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杰的冰翼划破雾层，带起的冰晶在空气中凝成细碎的星屑，他低头瞥了眼掌心的末日主宰卡碎片，紫金色的光芒正顺着纹路往混沌之刃上爬，刀刃的晶核探测微光突然变成刺目的赤红色——这是距离高阶宝物不足百米的信号。
“悟空他们在搞什么名堂？”他冷笑一声，冰系异能骤然爆发，将前方的雾霭冻成面巨大的冰镜，镜中清晰映出东边峡谷的景象：孙悟空被捆在根通天巨柱上，金箍棒插在旁边的石缝里嗡嗡作响，七大圣猴正围着柱脚的藤蔓啃咬，十二祖巫则在与一群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对峙，为首那人手里举着块刻满符文的骨牌，每挥动一次，就有藤蔓从地里钻出缠绕住祖巫们的脚踝。
“一群小废物。”李煜杰指尖弹出三枚冰锥，精准击碎冰镜里那黑衣人的骨牌，“连这点小场面都搞不定，回头还怎么跟我去抢秘境核心？”话音未落，他已踩着冰棱俯冲下去，混沌之刃在半空划出道血色弧线，硬生生将峡谷上空的雾层劈出条通路。
“杰哥！”孙悟天第一个发现他，举着葫芦往这边蹦，“这些黑衣人会操控活尸藤！六哥的隐身葫芦被它们缠住了，五哥的火焰葫芦烧不动藤蔓——”话没说完就被条突然窜出的藤条卷住腰，孙悟饭眼疾手快甩出根如意金箍棒，却被藤蔓瞬间缠住，六耳猕猴急得原地转圈：“它们能吸收异能！俺老孙的火眼金睛都看穿不了本体！”
李煜杰落地的瞬间，冰系异能如潮水般涌开，将方圆百米的活尸藤冻成冰雕。“血浮屠。”他低声念道，血色能量顺着脚边的冰层蔓延，所过之处，冰雕状的藤蔓纷纷崩解成粉末，“十二祖巫，用你们的本源之火烤烤这些渣滓——”
帝江祖巫化作道红光冲上天，八足四翼搅动起灼热的气流：“早该这么干了！”祝融祖巫双手一拍，地脉之火顺着石缝喷涌而出，将残余的藤蔓烧得噼啪作响，共工祖巫则引来峡谷深处的水流，在火海上空凝成道水幕，蒸汽中突然传来黑衣人凄厉的惨叫。
“原来是寄生在藤蔓里的虫豸。”李煜杰用混沌之刃挑起只从藤蔓里掉出的灰色虫子，刀刃上的晶核探测微光变成墨绿色，“这种‘噬灵蛊’能吸收异能转化成藤蔓养分，难怪你们搞不定。”他突然碾碎虫子，虫血溅在地上的瞬间，整座峡谷突然震动起来，巨柱上的符文开始发光，孙悟空身上的束缚应声而断。
“俺老孙的金箍棒！”孙悟空一把拔起石缝里的武器，棒身突然暴涨，将头顶的雾霭捅出个大洞，“杰哥快看！柱顶有颗蛋！”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巨柱顶端的凹槽里放着颗篮球大小的蛋，蛋壳上布满了龙鳞状的纹路，正随着峡谷的震动微微发光。九宝妙树不知何时带着四大圣兽赶了过来，小姑娘指着蛋惊呼：“那是祖龙蛋！里面有完整的龙族本源！”
白虎突然发出声虎啸，纵身跃上巨柱：“有东西在靠近！”它的虎爪刚碰到祖龙蛋，峡谷两侧的山壁突然裂开，无数只噬灵蛊组成的虫潮从裂缝里涌出，为首的是只体型堪比巨狼的母蛊，口器里不断滴落腐蚀性的粘液。
“看来是捅了老巢。”李煜杰将混沌之刃抛给孙悟饭，冰系异能在他掌心凝成面巨大的冰盾，“七娃，把你的宝葫芦借我用用！”
七娃赶紧摘下腰间的紫色葫芦：“杰哥小心！这葫芦还没认主呢！”
李煜杰接过葫芦往空中一抛，同时催动血浮屠的力量，血色能量顺着葫芦口盘旋而上，竟在半空形成个巨大的漩涡：“给我吸！”母蛊刚扑到近前，就被漩涡硬生生拽了进去，葫芦口发出阵满足的饱嗝声，蛋壳上的龙鳞纹突然亮起，竟在李煜杰手腕上烙下个龙形印记。
“祖龙认主了？”鸿蒙犼抱着糖葫芦从雾里钻出来，嘴里还叼着颗没化的糖球，“我就说杰哥跟龙族有缘吧！上次在暗河摸到的沉船，船板上就刻着祖龙的爪子印——”
她的话没说完，祖龙蛋突然裂开道缝隙，从里面探出个覆盖着细小龙鳞的脑袋，眨巴着金色的眼睛看向李煜杰：“爹爹……”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连虫潮的嘶鸣都仿佛凝固了。孙悟空的金箍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挠了挠头：“俺老孙没听错吧？这蛋里的小娃娃叫杰哥……爹爹？”
李煜杰的嘴角抽了抽，刚想说话，就见祖龙蛋彻底裂开，个巴掌大小的小龙人扑进他怀里，龙尾缠着他的手腕晃来晃去：“爹爹，我等你好久了……”小龙人的爪子指向峡谷深处，“那边有好多好多亮晶晶的东西，都是给爹爹留的！”
鸿蒙犼突然一拍脑门，从袖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地图：“对了杰哥！安安在糖果林发现了个地下宫殿，里面的壁画上画着好多龙！她说其中有幅画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李煜杰抱着小龙人往峡谷深处走去，冰翼在身后缓缓扇动：“看来这秘境的主人，早就知道我们会来。”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小龙人，“小家伙，你知道天墟秘境的核心在哪吗？”
小龙人往他掌心吐了个泡泡，泡泡炸开后化作张迷你地图：“在时空裂隙旁边！那里有好多穿黑斗篷的人在打架，还有个长着翅膀的姐姐在哭……”
“长翅膀的姐姐？”李煜杰挑眉，突然想起鸿蒙犼之前提到的“前世气息”，“是不是穿着白裙子，头发上戴着星辰花？”
小龙人用力点头：“对对对！她还抱着个跟安安一样大的小姑娘，说要等一个叫‘阿杰’的人……”
李煜杰的脚步顿了顿，冰系异能突然不受控制地暴涨，将前方的雾霭冻成条晶莹的冰道。“加快速度。”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混沌之刃在掌心微微发烫，“去地下宫殿。”
孙悟空捡起金箍棒跟上队伍，捅了捅旁边的孙悟饭：“六耳，你听出什么了没？我怎么觉得杰哥好像认识那个长翅膀的姐姐？”
孙悟饭的六耳抖了抖：“不光认识，还很熟……刚才小龙人提到‘阿杰’的时候，杰哥的心跳漏了一拍。”
孙悟天抱着葫芦蹦蹦跳跳：“不管不管！只要有宝贝就行！刚才祖龙蛋裂开的时候，我好像看到旁边的石缝里藏着颗七彩神石，说不定能让我的葫芦升级呢！”
他们的对话渐渐消失在雾霭中，只有冰道上的龙形印记还在不断闪烁，像是在指引着某个被遗忘的约定。地下宫殿的入口藏在片巨大的糖果花丛里，安安正蹲在花丛边数花瓣，看到李煜杰过来立刻举起手里的糖纸：“煜杰哥哥！你看我找到什么了！这糖纸上的人跟你好像！”
李煜杰接过糖纸，上面印着个穿着古代战甲的男子，怀里抱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背景正是这座地下宫殿。“这是……”他的指尖刚触碰到糖纸，整个人突然僵住，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炸开——
有个穿着白裙的女子在星空下对他笑，手里捧着颗发光的蛋；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拽着他的衣角，说要吃遍天下的糖果；有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在时空裂隙前对他说：“你终究会回到这里，亲手结束这一切……”
“爹爹？”小龙人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你怎么哭了？”
李煜杰摸了摸脸颊，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流下了眼泪。他把小龙人递给鸿蒙犼，深吸一口气推开宫殿的大门：“走吧，该去见见老朋友了。”
宫殿里的壁画果然如鸿蒙犼所说，上面画满了龙形生物，而在最深处的壁画前，站着个背对着他们的白衣女子，背后的羽翼上缀满了星辰花，正轻轻颤抖着。听到脚步声，女子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泪痕，怀里抱着个沉睡的小姑娘——正是囡囡。
“阿杰，你终于来了。”女子的声音像易碎的琉璃，“我等了你三千年。”
李煜杰的混沌之刃“哐当”落地，他看着女子羽翼上的星辰花，突然想起安安送他的那朵，想起小龙人提到的“在哭的姐姐”，想起所有被遗忘的约定。“我……”他刚想说什么，就见女子怀里的囡囡突然睁开眼睛，伸出小手指向宫殿顶端，“爹爹快看！星星掉下来了！”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宫殿的穹顶正在崩裂，无数星辰碎片从裂缝中坠落，在空中组成道巨大的时空裂隙。裂隙对面，无数穿黑斗篷的人影正在厮杀，为首的那人转过身，露出张与李煜杰一模一样的脸。
“看来最后一块末日主宰卡的碎片，在你手里。”黑影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质感，“交出碎片，我可以让你带着你的奶团子军团离开。”
李煜杰捡起混沌之刃，冰系异能与血浮屠同时爆发，在他身后形成冰与血的双色漩涡：“想要碎片？凭本事来拿。”他看向身边的奶团子军团，嘴角勾起抹熟悉的邪笑，“小家伙们，准备好搜刮最后一波机缘了吗？”
孙悟空扛着金箍棒跳到他身边，七大圣猴齐刷刷举起武器；九宝妙树的九片叶子同时亮起，四大圣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萧炎夫妇的异火与祖符在空中交织，林动和牧尘摆出战斗姿势；鸿蒙犼把小龙人塞进怀里，举起琉璃喇叭喊：“奶团子军团，跟我冲——”
白衣女子突然张开羽翼，将囡囡护在身后：“阿杰，裂隙后面是过去的时空，那些黑影是被你亲手封印的负面情绪所化，只要摧毁它们，你就能找回完整的记忆——”
“谁管什么记忆。”李煜杰的冰翼在身后展开，“我只知道，敢动我的人，就得付出代价。”他突然对着天空举起混沌之刃，刀刃上的晶核探测微光与时空裂隙的光芒融为一体，“天墟秘境的机缘，从来都不是那些破石头烂蛋——”
他的声音在宫殿里回荡，带着冰系异能的凛冽与血浮屠的炽热：“而是你们，我的奶团子军团。”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所有奶团子的身上都亮起微光，与李煜杰手腕上的龙形印记遥相呼应。孙悟空的金箍棒发出龙吟般的嗡鸣，九宝妙树的叶子上开出星辰花，祖龙蛋里的小龙人突然长大，在宫殿上空盘旋出道金色的护罩。
黑影看着这一幕，发出阵刺耳的狂笑：“就凭你们？”
李煜杰没再废话，率先冲向时空裂隙。冰翼划破空气的声音，奶团子们的欢呼声，兵器碰撞的脆响，还有远处偶尔响起的信号弹爆炸声，在这座地下宫殿里交织成曲属于他们的战歌——
天墟秘境的机缘，才刚刚开始。
李煜杰脚尖点着冰棱晃了晃，奶声奶气的嗓音里裹着冰碴子：“白痴，就这点黑气也好意思在这儿晃悠？”他故意把混沌之刃往地上戳了戳，刀刃划出的冰晶在黑影脚边炸开，溅了对方一裤腿白霜。
黑影身上的黑气“腾”地窜高半尺，斗篷下的眼睛瞪得溜圆：“说谁白痴呢？你知道我是谁吗？”
“谁接话我就骂谁呗。”李煜杰歪着脑袋笑，冰蓝色的发丝垂在额前，看着像个没长大的娃娃，可指尖弹出的冰锥已经悄无声息冻住了对方身后的退路，“现在选吧，单挑还是群殴？”
黑影愣了愣，似乎没料到这奶团子说话这么横，下意识挺了挺腰板：“啊！废话！当然是单挑啊！我一个人——”
“上！”李煜杰突然喊了一声，邪魅的笑在嘴角炸开。
黑影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孙悟空的金箍棒带着金光砸到眼前，七大圣猴的神通铺天盖地涌来：“不是说单挑吗？！”他慌忙凝聚黑气成盾，却被孙悟饭的六耳声波震得耳鸣，孙悟天的葫芦口对着他“咻”地吸了口风，差点把他斗篷都掀飞了。
李煜杰抱着胳膊站在冰台上，奶凶奶凶地哼了一声：“对啊，是单挑啊。”他往旁边挪了挪脚，露出身后摩拳擦掌的十二祖巫，“只不过，是你一个人单挑我们所有人。”
“你这叫单挑？！”黑影气得黑气都在发抖，刚躲过祝融祖巫的地火，又被共工祖巫的水流浇了个透心凉，“你们讲不讲道理！”
“讲道理？”九宝妙树举着九片发光的叶子凑过来，奶声奶气地帮腔，“杰哥说这叫‘公平对决’，谁让你刚才吹牛皮说一个人就行的？”她叶子一扬，九道光束精准打在黑影的黑气盾上，打出九个小窟窿。
黑影边打边退，身上的黑气被打得滋滋冒白烟：“那……那群殴呢？！”
李煜杰指挥着祖龙崽往对方腿上撞，小家伙的龙尾一甩，正好抽在黑影膝盖弯：“群殴就是我们一起群殴打你一个啊。”他突然拍手，“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们这儿还有隐藏选手呢！”
话音刚落，雾里突然窜出饕餮、梼杌、混沌、穷奇四大凶兽，虽然都是奶团子模样，可一张嘴就露出尖尖的小牙，嗷呜嗷呜地往黑影身上扑。饕餮抱着对方的胳膊就啃，把黑气当嚼得香甜；穷奇用爪子扒拉着对方的斗篷，想看看里面藏没藏宝贝；梼杌和混沌则在旁边转圈，时不时用尾巴抽对方两下，像在玩打地鼠。
“你们——”黑影被这群奶团子缠得头都大了，好不容易甩开孙悟空的金箍棒，又被萧炎的异火燎了头发，“你们到底谁是反派谁是大魔头啊？！哪有这么多人欺负一个的！”
李煜杰突然跳到他面前，混沌之刃的刀尖顶着对方的下巴，奶声奶气的嗓音里带着点认真：“要不，以后叫我李魔头好了。”他手腕一转，刀刃上的晶核探测微光扫过黑影的脸，“反正你们这些躲在暗地里的家伙，不就喜欢给别人扣帽子吗？”
黑影被这句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看着眼前这张明明是孩童模样、眼神却冷得像冰的脸，突然觉得背后发毛。他想凝聚黑气反击，却发现周围的雾霭不知何时变成了冰雾，每吸一口都冻得肺疼——李煜杰的冰系异能已经悄悄把这片空间都冻住了。
“杰哥！他好像要放大招了！”鸿蒙犼举着琉璃喇叭喊，羊角上的铃铛叮铃作响，“我看到他黑气里藏着颗黑珠子！”
李煜杰眼睛一亮，突然对所有人大喊：“让开！给我留个全尸！”
奶团子们齐刷刷往后跳，连四大凶兽都听话地松了口，只有饕餮还恋恋不舍地舔了舔爪子上的黑气。黑影刚想趁机爆发，就见李煜杰的冰翼突然暴涨，冰蓝色的能量在他掌心凝成颗巨大的冰陨，上面还缠着血浮屠的血色纹路。
“冰陨风暴——加强版。”李煜杰笑得像只偷到糖的狐狸，“接招吧，白痴。”
冰陨带着呼啸砸向黑影，血色纹路在半空炸开，形成一张巨大的网。黑影的黑气盾在接触到冰陨的瞬间就碎了，整个人被网牢牢罩住，黑珠子从怀里滚出来，被祖龙崽一口叼走，献宝似的递给李煜杰。
“呜呜呜……你们欺负人……”黑影被冰网捆得动弹不得，黑气渐渐散去，露出里面个穿着破斗篷的小男孩，眼泪汪汪地看着李煜杰，“我就是想看看谁能通过秘境考验，你们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吗……”
李煜杰挑了挑眉，蹲在他面前，用混沌之刃戳了戳对方的脸蛋：“早说你是秘境守门的不就完了？刚才那股嚣张劲儿呢？”
小男孩抽抽搭搭地从怀里掏出块亮晶晶的碎片：“这是……这是末日主宰卡最后一块碎片……你们赢了，给你们……”
孙悟空突然凑过来，挠了挠头：“俺老孙就说这黑影看着眼熟，原来是跟七娃一样的哭包啊！”
七娃不乐意了，举着葫芦瞪他：“我才不哭！”
李煜杰接过碎片，五块碎片在空中自动拼合，发出耀眼的光芒。他站起身，看着周围吵吵闹闹的奶团子们，突然觉得“李魔头”这名字也不错——至少，能护着这群小家伙在这乱糟糟的秘境里，想抢什么就抢什么，想怎么闹就怎么闹。
“走了。”他把拼好的末日主宰卡揣进怀里，冰翼扇了扇，“去时空裂隙看看，听说那边还有更多宝贝等着咱们呢。”
被捆着的小男孩突然喊：“等等！你们还没告诉我，‘李魔头’这名字是谁起的？我觉得挺酷的！”
李煜杰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奶凶奶凶的：“秘密。”
奶团子们的笑声和打闹声渐渐消失在雾霭深处，只有冰网里的小男孩还在嘀咕：“明明是群抢东西的小恶霸，偏偏长得这么可爱……真是没天理啊……”他不知道的是，李煜杰的声音正顺着风飘过来：“下次再让我们遇到装大反派的，还揍你哦。”
小男孩吓得赶紧捂住嘴，看着那队浩浩荡荡的奶团子军团消失在秘境深处，突然觉得，或许被“李魔头”揍一顿，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比守着这空荡荡的秘境有意思多了。
冰网里的小男孩猛地抬起头，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直勾勾盯着李煜杰远去的方向，手指无意识绞着破斗篷的边缘。雾霭中传来李煜杰那奶声奶气却透着股不容拒绝的调子：“要不你跟我们走吧？你叫啥名字啊？到时候就可以以姓称魔头了——比如你姓赵，就叫赵魔头，听着多威风。”
“我……我叫墨玄……”小男孩的声音细若蚊蚋，却被风稳稳送到李煜杰耳边。他看着自己被冻得发红的手腕，突然想起刚才冰网收紧时，那些看似凶狠的奶团子其实悄悄收了力——饕餮啃他胳膊时特意避开了伤口，穷奇扒他斗篷时还小心地没扯掉上面的补丁，连那只凶巴巴的小龙崽，用尾巴抽他膝盖时都控制着力道。
“墨玄？”李煜杰的声音带着笑意传回来，冰系异能突然顺着冰网蔓延，轻轻解开了束缚，“墨魔头，这名字听着就带感。还愣着干嘛？再磨蹭可不等你了——前面发现个藏满混沌晶石的山洞，去晚了可就被七娃的葫芦吸光了。”
墨玄踉跄着站起来，看着自己手里突然多出来的颗冰晶糖，糖纸上还画着只歪歪扭扭的小魔头，旁边写着“欢迎加入”。他突然咬了口糖，冰凉的甜意从舌尖窜到心底，拔腿就往雾霭深处跑，破斗篷在身后飘得猎猎作响。
“等等我！”他喊着，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雀跃，“我知道哪里有能让葫芦升级的混沌雾！上次有只噬灵蛊不小心掉进去，葫芦都能自己长腿跑了！”
前面传来孙悟空的大笑：“这小娃娃有点意思！比杰哥还懂宝贝！”
“那是因为他守着秘境几百年了。”李煜杰的声音混着冰棱碰撞的脆响，“墨玄，快点跟上——九宝说你脖子上挂的黑珠子是‘秘境核心钥匙’，能打开天墟最深处的宝库，再慢一步，我可就让祖龙崽把它叼走了。”
墨玄赶紧捂住脖子上的黑珠子，跑得更快了。雾霭在他眼前不断散开，露出奶团子军团的背影：李煜杰踩着冰翼在最前面引路，祖龙崽趴在他肩头吐泡泡；孙悟空扛着金箍棒跟鸿蒙犼抢糖葫芦，两人闹得不可开交；九宝妙树举着叶子给大家照路，叶片上的光芒在地上投出串串小脚印；连四大凶兽都排着队往前走，饕餮嘴里还叼着块没吃完的混沌晶石……
“原来……被人等着的感觉是这样的。”墨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突然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他追上去拽住李煜杰的衣角，黑珠子在怀里微微发烫：“我知道有条近路能抄到宝库！比你们现在走的快一半！”
李煜杰低头看他，冰蓝色的眼睛里映着小家伙的影子：“哦？墨魔头有本事啊。”他突然把混沌之刃塞到墨玄手里，“拿着，路上遇到不长眼的，就用这个砍——放心，晶核探测功能给你开最大档，保证你一砍一个准。”
墨玄握着还带着余温的刀柄，突然觉得这把传说中凶名赫赫的兵器，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他跟着李煜杰往近路跑，听着周围奶团子们的笑闹声，听着孙悟空又在喊“前面有宝贝”，听着鸿蒙犼威胁七娃“再偷我糖就告诉杰哥”，突然明白过来——
原来当魔头，也可以这么热闹啊。
雾霭深处，时空裂隙的光芒越来越亮，宝库的大门正在缓缓打开。墨玄跟着李煜杰冲在最前面，手里的混沌之刃闪着兴奋的光，他突然想起刚才李煜杰的话，忍不住奶声奶气地喊：“以后我就叫墨魔头啦！谁敢跟我抢宝贝，我就——”
他的话被一阵哄笑打断，李煜杰拍了拍他的脑袋：“行啦，墨魔头，先把宝库的门劈开再说——别让里面的家伙等急了。”
混沌之刃的光芒划破雾霭，映着一群奶团子雀跃的脸。天墟秘境的深处，新的热闹才刚刚开始，而那个曾经孤单守着秘境的小男孩，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魔头军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