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爱你。”
“我知道。”
燕度出奇地冷静。
“真不想试试？等和你离婚，你怎么留下她？”康景明承认自己失策了。
“不用你管。”
康景明无奈，“等你改变心意随时可以找我，不过只能保留三个月，三个月以后就只能重新约时间了。”
顾秋月不解，“你真的想和她共度余生吗？”
“我不知道。”燕度笑，“我说不清楚。”
顾秋月接着说：“想和她牵手？拥抱？亲吻？”
她没等燕度回答接着说：“棠棠一直要弯腰，记得让她注意一下腰椎间盘。”
康景明笑出声，“说不定在那之前就离了。”
“你这个嘴巴也挺毒。”顾秋月感叹一声，站起身往外走。
康景明微笑，“小一别忘了你还约她吃晚餐，祝你快点做完工作下班，我们不打扰你了。”
“秋月等一下我。”康景明小跑追上去。
电梯里，顾秋月小声问他，“能有用吗？”
“不知道，小一很有主见，我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顾秋月皱眉，“激将法对他没用，哎，确实，万一做完更糟糕了呢？”
“话不能这么说，要往好的地方看，成功了只要坚持复健就有希望站起来。”
“他花了好久才接受现实……”顾秋月沮丧埋在康景明胸膛，“还有你说话真难听。棠棠挺好一孩子。”
顾秋月回味一下刚刚的对话，“不对，你那个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协议婚约？他们是假结婚？”
康景明无辜笑，“我瞎说的你信吗？”
“小一没反驳……小一没反驳！”顾秋月彻底悟了。
“合着就我不知道？！那故事有鼻子有眼的！”顾秋月瞪大眼睛。
康景明和她十指紧扣，“半真半假，只是你下意识觉得她不会骗你，于是你全部相信了。”
“这样吗？”顾秋月抿直嘴角，“我还是太笨蛋了。”
“没关系，还有我。”
顾秋月看他的脸气不打一处来，咬牙掐他胳膊，“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当初完全就是被这张脸骗走了。
——
燕度订的是一家西餐厅的烛光晚餐。
没什么原因，他突然看到了宣传图，于是想带着林以棠来一次。
只是出发前他没告诉林以棠，林以棠只穿着简单的t恤加牛仔短裤。
车停在这么有情调的一家店门口，林以棠第一时间看自己的衣服，“我还是穿太随便了。”
“挺好的。”
林以棠推着轮椅往里走，服务员迎上来，“您好两位，有预约吗？”
确认好预约订单后服务员带着两人来到一个靠窗位置。
燕度的轮椅决定他们少不了被人注视，只是这些目光更多的是好奇，草草看一眼便收回。
燕度莫名心里不舒服，他意识到顾秋月和康景明还是给他带来了影响。
“这是菜单，二位请看需要点什么。”
递上来的菜单册子材质也不一般，反正林以棠一摸就觉得高级，一般饭店肯定不用这样的菜单。
“你点吧，我随便。”林以棠把菜单推给燕度。
燕度估摸着林以棠的口味点了几道，最后合上册子还给服务员，“先这些。”
餐厅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林以棠好奇观望看到了角落里的钢琴。
——不是错觉，确实是有人在弹。
燕度顺着她的视线同样看到了那架钢琴，“感兴趣？”
“嗯，我一直觉得会弹钢琴的人都好厉害，好优雅。”
“优雅？”燕度脑子里第一时间蹦出来的是他初学时手忙脚乱找琴键的模样。
“不优雅吗？穿上燕尾服，坐在钢琴前，然后弹奏。”
燕度嘴角含笑，“你想学吗？”
“有点想又不想，你会弹？”
“会，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
“好啊，等你有空，但是你别太凶，我玻璃心，一骂就碎。”林以棠眨巴自己的大眼睛。
“我……尽力。”
很快开始上菜，每一道都摆盘精致，出乎意料的是味道很不错。
「这厨师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
「太好了，终于不是一些中看不中吃的小垃圾！」
林以棠吃得还挺开心，后半程燕度居然被人认出来了，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举着红酒杯过来攀谈。
“燕总，没想到能在这里见面。”
“燕总久仰久仰。”
“燕总这位想必就是您太太吧？”
几双目光落在林以棠脸上，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冲林以棠咧嘴笑。
燕总艳福不浅啊，这女人长得真不错。
带着审视、侵犯的眼神，林以棠被看得浑身不适，她不着痕迹翻个白眼。
几把控制大脑，脑子里没有一点有用的东西。
燕度也懒得应付他们，一心敷衍打发走他们。
最后有一人提议，“燕总太太一起喝一个吧。”
“我看行，燕太太我们一起碰一个。”
“抱歉，我不会喝酒。”林以棠婉拒。
“没必要。”燕度掀起眼皮，“只是一顿便饭而已，喝酒就算了，不胜酒力，恕不能奉陪。”
“红酒而已，没多少度。”男人不乐意了，“抿一口也行。”
燕度招手喊服务员过来，“你好，这些人打扰我们吃饭了。”
服务员叫苦，但是按照规定背话术，“几位先生，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可以吗？请不要打扰其他顾客用餐。”
男人面子上挂不住，不满道，“这你就不道义了，我们就过来打个招呼。”
酒精上头，理智已然不够清醒，情绪上来暗骂一句，“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没了和丰你还算什么东西。”
“还是个残废，倒是好福气，娶了个美娇娘，就是不知道受不受得住？”荤段子一说出口几个人轰然大笑。
林以棠脾气“噌”一下上来，直接挡住几人的去路，“道歉。”
“嘿，还道歉，哥几个来打招呼是看得起你们，既然你们看不起我们，那我们也没必要以礼相待。”
“我们说的不是事实？”
几人说着又互相碰杯把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快让开。”男人流里流气上手摸林以棠的手，“嘿，手真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