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一号”的起飞，如同一场盛大的、献给李长夜一个人的典礼。
云层被撕开，苍穹被征服。机舱之内，是一个与凡尘俗世彻底隔绝的、流动的神国。
在接下来的数日里，这架空中宫殿以一种悠闲而霸道的姿态，巡航于世界之上。
它时而在阿尔卑斯山的雪峰之巅掠过，让机舱里的女人们透过巨大的观景舷窗，俯瞰那连绵的、圣洁的白色。
时而又悬停在撒哈拉沙漠的金色沙海之上，于黄昏时分，欣赏壮丽绝美的落日。
李长夜彻底将“随心所欲”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他会在某日清晨，因为想吃一口最新鲜的意大利白松露，而命令飞机降落在罗马，让早已等候在那里的米其林三星主厨团队登机，只为烹饪一顿早餐。
他也可能在某个午后，因为白露无心说了一句想看极光，而让飞机毫不停歇地向北，直飞挪威的特罗姆瑟。
在这座飞行的宫殿里，女人们的等级被划分得更加森严，也更加残酷。
林晚晴和叶洛神，是绝对的超然存在。
她们是李长夜意志的延伸，是这个神国里唯二不需要参与“宫斗”的女性。
林晚晴负责处理寰宇集团堆积如山的公务，确保李长夜在享受的同时，他庞大的商业帝国依旧能精准高效地运转。
而叶洛神，则是秩序的化身，她冰冷的眼神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的小心思瞬间冻结。
苏暖暖和苏恬恬姐妹，依旧是李长夜指定的“贴身”人选。
她们的卧室就在主人套房的隔壁，随时等候传唤。
苏暖暖已经彻底适应了这种生活，她的温顺和体贴，已经内化成了一种本能。
她能从李长夜最微小的动作中，解读出他的需求。
而苏恬恬，她的抗拒和僵硬，在这样极致的奢华和权力面前，显得越来越无力。
大幂幂、宋清雪、白露、杨悦悦等人，则像是被圈养在华美牢笼中的金丝雀。
她们每天的任务，就是绞尽脑汁地用各种方式来取悦李长夜。
她们的衣食住行，是世界上最顶级的，但她们的精神，却是世界上最贫瘠的。
她们的喜怒哀乐，完全取决于那个男人随口的一句夸奖，或是一个不耐烦的眼神。
至于苏小米，这个误入神国的凡人，则经历着一场光怪陆离的异变。
她依旧是李长夜的秘书，但她的工作地点，变成了那个空中书房。
她穿着香奈儿的职业套裙，用着镶钻的钢笔，整理着动辄千亿的合同。
她被迫习惯了在李长夜与美国财长通电话时为他端上咖啡，也习惯了在他与欧洲皇室成员视频会议时，跪在一旁为他削好水果。
权力与奢华的剧烈冲击，让她原有的价值观正在被一点点地侵蚀、重塑。
她时常会在深夜惊醒，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
就这样，在这座与世隔绝的空中宫殿里，时间失去了意义。
直到一周后，“寰宇一号”结束了它的环球首航，缓缓降落星海市的私人机场。
巨大的舷梯铺着红毯，缓缓放下。
当舱门打开，地面上熟悉又陌生的空气涌入时，所有女人都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李长夜依旧是一身顶级羊绒休闲西装，神情慵懒，仿佛只是进行了一次再寻常不过的短途旅行。
他没有理会身后那些神情复杂的女人们，只是习惯性地伸出手。
杨悦悦几乎是下意识地、受宠若惊地快步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
这几天的“失宠”让她备受煎熬，此刻这个简单的动作，对她而言，无异于天降甘霖。
她将身体紧紧地贴着李长夜，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失而复得的幸福感。
李长夜对此不置可否，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拉着她，走下了舷梯。
机场的停机坪上，数十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和迈巴赫组成的车队，早已静静等候。上百名黑衣保镖分列两侧，将这片区域隔绝成一个独立的王国。
然而，就在李长夜的脚即将踏上地面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李长夜！你这个混蛋！你这个骗子！”
一声歇斯底里的、充满了愤怒和绝望的咆哮，冲破了保镖组成的人墙，尖锐地刺入这片宁静的区域。
所有人都是一愣。
李长夜停下脚步，微微侧过头，眼神平淡地望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在警戒线外，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被四五名保镖死死地按在地上。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脸上带着一种学生气的稚嫩，但此刻，这张脸却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
他的眼睛血红，死死地盯着李长夜，以及李长夜身边如小鸟依人般的杨悦悦。
“放开我！你们这群走狗！”年轻人疯狂地挣扎着，嘶吼着：“李长夜！你这个玩弄人心的恶魔！你仗着有几个臭钱，凭什么霸占我们的女神！你把悦悦还给我们！”
杨悦悦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认出了这个年轻人。他叫王群泽，是她粉丝后援会里一个非常活跃的铁杆粉丝，在很多次线下活动中，他都冲在最前面，为她呐喊，为她举灯牌。
她甚至还对他有过一些印象，觉得他是一个很单纯、很热情的男孩子。
可现在，这个曾经用最纯粹的崇拜眼光看着她的男孩，却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夹杂着憎恨和心碎的眼神瞪着她。
这让她感到一阵无地自容的羞耻。她下意识地想把手从李长夜的臂弯里抽出来，但李长夜的手臂却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叶洛神冰冷的目光扫了过去，几名保镖加大了力道，将王群泽的脸死死地按在滚烫的地面上。
王群泽的吼声，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咽。
周围陷入了一片死寂。跟在后面的大幂幂等人，都用一种看好戏的、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这一幕。
“让他过来。”
李长夜的声音响起，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保镖们愣了一下，但还是立刻执行了命令。
他们架起还在挣扎的王群泽，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将他拖到了李长夜的面前，然后“噗通”一声，让他跪在了地上。
李长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满脸通红、眼中燃烧着怒火的年轻人。
他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眼神冰冷得像是在观察一只实验用的小白鼠。
“你叫什么名字？”李长夜淡淡地问道。
“要你管！你这个社会败类！人渣！”王群泽喘着粗气，破口大骂。
李长夜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一点，他没有理会王群泽的谩骂，反而偏过头，用一种近乎于讲解的语气，对身边的杨悦悦说道：“你看，这就是所谓的‘粉丝’。他们爱的，从来不是真实的你，而是他们自己幻想出来的一个完美偶像。当现实击碎了他们的幻想，这种爱，就会立刻转化为最恶毒的恨。”
杨悦悦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脸色比纸还要白。
李长夜这才重新将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王群泽，他向前走了一步，皮鞋的尖端，几乎要碰到王群泽的额头。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力，笼罩了王群泽。
“你刚刚说，我仗着有几个臭钱？”李长夜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你应该知道，我的寰宇集团，在全球直接提供了超过五十万个工作岗位吗？这意味着，有五十万个家庭，靠我吃饭。他们的孩子能上学，他们的父母能看病，都与我有关。”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足以压垮山峦的重量。
“你知道，我们寰宇集团旗下的慈善基金，每年投入上百亿，在西部山区修建了多少所学校，援建了多少家医院吗？”
“你知道我们的新能源项目，每年能为这个国家减少多少碳排放，能让多少城市的天空变得更蓝吗？我旗下的科研机构，正在攻克那些曾经被认为是绝症的难题，每一点突破，都可能让成千上万的人改变命运。”
李长夜微微弯下腰，凑到王群泽的耳边，用一种近乎于恶魔低语般的声音说道：
“我李长夜，就算不是你们口中那种舍己为人的圣人，也比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对这个社会的贡献要大得多。我让无数人改变了命运，让无数贫困地区变得富裕。”
他直起身子，眼神冰冷无比，像在看一只蝼蚁。
“你呢？你为这个社会做过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用你那廉价而可笑的道德观，来谴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