想什么呢。”叶灼枫也被自己突然大胆的称呼吓到了，此刻大脑不比叶逸辰清醒多少，胡乱拍掉他的手：“就是……想这么叫你。”
“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
叶灼枫都懒得数他语无伦次地说了多少个“好”，戳了一下他的腰，看他惊讶地跳了起来，忍不住笑了：“你干嘛？你才傻了吧？复读机。”
“就是……太不习惯了。”叶逸辰也说不出哪里不习惯。非要说的话，二人只是……发生了一次或许在有些关系里最自然最微不足道的事情、甚至这件事可能早就该发生了，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拖到昨天、而这件事发生后，二人的关系性质也没有什么变化。但他就是无端觉得，有什么东西彻底被改变了。他做了个深呼吸调整心态，松开手：“抱歉。”
叶灼枫看了一眼手表，忽然笑出了声：“我们俩花了一个小时接受这件事，但仔细想想，你当时只花了不到十分钟接受你不是凌越亲儿子这件事，一顿饭的功夫就确认了凌越被还魂的事情……这事儿有这么复杂吗？”
“好像有，好像没有。”叶逸辰和他在沙发上坐下，余光又落到茶几上的文件，这才想起来昨天被江译远那个话题岔开的事情：“哦对，忘记跟你说个事儿了。这是Ferdi给的文件，说是一个实习项目。”
他把那个项目的情况简单给叶灼枫介绍了一下，叶灼枫听到要去要去两个多月，不由得有点不舍得：“是个好项目，Ferdi一直很欣赏你，给到你手上，肯定是含金量不低的。去吧。不过，两个多月啊……那就不只是假期，还有一个月开学的时间。我要一个人上学放学，吃饭睡觉。”
“嗯。”叶逸辰也不舍，蹭了蹭他的颈窝：“但也会很快的。”
“我知道。”叶灼枫点了点头，“你就去吧，放心大胆地去。”
他捡起文件，翻看了一下，目光停留在那条关于“切断通讯”和“监控社媒”的保密条款上，顿了顿，忽然好奇：“诶，你说这个监控社交媒体的底层逻辑是什么？是捕捉一切信号传递，还是只是监控几个软件的使用情况？”
“不清楚，平时信号屏蔽肯定是有，但这个监控应该都是针对社交软件，对每个账户进行监控吧？怎么问这个？”
叶灼枫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社交软件的定义是什么……一切能发信息的软件么，包括那些能聊天的游戏软件？你还记不记得秦若阳当时给我们的那个数独软件？”
叶逸辰默契地理解了他的意思，无奈一笑：“噢，你想绕过监控跟我聊天是吧？我觉得你说的那些游戏软件没关系吧，因为监控主要是防止泄密，更多会针对能传输文件的软件。那些游戏软件，屏蔽词一堆不说，每句话发送字数都有上限，能用来传输的信息太有限了。监控起来意义不大。至于老秦那个……你想用那个跟我聊天也行的，我会天天都看。不过，我听学姐说，他们好像上岛后会统一收掉手机，发备用机，管理还挺严苛的。反正到时候我见机行事，只要在规则允许范围内，我不会让你真的联系不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