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桢记

青灯轻剑斩黄泉

首页 >> 玄桢记 >> 玄桢记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临高启明 武神主宰 大明1937 民国之谍影风云 大秦:我靠读书入圣,开局召唤大雪龙骑! 霸天武魂 大明:我,朱棣第四子 调教太平洋 抗战:从周卫国参军开始 德意志崛起之路 
玄桢记 青灯轻剑斩黄泉 - 玄桢记全文阅读 - 玄桢记txt下载 - 玄桢记最新章节 - 好看的历史军事小说

第509章 京营铁骑踏冰来,犹带长安酒气回

上一章书 页下一章阅读记录

卷首语

《大吴史?兵志》载:\"北元也先部围宣府卫,岳峰以总兵印调京营驰援,京营总兵郭英以 ' 未得帝旨 ' 拒之。时李嵩居中梗阻,谓 ' 边将不得擅调京兵 ',致宣府困守七日,士卒折损逾千。风宪司查得郭英与李嵩私通款曲,然帝仅令郭英罚俸,未究其本。\"

京营铁骑锁重门,将令虽传不动尘。

谁把军符私扣住,任他边地泣忠魂。

京营铁骑踏冰来,犹带长安酒气回。

莫道边尘轻似纸,一城忠骨压城摧。

宣府卫的雪片如刀,刮得帅帐帆布猎猎作响。岳峰将冻裂的手指凑近炭盆烘了片刻,狼毫蘸着融雪研的墨,在桑皮纸上写下调令,字缝间凝着冰碴:

「宣府卫总兵岳峰,为北元也先部围城事,谨以总兵印符调京营兵马:

窃以宣府卫被围三日,外无援兵,内乏粮草。士卒带伤拒敌,甲胄冻如铁石,弓弦皆冰,折损已逾三成。西翼城墙倾颓丈余,北元骑卒日夜环攻,城破只在旦夕。

按《大吴会典?军律篇》:『边地急变,总兵持印可暂调附近驻军,事后补奏。』元兴帝钦定此制,永熙帝亦诏『京营虽属中枢,边危则无分内外』。今特调京营三千骑,星夜驰援宣府西翼,协守待援。

岳峰以全家百口性命为质,此非私调,实乃保疆土、护生民。望京营总兵郭英体国恤军,即刻点兵,逾时则宣府危、雁门危、京师危矣!

德佑十三年腊月十七 宣府卫总兵府 岳峰(印)」

写完最后一字,他猛地咬破中指,在落款处按上血印,暗红的血珠落在 “岳峰” 二字上,迅速冻成冰晶。亲卫周平接过调令时,见纸页边缘已结了薄冰,忍不住哽咽:“将军,这调令……” 岳峰挥手将调令折好塞进蜡封竹筒:“告诉他,宣府卫的雪地里,每一刻都有人变成冰雕,等不起。”

京营总兵府的暖阁里,郭英展开调令,蜡封在炭火边融成油珠。他盯着 “元兴帝钦定此制” 八字冷笑,将调令拍在案上:“岳峰倒会搬祖宗压人。” 副将张武指着血印:“总兵,这血印……”

“血印?” 郭英抓起调令往火边凑,纸角蜷起焦痕,“他拿血印吓唬谁?京营是陛下亲军,调兵需用走马符牌,岂是一张纸能说了算的?” 他从袖中摸出李嵩的密信,在调令旁展开,“首辅说得明白,‘未得帝旨而擅动京营,便是谋逆’。你想让弟兄们跟着担罪?”

张武急得额头冒汗:“可军律确实……” 郭英突然将调令丢进炭盆,火苗舔舐着纸页,将 “逾时则京师危矣” 几字吞噬:“军律?陛下没点头,军律就是废纸!传我将令,紧闭营门,无陛下手谕,一粒米、一骑卒都不准出营!”

炭火中,岳峰的血印在火焰里蜷成黑灰,像一粒烧尽的火星。

周平在京营外冻了两日,竹筒里的调令原件已硬如铁石。第三日,郭英的亲随出来时,连调令都没接,只撂下一句:“总兵说了,《军律》虽有此条,然近年已改 ——‘京营调兵必凭帝旨’,这是李首辅上个月刚奏请的新规。你家将军若要兵,自己去求陛下。”

周平攥着竹筒,指节捏得发白:“新规?元兴帝的规矩也能改?” 亲随翻身上马,马蹄溅起的雪沫打在他脸上:“规矩是给听话的人定的。岳将军若识趣,就该知道谁是中枢,谁是边镇。”

远处传来京营的操练声,甲叶碰撞如雷。周平望着营门内的铁骑,突然将竹筒砸在地上,冰壳碎裂露出里面的调令残片 —— 那 “京师危矣” 四字,正对着京营的鎏金匾额,像一声无声的哭嚎。

宣府卫的雪下得正紧。岳峰攥着狼毫,在冻裂的案上写下调令,墨汁刚着纸就结了层薄冰:\"急调京营三千骑,协守宣府卫西翼。北元也先部已围三日,士卒带伤拒敌,甲胄皆冰,再迟则城破。岳峰以总兵印为凭,望郭总兵速发援兵,共守疆土。\" 写完,他咬破指尖,在落款处按上血印 —— 按大吴军制,总兵印可调附近驻军,京营虽直属中枢,然边地急变亦可暂调,这是元兴帝定的规矩。

亲卫周平接过调令,甲片撞得叮当作响:\"将军,京营郭总兵与李嵩是姻亲,怕是...\" 岳峰挥手打断,望着帐外的厮杀声:\"他是大吴的总兵,不是李嵩的私兵。\" 周平翻身上马时,岳峰又补了句:\"若他迟疑,就说宣府卫的弟兄,每一刻都在流血。\"

京营总兵府的暖阁里,郭英正对着李嵩的密信出神。信上只有八个字:\"按兵不动,待我消息。\" 他摩挲着信上的火漆 —— 那是李嵩的私印,形状如龟,与镇刑司的印截然不同。副将张武掀帘而入,捧着岳峰的调令:\"总兵,宣府急报,雪封城了!\"

郭英将密信凑到烛火上,纸灰飘落在锦垫上:\"调令呢?\" 张武递上调令,他扫了眼血印,嗤笑道:\"岳峰倒会作态。京营是陛下亲军,岂是他说调就调?\" 张武急得直跺脚:\"可军律上说...\" 郭英猛地拍案,茶盏震倒在地:\"军律?李首辅说了,' 边将擅调京兵,形同谋逆 ',你想让弟兄们陪岳峰送死?\"

周平在京营外冻了两日,调令递进去就没了下文。第三日,郭英才派个亲兵出来,传话说:\"总兵说了,无陛下手谕,京营一步不动。\" 周平扯住那亲兵的衣襟,雪灌进领口:\"城快破了!宣府卫的弟兄们快死光了!\" 亲兵甩开他,翻身上马:\"那是你们的事,京营有京营的规矩。\"

远处传来京营的操练声,甲胄碰撞声震得雪地发颤。周平望着营门内的铁骑,突然跪倒在地 —— 那些战马个个膘肥体壮,与宣府卫瘦骨嶙峋的战马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他从怀里掏出个冻硬的麦饼,那是宣府卫今日的口粮,嘶哑着喊:\"看看这个!我们快吃土了,你们却在这儿养膘!\"

谢渊在风宪司查到京营规制:元兴帝设京营,分前、后、左、右、中五军,专司拱卫京师,然 \"边地急变,总兵持印可暂调,事后补奏\"。永熙帝时更添注:\"若京营迁延,风宪司可弹劾其 ' 失机 '。\" 他将《军律》拍在案上,属官递上郭英的履历:\"大人,郭英是李嵩的侄女婿,去年升任总兵,就是李嵩保的。\"

\"难怪他敢抗令。\" 谢渊指尖点着 \"失机\" 二字,那是死罪。他起身抓起宪牌:\"去京营,我要见郭英。\" 属官拦道:\"大人,李嵩刚派人去镇刑司,说 ' 风宪司若插手京营,便是越权 '。\" 谢渊冷笑:\"边军快死光了,他还在讲 ' 越权 '?备车!\"

郭英在演武场见了谢渊。五千京营士卒正列阵操练,枪戟如林,映得雪地发白。\"谢御史来此,是查军纪还是观兵?\" 郭英按着腰间的佩刀,语气里带着挑衅。谢渊扬了扬岳峰的调令:\"我来问总兵,为何抗令不发?\"

\"无陛下手谕,便是乱命。\" 郭英挥了挥手,士卒演练起阵法,尘土混着雪沫飞溅。谢渊盯着他的眼睛:\"元兴帝军律载明 ' 边地急变,印信即手谕 ',你敢说不知道?\" 郭英突然勒住马缰,马蹄踏得雪泥四溅:\"谢御史别忘了,京营直属兵部,李首辅说了,' 岳峰调兵是假,夺京营兵权是真 '!\"

宣府卫的告急文书一日三道送抵文华殿,最末一道血书被雪水浸得发皱,\"城破在即\" 四字的笔画间嵌着碎甲片,那是士卒用断矛蘸血写就的。萧桓捏着信纸,指腹抚过甲片的锋棱,喉间发紧:\"李德全,京营铁骑难道是泥捏的?三天了,为何一步未动?\"

老太监跪在地暖上,袍角沾着炭灰:\"郭总兵差人回话,说... 说岳将军素得边军死力,若京营兵权暂落其手,恐成魏王萧烈第二。当年萧烈便是借 ' 边患 ' 调京营,转头就围了承天门...\"

\"放肆!\" 萧桓猛地将血书掼在案上,墨痕溅在永熙帝御笔 \"守在四夷\" 的匾额上,\"岳峰在宣府浴血,郭英在京师算旧账?他是朕的总兵,还是李嵩的家奴?\" 李德全叩首如捣蒜,案上的《军律》被震得翻开,正好露出 \"边急不援者斩\" 一条。

未等萧桓发话,谢渊捧着卷宗闯了进来,靴底带进来的雪化在金砖上,晕出深色的痕:\"陛下,风宪司查获郭英亲随与李达密信,请御览!\" 他将信纸展开,墨迹未干的 \"宣府可守三日,待其力竭再奏\" 一行字,像根针戳在萧桓眼前。

萧桓的指尖在 \"力竭\" 二字上反复碾磨,突然问:\"谢御史觉得,郭英敢抗命,是自己的主意?\" 谢渊躬身道:\"陛下明鉴。京营粮饷归户部支给,李嵩以 ' 内帑空匮 ' 为由扣着粮草,郭英若动兵,便是自断供给 —— 他不过是李嵩的棋子。\"

\"棋子?\" 萧桓冷笑一声,从书架上抽出元兴帝《驭将策》,翻到 \"京营权重,须以文臣制衡\" 一章,\"元兴帝设镇刑司监军,本为防武将专权,如今倒成了权臣掣肘边军的利器。\" 谢渊趁机递上亲随供词:\"那亲随招认,郭英说 ' 边军死得越多,岳峰的罪越重 ',还说这是李首辅的意思。\"

萧桓的指节叩着案几,发出沉闷的响:\"李嵩昨日还说,已派镇刑司去查 ' 岳峰是否真困 '。查?等他们查完,宣府卫的尸骨都该寒了!\" 谢渊突然提高声调:\"陛下,永熙帝曾言 ' 军情如星火,片刻延误便是千条性命 '!如今宣府伤兵带着阵亡名单已到京营外,周平在雪地里跪了半日,只求郭英看一眼那些名字 ——\"

\"够了!\" 萧桓猛地起身,地龙的热气裹着他的怒声,\"你当朕不知内帑空匮?京营一动,粮草、冬衣都要追加,李嵩说 ' 国库只能支应三月 ',你让朕拿什么填这个窟窿?\" 谢渊俯身叩首,额头抵着冰冷的金砖:\"陛下,臣已查内库,司钥库现存粮五十万石,足够京营与宣府卫支用半年。李嵩所谓 ' 空匮 ',是怕动了他私藏的那二十万石!\"

这话像块冰投进滚油,萧桓猛地盯住谢渊:\"你是说... 内库有余粮?\" 谢渊从卷宗里抽出司钥库流水账,红笔圈出 \"李府支米五千石\" 的记录:\"陛下请看,上月李嵩还从内库支粮,却让边军煮皮甲充饥。若今日因吝惜内帑而失宣府,他日北元铁骑叩关,便是有再多粮,又给谁吃?\"

窗外的雪突然大了,打在窗棂上沙沙作响。萧桓望着案上的血书,又看看谢渊冻得发紫的耳垂 —— 这位御史为查案,在京营外守了三夜,鬓角都结了冰。他缓缓抓起朱笔,墨汁在笔尖悬而未落:\"你敢担保,岳峰不会借京营生事?\"

谢渊抬起头,眼里映着殿外的雪光:\"臣愿以风宪司印信作保!岳峰血书调兵,按的是元兴帝军律;郭英抗命,犯的是 ' 失机 ' 大罪。陛下若仍疑虑,可遣玄夜卫随京营同行,若岳峰有异动,臣甘受连坐!\"

萧桓的笔尖终于落在谕旨上,墨痕透过纸背,在案上洇出个小团:\"传旨,郭英即刻调三千骑援宣府,粮草从内库支取。谢渊,你持朕的手谕去司钥库,谁敢拦,先斩后奏!\" 谢渊叩首时,听见萧桓低声自语:\"若再迟,朕便是第二个吴哀帝...\" 那声音很轻,却像雪地里的惊雷,震得他眼眶发烫。

窗外传来周平带着伤兵喊冤的声音,混着京营收操的号角,在风雪里缠成一团。谢渊捧着谕旨起身,见萧桓正对着永熙帝的《御批军策》出神,指腹在 \"民心即军心\" 五个字上,按出深深的红痕。

郭英在总兵府的暖阁里设宴,鎏金酒壶里的琥珀光映得他满脸油光。他正与李达猜拳,袖口滑下的玉镯 —— 那是去年用二十副京营铠甲跟边商换的 —— 撞在案上叮当作响。\"姑父,\" 李达晃着酒杯,酒液洒在满桌的鹿肉上,\"等岳峰倒了,宣府卫的军饷经咱们手过一遍,随便抠下三成,就够给姑母打副金头面了。\"

郭英笑得眼尾堆起褶子,夹起块肥腻的熊掌往嘴里塞,油汁顺着下巴流进锦袍:\"三成?你还是嫩。\" 他打了个酒嗝,压低声音,\"去年大同卫报损的粮草,实则被我换了战马,卖给了辽东的马贩子 —— 那可是十倍的利!等京营掌了宣府的饷,咱们就把好粮换成陈米,再报个 ' 雪灾损耗 ',差额... 嘿嘿。\" 话未说完,他突然拍着桌子大笑,\"到时候调京营去大同 ' 巡查 ',那些边将不得孝敬个万八千两?\"

突然,两扇朱门被撞得粉碎。谢渊带着个断了左臂的宣府伤兵闯进来,伤兵的残肢裹着渗血的破布,冻成紫黑色的手指直指郭英:\"总兵!小的们在宣府啃冻树皮,你们却在这儿吃鹿肉!\" 他从怀里掏出半截染血的花名册,\"这上面的名字,今早都死在城头了 —— 他们到死都在盼京营的援兵!\"

郭英脸上的酒意瞬间褪尽,肥肉抖得像筛糠。他猛地掀翻酒桌,碎瓷片扎进地毯:\"反了!给我拿下!\" 亲兵刚要上前,却被谢渊亮出的宪牌逼退。\"郭总兵,\" 谢渊的声音冷得像冰,\"风宪司查到你半年内虚报京营兵额三千,冒领军饷十七万两,还敢说没罪?\"

李达见状不妙,拔刀指着伤兵:\"不过是个边地丘八,也配闯总兵府?\" 郭英突然想起什么,色厉内荏地吼道:\"我是京营总兵!你们敢动我?李首辅明日就参你们擅闯军营!\" 他退到屏风后,手忙脚乱地去摸墙缝里藏的账册 —— 那上面记着他用京营冬衣换狐裘的龌龊事,得赶紧烧了。

宣府卫传来捷报时,郭英正蹲在柴房里翻找账册。萧桓的手谕由玄夜卫直接送到演武场,他接谕时还在打哆嗦,宣纸上 \"罚俸一年\" 四个字被他的汗渍晕开。谢渊站在一旁,看着他被冻得发紫的耳朵 —— 那是昨夜搂着小妾喝花酒,忘了戴暖耳留下的痕迹。\"总兵现在动兵,\" 谢渊的目光扫过京营那些膘肥体壮的战马,\"或许还能赶上给阵亡将士收尸。\"

郭英攥着谕旨的手在发抖,指节捏得发白。他想反驳,喉咙却像被堵住 —— 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懂兵法,去年能击退一股小股流寇,全靠岳峰暗中派来的三百老兵帮忙。\"谢御史别太得意,\" 他梗着脖子,声音却发虚,\"京营的事,自有首辅做主。\"

谢渊突然冷笑:\"永熙帝曾在这演武场斩过延误军机的京营总兵赵康,你知道他临刑前说了什么?\" 郭英的脸瞬间惨白如纸。\"他说,' 我不该把军粮换成银子,不该让弟兄们饿着肚子等援兵 '。\" 谢渊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砸在郭英心上,\"你藏在柴房的账册,风宪司已经取了 —— 上面那些用军饷买的田产、商铺,够你死三回了。\"

宣府卫的雪地里,郭英望着城头上凝结的暗红血冰,腿肚子直打转。他身后的京营铁骑个个盔明甲亮,却没人敢抬头看那些嵌在城砖里的箭簇。\"岳将军,\" 他硬着头皮递上补给,麻袋里露出的竟是些发潮的糙米,\"援兵... 到了。\"

岳峰没接,只是指着城墙下的雪堆 —— 那里埋着来不及掩埋的尸体,冻得像石头。\"郭总兵,\" 他的声音沙哑,\"这些血,能让你的兵看看吗?\" 郭英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他突然想起去年克扣京营士兵的饷银,去买李达推荐的古玩,那些银子够宣府卫的弟兄们吃三个月。

谢渊带着风宪司的文书赶来时,郭英正对着血冰发愣。\"郭英接旨,\" 谢渊展开文书,\"着风宪司查你贪墨军饷、延误军机事,暂收总兵印。\" 郭英瘫在雪地里,看着岳峰转身登上城楼的背影,那背影上的箭伤还在渗血,却挺得笔直。他突然明白,自己缺的从来不是兵权,是岳峰身上那点沉甸甸的东西 —— 比黄金更重,比性命更烈。

片尾

《大吴史?郭英传》载:\"德佑十三年京营观望事,帝虽未深究其罪,然京营与边镇隔阂自此始。郭英后迁兵部尚书,每阅宣府卫伤亡册,必抚案长叹。也先再犯时,岳峰自筹乡勇拒敌,捷报至京,英执疏流涕曰:' 若当日早发援兵,何至折损如许忠魂?' 其晚年总领兵部,凡边将请饷,皆力主速发,盖深悔前事也。\"'。\"

卷尾

京营观望一案,看似郭英一人之迟滞,实则牵出中枢与边镇之痼疾。郭英之迁延,半因李嵩授意,半缘私念作祟 —— 既贪 \"勤王\" 之功,又畏岳峰功高,更念及与李达私分军饷之约,是以将边地生死视作棋局筹码。李嵩之阻挠,则藏揽权深意:边军困则需仰仗中枢,京营纵则可挟制边将,此等算计,早已将疆土安危抛诸脑后。

岳峰血印调兵,非为争兵权,实乃争士卒生机;谢渊持宪弹劾,非为攻讦同僚,实乃守律法底线。萧桓之犹豫,既有对 \"边将擅权\" 的戒惧(魏王萧烈旧事犹在案牍),亦有对 \"内帑空耗\" 的忧虑,帝王权衡之难,在风雪围城的七日内尽显无遗。

然终观全局,岳峰破阵后未究郭英之过,唯问 \"城上血痕何时能愈\";郭英虽贪鄙,晚年犹知补过;谢渊始终以律法为尺,不涉党争。可见大吴虽有积弊,忠勇之气未绝。

史官曰:\"兵事之要,不在甲坚马壮,而在上下相孚。京营与边军,犹车之两轮,轮不同心,则车必倾颓。德佑之冬,一轮停滞,一轮独转,幸赖岳峰等辈以血肉为轴,方得不覆。后世治国者当鉴:防边将权重,莫若明赏罚;防京营骄惰,莫若严军纪。去私心,存公义,斯为固边之本。\"

上一章目 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大明1937 僵尸男友 血宋 云雾尽散,我爱你人尽皆知 非主流清穿 绝情帝少的头号新宠 重生明朝当嫡女 超级电力强国 重生九零我绑定了搞钱系统 穿越贞观之大唐第一赌神 我女友是外星人 电竞路人王又又又成盒 雁鸣长空 重生之傻妻狠狠宠 都市娇妻之美女后宫 贵女多娇 凤凰羽 大宋游侠 金牌嫡女,逃嫁太子妃 穿越之极限奇兵 
经典收藏北宋穿越指南 穿越三国之魏主曹昂 隆万盛世 我给玄德当主公 秦时小说家 战地军医 烽火之铁血雄师 抗战之英雄血 都被包围了,皇兄们才记起来我 三国:乱世谋士 地表最强佣兵 特战雇佣兵 北宋大丈夫 红楼:绝世悍将 纨绔小侯爷 我带着空间戒指:穿越到1939 亮剑之烽火悍匪 重生路易十六!和安托瓦内特幸福 水浒之柴进为王 官路旖旎 
最近更新大明王朝1424:夺舍明仁宗 从小媳妇要传宗接代开始 大周第一婿 嫌我功高诬我谋反?我真反了! 朕佣兵百万,你喊我废皇子? 娘娘们别作妖,奴才要出手了 说好当废皇子,你偷偷当皇帝? 郑锦:我在南明的奋斗生涯 冰临谷 重生1980,从手搓歼8开始为国铸剑 大唐躺平王 带着现代军火系统闯大明 大唐:我李承乾,绝不被废 玉符传奇 亡国之君?朕开局就御驾亲征 穿越后,我从厂仔变成王爷 云起惊鸿客 我,乡野村夫,皇帝直呼惹不起 三国:刘备,天命所归三造大汉 清宫秘史十二章 
玄桢记 青灯轻剑斩黄泉 - 玄桢记txt下载 - 玄桢记最新章节 - 玄桢记全文阅读 - 好看的历史军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