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不归比女人还光洁的两条腿上，好几个血窟窿。
方南一边用食用盐帮燕不归把伤口上的蚂蝗弄走，一边回答：“南方气候湿润，特别是山上，树高太阳照不进来树叶上都是露珠，蚂蝗攀在叶子上就能活，你走路蹭到野草叶子，蚂蝗自然就到了你腿上。”
“太吓人了这也！”
燕不归看向方南脚下的高帮靴，“怪不得大夏天的你穿这种靴子呢，你怎么不提醒提醒我。”
“一开始我就让你走。”
“那、那我能让你一个人进山吗？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方南抬头，发出灵魂质问：“要是真遇到危险，你应该也帮不上什么忙吗？说不准还要反过来拖累我。”
燕不归：“……”这太伤人自尊了！
燕不归气急，“比打拳，我确实武力值不如你，但好歹我也是x组织的老板之一，枪术、刀术还是不赖的。”
枪？
“你带枪了？”
“嗯，以防万一嘛。”
方南没再多说什么，放下背上背包，从里面拿出一管胶带，把燕不归的裤腿缠紧，不让蚂蝗再有可乘之机。
处理好，两人继续往前走。
走了没多久，燕不归嘴巴就闲不住了。
“南南，我们真的要过山吗？”
方南开口：“你现在回头还不晚。”
“我走了，你一个人过山更危险！而且，是我先找到廖人渣踪迹的，你离不开我的帮助~”
方南侧头，“去海市那天，你半路离开，就是查姓廖的去了？”
“嗯。我本来以为，等你陪姚水儿比完赛回来，我就能拿把那个人渣逮住，但没想到他的踪迹那么难查。”
燕不归跟傅宴亭姚水儿方南分开后，让下属接回京市。
一回到京市就开始着手去查廖人渣的下落。
也是找关系，在警方系统里看了方南当年自首报案的记录，才知道廖人渣本名叫廖光明。
拿到廖光明资料，就让燕家分布在京市各区的暗线地毯式搜索。
但找到方南从海市回来，都没找到什么消息。
然后，方南开始早出晚归。
下属汇报，在廖光明和陈洁当年结婚住的出租房附近看到了方南，燕不归就猜测方南也开始找廖光明了。
燕不归说他帮她差，方南说不用燕不归插手。
燕不归嘴上说着不插手，但还是让下属继续查下去。
在查了好多天之后，才在一个老民警那探听到，廖光明在警方押去拘留所的路上被一伙人救走，最后在南方一个叫西厂县的地方销声灭迹。
燕不归想着找到廖光明在跟方南说，就带了几个下属赶往西厂县。
结果刚到西厂县住下，就发现方南也到了。
方南自己查，竟然也查到了廖光明最后消失在西厂县，只是比燕不归查的进度慢一点点。
方南好歹跟廖光明生活过几年，怎么查，往哪个方向查，自然比燕不归清楚。
燕不归非得插手，而且来都来了，方南也不再赶他走。
就这样，方南燕不归和燕不归的几个下属就拿着廖光明的照片在西厂县找线索。
找了十几天，从县城找到乡下，最后在苗家沟的一个小卖铺里听老板说见过廖光明，廖光明每个月都会出来拿一次快递，快递里都是女人穿的内衣内裤和……那种玩具。
问了小卖铺老板廖光明住哪，小卖部老板说，每次廖光明都是从边边山过来的。
边边山，边境的边。
山的这边是华国地界，山那边，就是别国领地了。
联想到廖光明是在警方手里被人救走了，燕不归方南就猜测，廖光明很有可能有别的身份，找廖光明这件事，也变得危险起来。
方南不想让燕不归掺和进来，所以今天天没亮就自己偷偷出了门。
结果还没到边边山，燕不归就追了上来，死皮赖脸都要跟着方南。
无奈，只好随他去。
距离上山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五个小时。
方南找了块平坦的地，“先休息会吧。”
燕不归已经顾不上形象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就往后躺。
方南盘腿坐下，包里拿出一盒牛肉罐头递给燕不归。
“吃点，补充能量。”
燕不归接过，但是累得完全没胃口吃。
反观方南，跟没事人似的。
燕不归躺了两分钟才坐起来，一边打开罐头，一边开口：“刚刚老傅给我打电话，说姚水儿担心你了。”
方南喝水的动作顿了顿，垂眸，“倒是忘了给水儿报个平安。”
燕不归看着速食的牛肉罐头，毫无胃口，他开口：“我在想一件事。”
方南抬头：“什么？”
燕不归开口：“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太冲动了，我们现在离边境线估计也就两公里了，出了边境线，可就……可就危险了。”
“所以我让你回去。”
燕不归表情僵了僵，抿唇，“觉得危险，所以让我回去？那你呢？你遇到危险怎么办？你遇到危险平安怎么办？我怎么办！”
说完这句话，燕不归僵住，连忙找补：“我的意思是，你遇到危险，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平安解释……我，我才不是关心你。”
燕不归不解释这一句，方南还没有多想。
他解释这一句，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方南那双丹凤眼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好一会才开口：“我记得我说过，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对恋爱、结婚，更不感兴趣。
燕不归难掩失落，垂眸，“你说这个干嘛，我现在说的是安全问题！”
“方南，我觉得，要不还是回去商量一下，就算要出境，也不能用这种偷渡的方式过去，这样也不利于我们找人。”
“我们回京市，挑十几个精通当地语言的下属一起走合法方式过境比较好。”
方南沉默，似乎在思考燕不归这个提议。
燕不归连忙继续道：“我知道你要强，不想麻烦任何人，不想欠我人情。但是，我们是朋友不是吗？难不成你觉得我会拿这个人情威胁你跟我在一起？不至于吧……咳，再说了，本少爷也不喜欢你好嘛，我是喜欢平安这个妹妹，对你爱屋及乌！只是把你当朋友！”
方南不语。
燕不归挠挠头，继续开口：“你想想，你才20天不找姚水儿她就担心你了，你要是遇到危险，姚水儿肯定担心，她可是孕妇哦，孕妇思虑过重问题很大的！好像过几天就是姚水儿生日了，你不陪她过生日？”
“还有啊！这两天平安就要入学了，你作为姐姐，你得看着她走进校园吧！方南你……”
话说到这，方南突然前倾身体将燕不归扑倒，并捂住燕不归的嘴。
燕不归僵住，心跳怦怦怦地开始疯狂加速。
这个姿势……方南几乎整个上身都压在燕不归身上，显得特别亲密。
燕不归想把方南捂住他嘴巴的手拿开，但刚动一下，方南就贴到他耳边说话。
唇贴着耳廓，说：
“别动，远处有脚步声在靠近。”
旖旎气氛瞬间消失，燕不归眼神失落难掩，像萎了似的不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