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气氛在那一瞬间骤然冷却，原本欢声笑语的人群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按下了暂停键。我站在中央，手还搭在那张桌子边缘，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你说他们撤了作战单位？”我盯着朝云，声音压得很低，“具体是哪些？”
“两支机甲小队和一个能量转换站。”他喘着气，额头上全是汗，“通讯频道已经失联，墨风正在尝试绕过干扰。”
我扫了一圈大厅，联盟这边的人已经开始骚动，而神秘力量那边的人却一个个表情平静得诡异，甚至还有人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这不对劲。
“所有人听着！”我大声喊了一声，吸引了全场注意，“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暗域还没被打垮，如果你们有人想搞点小动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这句话一出，几个神秘力量成员的脸色变了。他们的领队缓缓起身，眼神阴沉地盯着我：“凌星耀，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往前一步，语气不带感情，“你们中有人背着大家撤离了关键战力，而且是在我们刚刚取得阶段性胜利之后。”
“你想说是我们背叛联盟？”他的声音带着讽刺。
“我没说，是你自己对号入座。”我冷笑一声，“如果你问心无愧，为什么不查？”
场面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次不再是愤怒，而是隐隐透出一种不安的猜忌。
就在这时，墨风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信号干扰源定位了，在地下三层。”
“果然。”我咬牙，“看来有人早就计划好了。”
“你是想说，”联盟的一名军官皱眉看向我，“他们在利用这场宴会，掩护撤退？”
“不排除这个可能。”我说，“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局势彻底失控。”
我转身面对那位神秘力量的领队：“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配合调查，证明你们没有问题；要么继续装傻，等着联盟全面封锁你们的行动权限。”
他眼神闪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
“凌星耀，你太过了。”他冷冷道。
“我只是不想看着大家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成果毁于一旦。”我毫不退让，“你以为只有你们损失惨重？我们也有兄弟没回来！可我们没吵没闹，因为我们知道敌人还在等机会。”
我这话一出口，周围不少联盟成员都沉默了。他们或许不满，但他们也明白，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
“好。”终于，那位领队开口了，“我可以配合调查，但我要求全程公开。”
“没问题。”我点头，“墨风，联系指挥部，调派技术组下来。”
“已经在路上了。”墨风推了推眼镜，目光却始终没离开那个悄悄溜走的神秘力量成员的方向。
几分钟后，技术组赶到，开始对地下三层进行排查。与此同时，我也安排了几名信得过的队员，暗中盯住那些可疑人员。
“你觉得是谁干的？”朝云凑过来问我。
“还不清楚。”我低声回答，“但这个人很聪明，他知道只要制造一次信任危机，就能让我们内部彻底分裂。”
“所以你的调解……其实只是拖延时间？”他有点惊讶。
“准确来说，是争取时间。”我笑了笑，“真正的调解，现在才刚开始。”
技术组很快传来了消息：地下三层的确存在非法信号发射器，而且已经被启动过多次，目的正是干扰我们的指挥系统。
“证据确凿。”墨风冷静地说，“我们可以对他们采取强制措施了。”
“等等。”我拦住了准备动手的联盟士兵，“先别急着抓人，我们需要找出幕后黑手，而不是制造更多敌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一名军官皱眉。
“很简单。”我转头看向那位领队，“我要你们交出所有近期接触过地下设施的人员名单，并允许我们进行交叉核查。”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点了点头：“可以。”
就在双方交接名单的同时，我注意到那个之前偷偷溜走的神秘力量成员正试图混入人群离开宴会厅。
“墨风，”我轻轻说了句，“拦住他。”
墨风立刻会意，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那人肩膀：“这位先生，能留下来说几句话吗？”
那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挣扎了一下，却被墨风牢牢制住。
“看来，真相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我淡淡地说。
宴会厅内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整个基地仿佛都在摇晃。
“怎么回事？”朝云惊呼。
“不好！”墨风迅速打开终端，“是暗域的能量波动，它们……又来了！”
话音刚落，警报声响彻整个基地。
我猛地回头看向那个被抓的神秘力量成员，眼神如刀锋般锐利：“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他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却没有说话。
就在我准备逼问的时候，头顶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紧接着，整个宴会厅陷入一片昏暗。
黑暗中，我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有不止一个人在悄然撤离。
“追！”我大喝一声，同时摸出腰间的脉冲手枪。
可就在下一秒，一道刺眼的光束从天花板投射下来，照亮了整个大厅。
那是一个全息投影装置自动激活了，画面中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警告，守界者协议已触发，所有非授权单位将被清除】
我心头一震，握紧拳头，猛地抬头。
“糟了！”墨风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这不是我们设定的程序！”
“那是谁干的？！”朝云怒吼。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知道，答案就在眼前。
光柱下，那个被抓的神秘力量成员缓缓抬起头，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
“欢迎来到新世界。”他说。
然后，他举起一只手，掌心中浮现出一枚黑色的晶体。
整座基地的地面开始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苏醒。
我瞪着他，心脏狂跳。
“你他妈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