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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轻剑斩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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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莫道阉人多奸佞,也有丹心照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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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大吴帝纪?德佑卷》载:“帝桓囚南宫,吏部尚书令玄夜卫守宫,禁内外通传。旧宦(原司礼监秉笔太监)感永熙帝旧恩,恨吏部尚书奸佞,夜冒死翻墙入南宫,递密信,告吏部尚书与诏狱署提督谋陷太保、截留边军粮饷事。” 时老太监因昔年阻吏部尚书南迁之议,被吏部尚书贬为洒扫太监,却暗蓄忠胆,借洒扫之便探得吏部尚书党羽密谋;南宫守卫皆吏部尚书心腹,老太监需避哨探、越宫墙,九死一生方得见帝。此密非仅泄奸情,更启帝 “清奸护忠” 之谋,为后续太保安、吏部尚书党败埋下伏笔。今唯述此夜老太监递密始末,不涉旁支,以细节显宦者之忠、奸佞之毒、帝心之醒,补历史闭环之缺。

夜漏沉沉覆南宫,旧宦翻墙履刃行。

密信藏胸承旧恩,敢将生死换清明。

旧宦忠肝闯禁宫,密信藏胸履险行。

莫道阉人多奸佞,也有丹心照汗青。

南宫的夜,静得只剩风卷枯草的 “沙沙” 声。帝桓坐在正殿的案前,孤灯的光映着案上的《大吴祖制录》,书页上 “宦官不得干政” 的朱批,被他指尖摩挲得发亮。殿外传来玄夜卫侍卫的脚步声,沉重而规律 —— 那是吏部尚书派来的人,名义上 “护帝安全”,实则软禁,白日里连送水的太监都要被搜身三次,夜里更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帝桓放下书卷,望向窗外的宫墙,墙高丈余,墙头插着削尖的木刺,月光洒在上面,泛着冷光 —— 自他自囚南宫,已有七日,除了监国那日假传圣旨来访,再无半人敢私下见他,连玄夜卫北司指挥使派来的密探,都折在了宫墙外的哨探手里。

他起身走到窗边,指尖按在冰凉的窗棂上,想起三日前玄夜卫指挥使送来的密报(那是玄夜卫指挥使借 “送冬衣” 之名,藏在衣料夹层里的),说 “吏部尚书已买通诏狱署提督,拟伪造太保‘通瓦剌’的供词,待三日后献于‘监国’,欲借监国之手除太保”。太保此刻仍在西郊医帐养伤,左臂箭创未愈,若真被构陷,恐难自辩。帝桓的胸口发紧,却无计可施 —— 南宫内外皆吏部尚书党羽,他连一句密令都传不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奸佞谋划。

忽然,殿外传来一声极轻的 “扑通” 声,像是有重物落地,随即被风掩盖。帝桓心中一紧,握紧了案上的匕首(那是太保赠他的 “护国安民” 匕首),走到门边,侧耳细听。门外传来侍卫的呵斥:“谁在那边?!” 紧接着是短暂的沉默,然后是侍卫的脚步声远去 —— 想来是哨探以为听错了,并未深究。帝桓却不敢放松,他知道,吏部尚书的人警惕性极高,寻常动静绝不会轻易放过,方才的声响,要么是意外,要么是有人故意引开侍卫。

他贴着门板站了片刻,忽闻殿后传来 “窸窣” 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扒拉墙角的枯草。帝桓屏住呼吸,绕到殿后窗下,轻轻推开一条缝隙 —— 月光下,一道佝偻的身影正扶着墙根起身,身上的灰色洒扫太监服沾满了尘土,左臂的衣袖渗着暗红的血,显然是翻墙时被木刺划伤的。那身影动作迟缓,却极轻,每走一步都要停顿片刻,像是在确认周围是否安全 —— 帝桓认得他,是昔年侍奉永熙帝的老太监,因三年前阻吏部尚书 “裁撤边卫” 之议,被吏部尚书贬为洒扫太监,如今竟会出现在南宫。

老太监走到殿后窗下,抬头望向窗缝,眼中闪过一丝急切,却仍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陛下…… 是老奴…… 求陛下开窗,有急事禀报。” 帝桓心中疑窦丛生 —— 吏部尚书党羽遍布,这老太监会不会是吏部尚书派来的诱饵,故意递假信诱他暴露?他没有立刻开窗,反而问道:“你既为洒扫太监,为何深夜在此?吏部尚书派你来做什么?”

老太监闻言,身子晃了晃,像是受了刺激,声音带着哽咽:“陛下…… 老奴若为吏部尚书党羽,何必翻墙受此苦?老奴左臂的伤,是方才越墙时被木刺划的;老奴怀里的东西,是用命换来的…… 陛下若不信,可看老奴腰间 —— 永熙帝昔年赐老奴的素银带钩,吏部尚书党羽恨老奴,早想夺了去,老奴藏了三年,今日带来,只求陛下信老奴一次!”

帝桓顺着他的话望向其腰间,月光下,果然有一枚素银带钩,样式是永熙帝朝的旧物 —— 那是永熙帝临终前,赐给 “忠谨宦官” 的信物,他当年还在永熙帝灵前见过。疑窦稍减,却仍有顾虑:“你既忠,为何直到今日才来?这七日里,你为何不寻机会?”

“陛下!” 老太监急得声音发颤,却仍不敢提高音量,“吏部尚书党羽看得紧!白日里洒扫,有两个侍卫跟着老奴,连拾片落叶都要被盯着;夜里宿在洒扫房,门外有吏部尚书的心腹太监守着,老奴是今日趁换班的空隙,偷拿了洒扫房的撬棍,才撬开窗逃出来的!”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卷揉得皱巴巴的麻纸,隔着窗缝递过来,“陛下您看,这是老奴昨日在吏部尚书的书房外听来的 —— 吏部尚书与诏狱署提督密谈,说三日后要‘献太保通敌供词’,还说要截留宣府卫的援军粮饷,让太保在医帐里‘无粮无援’,活活饿死!”

帝桓接过麻纸,指尖触到纸页上的湿痕 —— 是老太监的汗,还是血?他展开,借着月光细看,上面是老太监用炭笔写的密语,字迹歪扭却清晰:“吏部尚书党拟于初三日,令诏狱署提督诬太保;宣府粮饷,吏部尚书令户部侍郎截于通州;西郊医帐外,有吏部尚书派玄夜卫伪装成百姓监视。” 每一行字,都像一把刀,扎在帝桓心上 —— 吏部尚书竟狠毒至此,不仅要构陷太保,还要断他的生路!

他抬头看向窗外的老太监,见其身子摇摇欲坠,左臂的血已渗透衣袖,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暗红。“你…… 你伤得重不重?” 帝桓的声音不自觉地软了,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 —— 若真是诱饵,不必做到这般九死一生的地步。

老太监摇摇头,用没受伤的右手按住左臂的伤口,声音微弱却坚定:“老奴无碍…… 只求陛下快想办法!太保是大吴的柱石,若他没了,吏部尚书党便真的无法无天了!老奴还听吏部尚书说,他已写信给瓦剌太师也先,说‘若除太保,愿献大同卫’—— 大同卫是阵亡的都督同知战死的地方,绝不能再丢啊!”

帝桓握着密信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大同卫、阵亡的都督同知、太保…… 这些名字像重锤,砸在他的心上。他想起阵亡的都督同知战死前递来的最后奏疏,说 “大同卫在,北境在”;想起太保在安定门中箭时,仍喊着 “护好大同、宣府”。吏部尚书为了夺权,竟要献大同卫于瓦剌,何其丧心病狂!“你可知,太保那边,有没有察觉异样?” 帝桓急切地问,他怕太保毫无防备,真落入吏部尚书党的陷阱。

老太监扶着案沿,胸口剧烈起伏,每喘一口气都牵扯着左臂的伤口,疼得他额角渗出冷汗,声音也断断续续,却仍字字清晰:“老奴…… 老奴前日夜里,趁吏部尚书的亲信在洒扫房外密谋,偷偷趴在窗下听了半宿。他们说,太保医帐外,玄夜卫北司指挥使派了玄夜卫暗卫,都穿着百姓的衣服,守在三里外的林子里,吏部尚书派去的人不敢靠太近,怕被识破……” 他顿了顿,左手无意识地攥紧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显然是想起粮饷的事,心又提了起来,“可粮饷…… 户部侍郎那厮,上月底就把通州仓的五万石边军粮,偷偷运到了吏部尚书在城外的私仓,还伪造了‘粮饷霉变’的文书报给户部。宣府卫的援军要是取不到粮,别说按时到京师,怕是半路上就得断炊……”

他说着,右手颤巍巍地伸向衣襟内侧,指尖在粗布底下摸索片刻,掏出一片巴掌大的麻纸 —— 那是从粮饷调度文书上撕下来的碎片,边缘还留着撕扯的毛边,“老奴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撕了这片下来,您看……” 帝桓凑过去,借着孤灯的光看清,碎片上有户部侍郎惯写的歪楷签名,右下角还印着半枚通州仓的朱红印鉴,虽只余 “通州” 二字的轮廓,墨痕却还带着点潮湿,显然是近日刚盖上去的,“这碎片虽不全,却能证明户部侍郎截留粮饷是真的,日后拿给刑部,便是铁证。”

帝桓的心像被重锤砸了一下,再顾不得多想,转身快步走到窗边,指尖在窗棂上顿了顿,侧耳听了听殿外的动静 —— 玄夜卫侍卫的脚步声刚从窗下走远,此刻正是空隙。他猛地推开半扇窗,伸手去拉老太监:“快进来!外面风大,你的伤不能吹!” 入手只觉老太监轻飘飘的,胳膊细得像枯柴,才知他早已失血过多,连站稳的力气都快耗尽。刚把人拉进殿,老太监的腿便一软,整个人往地上滑去,帝桓眼疾手快扶住他,手背无意间蹭到老太监的左腿裤腿,只觉一片湿冷 —— 低头看去,裤腿从膝盖到脚踝都浸着暗红的血,连布鞋的鞋底都渗着血渍,踩在青砖上留下浅淡的血印,想来是翻墙时从墙头摔下来,磕伤了膝盖。

“快,坐下来歇会儿!” 帝桓半扶半搀着老太监,将他扶到案前的木凳上。老太监刚坐下,便闷哼一声,额角的冷汗顺着皱纹滑落,滴在衣襟上,显然是牵动了伤口。帝桓让他解开衣襟,小心翼翼地接过那片文书碎片,指尖触到碎片边缘的毛边,又摸了摸上面未干的墨痕,心中愈发笃定:户部侍郎与吏部尚书勾结截留粮饷,绝非虚言。

老太监坐在凳上,大口喘着气,却仍不忘叮嘱,伸手按住帝桓的手腕,眼神急切又郑重,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贴在帝桓耳边:“陛下,这密信和碎片您可得藏好!吏部尚书党的人每日辰时都会来搜宫,虽不敢搜陛下的身,却会翻查案几、床榻,连书架上的书都会一本本抽出来看…… 老奴前日听宫门口的侍卫闲聊,说陛下怀里常揣着永熙帝的手谕,那手谕是先帝遗物,吏部尚书党再大胆,也不敢动先帝的东西,或许…… 或许可藏在手谕夹层里?”

帝桓指尖一震,下意识地摸向怀中 —— 永熙帝的手谕和血书正贴在胸口,手谕是绢布做的,夹层比麻纸厚,确实能容下这几页纸。他立刻将密信和碎片叠得方方正正,小心翼翼地塞进手谕夹层,又摸出衣襟内侧的瓷瓶 —— 那是玄夜卫北司指挥使送来的金疮药,小巧的白瓷瓶还带着体温,他拧开瓶塞,递到老太监面前:“你先敷药,你的伤再拖下去,怕是要感染。”

老太监的手刚抬到半空便顿住,又无力垂下,不是不想接,是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他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嘴唇动了动,声音虽弱却坚定:“陛下,老奴不能久留。吏部尚书党的人每个时辰都会点卯,老奴是趁换班的空隙逃出来的,再过一个时辰,他们发现老奴失踪,定会搜南宫。老奴这就走,若是被抓住,便说是老奴记挂先帝旧恩,私闯南宫想看看陛下,与陛下无关,绝不会把递密信的事说出来。”

他说着,双手撑着案沿,身子晃了晃,膝盖刚离开凳面,便像被抽了筋骨般跌回去,左手重重按在左腿伤口上,指缝间立刻渗出血,染红了裤腿。帝桓连忙按住他,语气不容置疑:“不行!你此刻出去,必被宫门口的哨探抓住。吏部尚书心狠手辣,定会用刑逼你供词,你若扛不住,不仅自己活不成,太保的医帐位置、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的暗卫部署,都会被吏部尚书党知道 —— 到时候,咱们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后,忽然有了主意:“殿后有间杂物间,堆着前朝的旧桌椅和旧书,常年没人清理,积着厚厚的灰,吏部尚书党的人搜宫时,顶多在门口看一眼,不会进去细查。你且待在那里,等明日辰时洒扫,我再想办法让你混出去。”

老太监眼中泛起泪光,却仍犹豫,眼神飘向殿后杂物间的方向,声音带着点颤抖:“陛下,那些清理的太监都是吏部尚书的心腹,每日辰时都会来擦案几、扫地面,若他们进杂物间找东西,见了老奴……”

“我自有办法。” 帝桓打断他,语气坚定,“昨日我故意训斥了宫门口的侍卫长,说‘南宫正殿的灰尘太厚,清理的太监不尽心’,他们定记在心里。明日辰时,我会故意打翻案上的茶杯,茶水洒在地上,清理的太监定会先过来擦地,注意力全在我这边。你趁机顺着墙根走,从殿侧的小门出去,装作洒扫的样子 —— 你穿着灰布太监服,只要不说话,他们不会注意到你。”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出了南宫,你立刻往西郊走,医帐外的林子里,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的暗卫会认‘永熙帝素银带钩’—— 你把带钩露出来,他们便知你是自己人。见到玄夜卫北司指挥使,你告诉他两句话:‘粮饷在吏部尚书城外私仓,户部侍郎是内应’,让他速派人去截粮,晚了就来不及了。”

老太监听完,泪水终于忍不住顺着眼角的皱纹滑落,滴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望着帝桓,眼神里满是动容,声音带着哽咽:“陛下…… 老奴没想到,您身陷南宫,被吏部尚书党软禁,却仍记挂着太保,记挂着边军粮饷,记挂着天下百姓。老奴当年侍奉永熙帝时,先帝常说‘桓儿虽年轻,却有仁心,将来定能护好大吴’,老奴先前还怕…… 怕陛下被吏部尚书党的谗言蒙蔽,忘了先帝的嘱托,今日一见,才知先帝没看错人。老奴便是今日死在这里,也无憾了。”

帝桓看着他鬓角的白发、满身的伤痕,又想起自己这些年的犹豫与昏聩,心中一阵愧疚,喉咙发紧:“是朕无能。若朕当初能早看清吏部尚书、诏狱署提督的真面目,你便不会被贬为洒扫太监,太保也不会在安定门中箭重伤,京师百姓更不会遭瓦剌兵的劫掠。若他日能清剿吏部尚书党,朕定要为你复职,还要向礼部请旨,为你立碑,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的忠勇。”

老太监却缓缓摇头,嘴角牵起一丝浅淡的笑,那笑容里没有半分委屈,只有释然。他扶着案沿,慢慢直起身,声音虽弱却清晰:“陛下,老奴入宫四十载,从永熙帝还是太子时便跟着,见惯了朝堂上的权势更迭,复职、立碑不过是过眼云烟。老奴只求陛下日后亲贤臣、远小人,守住永熙帝留下的江山,护住天下的百姓,别让大吴的社稷毁在奸佞手里…… 这就够了。”

他说着,便要往殿后走,帝桓连忙上前扶住他,慢慢往杂物间挪。杂物间的门虚掩着,推开时扬起一阵灰尘,呛得老太监咳嗽了两声。里面堆着好几张前朝的旧木桌,桌面开裂,椅背上结满了蛛网,角落里还堆着几箱旧书,正好能挡住人。老太监弯腰钻进桌椅的缝隙里,尽量把身子缩成一团,灰落在他的头发和衣服上,他也不在意,只睁着眼睛望着帝桓,像在确认陛下是否安好。

帝桓看着他单薄的身影缩在角落里,忽然想起自己身上还穿着棉袍 —— 那是自囚南宫后常穿的素色棉袍,边角有些磨损,却干净暖和。他抬手解下棉袍,轻轻抖了抖上面的灰,递到老太监面前:“夜里冷,杂物间又漏风,你披着这个,别冻着。”

老太监双手接过棉袍,紧紧裹在身上,连脖颈都遮住,棉袍的暖意透过粗布传过来,让他冻得发僵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他望着帝桓,眼中的泪又落了下来,这次却带着点暖意,声音也柔和了些:“谢陛下…… 老奴被贬这三年,冬天里连炭火都舍不得烧,许久没穿这么暖的衣服了。”

帝桓点点头,又叮嘱道:“你在这里安心待着,我会让亲信太监送些干粮和水过来。明日辰时,我会按计划行事,你千万别出声。” 老太监用力点头,看着帝桓转身离开,才慢慢闭上眼睛,靠在旧木桌上,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不多时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棉袍裹得紧紧的,像抱着一团温暖的希望。

帝桓回到正殿,坐在案前,望着殿后的方向,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想起老太监方才的话,想起永熙帝的嘱托,想起太保在医帐中的坚守,心中的决心愈发坚定 —— 绝不能让吏部尚书的阴谋得逞,绝不能让大吴的江山毁在奸佞手中。他拿起笔,在一张白宣纸上写下 “玄夜卫北司指挥使:速截通州私仓粮,护太保,除户部侍郎” 几个字,准备明日让老奴带给玄夜卫北司指挥使。不知过了多久,殿外传来鸡叫,天快亮了。帝桓走到杂物间,见老太监已睡着,棉袍裹得紧紧的,脸上却带着一丝安心的笑意。他轻轻叫醒老太监:“该准备了,辰时快到了。” 老太监立刻清醒,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洒扫服,又将棉袍叠好,递给帝桓:“陛下,棉袍还给您,老奴穿着它,反而显眼。”

帝桓接过棉袍,又将写好的字条递给老太监:“这个你拿着,务必交给玄夜卫北司指挥使。记住,出殿后若遇到侍卫盘问,就说你是来清理杂物的,我已跟侍卫长打过招呼(昨日他故意训斥侍卫长‘杂物间脏乱,需好好清理’,为今日做铺垫)。” 老太监接过字条,藏在发髻里,用力点头:“陛下放心,老奴定不辱命。”

辰时一到,殿外传来清理太监的脚步声。帝桓按照计划,故意将案上的茶杯打翻,茶水洒了一地。“怎么搞的!” 他故作恼怒,喊来清理太监,“还不快过来收拾!” 清理太监慌忙进来,蹲在地上擦茶水,注意力全在地上。老太监趁机从杂物间出来,低着头,装作洒扫的样子,慢慢挪出殿门。

殿门外的侍卫见他是洒扫太监,又想起昨日帝桓训斥侍卫长的话,便没有盘问,任由他离开。帝桓站在殿内,望着老太监的身影消失在宫墙拐角,心中既担忧又期盼 —— 担忧他路上遇到危险,期盼他能顺利找到玄夜卫北司指挥使。他走到案前,摸了摸怀中的手谕夹层,密信和碎片还在,那是扳倒吏部尚书、保护太保的关键。

不多时,殿外传来侍卫的喧哗声,想来是吏部尚书的人发现老太监失踪,开始搜宫。帝桓坐在案前,故作镇定地翻阅《大吴祖制录》,心中却在默念:老奴,一定要平安;玄夜卫北司指挥使,一定要及时;太保,一定要安好。

片尾

宫墙外,老太监一路避开哨探,左臂和左腿的伤越来越疼,却仍咬牙坚持。他知道,自己肩上扛的,不仅是陛下的嘱托,更是大吴的希望。夕阳西下时,他终于看到了西郊医帐的影子,玄夜卫北司指挥使派来的暗卫正守在帐外。“我要见玄夜卫北司指挥使大人…… 有陛下的密信……” 老太监说完这句话,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卷尾语

大吴旧宦南宫递密之夜,宦者以残躯赴险,帝以仁心护忠,终破吏部尚书党之禁,传清奸之讯。老太监非显贵,却承先帝旧恩,怀社稷之念,冒死递密,显 “匹夫虽微,可担大义” 之理;帝虽囚南宫,却未失帝王之明,辨忠奸、定巧计,护宦者、传密令,见 “困厄之中,仍存仁智” 之质。此密非仅泄吏部尚书党谋陷太保、截留粮饷事,更促玄夜卫北司指挥使 “截粮护太保” 之策,为后续吏部尚书党败、太保安、京师定埋下关键伏笔。然吏部尚书党未除,瓦剌仍窥,老太监虽抵西郊,却因失血过重昏迷,能否苏醒、玄夜卫北司指挥使能否及时截粮,尚需后续印证。然此夜之忠与智,已为大吴中兴添一重要注脚 —— 忠不分贵贱,智不畏困厄,方是社稷存续之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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