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衍神色愣了一下。
唐甯继续道：“你在本能的害怕，你害怕会有万一，你很清楚所谓完美的术法并不存在，有术法就会有破解之法，也许在当时没有，但并不代表以后不会有，除非不会再有人类觉醒异能，但你知道那并不可能，你对自己的术法做到百分之两百的发挥，你不是不相信自己的术法，你是害怕变数，而我，就是那个变数。”
行衍目光沉沉盯着唐甯：“你的能力前所未有，仅凭人类肉身躯壳就可以承载磅礴的念力而不被撕碎，不需要刻意控制就可以尽情操纵念力，不需要术法依托就可以让念力发挥强大的杀伤力，肉眼可见的念力形态……恐怕你的念力还不止于此，强大可怖的力量能让你在战斗中拥有碾压性的胜利，你的存活几率至少有百分之七十，你不仅能吸收对方的念力化为己有，还能将对方的术法化为自己的术法，具象化的能力，这是反乂组织里面某个人的能力，我见过，但是从你的念力中没有感受到熟悉感，有且只有一个解释，你彻彻底底炼化了对方的力量，以绝对的，压倒性的力量将对方的念力气息也抹消得干干净净，你不是我一个人的变数，你是所有人的变数，你是穆云川的变数，你是反乂组织的变数，你也是你所效力的组织的变数，能力强大意味着不能轻易控制，能力强大就会让人心生忌惮，你当真以为……”
“我去你妈的。”突然，灵灵猛的出手，给人一记拳头，将人给揍趴在地上。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连唐甯都懵了。
灵灵：“狗屁玩意儿，瞎咧咧什么，搞策反吗？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其他的屁话，就不要给我瞎逼逼，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所加入的组织又是个什么东西，那个小岛根据地你清楚吗？残尸骸骨，血流成河，连小孩你们都不放过，你们这群畜生，不对，是猪狗不如的东西。那个地方遍地都是你们实验的失败品，活生生的人类，你们利用残忍的手段将他们与动物连接在一起，一个孩子，一个孩子的下半身是条尾巴，那个孩子……”勾起回忆的灵灵，说到最后，赤目炎瞳，满含杀气，浑身都在颤抖着，她在极力忍耐着将眼前人碎尸万段的冲动。
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夹杂着深切的恨意，继续道：“那个孩子，死的时候，五官扭曲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他得多疼啊，疼到扭曲的面部表情面目全非，说，是不是你干的？你有没有参与其中？”灵灵嘶吼下将武器抵在行衍脖颈处，再逼近一分，就要切断血管。
关键时刻，是聿出手抓住灵灵的手腕，阻止了她。
行衍一反常态，没有冷嘲热讽，没有表现对生命的漠视。
他在灵灵的怒斥下敛却所有冷意，垂眸敛目，闭口不言。
僵硬的身体有些发软的迹象，沉默的身形透着丝丝缕缕不加掩饰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