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风镇中心广场的空气里飘着三层香气——底层是辣油灯笼烧透的焦糖味，中层混着粉丝们带来的麻辣灵虾干气息，最上头那层，是玄剑司特意调制的“清冷结界”散出的薄荷香，三种味道在鎏金横幅下拧成一团，活像陆小癫上周发明的“鸳鸯锅结界符”。
“妄言烤鸡团全国巡演——辣风站”的横幅被二十八根辣竹竿撑在广场中央，每个字缝里都塞着干辣椒，风一吹就发出“簌簌”的响，像无数只迷你烤鸡在扑翅膀。陆小癫蹲在后台的齿轮箱上，指尖戳着灵虾形状的应援灯，灯珠里的九黎符文突然亮起，在他掌心投射出系统界面：
“叮！检测到宿主触发支线任务【高冷男神商业化】——
任务目标：维持苏妄言‘清冷剑仙’人设完整度60%以上
失败惩罚：强制观看苏妄言早年烤乳猪翻车录像（循环播放108遍）
任务奖励：‘烤鸡形状签名章’x100（附带因果律特效：签谁谁笑）”
“啧，这系统是生怕苏兄人设不崩啊。”陆小癫撇嘴，把界面往旁边一划，露出商城页面——他刚用500笑点值兑换了“粉丝暴动应急预案包”，里面除了一筐麻辣灵虾干，还有三十张“因果律认错符”，据说贴在身上能让暴走粉丝瞬间觉得“苏道长没错都是我的错”。
身后突然传来“咔啦”一声，是剑穗拖地的响动。陆小癫回头，看见苏妄言正对着黄铜穿衣镜拧眉头，玄剑司商务部送来的改良道袍在他身上皱成一团——月白色的缎面上绣着银线烤鸡，鸡翅膀还特意做成剑穗形状，领口的盘扣却是用麻辣灵虾壳磨的，泛着诡异的红光。
“这领口太松。”苏妄言的指尖捏着领口刺绣，指节泛白，耳尖却悄悄爬上一层薄红，“还有这腰带，活像捆灵虾的草绳。”
陆小癫憋着笑凑过去，发现那腰带确实粗制滥造，绳结处还沾着半片辣椒籽——多半是血河宗代工的，毕竟整个修仙界也就他们能把法器原料搞成麻辣味。“玄剑司那帮老古董懂什么，这叫‘亲民款’。”他伸手帮苏妄言系腰带，故意把绳结打成烤鸡形状，“你看这鸡头，正好对着丹田，据说能聚灵气。”
苏妄言的剑“噌”地出鞘半寸，剑刃映出他冰寒的眼神：“陆小癫，你再胡闹，我就把你绑在应援灯上当夜壶。”
“别啊苏兄！”陆小癫作势躲到齿轮箱后，手里的应援灯却“啪”地亮了，灯珠里的符文突然炸开荧光弹幕：“苏道长娶我！”“剑穗借摸三分钟！”“求道长笑一个抵十年修为！”——显然是他昨晚偷偷用因果律篡改了程序，把预设的“欢迎光临”换成了粉丝心声。
苏妄言的眉心突突直跳，系统界面在他识海疯狂闪烁：“警告！检测到执剑使心率异常（80→105次\/分），建议立即服用‘清心麻辣丸’！”他反手将剑归鞘，剑穗扫过灯珠，弹幕瞬间变成乱码，却在熄灭前闪过一行小字：“烤鸡团团长陆小癫祝您演出顺利”。
“荒唐。”他转身时带起一阵辣风，道袍下摆扫过陆小癫堆在墙角的周边箱，箱盖“哐当”弹开，滚出一地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绣着“妄言”二字的麻辣灵虾肚兜，有刻着剑穗图案的辣椒印章，还有一沓陆小癫用混沌灵根画的q版画像，画里的苏妄言正举着烤鸡给粉丝签名，嘴角还沾着辣椒籽。
“这些是什么？”苏妄言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脚尖踢到个硬纸筒，滚出来的卷轴在地上展开，赫然是幅巨型海报——他被一群烤鸡围着，头顶写着“玄剑司第一萌主”，落款是“陆小癫独家授权”。
“周边，粉丝要的周边。”陆小癫挠头，从箱子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布偶，布偶穿着迷你道袍，剑穗是用红绳串的干辣椒，“你看这剑穗，能拆下来当书签，卖得可好了，昨天预售三刻钟就空了三千个。”
苏妄言的指尖捏得发白，人设完整度在系统界面狂掉：75%→70%→68%。他刚要发作，门框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南宫月倚在那里，手里转着枚辣椒形状的发簪，发梢还沾着片烤鸡羽毛——多半是从陆小癫的衣摆上蹭的。
“玄剑司商务部的审美，也就这样了。”她挑眉看向苏妄言的道袍，目光在烤鸡刺绣上打了个转，“不过凡间少女就吃这一套，昨天我去视察摊位，看见有姑娘把你的剑穗画像纹在手腕上，说能辟邪。”
“辟邪？”苏妄言皱眉，剑穗在鞘中轻轻震颤，“我看是招疯魔。”
“可不是嘛。”南宫月走进来，辣魂鞭突然像有生命般窜出，卷住陆小癫刚要塞给苏妄言的麻辣灵虾干，“有人为了抢前排，把天机阁的卦盘都改成应援灯了，刚才还在广场东边摆阵，说要算你今天会对哪个方向笑。”
陆小癫趁机把灵虾干往苏妄言手里塞：“含着，上台前别把粉丝冻成冰雕。”灵虾干刚碰到苏妄言的指尖，突然“啪”地裂开，露出里面裹着的九黎符文——是陆小癫用因果律藏的“笑气符”，本想让他上台时多笑笑，此刻却被苏妄言反手捏碎，符灰飘在空气中，变成一串迷你烤鸡虚影。
“胡闹。”苏妄言的耳尖更红了，却没再扔开灵虾干，只是低头用指尖捻着烤鸡刺绣，“这鸡翅膀歪了。”
“我帮你缝。”南宫月突然掏出针线包，针尾挂着颗辣椒形状的顶针，她走到苏妄言身后，指尖穿过他的发间时，动作顿了顿——他的发丝里还缠着半根红绳，是上次粉丝见面会被扯断的应援带，“玄剑司的绣娘也是敷衍，这银线用的是凡品，三天就得掉色。”
陆小癫蹲在旁边看热闹，系统突然弹窗：“叮！检测到‘麻辣三角’互动，人设完整度回升至72%！奖励‘防暴走符’x5（贴粉丝额头上能让她瞬间乖巧）”。他刚要把符纸塞给苏妄言，就见南宫月的针线在烤鸡翅膀上打了个巧妙的结，原本歪歪扭扭的刺绣突然变得灵动，鸡眼睛用的竟是颗微型辣椒籽，在灯光下闪着红光。
“好了。”南宫月收回手，指尖不小心蹭到苏妄言的后颈，他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抬头，镜中正好映出两人的影子，南宫月的发梢扫过他的道袍领口，留下片极淡的辣椒粉，“这样就顺眼多了。”
苏妄言的喉结滚了滚，没说话，只是转身时故意用剑穗扫过南宫月的发簪，簪子上的辣椒突然“啪”地炸开团白雾，是他偷偷藏的“清心散”——却被南宫月用辣魂鞭一卷，白雾反灌到陆小癫脸上，呛得他直咳嗽。
“报应。”南宫月轻笑，眼尾扫过后台角落的堆放的应援物，突然指着个半人高的锦盒，“那是什么？”
陆小癫这才想起正事，一拍大腿：“差点忘了！这是给苏兄准备的‘应急道具箱’！”他掀开盒盖，里面的东西让苏妄言的剑穗瞬间绷直——有能喷出“苏道长最帅”烟雾的辣椒弹，有刻着“摸我必中签名”的剑穗模型，最离谱的是个烤鸡形状的扩音符，据说能把“嗯”变成“嗯～”，自带三分柔情。
“陆小癫。”苏妄言的声音冷得像要结冰，“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进广场中央的辣油锅里？”
“别啊苏兄！”陆小癫连忙合上盒子，“这都是为了维持人设！你想啊，粉丝要是知道你连扩音符都不会用，人设不得崩成麻辣锅底？”他凑近压低声音，“系统说了，只要撑过今天，就奖励你‘自动签名笔’，能模仿你的笔迹签‘烤鸡团’三个字。”
苏妄言的眉心跳了跳，没接话，只是转身对着镜子深呼吸。镜中他的道袍领口别着枚极淡的辣椒印记，是南宫月刚才不小心蹭上的，剑穗上的烤鸡吊坠在灯光下晃来晃去，穗尾还沾着根陆小癫的头发——三人的气息就这样缠在一处，像极了广场上那三层交织的香气，乱得荒唐，却又奇异地和谐。
南宫月突然笑出声，指着镜中苏妄言的领口：“你现在这样子，倒像凡间话本里写的‘被红尘绊住的仙长’。”
“胡说。”苏妄言别过脸，却在转身时用剑穗轻轻碰了碰南宫月的发簪，“你的簪子歪了。”
陆小癫蹲在齿轮箱上啃灵虾干，看着两人指尖不经意的触碰，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烟花特效：“叮！‘麻辣三角’羁绊值+10！奖励‘粉丝见面会事故预警’：注意舞台左侧第三盏灯，灯链缠着根辣椒绳，是血河宗粉丝偷偷挂的‘求关注符’！”
他刚要提醒，就见苏妄言突然抬手按住剑柄，道袍下摆扫过地面的应援灯，灯珠里的符文再次亮起，这次映出的却是粉丝们的实时画面——前排姑娘举着的灯牌上，“苏妄言”三个字的最后一笔被改成了辣椒形状，像极了南宫月发簪的样式。
“快到点了。”苏妄言的声音恢复了清冷，只是指尖捏着的灵虾干不知何时少了个角，“把那盒防暴走符给我。”
陆小癫笑着递过符纸，看着他将符纸塞进袖中，剑穗上的烤鸡吊坠轻轻晃动，穗尾的红绳缠上了南宫月刚才掉落的那根辣椒针。他突然觉得，这场粉丝见面会的后台比正场还热闹，就像口煮沸的鸳鸯锅，清汤那边飘着苏妄言的清冷，红油那边滚着陆小癫的胡闹，而南宫月的辣，正是让这锅汤活起来的那勺底料。
远处传来粉丝们的欢呼声，大概是预热表演开始了。苏妄言最后看了眼镜子，伸手将领口的辣椒印记擦掉，却没注意到那枚印记早已渗进布料纹理，像朵极淡的花，藏在烤鸡刺绣的翅膀下。
“走了。”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风，道袍下摆扫过陆小癫的应援灯，灯珠里的弹幕终于正经了些，映出“苏道长加油”的字样。陆小癫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对着系统界面笑了——人设完整度稳稳停在75%，看来这场“高冷男神商业化”的戏，能唱得比想象中更热闹。
南宫月的辣魂鞭突然卷住他的手腕，往后台外拖：“别偷懒，该去检查‘应急灵虾干’了。”她的指尖划过陆小癫的掌心，留下片极淡的辣椒粉，“对了，刚才苏妄言的剑穗碰我发簪时，系统是不是弹奖励了？”
陆小癫挑眉，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怎么，月姑娘也关心系统奖励？”
南宫月耳尖泛红，却仰头笑得张扬：“我是怕某人又搞小动作，让苏妄言的人设崩得连亲妈都认不出。”
两人的笑声混着远处的欢呼传进后台，锦盒里的自动签名笔突然“啪”地掉在地上，笔尖在布料上划出道极淡的痕迹，像个没写完的“辣”字。广场上的辣油灯笼烧得更旺了，把三层香气熬得愈发浓郁，仿佛在预告着一场注定混乱却又滚烫的见面会，即将拉开序幕。
广场上早已人山人海。前排粉丝举着鎏金灯牌，牌面“苏妄言的剑穗比麻辣灵虾还诱人”的字样晃得人眼晕；后排修士踩着共享飞剑悬空观望，剑鞘上全贴着苏妄言的q版贴纸——那是陆小癫用因果律打印机批量生产的周边。
“听说了吗？这次有‘摸剑穗’环节！”穿粉裙的凡间少女戳着同伴，“我表哥在玄剑司当差，说苏道长的剑穗沾过九黎灵泉，摸了能增寿三年！”
旁边穿血河宗劲装的姑娘冷笑：“俗了吧？我带了祖传的辣椒香囊，要请他开光——我爹说了，这是能让冷脸剑仙笑出声的秘方。”
人群突然骚动，天机阁弟子举着卦盘挤到前排，卦象显示“今日西南角有贵人降福”。他刚要测算具体方位，就被后排飞来的麻辣灵虾干砸中后脑勺——那是陆小癫安排的“秩序维护队”在投掷“软武器”。
【开场一刻钟·高冷人设崩塌倒计时】
鎏金舞台突然升起，苏妄言踏着辣油凝聚的光阶登场。玄剑司特制的“清冷结界”瞬间展开，本该隔绝狂热气息，却被粉丝们齐喊的“苏道长看看我”震出涟漪。他按剑而立，刚要念开场词，就见前排粉丝举起巨型横幅：“愿以十年修为，换道长烤鸡一串”。
“……”苏妄言的喉结滚了滚，指尖掐着的清心诀差点捏碎。系统在他识海尖叫：“警告！人设完整度80%→70%！”
陆小癫在侧台啃着灵虾干偷笑，南宫月的辣魂鞭突然卷住他手腕：“你故意的？那横幅上的字是九黎巫文，翻译过来是‘求娶’。”
“巧合，纯属巧合。”陆小癫晃着系统奖励的“因果律麦克风”，突然对着麦大喊，“接下来是互动环节——哪位粉丝能答出苏道长最擅长的剑诀，就能获得独家签名照！”
台下瞬间安静，随即爆发出抢答：“《辣风穿云剑》！”“是《烤乳猪剑诀》！”“不对！是《麻辣灵虾超度咒》！”
苏妄言的剑穗在鞘中震颤，人设完整度跌破65%。他深吸一口气，正要纠正，后排突然传来破空声——一只烤鸡形状的抱枕直奔他面门。他本能挥剑格挡，剑光劈开抱枕的瞬间，里面飞出无数辣椒籽，在结界上炸成“苏妄言我宣你”的辣雾弹幕。
“叮！人设完整度55%！宿主即将触发‘高冷崩塌’支线！”
【事故发生·剑穗与灯光的孽缘】
互动环节进行到“粉丝点剑诀”时，异变突生。穿粉裙的凡间少女突然冲破灵虾结界，手里攥着绣满剑穗图案的帕子，踩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台侧的共享飞剑，直奔苏妄言怀中扑去：“道长！我为你修炼了三年御剑术！”
苏妄言瞳孔骤缩，身体比意识先动——足尖点地，玄辣剑带着他腾空而起，道袍下摆划出清冷弧光。这本该是教科书级别的闪避，却没算到舞台上方悬着的三百盏琉璃灯。
“刺啦——”剑穗尾端的烤鸡吊坠勾住了灯链，连环反应瞬间爆发。第一盏灯坠向左侧看台，惊得粉丝们尖叫着举起应援牌防御；第二盏灯砸在扩音阵符上，原本该播放《玄剑司清心曲》的阵符突然窜出电流，炸响陆小癫昨晚偷偷录入的《辣风摇》：“烤鸡飞，灵虾跳，妄言的剑穗摇啊摇～”
最致命的是第三盏灯——它精准砸中总控阵盘，全场灯光骤然熄灭。黑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夹杂着“我的应援灯！”“谁踩了我的麻辣灵虾干！”的哀嚎。
苏妄言在半空中稳住身形，正欲落地安抚粉丝，脚下突然踩到团滑腻的东西。是陆小癫准备的“镇定剂”——一整盘没来得及分发的麻辣灵虾干。
“嘶——”他重心失衡，向后踉跄的瞬间，恰好撞上扑过来的粉裙少女。为了稳住两人身形，他下意识伸手环住对方后背，清冷的声线在黑暗中染上慌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这句带着三分羞赧的道歉，像颗辣油炸弹在死寂的广场炸开。三息后，不知是谁先点亮了灵虾灯，昏黄光芒中，苏妄言低头看着怀中双目圆睁的少女，剑穗还缠在对方的发间。
下一秒，少女眼皮一翻，直挺挺晕了过去。
“轰隆——”
舞台顶部的最后一盏琉璃灯坠落在地，碎成漫天晶光。全场的尖叫在三息后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黑暗中，苏妄言的玄色道袍衣角正擦过粉裙少女的发间，他环在少女后背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剑穗上的烤鸡吊坠借着远处辣油灯笼的微光，在少女发间投下细碎的阴影。
“对不住。”苏妄言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三分，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他松开手时，指尖不小心勾住了少女的发带，丝绸撕裂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系统在他识海炸出刺耳警报：“叮！人设完整度30%！触发被动技能【黑暗中作画】——盲签准确率0%，搞笑值+！”
“苏道长……”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却突然拔高，“您的手……好暖！”
这句话像颗辣油炸弹，瞬间点燃全场。粉丝们的欢呼声差点掀翻临时搭建的棚顶，有人举着灵虾形状的荧光棒乱挥，有人摸出兜里的麻辣灵虾干往台上扔——那是陆小癫 earlier 分发的“镇定剂”，此刻全成了应援道具。
“都别动！”陆小癫的声音从侧台传来，他扛着盏齿轮应急灯冲上台，灯柱上缠着的九黎符文突然亮起，在半空凝出鎏金大字：“见面会改为摸黑签售会！凭票根领‘妄言盲签’，限时限量！”
粉丝们的哀嚎秒变狂喜。穿血河宗劲装的姑娘第一个挤到案前，手里举着本剑穗形状的笔记本，封面上还用朱砂画了个迷你苏妄言——显然是提前准备好的“求签神器”。“道长！我要第一个！”她的声线抖得像秋风里的辣椒串，“我娘说了，能得到您的签名，就能嫁个剑修！”
苏妄言刚被陆小癫按坐在案前，手里就被塞进支“自动出墨符笔”。笔杆是用麻辣灵虾壳磨的，握在手里泛着温热，显然被陆小癫动了手脚。他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指尖触到笔记本封面的朱砂时，系统突然弹窗：“【技能【黑暗中作画】生效中——当前签名主题：烤鸡】”
“……”苏妄言的指尖顿了顿，想捏碎符笔，却被台下的欢呼声催得不得不落笔。符笔在黑暗中自动游走，笔尖的墨汁带着九黎灵泉的荧光，在纸上勾勒出圆润的轮廓、张开的翅膀，最后还在右下角点了个歪歪扭扭的红点——活像只刚从烤炉里捞出来的麻辣烤鸡，鸡爪子下还踩着枚迷你剑穗。
“好了。”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却掩不住耳尖的红。穿血河宗劲装的姑娘激动地抢过笔记本，举到远处的辣油火把下一看，突然尖叫：“是限量版！道长在暗示‘烤鸡团’才是真爱！这鸡爪子踩剑穗，分明是说‘剑穗再重要，也得给烤鸡让步’！”
后排粉丝瞬间炸了锅。有人掏出传讯符拍照，有人摸出罗盘测算签名的“灵力波动”，甚至有天机阁弟子当场摆摊算卦：“此签暗藏‘鸡飞穗舞’之象，得主三月内必有良缘！”
苏妄言捏断了第一支符笔。墨汁溅在他的袖口，晕成朵诡异的辣椒花——那是南宫月 earlier 帮他缝补时不小心蹭上的辣椒粉，此刻遇墨竟显色了。陆小癫在旁边笑得直拍大腿，偷偷往他手里塞第二支笔：“苏兄，克制点，人设还能救！”
“闭嘴。”苏妄言的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接过笔时却差点被笔杆上的机关弹到——陆小癫在笔尾藏了个微型痒痒粉，一按就会喷出“咯咯咯”的鸡叫声。他强忍着把笔扔到陆小癫脸上的冲动，接过第七个粉丝递来的画册。
这是个穿玄剑司外门服饰的少年，画册里画满了苏妄言的御剑英姿，最后一页还留着空白，显然是特意留着签名的。苏妄言深吸一口气，指尖悬在纸上，努力回忆“妄”字的写法。符笔却像有自己的想法，在纸上先画了道弯曲的弧线，又点了七八个红点，最后拖出条三尺长的墨线——活像条被辣椒呛到的麻辣灵虾，在纸上挣扎着渡劫。
“是‘灵虾渡劫图’！”少年突然跪倒在地，捧着画册哭嚎，“道长这是在隐喻修仙不易！灵虾尚能渡劫，我等凡夫俗子怎能轻言放弃！”
全场粉丝集体高潮。有人开始往台上扔画册，有人直接把剑穗解下来递上去，喊着“求道长画只烤鸡在穗子上”。苏妄言的人设完整度在系统界面跌破20%，他捏断第三支符笔时，突然感觉剑穗被什么东西碰了下——低头时，借着应急灯的微光，看见南宫月正站在案台后，指尖凝着道微不可查的红光，往他的剑穗缝隙里塞东西。
是枚巴掌大的符纸，边角绣着半片辣椒叶，符纹是用血河宗特有的“防缠绕咒”画的。苏妄言的指尖刚触到符纸，就听见南宫月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再勾灯牌，下次就把你剑穗换成草莓绳。”
他的耳尖在火光中红得滴血，却没推开她的手。符纸塞进剑穗的瞬间，系统突然弹窗：“叮！检测到‘辣魂防勾符’，触发隐藏效果【剑穗自动避障】！”
辣风镇临时搭建的医馆里，粉裙少女终于转醒。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攥着被苏妄言抱过的帕子往铜镜前冲，发间还缠着根玄色的丝线——那是苏妄言的道袍流苏，刚才混乱中被她的发簪勾住了。
“我的发间有剑穗香！”少女对着镜子尖叫，突然抓起桌上的传讯符，“快给我娘发讯！就说我被苏道长‘公主抱’了！这丝线沾了他的灵力，能当传家宝！”
与此同时，凡间的“辣风快报”灵讯台服务器差点崩溃。头条用鎏金大字标着苏妄言 公主抱，配着张用夜视符拍的模糊照片：玄衣修士低头抱着粉裙少女，剑穗垂落在少女发间，背景是漫天飞舞的烤鸡抱枕羽毛，右下角还能看见半只滚落在地的麻辣灵虾干。
评论区三刻钟内突破十万条：
“救命！清冷剑仙怎么突然会公主抱了？这反差我能嗑三年！”
“那个被抱的姑娘是我二姨家的表妹！她说苏道长的怀抱比麻辣火锅还暖，就是有点硬，硌得慌（不是）”
“重点难道不是道长踩灵虾滑倒吗？高冷人设崩成麻辣锅底了哈哈哈！”
“只有我注意到剑穗上的烤鸡吊坠吗？它好像在笑！”
后台休息室里，陆小癫刷着灵讯笑得直拍桌，手里的麻辣灵虾干都抖掉了。“苏兄，你这是要火出圈啊！”他把传讯符怼到苏妄言眼前，“玄剑司商务部刚才发讯，说要趁热打铁开全国巡演，第一站就去血河宗总部，据说门票已经被预定了八千张！”
苏妄言正用灵力擦拭剑穗上的辣椒符，闻言动作一顿。符纸边角的辣椒叶在火光中泛着微光，是南宫月的灵力特有的味道。“绝无可能。”他的声音冷得像要结冰，指尖却不自觉地摩挲着符纸——刚才签售时，这符真的让剑穗避开了粉丝递来的所有灯牌。
“别啊苏兄！”陆小癫凑过去，晃了晃传讯符上的评论区，“你看这条，有人说你的烤鸡签名比御剑诀还灵，挂在床头能驱邪。还有人开价一百灵石求购，说是能镇压梦魇！”
“胡闹。”苏妄言把符纸往剑穗深处塞了塞，却没注意到符纸背面用九黎文写着行小字：“再让粉丝扑到你怀里，就把你烤鸡吊坠换成尖叫鸡。”
门“吱呀”一声开了，南宫月端着碗辣油姜汤走进来，故意把碗重重放在桌上。青瓷碗与石桌碰撞的脆响吓得陆小癫差点把灵虾干吞下去。“驱邪？”南宫月的嘴角勾着笑，眼神却往苏妄言的剑穗瞟，“我看是招疯魔。”
她舀了勺姜汤，蒸汽模糊了她的侧脸：“刚才医馆来讯，那粉裙姑娘醒了就嚷嚷着要入玄剑司，说要给你当剑穗保养师，每天替你擦剑穗、换朱砂、绣烤鸡——”
“不必。”苏妄言打断她，耳根的红顺着脖颈往下蔓延，“玄剑司不养闲人。”
南宫月突然笑出声，把姜汤往他面前推了推：“喝吧，防风寒。刚才在台上摔那下，没扭伤吧？”她的指尖划过碗沿，留下道极淡的红痕——是她偷偷加的麻辣灵虾粉，据说能让喝的人“心明眼亮，不近疯魔”。
苏妄言的指尖刚碰到碗沿，就听见系统弹窗：“叮！检测到‘麻辣三角关系稳定度+10！奖励‘防醋结界’符x1（效果：让持有者周围三尺内无人敢提‘签名’‘拥抱’等敏感词）”。他抬头时，正好对上南宫月的目光，她正转身去拿灵虾干，耳后朱砂痣在火光中闪了闪，像颗熟透的辣椒籽。
“叮！防醋结界符已自动生效！”系统提示音刚落，陆小癫突然抓起一把灵虾干往外冲：“我去给粉丝加场‘烤鸡品鉴会’，就说苏道长请客！你们慢慢聊～”
门被带上的瞬间，苏妄言突然发现，南宫月刚才转身时，发间落下片极淡的辣椒粉，正好飘在他的姜汤碗里，晕开朵小小的辣椒花。他端起碗喝了口，辣意从喉间直冲天灵盖，却奇异地压下了刚才的慌乱。
“那符……”他刚要开口，就见南宫月背对着他，正在往灵虾干袋子里塞什么东西，“你绣的？”
“玄剑司商务部发的。”南宫月的声音含糊了些，指尖却捏紧了袋口，“他们说你剑穗总勾东西，特意赶制了一批。”
苏妄言看着她耳根的红，突然笑了。他没戳破那符纸上独有的辣椒绣线——那是南宫月的独门手艺，当年她给烤鸡绣项圈时，他在旁边见过。
窗外传来粉丝们的欢呼，大概是陆小癫的“烤鸡品鉴会”开始了。辣油灯笼的光透过窗棂，在两人之间投下交错的影子，像极了苏妄言刚才签在画册上的“灵虾渡劫图”——看似混乱，却藏着旁人看不懂的和谐。
他低头又喝了口姜汤，麻辣味里混着丝极淡的甜，是南宫月偷偷加的蜂蜜。系统在他识海弹窗：“叮！人设完整度回升至40%！奖励‘烤鸡吊坠升级券’（可让吊坠学会说‘别碰我主人’）”。苏妄言的指尖抚过剑穗上的符纸，突然觉得这场荒唐的见面会，或许也没那么糟糕。
毕竟，能让辣椒味混着蜂蜜香的，这世间大概只有眼前这锅“麻辣三角”了。
三更的梆子声敲过第三响时，辣风镇的喧嚣终于沉淀下来。望月台的青石板上还沾着白日的辣油，被夜露浸得发亮，像铺了层碎钻。苏妄言站在台边，玄色道袍被海风掀起边角，露出里面绣着的迷你烤鸡——那是南宫月下午偷偷缝补时加的“防伪标记”。
他指尖捏着枚巴掌大的符纸，是从剑穗里拆出来的辣椒符。符面的防勾咒纹在月光下泛着银光，背面却藏着玄机——用九黎文绣的小字歪歪扭扭：“下次再勾灯牌，就把你剑穗换成草莓绳”。字里行间还沾着根极细的红绒毛，是南宫月发间辣椒精的尾毛，蹭在指尖痒痒的，像有只迷你烤鸡在啄他掌心。
“幼稚。”苏妄言的嘴角却忍不住勾起，指尖抚过符纸边缘的绒毛。剑穗上的烤鸡吊坠突然“咯咯”轻响，是陆小癫 earlier 加装的“录音符”被灵力惊动，开始播放白日粉丝的尖叫：“苏道长的笑比麻辣灵虾还上头——”“求道长再签只烤鸡！我愿意用三年修为换！”
录音戛然而止，大概是灵力耗尽。苏妄言低头看着吊坠，鸡眼睛是用辣椒籽嵌的，在月光下闪着红光，倒像在嘲笑他今日的失态。系统在他识海弹窗：“叮！检测到宿主嘴角上扬角度30°，人设完整度0%——恭喜解锁‘真香’成就！”
他刚要捏碎吊坠，远处传来脚步声。南宫月抱着坛“清心辣油”从石阶走来，坛口用红布封着，布角绣着血河宗特有的彼岸花，被月光照得半明半暗。她的发梢还沾着片烤鸡羽毛，大概是陆小癫的“烤鸡品鉴会”残留的，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玄剑司来讯。”她把坛子放在青石板上，发出“咚”的闷响，坛身的九黎符文突然亮起，映出她眼底的笑意，“让你写份‘见面会事故报告’，要详细描述‘灯牌勾剑穗’‘公主抱粉丝’等重大事故。”
苏妄言的耳尖腾地红了。他转身时带起的风卷过坛口，红布被吹开一角，露出里面琥珀色的辣油，浮着层辣椒籽，香气混着海风漫过来，像极了南宫月常用的护手膏味道。“不必。”他把辣椒符折成迷你剑穗形状，塞进她掌心，“你帮我拟一份。”
南宫月的指尖触到符纸的绒毛时顿了顿，展开纸团的瞬间突然笑出声。那是张玄剑司特制的报告纸，抬头印着“公务卷宗”四个大字，正文却被苏妄言用剑穗沾着辣油画了幅涂鸦：歪歪扭扭的烤鸡站在祭坛上，鸡旁边立着个扎辣椒辫的小人，手里还举着“防勾灯牌符”，最底下用小字写着“事故原因：辣椒太辣，影响御剑精准度”。
“苏妄言，你这是要让玄剑司长老们气晕过去。”她笑着用指尖点了点涂鸦里的小人，“这辫子画得像我去年在血河宗扎的样式。”
“不像吗？”他反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月光穿过两人之间的空隙，在青石板上投下交叠的影子，像极了陆小癫印在应援灯上的那句——“麻辣江湖，有你足矣”。坛子里的辣油晃出涟漪，把影子晃得碎碎的，倒像撒了把麻辣灵虾干。
系统在两人识海同时弹窗，声音却难得温柔：“叮！检测到‘高冷男神’人设彻底崩坏，奖励‘烤鸡团终身荣誉团长’称号x1（附带特权：可命令陆小癫免费烤鸡一年）”。南宫月看着弹窗笑出了声，苏妄言却假装没看见，伸手去够坛子，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像触电般缩回。
“这辣油……”他找了个话题，目光落在坛口的红布上，“是你母亲的配方？”
“嗯。”南宫月重新封好坛子，指尖捻着布角的彼岸花，“加了九黎灵泉的水，能安神。下午看你在台上捏断三支符笔，猜你晚上肯定睡不着。”她突然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那粉丝说你怀抱比麻辣火锅还暖，是真的吗？”
苏妄言的耳尖红得能滴出血。他转身看向远处的海岸线，辣风镇的辣油灯笼在夜风中摇晃，像串巨型烤鸡糖葫芦，把海面染成琥珀色。粉丝帐篷区传来此起彼伏的梦呓，隐约都是“苏道长的签名”“剑穗开光”之类的碎语，还有人喊着“烤鸡团万岁”，大概是陆小癫的“余孽”。
“胡说。”他的声音很轻，却被海风送回南宫月耳中。她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他的剑穗不知何时缠上了自己的发带，红黑相间，像根迷你的鸳鸯绳。
“报告我会帮你写。”南宫月抱起辣油坛，转身时故意用坛身碰了碰他的剑穗，烤鸡吊坠发出“咯咯”的笑声，“但下次见面会，我要当你的‘剑穗保镖’，免得某些人又被灯牌勾住。”
苏妄言没回头，却轻轻“嗯”了声。等南宫月的脚步声消失在石阶尽头，他才摸出剑穗上的烤鸡吊坠，指尖抚过鸡肚子上的小孔——那里藏着陆小癫塞的“因果律录音符”，不仅录了粉丝的尖叫，还录下了刚才他与南宫月的对话，此刻正循环播放着她的笑声。
他把吊坠贴在唇边，像在掩饰什么，系统却弹窗：“叮！检测到宿主心率120次\/分，建议饮用南宫月牌‘清心辣油’（友情提示：直接喝会辣哭）”。苏妄言的指尖捏紧吊坠，突然笑了，是那种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带着辣椒味的温柔。
望月台的风渐渐暖了，带着辣油灯笼的焦糖香、粉丝帐篷的灵虾味，还有坛子里的清心辣油香，在夜色里熬成一锅浓稠的汤。苏妄言低头看着掌心的辣椒符，符纸背面的九黎文被月光照得发烫，像句没说出口的话。
远处的海平面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要来了。但苏妄言知道，这场荒诞见面会的余温，会像坛子里的辣油，被岁月酿得越来越醇厚，在往后的麻辣江湖里，每次想起，都带着三分甜，七分辣，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属于他们三人的暖。
剑穗上的烤鸡吊坠终于安静下来，大概是灵力耗尽。苏妄言把符纸重新塞回剑穗，转身往回走，道袍下摆扫过青石板上的涂鸦，把“辣椒辫小人”的影子拖得很长，像在跟着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