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关有些无语：“你是不是傻？我已经说到贾创鑫了，佳禾幕后大老板难道还能是别人吗？”
晟天途自嘲地呵呵笑道：“许关，我承认，我确实小看你了，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聪明。
“当初我就听说你学习成绩很不错，在研究方面很有天赋。为了不显得突兀，才通过你们学校，把你们专业的很多学生弄到佳禾实习。
“最后只留下你一个，只是图个好玩罢了，你就像我的一个……游戏道具？
“你确实给了我惊喜，研发能力确实强，搞出了不少成果，甚至研发出了温带榴莲。
“甚至有那么一刻，我甚至都起了一丝丝的惜才之心，想要多留你几年。
“如果没有意外，你的成果有可能在佳禾生根发芽，成为佳禾上市的助推剂。
“不料朱吉祥那个蠢材，节外生枝抢夺你的功劳。
“以致于我不得不将错就错，让贾创鑫处理掉你。
“可惜贾创鑫那个蠢货，没有能够杀掉你，不然绝对没有现在的事情。
“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一切都改变了，事情的轨迹开始发生变化，渐渐地脱离了我的掌控。
“让我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甚至多做多错，为了弥补漏洞，我不得不做更多的事，但又会造成更多的漏洞。
“最后，漏洞实在补不上了，我只好将贾创鑫灭口，没想到你还是查了出来。
“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查出来的？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让我死个明白！”
许关：“贾创鑫背叛了你，你信吗？”
晟天途：“不可能，他不敢！”
许关：“你太自信了，总以为自己智珠在握，能够掌控一切，把别人都当成棋子和道具。
“可惜你机关算尽，却忽略了人心！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都要杀他了，他为什么不能背叛你？你凭什么让他交出命来也要保持忠诚？”
晟天途极力说服自己：“他不可能知道是我派人杀他的，就算知道了，他也来不及背叛，因为我确定他当场就死了。”
许关语带嘲讽：“贾创鑫确实是个小人物，他有时候比你想象中的蠢，但有时候又比你想象中的聪明。
“当年参加过那次追杀的人一个个被你处理掉，贾创鑫早就预感到，你迟早也要杀他灭口。
“他确实没有直接告诉我大老板是谁，他只是告诉我，大老板是个太监。
“太监嘛，在现代社会可是个稀罕物，个人特征太明显了，一下子把我的调查范围缩小了很多。”
“后来，我们通过dNA比对，发现晟郧舟不是你的儿子，而是康有成的，立刻把怀疑的对象锁定在你的身上。
“有了怀疑对象，再针对性地去查，难度就会无限降低。
“你说，这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要是帮助贾创鑫出逃，或者干脆不管他，说不定他还不会出卖你。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自作聪明，画蛇添足，说到底，是你自己出卖了你自己。
“人，还是不要太绝情的好，留点颜面，留点余地，说不定关键时刻救你一命。否则，关键时刻就会成为对你的致命一击。”
晟天途的表情变得极其复杂，好久才道：“随你怎么说，如今我已经是阶下囚，这场生死较量是你赢了，你怎么说都是对的。
“但，那又怎样？我大仇得报，这一辈子即便死了，也没有太多的遗憾。
“而你，只能在失去双亲的悲痛中遗憾一辈子，再多的钱也无法弥补！”
许关厉声反驳：“你错了，亲情很简单，也有不同的呈现形式，活着的时候尽有人陪伴，去世之后有人怀念。
“所有的亲人都不会陪伴自己一辈子，每一个阶段都有不同的亲人，用接力的形式陪伴我们度过一生。
“不管怎样，我始终被亲情环绕，从不缺爱，无论如何，都比你这个孤家寡人强吧？
“自从你变成了太监，可还有人关心过你一句？”
晟天途默然不语，浑身颤抖。
许关又道：“还有一件事，我的女朋友何以安从小到大遇到多次意外事件，总不会真的都是意外吧？”
晟天途抬起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现在还计较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只能怪她自己，没事乱跑什么？如果不是那两条死狗，她早就消失了。
“听说你救了她好几次？不得不说，你们两人确实有缘，算她运气好！
“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和你的死鬼爹娘，你们都很幸运，遇到了真爱。
“希望你的运气一直好，结局好一点，不要步你死鬼爹娘的后尘。”
这话确实有些恶毒了。
“啪！”许关不轻不重地甩了晟天途一个巴掌，晟天途的半张脸立刻皮开肉绽。
“晟天途，我刚才一直没有对你动手，不是我脾气好，只是没有问完话，怕把你弄死了，你还是留点口德比较好！”
晟天途疼得浑身抽搐，眼里的仇恨愈加聚集。
许关毫不理会仇视的目光：“最后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价值50万的畜生？又是一个怎样的契机呢？”
晟天途愣了一下，露出狠戾的笑容：“关你屁事！你算什么东西，你根本没有资格知道。”
这时候，一旁的许开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提议道：“阿关，这厮还嘴硬，不如请他喝一杯花汁吧？”
晟天途不明所以，以为是什么毒药，嗤笑道：“什么狗屁花汁？我不信你们敢在这里杀我！”
许关：“确实不敢杀你，不过给你提提神还是可以的。
“这可不是普通的花汁，如果算钱的话，一杯至少几百万，便宜你了！”
晟天途涌起不妙的预感，只见许关拿出一个小玻璃瓶向他走来。
许开心中的恨意汹涌澎湃，花汁没有喷在晟天途的双臂腋窝，而是喷在了双腿的“腋窝”。
几秒钟后，撕心裂肺的惨嚎在房间里响起。
晟天途只觉得无法忍受的针扎般的刺痛感从双腿内侧传来，令人心悸，痛彻心扉，似乎直痛到骨头里。
晟天途原本就变形的脸庞更加扭曲了，冷汗簌簌而下。
他不自觉地张开双腿，让皮肤之间不要接触，这样才能稍稍缓解一些疼痛。
惨叫持续了好几分钟，疼痛开始渐渐减轻，但没有彻底消失。
晟天途浑身汗湿，如水涝一般：“这是……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要告你们，滥用私刑，你们简直目无法纪！”
许开恨声道：“你一个价值50万的畜生，恶事做尽的垃圾，居然还有脸提法！不觉得搞笑吗？”
许关接话道：“大哥，由此可见他们这些原本高高在上的垃圾，并不是不知道法的存在。
“只是觉得法管不到他们身上，觉得自己是法和规则的制定者，而不是遵守者。
“而一朝成为阶下囚，却要把法当成救命的稻草，要求别人守法，实在太讽刺了。”
晟天途喘着粗气：“是又如何？即便到了现在，你们在我眼里依然是蝼蚁。
“有本事你杀了我！你们如果连父母之仇都不敢报，还跟我鬼扯什么？懦夫而已，你们不过两条可怜虫罢了！”
许开平静地嘲讽道：“你不用激我，在你接受审判、身败名裂之前，我们是不会让你死的。”
晟天途冷哼，并不答话。
许关：“我们许家确实没有权势，但是，这不还是把你从高高在上的地方拽下来了吗？
“至于敢不敢杀人，那不是评判复仇的标准。
“我无论用怎样的方式复仇，你也只能被动接受，这就是我比你自由的地方。
“顺便介绍一下，刚才给你用的花汁名叫曼陀罗，它没有太特别的地方，只不过……”
随着许关的讲述，晟天途渐渐感到脊背发凉。
看着自己张开的双腿造型，意识到往后余生可能要无时无刻地练习扎马步或者一字马，不然就是无穷无尽的疼痛。
因为汗水比纯净水更痛，汗水里有盐，伤口上撒盐，肯定是更痛的。
晟天途彻底绝望！
这比直接杀了他要难受几百倍！
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酷刑，没有伤痕，却比任何伤痕都要痛苦。
除了身体的折磨，还有心理的荼毒，更有无边的屈辱！
他们兄弟俩为何能如此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