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带着点甜汤的暖意，李煜杰躺在床上，听着灵植的小剑在窗台上轻轻碰撞的声音。七把剑像是在说悄悄话，剑身上的光忽明忽暗，映得他的睫毛也跟着闪闪发亮。
“明天要给摇钱树浇万灵泉水。”他对着空气小声说，灵植的剑突然齐崭崭地晃了晃，像是在记下来。隔壁传来安安轻轻的哼歌声，是万灵树的调子，混着窗外霜穹的呼噜声，像支软软的催眠曲。
天刚亮，李煜杰就被一阵“哗啦啦”的响动吵醒了。他扒着窗户一看，将臣正举着小铲子往摇钱树根部埋东西，骷髅包里滚出颗铜钱果，落在地上“叮当”响。“这是给树爷爷的肥料！”将臣喊，“糖圣爷爷说加了这个，今天就能结果子！”
安安蹲在旁边，用灵水壶往土里浇万灵泉水，水珠落在叶芽上，嫩芽“蹭”地长了半寸，竟真的冒出几个小小的金果子，像挂在枝头的迷你铜钱。“结果子啦！”她惊喜地拍手，辫子上的光蝶花跟着颤动，翅膀上的纹路映在果子上，让金光又亮了几分。
李煜杰光着脚跑过去，灵植的七把小剑跟在他身后，像串会飞的小铃铛。他刚伸手想去碰金果子，果子突然“啪嗒”掉下来，落在他手心，竟化作枚刻着光蝶图案的铜钱，边缘还沾着点雪莲花粉的香。
“是树爷爷送你的！”安安笑着说，自己手心也多了枚刻着雪莲的铜钱，是刚才掉在她脚边的。将臣举着小铲子在旁边跳：“我也有！”他手心里的铜钱刻着把小铲子，纹路里还嵌着点灵肥的黑渣。
正热闹着，孙悟空踩着筋斗云从东边飞来，手里拎着个大竹篮，里面装着泉灵托他带来的新冰棒：“泉灵说给摇钱树也尝尝！”他往树根处放了根裹着金粉的冰棒，冰棒遇热化成水，渗进土里，摇钱树的枝桠立刻“哗啦啦”晃起来，像是在道谢，又掉下几颗金果子，滚到每个人脚边。
王奶奶提着篮子来送早饭，看见满地的铜钱，笑着往李煜杰手里塞了个热馒头：“快吃，吃完了去把这些铜钱串起来，挂在廊下当新的风铃。”李煜杰咬着馒头点头，突然发现馒头上的光蝶图案旁边，多了个小小的金果子印记，是王奶奶特意用灵麦粉捏的。
苏糖霜走过来，手里拿着件新做的小衣裳，上面绣着摇钱树和雪莲，边角缝着七颗小小的银铃，像灵植的小剑。“给安安的，”她把衣裳递过去，“万灵秘境的花粉沾在身上招光蝶，穿这个能挡一挡。”安安接过衣裳，指尖碰到银铃，“叮铃”响了声，引得灵植的小剑也跟着轻颤，像是在应和。
整个上午，摘星宗都飘着甜甜的气息。糖圣在厨房做铜钱果糕，孙悟空和鸿蒙犼抢着帮忙，结果把面粉撒了满身，像两只刚滚过雪地的小兽；云筱筱指挥大白用尾刺在铜钱上钻孔，准备串风铃；六耳猕猴蹲在房梁上，耳朵抖得像雷达，说是在听摇钱树会不会唱歌。
李煜杰坐在霜穹背上，看着满院子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这比任何秘境冒险都有意思。他摸了摸怀里的光蝶铜钱，又看了看灵植的七把小剑——它们正悬在摇钱树上方，用剑尖轻轻拂过金果子，像是在给新结的宝贝抛光。
“杰哥！”安安举着串刚串好的铜钱风铃跑过来，风铃上挂着光蝶铜钱、雪莲铜钱，还有将臣的小铲子铜钱，风一吹“叮叮当当”响，比廊下的旧风铃好听十倍。“挂在你窗边好不好？”
李煜杰笑着点头，看着安安踮脚把风铃挂在窗棂上。光透过铜钱的方孔照进来，在地上映出星星点点的光，灵植的小剑飞过来，用剑尖轻轻碰了碰风铃，让响声更清脆了些。
远处的厨房飘来铜钱果糕的甜香，糖圣的声音传过来：“快来吃糕呀，再不来就被猴崽子们抢光啦！”
李煜杰拉着安安往厨房跑，灵植的小剑跟在后面飞，七把剑的影子落在地上，像七只追着他们跑的小蝴蝶。他好像已经闻到糕的香味了，尝到了里面的铜钱果碎，听到了大家抢糕时的笑声，还有那串永远在响的铜钱风铃——
叮铃，叮铃。
像在说，这样的日子呀，真好。
铜钱果糕的甜香还没散尽，李煜杰就被窗外风铃的轻响勾到了院子里。午后的阳光透过铜钱孔，在地上拼出片细碎的光，灵植的七把小剑悬在光里，剑身上的雪莲叶沾着金粉，像是撒了把摇钱树的花粉。
“看！”安安举着片刚摘的摇钱树叶跑过来，叶子上的纹路竟变成了光蝶的形状，“它在学万灵秘境的样子呢！”李煜杰接过叶子往阳光下照，纹路里果然泛着淡淡的七彩光，像把小小的彩虹扇。
将臣背着骷髅包从外面跑回来，包里的小铲子叮当作响，他献宝似的掏出块亮晶晶的石头：“在山脚下挖的！糖圣爷爷说这是月光石，能让铜钱果糕更甜！”石头刚放在摇钱树根上，树桠突然晃了晃，掉下颗最大的金果子，正好落在石头旁边，像是在说“我也喜欢”。
孙悟空和六耳猕猴扛着根竹子从厨房出来，竹子上还缠着光蝶蜜，黏糊糊的能拉出丝。“我们要做个秋千！”孙悟空拍着竹子喊，“挂在摇钱树上，荡起来能摘果子！”六耳猕猴蹲在竹梢上，耳朵抖得飞快：“我听见光蝶在说，它们想帮忙缠藤蔓！”
果然，几只光蝶从安安的辫子上飞下来，翅膀扇动着，引来了满地的牵牛花藤，缠在竹子上“嗖嗖”往上长，转眼间就织出个绿油油的秋千座，上面还缀着几朵小紫花，像安安辫子上的那朵。
鸿蒙犼抱着蜂蜜罐蹲在秋千旁，罐子里的蜜被他舔得干干净净，只剩点罐底的残渣。他突然把罐子扣在地上，喊：“给光蝶当碗！”光蝶们还真钻进去，用翅膀沾着蜜擦竹子，把秋千座弄得香喷喷的。
苏糖霜站在廊下看着他们忙，手里拿着件快绣好的小披风，上面绣着七把小剑围着摇钱树的图案。“王奶奶在蒸新的晶核馒头，”她朝孩子们喊，“加了月光石粉，出锅就能吃！”
“来啦！”李煜杰拉着安安往厨房跑，路过秋千时被孙悟空一把拽住：“试试新秋千！”两人手拉手坐上秋千，光蝶们扇动翅膀帮忙推，秋千荡起来，正好够到摇钱树的枝桠，金果子“噼里啪啦”掉下来，砸在他们怀里，像下雨似的。
“甜的！”安安捡起颗果子咬了口，眼睛亮得像星星，“比铜钱果糕还甜！”李煜杰也往嘴里塞了颗，果肉的清甜混着阳光的暖，突然觉得，这摇钱树哪是长果子，分明是长了满树的小太阳。
厨房里，王奶奶正把刚出锅的馒头摆进竹篮，雪白色的馒头上嵌着月光石碎，在蒸汽里闪着光。“快尝尝，”她往李煜杰手里塞了个，“这石头粉真管用，甜得发糯。”
李煜杰咬了一大口，馒头的热气混着果子的甜香往鼻子里钻，看了眼身边笑盈盈的安安，看了眼抢馒头的孙悟空和鸿蒙犼，突然觉得，这满院子的热闹，比万灵秘境的光门还让人着迷。
“杰哥，”安安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晚上我们把月光石摆在窗台上吧，说不定能引来月亮上的兔子。”
李煜杰用力点头，往她手里塞了个馒头：“再给兔子留个，要带光蝶蜜的那种。”
窗外的秋千还在轻轻晃，光蝶们落在上面休息，翅膀的光映着满地的金果子，像撒了把会发光的铜钱。灵植的七把小剑悬在摇钱树上方，剑身上的光和树叶的影子混在一起，在地上织出片温柔的网，把整个摘星宗都罩在里面，暖暖的，甜甜的。
毕竟啊，最珍贵的从来不是远方的秘境有多神奇，而是身边的人笑着闹着，把寻常日子过成了比秘境还甜的模样。
月光石在窗台上泛着柔白的光，李煜杰趴在窗边数星星，安安坐在他旁边，手里转着颗金果子，果皮上的光蝶纹路在月光下轻轻闪。远处的秋千还在晃，光蝶们趴在藤蔓上睡觉，翅膀偶尔扇动一下，把影子投在地上，像只只会飞的小铜钱。
“你说月亮上的兔子，会不会也爱吃雪莲糕？”安安突然问，指尖的金果子滚到李煜杰手心里。他掂了掂果子，突然站起来往厨房跑：“我们做月光糕！用月光石粉做的那种！”
王奶奶的面盆里还剩点灵麦粉，李煜杰踮脚够到月光石粉罐，安安就帮他扶着盆，两人把粉混在一起，又往里面撒了把摇钱树的花粉，揉得面团金灿灿的。“要做成兔子形状！”安安揪了块小面团，捏出个歪歪扭扭的兔耳朵，却被李煜杰揉成了圆团：“还是圆的好，像月亮。”
等他们把月光糕放进蒸笼，窗外的月亮已经升到了头顶。灵植的七把小剑飞过来，在蒸笼上方转圈，剑身上的雪莲叶落下点点银光，像在帮糕饼施魔法。“肯定很甜。”李煜杰趴在蒸笼边，鼻尖几乎要碰到盖子，热气把他的刘海蒸得卷了起来。
月光糕出锅时，整个厨房都飘着清甜味。金黄金黄的圆饼上，沾着灵植的银辉，咬一口，月光石的清冽混着花粉的甜，像把月亮含在了嘴里。安安小心翼翼地把最大的一块放在月光石旁边：“给月亮兔子留的。”
两人捧着糕跑到院子里，摇钱树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像条会藏秘密的长裙子。李煜杰突然指着树影喊：“看！像不像万灵秘境的光门？”安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果然见树影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光蝶们被惊动了，从秋千上飞起来，绕着树影转圈，像在跳一支安静的舞。
灵植的小剑突然低下来，用剑尖在月光糕上划了个小小的“家”字。李煜杰笑着把糕递到它面前：“给你吃，明天长更高。”小剑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像是在道谢，然后七把剑并排悬在摇钱树上，把月光反射下来，在地上拼出片更亮的光，像给光蝶们搭了个舞台。
直到后半夜，月光糕的甜香还在院子里飘。李煜杰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光蝶翅膀的轻响，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糕。他好像听见月亮上的兔子在说“谢谢”，又好像听见摇钱树在哼万灵树的调子，混着灵植小剑的轻鸣，像首永远听不完的晚安曲。
第二天一早，月光石旁边的糕不见了，只留下点亮晶晶的糖渣。“兔子真的来过！”安安举着糖渣喊，光蝶们飞过来，翅膀沾着渣子，在她辫子上印出个个小光斑，像缀了串会动的星星。
李煜杰看着满院子的光，突然拉着安安往厨房跑：“王奶奶！今天我们做光蝶形状的馒头！”灵植的七把小剑跟在后面飞，剑身上的银辉映着晨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近，像两个永远不会分开的小太阳。
光蝶馒头刚出笼，就被奶团子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王奶奶用灵麦粉捏的光蝶翅膀薄如蝉翼，蒸透了泛着淡淡的粉光，翅膀边缘还沾着点雪莲花粉，像刚从花丛里飞出来似的。
“给我一个！要带金粉的！”孙悟空举着金箍棒在人群外蹦，棒尖不小心扫过蒸笼，带起的风让馒头们轻轻晃悠，翅膀扇动的样子竟跟真光蝶一模一样。六耳猕猴趁机从他咯吱窝钻进去，抢了个最大的，耳朵上还沾着片被风吹起的花瓣。
安安踮脚从蒸笼里拿出两个最小的，翅膀上印着雪莲图案。“这个给泉灵留着，”她小心翼翼地放进竹篮，“再给万灵秘境的小兽带几个，它们肯定没见过。”灵植的七把小剑突然飞过来，用剑尖在馒头上点了点，花瓣纹路瞬间变得更清晰，像被施了保鲜咒。
李煜杰咬着馒头往外跑，灵蝶翅膀的甜香混着灵麦的醇厚在嘴里化开。他刚跑到摇钱树下，就见将臣举着小铲子在挖坑，坑里埋着块月光糕的碎屑，旁边冒出棵小小的绿芽，芽尖顶着片金叶子，竟是月光树的幼苗。“糖圣爷爷说，它长大会结月亮形状的果子！”将臣献宝似的喊，小铲子在地上划出圈金光，把幼苗护在中间。
鸿蒙犼抱着个光蝶馒头蹲在旁边，啃得满脸都是粉，小短手突然指着天空喊：“鸟！”大家抬头一看，几只衔着铜钱果的灵鸟从云里飞出来，落在摇钱树的枝桠上，把果子丢进月光树的幼苗坑——果子一落地就化作金光，钻进土里，幼苗“蹭”地长了半寸，叶片上的纹路竟跟灵鸟的羽毛一模一样。
“是昆仑仙山的信使鸟！”苏糖霜走过来，手里拿着封信，信封上印着朵雪莲，“仙鹿说秋天的雪莲花海已经开好一半了，让我们早点过去。”她把信递给安安，“上面画着路线图，你看看认不认得。”
安安展开信纸，上面的路线是用雪莲花瓣拼的，沿途还画着光蝶和铜钱果的图案。“我认得！”她指着其中一朵最大的雪莲，“这里有会指路的花，跟万灵秘境的一样！”
李煜杰突然拍了拍手：“那我们吃完馒头就收拾东西！先去昆仑，再顺路去鸿蒙泉送馒头，最后绕去万灵秘境看看小兽们！”
灵植的七把小剑“嗡”地齐鸣，剑身上的光映着满地的光蝶馒头屑，像撒了把会唱歌的星星。孙悟空立刻扛着金箍棒往房里冲：“我去拿我的桃子干！给仙鹿当见面礼！”将臣也背着骷髅包跟上去：“我要带月光石！说不定能种出会发光的摇钱树！”
院子里瞬间热闹起来，奶团子们抱着各自的宝贝往广场跑，光蝶们追着他们飞，翅膀的光在地上拼出条金色的路，一直延伸到山口，像在说“快出发呀”。
王奶奶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笑，手里还拿着刚出炉的光蝶馒头，热气腾腾的，把晨光都染得甜甜的。“路上小心！”她大声喊，声音混着风传出去老远，惊得灵鸟们扑棱棱飞起，衔着的铜钱果掉下来，滚到每个人脚边，像串会引路的小铃铛。
李煜杰拉着安安的手跑在最前面，光蝶馒头的碎屑从兜里掉出来，在地上留下串甜甜的脚印。他回头看了眼摘星宗的方向，王奶奶的身影还在门口晃，苏糖霜正帮他们把忘带的同心符塞进包里，灵植的七把小剑并排飞在头顶，剑身上的雪莲叶映着朝阳，像七面小小的旗帜。
“我们回来再吃王奶奶的新馒头！”他对着身后喊，声音里的甜，比任何光蝶馒头都要暖。
毕竟啊，最好的旅途从来不是急着去远方，而是身边的人笑着说“等等我”，前面的路有花香，身后的家有热汤，走到哪里，都是甜的。
队伍刚走到光蝶引路的山口，李煜杰突然停下脚步，指尖把玩着那枚刻着光蝶的铜钱，嘴角勾起抹熟悉的邪魅笑意。他往灵植的小剑上弹了弹指尖的金粉，七把剑瞬间发出清越的嗡鸣，剑身上的雪莲叶翻卷着，像是在呼应他的话。
“进万灵秘境可得小心了，”他声音里带着点刻意压低的神秘，目光扫过奶团子们好奇的脸，“我听见六耳的顺风耳说，秘境深处藏着会骗人的‘幻果’——看着像铜钱果，吃了能让人看见最想要的东西，却会被困在梦里走不出来。”
孙悟空正往嘴里塞光蝶馒头，闻言立刻把馒头往兜里一揣：“那我不看果子就是！”话音刚落，灵植的小剑突然飞过来，用剑尖在他脑门上轻轻敲了下——像是在说“没那么简单”。
“不止呢，”李煜杰指尖一转，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在掌心流转，“秘境东边的迷雾林，树影会变成你最怕的样子。上次我让小剑探路，它回来时剑身上的光都暗了三分。”他故意顿了顿，看安安下意识攥紧了同心符，才又添了句，“不过……”
“不过什么？”鸿蒙犼举着空蜂蜜罐追问，罐口还沾着月光糕的糖渣。
李煜杰突然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安安的辫子：“不过小剑已经记下了破解之法——遇到幻果就往它身上撒雪莲粉，撞见树影就喊同伴的名字。记住，不管看见什么，身边人的手才是真的。”
他说着，突然反手抓住安安的手腕，将她往身前一带。安安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鼻尖蹭到他衣襟上的光蝶碎屑，刚要抬头，就见李煜杰冲她眨了眨眼，指尖在她手心飞快写了个“安”字——是同心符上的印记。
“像这样，”他扬声对众人说，举起两人相握的手，掌心的灵力透过皮肤相触，激起淡淡的金光，“握紧同伴的手，幻境就破了。”
将臣立刻举着小铲子抓住身边小尸傀的盾牌：“我抓着这个！”光蝶们像是听懂了，突然在奶团子们头顶飞成圈，翅膀的光在每个人手背上印下小小的光蝶印记，跟李煜杰手心的图案一模一样。
六耳猕猴蹲在孙悟空肩上，耳朵抖得像两片小扇子：“我还听见幻果说，最怕糖圣爷爷的雪莲蜜——沾了蜜的果子会现出原形，像块发臭的烂泥。”糖圣立刻从乾坤袋里掏出罐蜜扔过去：“拿着！给大家分着带！”
苏糖霜站在旁边，看着李煜杰故意板着脸吓唬人，眼底却藏着笑意。她往每个孩子包里塞了块刻着“醒”字的灵玉：“这是防幻玉，真被困住了就捏碎，我能立刻找到你们。”
李煜杰最后拍了拍霜穹的脖子，冰蓝色的鬃毛下藏着片万灵树的叶子：“它也跟我们去，关键时刻能吹出破幻曲。”霜穹低低地吼了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像是在说“放心”。
队伍重新出发时，气氛里多了点紧张的期待。安安攥着李煜杰的手，指尖的光蝶印记暖暖的，她突然想起刚才他在手心写字的触感，脸颊比怀里的光蝶馒头还热。
“怕吗？”李煜杰侧头问，声音里的邪魅笑意变成了软软的关切。
安安摇摇头，往他身边靠了靠：“有你在，不怕。”
灵植的七把小剑并排飞在前面，剑身上的光刺破晨雾，像在说：不管秘境里有多少陷阱，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呀。
李煜杰的笑容突然收了收，指尖的铜钱转得更快了，冰蓝色的灵力在眼底一闪而过。“要小心的，可不止幻境。”他声音压得更低，目光扫过远处云雾缭绕的秘境入口，“六耳听见里面有‘影子人’，长得跟我们一模一样，专挑落单的孩子缠——会模仿你的声音喊同伴，还会偷你兜里的同心符。”
安安的手猛地收紧，辫梢的光蝶花颤了颤。“那、那怎么分真假？”她声音有点发紧，下意识往李煜杰身边靠了靠。
“看这里。”李煜杰掀起袖口，露出手腕上的光蝶印记，那是灵植小剑用银辉刻的，边缘带着点雪莲叶的纹路，“影子人学不像这个，而且……”他突然抬手，用混沌之刃的冰光在每个人手背上补了道细痕，“这是用鸿蒙泉水混着我的灵力画的，遇假则烫，遇真则暖。”
孙悟空刚要咧嘴笑，手背上的细痕突然微微发烫，吓得他赶紧去摸——原来是六耳猕猴凑过来，故意用尾巴扫了扫他的手背，模仿影子人的气息。“呆子！”六耳笑得直抖，“这就怕了？”
“才不怕！”孙悟空举着金箍棒敲了敲她的脑袋，棒尖的金光扫过众人，“咱们手拉手走，影子人来了就一棒子打飞！”
将臣突然从骷髅包里掏出个小陶罐，里面装着摇钱树的金粉：“糖圣爷爷说这个撒在影子人身上，会让它们现原形——变成团黑泥，还会哭呢。”他往安安手里倒了点，“你拿着，万一……”
“没有万一。”李煜杰打断他，把安安的手包在自己手心，“我们不会让任何人落单。”他看向苏糖霜，后者默契地点点头，将腰间的传讯符分给每个人：“捏碎这个，不管在哪，我都能立刻赶到。”
灵植的七把小剑突然排成列，剑尖指向秘境深处，剑身上的雪莲叶齐齐转向同一个方向，像是在预警。六耳猕猴的耳朵瞬间竖得笔直：“它们来了！就在前面的迷雾里！”
奶团子们立刻背靠背站成圈，孙悟空举棒在前，尸傀军团用盾牌搭起防御阵，安安攥着金粉陶罐，指尖的同心符被汗水浸得有点潮。李煜杰站在最中间，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扩散开来，在地上画出个巨大的光蝶阵，将所有人护在里面。
迷雾里果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接着是孙悟空的声音在喊：“安安！你的光蝶花掉了！”安安刚要回头，手背上的细痕突然发烫——是假的！她立刻把金粉往声音来处撒去，只听“滋啦”一声，迷雾里爆出团黑雾，隐约显出个猴影，正捂着脸呜咽。
“还有！”将臣大喊，他身边突然冒出个“李煜杰”，举着片月光石说：“快来看，月亮树结果了！”真李煜杰眼疾手快，挥刀斩出道冰刃，假身影子一晃，化作团黑泥，被光蝶阵的金光烧得滋滋响。
混乱中，安安突然感觉有人拽她的辫子，是熟悉的力道，耳边还传来李煜杰的声音：“往这边跑，我找到出口了。”她手背上的细痕却暖暖的——是真的！刚要迈步，又听见另一边传来同样的声音，手背上的细痕瞬间发烫。
“两个都别信！”苏糖霜的声音突然从阵外传来，她不知何时赶到，手里的灵力鞭抽向两边，黑雾散去，露出两个影子人，正满地打滚。“影子人能模仿气息，但骗不过传讯符。”她扬了扬手里亮着的符，“真杰哥的符一直在闪，假的没有。”
李煜杰趁机领着大家冲出迷雾，光蝶阵的金光驱散了最后一缕黑雾。回头望去，那些影子人正被灵植的小剑追着砍，黑泥溅得到处都是，哭喊声渐渐远去。
“吓死我了。”鸿蒙犼瘫坐在地上，抱着蜂蜜罐直喘气。安安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却突然笑了——刚才最乱的时候，她一直攥着李煜杰的手，手背上的细痕始终暖暖的，从未发烫。
李煜杰揉了揉她的辫子，指尖的铜钱又开始转，邪魅的笑意里多了点温柔：“说了要小心人，不管是真的假的，攥紧身边的手就对了。”
灵植的小剑飞回来，七把剑的雪莲叶上都沾了点黑泥，却更亮了些。远处的秘境深处，万灵树的歌声隐约传来，像是在说：过了这关，前面的甜，才更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