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屋湘军传奇

萧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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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边境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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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烈的硝烟裹挟着刺鼻的血腥,沉甸甸地压在大理城的上空,几乎要凝成铅灰色的云块。

城墙豁开巨大的口子,砖石碎块混杂着焦黑的木头和扭曲的金属,无声地诉说着最后时刻的惨烈。

云贵总督刘岳昭勒马立于这残破的瓮城之下,深紫色的补服溅满泥点与暗褐色的血渍,他望着眼前这片狼藉,眉宇间那因胜利而短暂燃起的火焰,此刻已被一种更深沉、更疲惫的凝重所取代。

持续十八载的滇黔回乱,终是在他手中画下了句点,但这代价,是满目疮痍的城池,是十室九空的村落,是深深刻入这片红土地里的累累伤痕。

“大帅!”一声清越的呼唤自身后传来。巡抚岑毓英大步流星地穿过弥漫的烟尘,枣红色的官袍下摆被他利落地掖在腰间,露出一双沾满泥泞的官靴。

他脸上同样带着激战后的倦色,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淬炼过的寒星,扫过废墟时,没有丝毫的悲悯,只有一种尘埃落定、亟待重整河山的迫切。

“杜逆授首,余孽溃散,滇西……终于干净了!”他的声音带着金石之音,在死寂的废墟间回荡。

刘岳昭缓缓回头,目光落在岑毓英年轻而坚毅的脸上。

这位搭档雷厉风行,手腕刚硬,正是他治乱的绝佳臂助。

他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毓英,内患虽平,然百废待兴。滇黔百姓,苦战乱久矣!你我戮力同心,首要之事,便是这战后重建。”

他抬手,指向城外隐约可见的苍山洱海,“屯田垦荒,兴修水利,畅通驿道,再开矿务……当使这残破之地,重现生机!”

一个庞大而具体的战后复兴蓝图,在他胸中激荡。他仿佛已经看到荒芜的山坡重新披上绿装,干涸的河渠再次流淌清泉,商旅络绎于新辟的驿路之上。

“正该如此!”岑毓英眼中精光更盛,声音斩钉截铁。

“大帅所谋,乃固本培元之策!下官即刻着手,清丈田亩,抚辑流亡。滇西多矿,尤以铜锡为富,此番定要大力整顿,使其利尽归朝廷,惠及万民!还有这大理城,需得尽快规划重修,使其成为滇西锁钥,永固金汤!”

他的话语快如连珠,每一个字都透着雷厉风行的干劲和不容置疑的决心。

两人并辔缓缓而行,马蹄踏过瓦砾碎石,发出单调而沉闷的声响。

他们低声交谈着,规划着如何分配有限的库银,如何调拨疲惫的兵勇参与农垦与工役,如何招徕流散四方的工匠与商贾。

一种共赴时艰、再造乾坤的豪情,在硝烟未散的废墟间悄然弥漫,暂时驱散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重。

昆明,云贵总督衙署。冬日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斜斜地洒进来,在光洁的金砖地上投下长长的、温暖的光斑。

空气里弥漫着新沏普洱茶的温润香气,与城外战场的血腥硝烟恍如隔世。

刘岳昭端坐于巨大的花梨木书案之后,案头堆积如山的卷宗已被分门别类整理妥当。

最上面摊开的,正是岑毓英遣快马呈上的《滇西善后暨振兴方略》初稿,蝇头小楷密密麻麻,条陈清晰,字里行间透着一股跃跃欲试的锐气。

他提起饱蘸浓墨的紫毫笔,正待在那份关于重修大理城垣、疏浚洱海入水河道的条目旁批下“准行”二字。

“大帅!”一声急促的呼唤撕裂了书斋的宁静。

帘栊猛地被掀开,一股凛冽的寒气随之涌入。

岑毓英大步流星地跨了进来,他脸色铁青,紧抿着嘴唇,全然没了往日那份挥斥方遒的意气。

他手中紧紧攥着几封插着染血雉羽的文书,那代表八百里加急的军情,羽毛凌乱,犹带风尘。

他几步抢到书案前,将文书重重拍在案上,震得笔架上的毛笔一阵轻颤。

“腾越!猛卯!班洪!”岑毓英的声音像绷紧的弓弦,每个字都带着金石摩擦般的锐利,“野人山一线急报!英夷洋枪队,驱使我边地土民如犬羊,强占我沿边村寨数十处!竖立界桩,悬挂米字旗!更有甚者,竟敢炮击我边境哨卡!”

他指着其中一份文书的手指微微颤抖,指甲因用力而泛白。

刘岳昭执笔的手猛地顿在半空,一滴浓墨无声地滴落在“准行”二字之上,迅速晕开一团刺目的污渍。

他抬起头,眼中那筹划建设的专注光芒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愕和陡然升腾的怒火。

他放下笔,没有去碰那污损的字迹,而是缓缓拿起最上面一份染血的文书,展开。

薄薄的桑皮纸上,字迹潦草,力透纸背,描述着英军如何悍然越界,驱逐世代居住于此的景颇族、傣族边民,如何焚烧寨子,如何用快枪射杀敢于反抗的土练。

书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岑毓英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那份关于大理城垣重建的方略,静静地躺在墨渍旁,显得遥远而苍白。

“岂有此理!”刘岳昭猛地将文书拍在案上,震得茶杯盖叮当作响。他霍然起身,绕过书案,大步走向悬挂在墙壁上的巨大《滇省舆地全图》。

目光如炬,死死盯在西南角那片犬牙交错的崇山峻岭——野人山一线。

腾越、猛卯、班洪……这些熟悉的地名此刻像烧红的烙铁,烫着他的眼。“趁我兵戈甫定,元气未复,竟行此趁火打劫、强取豪夺之举!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他低沉的声音里压抑着风暴。

岑毓英也跟到地图前,他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下水来,指着另一份来自东南的急报:

“大帅,南边亦不得安生!广南府、开化府急报!法夷炮舰数艘,已抵我北部湾海面,游弋巡弋,虎视眈眈!更有法夷兵弁乔装商贾,潜入我滇越边境村寨,刺探道路,测绘山川,其意不善!”

他手指重重戳向地图上临安府(今建水)以南那片蜿蜒曲折的边界线,以及广袤的北部湾海域。

“法国人……”刘岳昭的目光从野人山移到南部湾,再扫过漫长的滇越边界,牙关紧咬,下颌的线条绷得像岩石一样坚硬。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刚刚熄灭的内战烽烟,转瞬间就被外洋列强的炮舰和洋枪重新点燃。

云南,这块刚刚挣脱了十八年血火煎熬的土地,尚未喘息,又被推到了新的、更加凶险的风口浪尖。

建设滇黔的蓝图,在赤裸裸的武力威胁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不堪。

“报——” 一个更加惊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总督衙署的戈什哈统领马彪,一个脸上带着刀疤、身经百战的汉子,此刻却面色煞白,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

他手中捧着一个沾满泥土和污血的牛皮包裹,包裹的缝隙间,隐约可见几卷文书一角。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启禀大帅、抚台大人!大理城破时,清理伪帅府废墟,于……于杜逆文秀卧榻之下密室中,掘得此物!”

马彪双手高高捧起那沉重的包裹,仿佛捧着烧红的烙铁。

包裹在他手中微微颤抖,散发出泥土、血腥和纸张霉变混合的怪异气味。

书斋内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刘岳昭与岑毓英的目光如同四道冰冷的探针,死死钉在那包裹上。

“打开!”刘岳昭的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滚动。

马彪粗糙的手指颤抖着,一层层剥开那沾满污垢的牛皮。

包裹内里,是几卷用油布仔细包裹的文书。油布被小心翼翼地揭开,露出里面保存相对完好的纸张——是上等的西洋道林纸,印着繁复精美的暗纹,与清廷惯用的桑皮纸或宣纸截然不同。

纸张边缘沾染着黑褐色的污迹,似是干涸的血迹。

几份文书被小心地取出,摊开在刘岳昭巨大的花梨木书案上。

岑毓英一步抢上前,俯身细看。文书抬头赫然是醒目的花体法文和英文,下方则是工整的中文誊抄。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那些冰冷的条款,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起来。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膛剧烈起伏,握着文书边缘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青筋暴起。

“怒江以西……片马、江心坡……所有金矿开采权……永属英吉利东印度公司……”

岑毓英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刮骨般的寒意,如同念着地狱的判词。

“滇南……自蒙自起,经临安、建水、石屏……至思茅……修筑铁路之权……及其沿线十五里内矿产、林木……尽归法兰西远东公司……”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尖锐刺耳,饱含着滔天的愤怒与难以置信的屈辱。

“割让……怒江以西……野人山南麓……土地予英……”

“开放……滇南蒙自、蛮耗……为法国通商口岸,法船可自由航行红河……”

一条条,一款款,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云南的膏腴之地,噬咬着国家的筋骨血脉。

这哪里是条约?分明是叛国逆贼杜文秀在穷途末路之际,为了乞求洋人一丝渺茫的续命机会,将祖宗留下的河山、子民赖以生存的命脉,像破布烂瓦一样,贱卖给了虎视眈眈的豺狼!

“丧心病狂!无耻之尤!”岑毓英猛地爆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额角青筋如蚯蚓般暴凸跳动,双眼瞬间布满血丝。

他猛地抓起书案上那只刘岳昭平日最爱的、温润如玉的官窑青花盖碗,看也不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掼向光洁的金砖地面!

“哐啷——!”一声惊天动地的脆响!

名贵的瓷盏瞬间粉身碎骨,滚烫的茶汤和碧绿的茶叶四散飞溅,在冰冷的地砖上泼洒开一片狼藉刺目的污痕。

滚烫的水珠甚至溅到了刘岳昭的袍角和马彪跪地的膝盖上,但无人闪避。

碎裂的瓷片在冬日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如同杜文秀那碎裂的、肮脏的叛国灵魂。

书斋内只剩下岑毓英粗重如牛喘的呼吸声,以及那满地碎瓷和茶渍无声的控诉。

空气仿佛被这极致的愤怒和屈辱点燃,灼热得令人窒息。

马彪跪在地上,头埋得更低,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刘岳昭依旧站在巨大的舆图前,背对着这失控的一幕。

他高大的身躯纹丝不动,如同一尊沉默的青铜雕像。

方才骤闻边境告急时的惊怒风暴,此刻仿佛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东西所取代。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地图上那条蜿蜒流淌的怒江。

江以西,片马、江心坡、野人山南麓……那片被杜文秀以几纸文书就轻易“许”给英人的广袤山林,蕴藏着多少世代相传的村寨,多少埋藏地下的金脉?滇南,蒙自、蛮耗、思茅……

那条被“允诺”给法国人的铁路,如同一条贪婪的巨蟒,一旦筑成,将如何吸吮云南的膏血,又将如何成为插入中国西南腹地的利刃?

地图上那些熟悉的山川河流、关隘城镇,此刻在刘岳昭眼中,仿佛被文书上那些冰冷的条款勾勒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割裂线。

杜文秀的笔,比英军的洋枪、法舰的巨炮更为恶毒!它割裂的是国土,出卖的是主权,葬送的是子孙万代的根基!

“刚驱虎豹……” 刘岳昭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敲打在死寂的空气里。

他没有回头,依旧凝视着地图上那片被觊觎的土地。

“……又迎豺狼。” 这四个字落下,仿佛抽干了书斋内最后一丝温度,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的绝望与愤怒。

他缓缓转过身。那张因多年戎马生涯而刻满风霜的脸庞,此刻绷紧如岩石,看不到一丝表情。

唯有那双深陷的眼窝里,燃烧着两簇幽暗而决绝的火焰,那火焰无声,却比岑毓英的雷霆暴怒更加令人心悸。

他一步一步,沉重地走回书案前,步履踏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如同战鼓的余韵。

目光扫过书案上那摊开的、沾着墨渍和血迹的卖国文书,扫过满地狼藉的碎瓷与茶汤,最后落在岑毓英那张因暴怒而扭曲、却同样燃烧着不屈火焰的脸上。

刘岳昭没有去捡地上的碎片,甚至没有再看一眼那份沾污的《滇西善后方略》。

他伸出骨节粗大、布满老茧的手,稳稳地抓住了案头那方沉重的端砚。

砚池里,是马彪刚刚为他新研的、浓稠如漆的朱砂墨汁。

他提起那支紫毫笔,饱蘸朱砂。猩红的墨汁顺着笔尖缓缓滴落,在雪白的宣纸上晕开一点刺目的红,如同心头刚刚被剜出的热血。

他将一张空白的宣纸铺开,压平。手臂悬停于纸上,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笔锋落下!

力透纸背!笔走龙蛇!

八个巨大的、淋漓的、如同用鲜血写就的狂草大字,瞬间跃然纸上,每一个字都带着斩钉截铁的意志和玉石俱焚的决绝:

寸 土 不 让!

虽 死 必 争!

猩红的字迹在洁白的宣纸上狰狞怒放,如同八面猎猎的战旗,又如八道泣血的誓言。

那浓郁得化不开的朱砂红,刺痛了岑毓英的眼,也瞬间点燃了他胸中几乎被屈辱淹没的斗志。

他死死盯着那八个字,胸膛剧烈起伏,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又猛地攥紧,指节发出咯咯的轻响。

一股同样决绝、甚至更为暴烈的战意,在他眼中升腾而起。

刘岳昭掷笔于案。那沉重的端砚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那山岳般不可动摇的意志,稳稳地立在桌上,猩红的墨汁在砚池中微微晃动,映着他如铸铁般冰冷而坚毅的面容。

“传令!”刘岳昭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金铁交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穿透了书斋压抑的寂静,直抵门外肃立的亲兵耳中。

“腾越镇总兵蒋宗汉!”

他目光如电,射向跪地的马彪。

“命其即刻整军,开赴野人山一线!所失村寨,无论大小,无论英夷竖了几根木头桩子,插了几面破旗,给我一寸、一寸地夺回来!敢有擅越我界一步者,杀无赦!”

每一个“杀”字,都如同重锤砸落,带着凛冽的杀气。

“开化镇总兵何秀林!”他的声音转向东南,“命其严防滇越边境!凡有形迹可疑之洋人,无论是否乔装,即刻扣押!法舰若敢靠近我岸,鸣炮示警!

再敢前逼,即以岸炮击之!勿谓言之不预!”命令斩钉截铁,毫无回旋余地。

“着令各府、州、县!”刘岳昭的声音如同滚雷,传向更远的地方。

“晓谕境内土司、头人、边民!凡助我守土、传递英法夷情、袭扰其营寨补给者,朝廷重重有赏!凡有通敌、为虎作伥者,一经查实,立斩不赦,诛连亲族!”

这是发动整个云南的力量,一场人民战争的号令。

“毓英!”最后,他转向岑毓英,目光灼灼,“你即刻坐镇昆明,统筹粮饷军械,安抚后方!遣干员,持此密约副本,”

他指了指书案上那些沾血的文书,“星夜兼程,六百里加急,直送京师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明圣上及恭亲王,滇省危急!此等辱国密约,断不能认!刘岳昭与岑毓英,唯有以死守疆,以报皇恩!”

“遵命!”岑毓英抱拳躬身,声音同样如同金石相击,再无半分之前的暴怒,只剩下冰冷的战意和高效的执行力。

他目光扫过那八个朱砂写就的血字,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马彪猛地叩首:“标下领命!”随即起身,如旋风般冲出书斋,沉重的脚步声在回廊中急促远去,传达着这场边陲风暴的第一道惊雷。

命令如同无形的烽火,瞬间燃遍总督衙署。

平静被彻底撕碎,一种大战将至的紧张气氛迅速弥漫开来。

书吏们抱着文卷在各房之间狂奔,脚步声杂乱;传令兵在回廊中穿梭,腰牌撞击着甲叶,发出急促的金属脆响;

后院马厩里传来战马不安的嘶鸣和蹄铁踏地的声音。

整个督署仿佛一张骤然绷紧的强弓,无形的弦上,搭着西南边陲沉甸甸的命运。

刘岳昭再次走到那幅巨大的《滇省舆地全图》前。

冬日午后的阳光依旧明亮,却再也无法带来丝毫暖意。

那猩红的“寸土不让,虽死必争”八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烙印在每个人的心头。

地图上,野人山的莽莽丛林,北部湾的汹涌波涛,滇越边境的蜿蜒曲线,仿佛都变成了即将沸腾的战场。

硝烟从未真正散去,它只是换了颜色,裹挟着更浓重的铁锈与血腥味,重新笼罩在刚刚平息了内乱的红土高原上空。

岑毓英快步走到书案旁,拿起那份沾着墨渍和茶痕的《滇西善后暨振兴方略》草案。

他盯着上面刘岳昭那滴落未干的“准行”墨渍,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决绝的弧度。

没有丝毫犹豫,他抓起那份凝聚着战后重建希望的蓝图,几下便将其撕扯得粉碎!雪白的纸片如同残蝶,纷纷扬扬,飘落在满地狼藉的碎瓷和冰冷的茶渍之上。

建设?安宁?

在豺狼的炮口和卖国者的契约面前,这一切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幻梦。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刀,刺向门外阴沉的天际。新的风暴,已然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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