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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神秘祭司动,血月祭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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邕州城外的空气,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粘稠感。距离上次血月已过去半月,但那轮猩红妖月的余韵,仿佛已浸透大地,在每一个黄昏降临、夜色初笼的时刻悄然复苏,无声地挑动着生灵心底最隐秘的躁动与不安。白日里重建的喧嚣与劳作的热汗,总在日头西沉后迅速冷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寂静所取代。这寂静并非安宁,更像暴风雨前沉重的窒息,连虫鸣都显得稀疏而迟疑。

神秘祭司的踪迹,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汁,在这片压抑的底色上晕染开来,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令人心悸。他不再局限于邕州城阴暗的角落,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城外那些早已被世人遗忘、掩埋在荒草与乱石之下的古老祭祀场所。

城北三十里,一处名为“断魂坡”的荒僻之地。这里曾是上古某个部落的祭天之所,如今只剩下几块风化严重、布满诡异刻痕的巨石,半埋在萋萋荒草之中。今夜,这里成了祭司新的舞台。

没有篝火,没有喧嚣。唯有清冷的月光倾泻在荒坡上,浸染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血色残痕。祭司的身影依旧被那件宽大得近乎吞噬光线的灰色斗篷严密包裹,青铜面具在月华下无声地渗出幽冷的金属光泽。他独自一人,如同亘古便存在于此的冰冷雕像,静默地凝立在几块森然巨石拱卫的中心。

他缓缓抬起双臂,宽大的袖袍垂落,露出枯瘦、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双手。指尖以一种极其缓慢、却又蕴含着某种奇异韵律的姿态,在空中划动。没有吟唱,没有咒语,只有一种极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嗡鸣,随着他指尖的轨迹在空气中弥散开来。那嗡鸣声并不刺耳,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冰冷,让远远潜伏在灌木丛中的青梧卫暗哨感到头皮发麻,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随着他指尖的划动,荒坡上那些早已干枯、倒伏在地不知多少年的朽木,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漆黑的枝干上,钻出了点点新绿!那绿意迅速蔓延,抽枝、吐叶,甚至在几个呼吸间,绽开了一朵朵惨白如骨、散发着微弱磷光的花朵!枯木逢春,本是祥瑞,然而在这阴森死寂的断魂坡,在祭司诡异的仪式之下,这景象非但毫无生机,反而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邪异!

更远处,坡下一个小村庄边缘,一口早已废弃多年的枯井。井口覆盖的石板在无声的嗡鸣中微微震颤,缝隙里渗出浑浊的水渍。紧接着,在村中仅剩的几个老人惊恐欲绝的注视下,那浑浊的井水竟如同沸腾一般翻滚起来,咕嘟咕嘟冒着气泡,水位竟违反常理地、一寸寸向上攀升,直至漫过井沿,如同一条污浊的舌头,缓缓舔舐着干燥的土地!井水倒流,浸湿了枯草,散发出浓烈的土腥与铁锈混合的怪味。

“妖…妖法啊!”村中老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躲回屋内,死死抵住破败的门板,再不敢向外看一眼。

仪式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当祭司最后一道诡异的手势完成,那弥漫的嗡鸣声骤然停止。枯木上惨白的花朵迅速凋零、枯萎,重新化为漆黑的朽木。漫出井口的浊水也如同被无形的巨口吸回,瞬间退得一干二净,只留下湿漉漉的井沿和一片死寂。唯有空气中残留的那股冰冷邪异的气息,证明着方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祭司缓缓放下手臂,宽大的袖袍重新遮蔽了双手。青铜面具转向村庄的方向,似乎在无声地嘲笑着凡人的恐惧。他没有停留,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墨迹,悄然消失在荒坡的乱石之后。

类似诡异的小型仪式,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如同瘟疫般在邕州城周边蔓延。“葬龙涧”的石头一夜之间爬满了会发光的苔藓;“鬼哭林”中千年不散的瘴气诡异地凝聚成各种扭曲的兽形;“百骨滩”沉寂的流沙下传出令人心悸的呜咽…每一次仪式过后,总伴随着这种颠覆常理、挑战认知的自然异象。

而更令人不安的,是聚集在祭司身边的力量。最初只有零星几个影月盟最狂热的残党追随。如今,祭司身后那支沉默的队伍,规模正悄然膨胀。

在邕州城西一处早已废弃的义庄里,此刻却聚集着数十人。这些人装束各异,气息驳杂。有穿着影月盟标志性残月黑袍的死士,眼神空洞而狂热;有身着某个隐世家族特有藤纹劲装的护卫,神情警惕而复杂;有披着兽皮、脸上涂抹着古怪油彩的流浪部落战士,目光中充满了原始的敬畏与贪婪;甚至还有几个气息阴冷、一看就非善类的独行客。他们来自不同的势力,怀揣着不同的目的,却都被那灰色斗篷的身影所吸引,如同趋光的飞蛾。

义庄腐朽的梁柱下,祭司背对着众人,面朝一堵画满早已斑驳褪色、却依稀能辨出狰狞鬼神的壁画墙。一个穿着西南某个擅长驯养毒虫的小家族服饰的中年人,正恭敬地、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将一只通体漆黑、触须如赤金打造、被重重符文封印的玉盒呈上。

“尊贵的祭司大人,”中年人声音带着谄媚的颤抖,“这是我族传承三百年的‘金须血蜈王’母蛊,万毒之王,能号令万虫!我族愿追随大人,只求…只求大人赐下那能沟通幽冥、掌控生死的‘影虫’培育秘法!”

祭司没有回头,宽大的斗篷下,一只苍白的手伸出,枯瘦的指尖轻轻拂过那布满封印符文的玉盒。玉盒内立刻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疯狂撞击声和尖锐嘶鸣,仿佛里面的毒物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惧!然而,当祭司指尖划过盒盖中央一个微小的凹槽时,玉盒瞬间安静下来,连带着那中年人脸上谄媚的笑容也僵住了,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诚意…尚可。”那非人的、摩擦般的低语从兜帽的阴影里飘出。祭司的手指在盒盖凹槽处轻轻一点,一点极其细微、仿佛活物般蠕动的幽暗光芒没入其中。玉盒表面复杂的封印符文瞬间黯淡、溶解,仿佛被那点幽光吞噬。“秘法…待验。”

中年人如蒙大赦,又惊又喜,捧着仿佛轻了一些的玉盒,连声道谢,退入人群,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

“下一个。”那冰冷的低语再次响起。

一个身材高大、脸上有着狰狞刀疤、来自北方苦寒之地流浪部落的酋长走上前。他解下背上一个用古老兽皮层层包裹的长条状物体,带着无比虔诚的神色,单膝跪地,双手高高捧起:“伟大的阴影行者!我,黑石部族的‘断峰’,献上我族守护神‘霜狼之灵’的獠牙!祈求您的力量,为我部族死去的三百勇士复仇雪恨!让仇敌的血,冻结成永恒的冰雕!”他猛地揭开兽皮,露出一根足有半臂长、晶莹剔透如同万年玄冰雕琢而成的巨大狼牙,寒气四溢,连空气都凝结出细小的冰晶。

这一次,祭司缓缓转过了身。青铜面具空洞的眼窝,似乎在那根散发着凛冽寒意的狼牙上停留了一瞬。他伸出另一只手,苍白的手指并未直接触碰狼牙,而是在其上方虚虚一抓。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冰蓝星点的寒气从狼牙中被强行剥离出来,如同活物般扭曲着,被吸入祭司宽大的袖袍深处!那根晶莹的狼牙瞬间失去了所有光泽和寒意,变得灰败、普通,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断峰”酋长脸上的虔诚瞬间化为惊愕与难以置信,随即是滔天的愤怒!他猛地抬头,却正对上青铜面具后那两道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幽光。所有的不满和愤怒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瞬间熄灭,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最终颓然垂下头,捧着那根失去灵性的狼牙,如同丧家之犬般退下。

“力量…需代价。”祭司冰冷的声音在死寂的义庄里回荡,敲打在每一个心怀鬼胎者的心上。“传承信物…是钥匙,亦是祭品。凡求吾力者,献上汝等血脉根源之‘印’。”

要求传开,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冷水。人群微微骚动起来。传承信物,对于任何一个势力而言,都是命脉所系!是先祖荣耀的象征,是血脉延续的凭依,更是力量传承的枢纽!献出信物,等于将族群的根脉交予他人之手!

然而,看着那来自黑石部落的酋长失魂落魄的背影,再看看先前那个小家族中年人捧着玉盒、眼中燃烧着对“影虫秘法”疯狂渴望的模样,骚动又渐渐平息。贪婪、野心、复仇的火焰、对强大力量的极端渴求…最终压过了对血脉根源的守护之心。又有几个身影,带着决绝或忐忑,走向了那尊灰色的、如同深渊化身的身影。义庄内,腐朽的气息中,混杂了更多灵魂沉沦的味道。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瘟疫,迅速传回邕州城内各方势力的耳中。

听涛轩内,司徒明远捏着刚刚收到的、由一只燃烧着幽蓝火焰的诡异纸蝶传递而来的信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纸上只有寥寥数语和一个扭曲的阴影符号:“…三日…子时…葬龙涧…献‘流云璧’…可得…引动地脉、改易风水之力…逾时…则与南宫同烬…”

“流云璧!”司徒明远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那是司徒家传承了十七代的家主信物,不仅象征着无上权威,更与司徒家祖传的“流云幻身”秘法息息相关!献出它?这简直是要挖司徒家的根基!然而,祭司许诺的力量——引动地脉,改易风水!这简直是逆天改命的神通!若能掌握,何愁不能在邕州新局中独占鳌头?甚至…对抗岑仲昭的玉简?南宫烈那莽夫的名字也被提及,是威胁,也是诱惑。去,还是不去?司徒明远在雅致的书房内焦躁地踱步,窗外的月光,此刻在他眼中也蒙上了一层血色。

青梧卫大营,岑仲昭的桌案上,也摊开了数份来自不同渠道的急报,内容大同小异:祭司在招兵买马,索要传承信物!附带的,还有关于城外各处异象的详细记录:枯木开花、井水倒流、石生苔光、沙凝鬼形…

岑仲昭的目光死死盯着“传承信物”四个字,又扫过那些颠覆常理的异象描述,最后落在自己腰间悬挂的那枚温润古朴的玉简上。玉简表面,那流动的云纹似乎比往日活跃了一些,隐隐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躁动?他尝试引动一丝玉简之力,指尖刚触及简身,一股前所未有的微弱滞涩感传来,仿佛清泉中混入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油污!虽然转瞬即逝,却让岑仲昭心头猛地一沉!

“他在收集…‘根源’之力?”岑仲昭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凝重。“以信物为引,汲取各家族、各部落传承千年的本源印记…每一次仪式,每一次异象,都是在与这片土地下某种更古老、更黑暗的力量建立更深的联系…他在喂养它!”这个推测让他背脊生寒。祭司索要信物,根本不是为了合作,而是在进行一场规模更大、目标更恐怖的“血祭”!而玉简的异常反应,似乎印证着那被祭司喂养的“东西”,已经开始对代表天地正序的玉简之力产生了干扰和侵蚀!

“大人,”亲卫统领脸色难看地补充,“我们尝试追踪祭司落脚点的人…又失踪了两个。最后传回的消息很混乱,只说…看到一片移动的、会吃人的影子…”

“奉姑娘那边呢?”岑仲昭突然问道。

“奉姑娘将自己关在院中,已三日未出。院外能隐约听到…压抑的痛哼声。她似乎…在极力对抗着什么。我们的人不敢靠近,她留下的警示符一直在发出微弱的红光。”

岑仲昭闭了闭眼。奉清歌的反常,显然也与祭司日益活跃的力量有关。那块染血的残片…西南绝域…祭司召唤的古老力量…线索正在指向同一个令人不安的源头。

城西小院,门窗紧闭。

奉清歌蜷缩在房间角落的阴影里,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汗水浸透了她的单衣,几缕发丝黏在苍白的额角。那块贴身收藏的染血金属残片,此刻正隔着衣物散发出一种灼热而邪异的气息,如同烙铁般烫着她的皮肤!脑海中,无数破碎、扭曲的画面疯狂闪现:遮天蔽日的巨大阴影在蠕动…无数扭曲的符文在血管中游走…凄厉绝望的哀嚎在灵魂深处回荡…还有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在血色的月光下,向她伸出了枯骨般的手!

“呃啊——!”又是一阵撕裂灵魂般的剧痛袭来,奉清歌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才勉强将那几乎冲破喉咙的惨叫压了回去。她颤抖的手伸入怀中,紧紧握住那被层层包裹的残片。入手不再是冰冷的金属感,而是一种诡异的、如同拥有心跳般的脉动!那残片上干涸的血迹,在无人察觉的包裹深处,仿佛活了过来,正贪婪地吸收着她因痛苦而逸散出的精神力量,其下那些诡异的刻痕,在黑暗中闪烁着妖异的微光。

“滚…出去!”她凝聚起全部意志,在识海中发出无声的咆哮,试图驱逐那些入侵的幻象和低语。清冷的月华之力在她体内艰难流转,与那残片散发出的、源于祭司仪式的邪异力量激烈对抗着。每一次对抗,都如同在灵魂深处刮起一场风暴。

就在她几乎要被那痛苦和混乱吞噬的瞬间,脑海中那些疯狂闪回的画面里,一个细节被无限放大——在那片蠕动阴影的最深处,在无数扭曲符文的源头,似乎…矗立着一座巨大、古老、由无数骸骨和金属残片垒砌而成的…祭坛!其形状,竟与她手中这块染血的残片边缘的撕裂痕迹,隐隐吻合!

这个发现带来的不是解脱,而是更深的寒意和一种宿命般的窒息感。她的身世之谜,她所承受的痛苦,与那祭司所图谋的、正在邕州城外疯狂汲取“根源”之力喂养的古老阴影,紧密地纠缠在了一起!她不是旁观者,而是这恐怖漩涡的中心!

院外,奉清歌布下的警示符,红光猛地炽盛了一瞬,随即又黯淡下去,仿佛耗尽了力量。

葬龙涧深处,子夜时分。

雾气浓得化不开,带着刺骨的阴寒,弥漫在嶙峋的怪石和深不见底的裂谷之间。月光在这里被扭曲、吞噬,只留下惨淡的微光。一处天然形成的、宛如巨兽张开大口的石窟前,地面被清理出来,以不知名的暗红色粉末画出了一个巨大、繁复到令人眼晕的符文法阵。法阵的线条扭曲盘绕,中心却是一个令人心悸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漆黑空洞。

祭司独自站在法阵中央,那吞噬一切的黑暗似乎就匍匐在他脚下。灰色的斗篷在浓雾中几乎隐没,唯有那张青铜面具,在周围几块自行悬浮、散发着幽绿光芒的奇异矿石映照下,反射着冰冷死寂的光。

他微微仰头,面具朝向浓雾遮蔽的天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无声的寂静中,法阵边缘的暗红色粉末仿佛活了过来,开始极其缓慢地沿着纹路流动,散发出淡淡的血腥气。

时间一点点流逝。浓雾深处,终于传来了极其轻微、带着犹豫的脚步声。

司徒明远的身影在雾气中显现出来。他孤身一人,未带任何护卫,脸色在幽绿光芒的映照下显得异常苍白。他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紫檀木匣,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目光死死盯着法阵中央那个如同深渊入口般的灰色身影,充满了挣扎、恐惧,以及一丝被贪婪点燃的疯狂。

他停在法阵边缘,离那流动的暗红粉末仅一步之遥。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他缓缓打开了手中的紫檀木匣。匣中,一块约莫巴掌大小、通体洁白无瑕、内部仿佛有氤氲云气缓缓流动的玉璧显露出来。正是司徒家的传承至宝——流云璧!

流云璧出现的刹那,法阵中心那漆黑的空洞似乎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悬浮的幽绿矿石光芒也猛地一盛!

“东西…带来了。”司徒明远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祭司缓缓低下头,青铜面具转向司徒明远和他手中的玉璧。兜帽的阴影下,两点幽光如同寒潭深处的鬼火,锁定了那散发着温润云气的宝物。

“放…下。”冰冷的低语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司徒明远的耳膜。

司徒明远身体剧烈一颤,眼神中的挣扎达到了顶点。流云璧…司徒家的根啊!献出去,等于将全族的命运交予这个不知是神是魔的存在!然而,葬龙涧外,南宫烈那如芒在背的威胁,青梧卫步步紧逼的压力,还有那能“引动地脉、改易风水”的逆天诱惑…最终,贪婪和恐惧压倒了一切。他闭上眼,牙关紧咬,猛地将盛放着流云璧的木匣,抛向了法阵中心,抛向了那个漆黑的空洞!

木匣划破浓雾,直坠而下!就在木匣即将落入那吞噬一切的黑暗瞬间——

祭司宽大的袖袍猛地一拂!一股无形的力量卷住了木匣!那洁白无瑕、云气氤氲的流云璧,竟硬生生被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木匣中扯出!玉璧离匣的刹那,其内部温润的云气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疯狂地涌动起来,试图挣脱!

然而,祭司枯瘦的左手闪电般探出,五指如爪,隔空虚虚一抓!流云璧上猛地爆发出一圈刺目的白光,伴随着一声极其细微、却充满了无尽悲怆与绝望的嗡鸣!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撕裂了!

司徒明远如遭雷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硬生生撕掉了一块!那是源于血脉深处的剧痛!

流云璧的光芒瞬间黯淡,内部氤氲的云气消失无踪,变得如同普通的顽石。而一缕极其精纯、散发着淡淡云霞光晕的本源气息,被祭司强行从玉璧中剥离出来,如同活物般在他枯爪般的五指间扭曲挣扎!

“不…!”司徒明远发出绝望的嘶吼。

祭司对司徒明远的惨状视若无睹。他看也未看那失去光泽的玉璧,任由它如同垃圾般坠落在法阵冰冷的岩石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五指间那缕挣扎的云霞本源上。他口中再次发出那种非人的、破碎扭曲的低语,音节古老而亵渎。

随着他的低语,五指间的云霞本源被强行压缩、扭曲,最终化为一点米粒大小、却蕴含着恐怖能量的炽亮光点!他屈指一弹!

咻!

那点炽亮的光点如同流星,精准地射入法阵中心那漆黑的空洞之中!

轰——!

整个葬龙涧仿佛都震动了一下!那漆黑的空洞猛地向内塌陷、收缩,随即又如同心脏般剧烈地搏动、膨胀开来!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来自九幽地狱最深处的、冰冷、死寂、却又带着吞噬一切生机的庞然意志,如同沉睡的洪荒巨兽被打扰,带着一丝被“美味”唤醒的贪婪与满足,从那搏动的黑暗中弥漫而出!浓雾被无形的力量搅动,形成巨大的漩涡!法阵边缘的暗红色粉末瞬间燃烧起来,化为跳跃的黑色火焰!

司徒明远被这股恐怖的意志余波扫中,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狠狠抛飞出去,重重撞在冰冷的岩壁上,再次喷出大口鲜血,昏死过去,脸上犹自凝固着无尽的悔恨与恐惧。

祭司站在法阵中央,承受着那恐怖意志最直接的冲击,灰色的斗篷在无形的风暴中猎猎作响。他缓缓张开双臂,如同拥抱这来自深渊的回应。青铜面具下,似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饱含了某种病态愉悦的叹息。

“滋养…继续…”他低语着,目光似乎穿透了浓雾,投向了邕州城的方向,也投向了更遥远的西南绝域。“盛宴…才刚刚开始…”

他身后的浓雾中,几个新加入的、献上了传承信物的身影悄然浮现,眼神空洞而狂热,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傀儡。他们跟随着祭司,如同融入浓雾的幽灵,消失在葬龙涧的更深处。原地,只留下昏迷的司徒明远,碎裂的流云璧,燃烧着黑色火焰的法阵,以及那缓缓平复、却依旧散发着无尽寒意与饥饿感的黑暗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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