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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轻剑斩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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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7章 宁以阖家保忠直,不向奸邪折腰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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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大吴会典?宫闱篇》载:“帝王之治,在辨忠奸、明公私。近故君则疑‘结连’,远故君则讥‘不孝’,此古今帝王之难局。” 神武皇帝定鼎后,设玄夜卫 “察奸佞、护宫闱”,然终因权柄过盛,致洪武年间 “胡惟庸案” 株连甚广;元兴帝北伐时,虽倚重特务机构,却严令 “非实据不得构陷大臣”。今德佑帝退居南宫,谢渊以 “孝治” 倡奉迎,却遭萧栎猜忌、周显构陷,一场关乎君臣信任的博弈,于御书房内悄然展开。此非独谢渊一人之危,实为大吴 “权术” 与 “礼法” 的激烈碰撞。

御案摊开密报寒,君心猜忌重如山。

免冠叩首担家国,岂惧权臣构陷艰。

赤胆难消天子疑,丹心终照史书间。

宁以阖家保忠直,不向奸邪折腰弯。

檀香凝冷,御书房内的鎏金烛台跳动着微弱的光,将萧栎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御案那卷麻纸密报上。密报边缘泛着墨痕未干的湿意,“谢渊遣人密会太上皇,托内侍传‘迎驾复位’之语” 的字迹,是玄夜卫指挥使周显的亲笔,末尾还附着南宫内侍的 “供词”,墨迹歪斜,却字字戳中帝王最忌惮的心事。

成武朝的风,自南宫的寒垣吹入皇城,早已染了猜忌的冷。谢渊以 “孝治” 之名递上十六路巡抚联名的奉迎疏,本是想固大吴伦理根基,却忘了龙椅上的萧栎,既怕背负 “不孝” 之名,更怕故君还宫、权臣握柄的双重威胁。而吏部尚书李嵩与周显的勾结,恰如催化剂 —— 周显掌玄夜卫的密探之权,李嵩握文官铨选之柄,两人早视谢渊为眼中钉,这卷 “密报”,便是他们精心织就的罗网。

殿外传来靴底叩击金砖的声响,谢渊一身绯色官袍,步履沉稳地走入。他刚在兵部处置完边军粮饷,袖中还沾着军报的墨香,却不知自己已踏入构陷的漩涡。萧栎抬手将密报扔在他面前,冰冷的质问如利刃:“谢卿,你掌兵部、管御史台,还要结连故君,欲行何事?”

谢渊俯身拾起密报,指尖抚过那些破绽百出的供词,心中了然 —— 这是周显酷刑逼供的杰作。他抬眼望向萧栎,望见的却是德胜门共守时的信任,与如今权位猜忌的交织。没有多余辩解,他猛地摘下官帽,“当” 地摔在金砖上,双膝跪地,额头重重叩下:“陛下,臣以阖家百口性命担保,从未有‘结连复位’之心!奉迎太上皇,只为太祖‘孝治’遗训,只为安天下民心!”

额角渗出血痕,染红了青砖,也映出他眼底的赤胆。御书房内的寂静,比宫墙的风雪更寒 —— 这不仅是君臣间的信任对质,更是大吴 “礼法” 与 “权术” 的生死博弈。周显的构陷、李嵩的暗笑、萧栎的犹豫,都压在谢渊那顶滚落的官帽上,而他以阖家为质的忠直,能否刺破这层疑云?答案,藏在即将展开的朝堂风云里。

谢渊自递上奉迎疏后,便知萧栎心中必有波澜。这日清晨,他刚在兵部衙署批阅完边军粮饷文书,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便匆匆求见,神色凝重:“太保,周显近日命人频繁提审南宫内侍,还暗中派人监视您的府第,似在搜集‘结连太上皇’的证据。属下截获他给理刑院的密信,说‘已得实证,不日便奏请陛下拿人’。”

谢渊放下朱笔,指尖在粮饷文书上轻轻敲击:“周显与李嵩勾结,欲借‘构陷故君’扳倒我,早已在意料之中。他所谓的‘实证’,无非是胁迫内侍伪造供词罢了。秦指挥使,你速命文勘房主事张启,暗中保护南宫内侍,若有被周显带走者,即刻报知刑部尚书马昂,以‘未经刑部核验不得擅提人犯’为由拦阻 —— 按《大吴律》,‘宫闱人犯审讯需刑部、玄夜卫会同’,周显孤掌难鸣。”

“属下明白,” 秦飞躬身应道,“但周显有陛下亲赐的‘密奏权’,若他直接向陛下递密报,恐难阻拦。”

谢渊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有密奏权,我有御史台监察权。若他敢伪造证据,我便以‘诬告大臣’参他,连同李嵩一并弹劾 —— 如今联名疏已递,各地巡抚皆在观望,他若敢妄动,便是触怒天下民心。”

话音刚落,太监总管匆匆来到兵部衙署,尖声宣旨:“陛下有旨,宣太保谢渊即刻入御书房见驾!”

谢渊心中一凛 —— 看来周显的密报已递到萧栎手中。他整了整绯色官袍,随太监总管入宫。行至御书房外,见吏部尚书李嵩正立在廊下,眼神中带着挑衅的笑意,显然是早到一步,与周显暗中通气。

谢渊目不斜视,径直走入御书房。萧栎端坐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御案上摊着一卷麻纸密报,墨迹未干。“谢渊,” 萧栎的声音冰冷,“你可知罪?”

谢渊跪地行礼:“臣不知身犯何罪,恳请陛下明示。”

萧栎将密报扔到谢渊面前:“你自己看!玄夜卫奏报,你近日频繁派家仆出入南宫,还托内侍给太上皇送去棉絮、参片,更与太上皇密谈‘奉迎还宫’之事 —— 你这是结连故君,意图不轨!”

谢渊拾起密报,逐字细看。密报上详细记载了他遣老陈送棉絮、托内侍传信的经过,甚至连他与老陈的对话都 “记录在案”,末尾署名是 “玄夜卫指挥使周显”。他心中冷笑 —— 这显然是周显胁迫内侍伪造的供词,连对话细节都漏洞百出,老陈送棉絮时明明被玄夜卫拦下,何来 “密谈” 之说?

“陛下,” 谢渊抬起头,神色坦然,“此密报所言皆为不实!臣遣老陈送棉絮,实为太上皇寒衣单薄,纯属尽孝,并无他意;且老陈送棉絮时被周显的人拦下,并未见到太上皇,何来‘密谈’?周显此举,分明是伪造证据,诬告臣下!”

“诬告?” 萧栎拍案而起,“玄夜卫乃朕亲设,周显是朕信任之臣,他岂会诬告你?再说,你递上的奉迎疏,明摆着是想借巡抚联名逼宫,让太上皇复位,你好做从龙之臣!”

李嵩适时从廊下走入,跪地奏道:“陛下明察!谢渊自恃掌兵部、御史台,权势过大,早已心怀不轨。他倡奉迎之议,实则是想借太上皇之名,架空陛下,独掌朝政!臣近日查到,谢渊与宣府卫副总兵李默私交甚密,李默手握边军兵权,若二人勾结,后果不堪设想!”

谢渊怒声道:“李嵩休要血口喷人!臣与李默往来,皆为边军防务之事,有兵部文书为证;奉迎疏乃十六路巡抚自愿联名,意在安民心、固社稷,绝非‘逼宫’!你与周显勾结,伪造证据构陷臣下,究竟是何居心?”

萧栎揉了揉眉心,显然陷入了两难。他既忌惮谢渊的权势,又担心若真的治罪谢渊,会触怒各地巡抚和边军将士;但若不治罪,又恐谢渊真的 “结连故君”,威胁自己的皇位。

“陛下,” 周显也从外面走入,手持一卷供词,“臣已提审南宫内侍刘公公,他亲口供认,谢渊曾托他给太上皇带话,说‘时机成熟便迎驾还宫’,此供词在此,请陛下过目!”

谢渊定睛一看,供词上的字迹歪歪扭扭,确实像是刘公公的手笔,但他深知刘公公为人忠厚,绝不会轻易作伪证,定是周显用酷刑逼迫所致。“陛下,” 谢渊朗声道,“刘公公年老体弱,周显定是用酷刑逼他伪造供词!恳请陛下命刑部尚书马昂、御史台左佥都御史会同审讯刘公公,若属实,臣甘受其罪;若为伪造,便请陛下治周显‘诬告大臣’之罪!”

萧栎沉吟片刻,道:“传旨,命刑部尚书马昂、御史台左佥都御史即刻入御书房,会同审讯刘公公!”

未过一个时辰,马昂与左佥都御史赶到。刘公公被带上来时,面色苍白,身上有明显的伤痕,显然是受过刑。周显厉声道:“刘公公,你且向陛下、马尚书、左佥都御史说实话,谢渊是不是托你给太上皇带话,要迎驾还宫?”

刘公公颤抖着看向谢渊,眼中满是愧疚:“回…… 回陛下,是…… 是谢太保托我带话……”

谢渊心中一沉,刚要辩解,马昂忽然开口:“刘公公,你且说清楚,谢太保是何时、何地托你带话?带的话具体是何内容?还有,你供词上的字迹,为何与你平日的笔迹不同?”

刘公公被问得一愣,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周显见状,急声道:“刘公公,你快说!若有隐瞒,定加重刑!”

“够了!” 马昂厉声喝止,“周指挥使,按《大吴律》,审讯人犯不得用刑逼供,刘公公身上伤痕累累,显然是被你酷刑逼迫!左佥都御史,你且查验刘公公的供词,对比他平日的文书,看看是否为伪造!”

左佥都御史接过供词,与随身携带的刘公公平日所写的宫闱记录对比,片刻后奏道:“陛下,刘公公供词上的字迹虽模仿其笔迹,但笔锋僵硬,与平日流畅的字迹截然不同,显然是被人胁迫所写!”

萧栎的脸色愈发阴沉,看向周显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周显慌忙跪地:“陛下,臣冤枉!刘公公所言句句属实,绝非伪造!谢渊结连故君,证据确凿,请陛下明察!”

李嵩也附和道:“陛下,周指挥使忠心耿耿,绝不会诬告大臣。谢渊权势过大,若不及时处置,恐生祸端!”

谢渊见状,知道今日若不表明决心,难以打消萧栎的猜忌。他猛地摘下官帽,免冠叩首,额头重重磕在金砖地面上,发出 “砰砰” 声响:“陛下!臣谢渊对天发誓,从未有过‘结连故君、意图不轨’之心!奉迎疏乃为天下民心,非为个人私利!若陛下仍有疑虑,臣愿以阖家百口性命担保 —— 若有半句虚言,甘受满门抄斩之罪!”

御书房内的檀香燃到了尽头,最后一缕烟缕在晨光中散成虚无,殿内静得能听见萧栎指节摩挲龙椅扶手的轻响。他垂眸望着谢渊 —— 那顶摔在金砖上的官帽滚落在密报旁,谢渊的额头磕出了暗红的血痕,渗在青灰的砖面上,像极了德胜门城楼上溅落的血渍。

记忆突然翻涌上来 —— 那年瓦剌围城,谢渊身中三箭仍死守城门,他在城楼下喊 “谢卿退下”,谢渊却回头笑说 “陛下不退,臣不退”。如今这张布满血痕的脸,与当年城楼上染血的脸重叠在一起,萧栎的心猛地一沉。他拿起案上的密报,指尖抚过 “谢渊托内侍传‘迎驾’之语” 的字句,又瞥了眼那纸明显被胁迫的供词,喉结滚动了两下 —— 他终究是信谢渊的忠,却难消帝王对 “权臣结连故君” 的本能忌惮。

“周显。” 萧栎的声音突然响起,冷得像殿外的霜,“你随朕二十年,竟学会了伪造证据、酷刑逼供?”

周显猛地抬头,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膝盖一软,重重磕在地上:“陛下饶命!臣…… 臣是一时糊涂,被李尚书误导,才……”

“住口!” 萧栎厉声打断,“误导?玄夜卫掌‘察奸佞’之权,不是让你构陷忠良!本该重罚你流放烟瘴之地,念你曾在永熙帝时缉拿叛党有功,罚俸一年,降为副指挥使,即刻将印信交予谢渊!”

周显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浸湿了玄色卫袍的领口,他抖着嗓子应 “臣遵旨”,却迟迟不敢起身 —— 他知道,失去指挥使印信,自己再也不是那个能与李嵩勾结的玄夜卫首领,往后只能任人摆布。

“陛下!” 李嵩突然往前迈了半步,笏板攥得指节发白,强压着声音里的颤意,“谢太保虽无‘结连’之实,但‘奉迎太上皇’一事,终究易启流言。若故君还宫,旧党余孽恐借‘复位’之名生事,到时候朝野动荡,悔之晚矣!”

谢渊缓缓直起身,额角的血迹黏住了发丝,他却毫不在意,声音铿锵如钟:“李尚书此言差矣!太祖神武皇帝定鼎后,每日亲往孝慈高皇后宫中问安,未曾因‘怕流言’而废孝仪;元兴帝北伐至漠北,仍命太子每月遥拜孝陵,传‘孝为天下根本,失孝则失民心’。太上皇仁厚,传位陛下时已颁诏‘不预朝政’,何来‘复位’之虞?若陛下奉迎还宫,天下人见陛下孝德,民心必安,社稷自固 —— 这才是真正的‘固本’,而非因噎废食!”

萧栎沉默着,指尖在案上的联名疏上划过 —— 那十六路巡抚的签名墨迹深浅不一,却都力透纸背,字字透着 “民心所向” 的重量。他知道谢渊说得对,可 “故君在侧” 的阴影仍在心头盘旋。良久,他终于开口:“奉迎之事,朕需与内阁学士再议三日,不得外泄。”

话锋一转,他看向谢渊:“你免冠叩首,以阖家担保,忠心可鉴。玄夜卫近年纲纪废弛,你暂代指挥使一职,即刻整肃纪律 —— 凡无故构陷大臣、滥用酷刑者,无论官职高低,一律交刑部审讯!”

谢渊心中一松,悬了半日的心终于落地。他弯腰拾起官帽,戴在头上时,额角的血迹蹭在了帽檐内侧,带来一阵刺痛。“臣遵旨!谢陛下圣明!” 他再次叩首,动作虽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退下吧。” 萧栎摆了摆手,目光重新落回密报上,眼底的犹豫仍未散尽 —— 他给了谢渊信任,却也留了后手,三日的 “再议”,既是给内阁台阶,也是给自己留了权衡的余地。

谢渊起身时,右腿因久跪而发麻,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他转身走出御书房,刚过门槛,就见秦飞和杨武立在廊下,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他的额角,神色一紧。

“太保!” 秦飞快步上前,伸手想扶,却又顿住 —— 谢渊虽狼狈,却仍有太保的威严,“您的伤……”

“无妨。” 谢渊抬手摸了摸额头,指尖沾了点血,他却笑了笑,“周显已被降职,印信暂交我管。但奉迎之事尚未定论,李嵩绝不会善罢甘休。”

杨武递上一块干净的素帕,低声道:“太保先擦擦伤。属下刚接到驿馆消息,山东、山西巡抚又递来奏疏,愿以全省官民名义担保太上皇‘不预朝政’,恳请陛下奉迎 —— 民心都在咱们这边。”

谢渊接过帕子,轻轻按在额角,血迹染在素白的帕上,格外刺眼。“民心是根基,却抵不过帝王的猜忌。” 他望向远处的南宫方向,晨光洒在宫墙的琉璃瓦上,反射出细碎的金光,“萧栎让我整肃玄夜卫,既是信任,也是试探 —— 他要我证明,我掌兵权、管特务机构,仍对他忠心不二。”

秦飞点头道:“属下明白。已命张启带人接管玄夜卫南司,所有密探档案都封存待查,绝不会给周显、李嵩留下把柄。”

“还有南宫内侍。” 谢渊补充道,“刘公公受了刑,让太医院派个可靠的医官去诊治,再派人暗中保护 —— 他是证人,也是李嵩下一步要灭口的目标。”

杨武应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三人并肩走在宫道上,晨风吹过,卷起谢渊官袍的下摆,露出里面磨得发白的衬里 —— 那是他穿了五年的旧袍,德胜门之役时染的血渍洗不掉,便一直留着。

“奉迎之事虽未准,但至少迈过了‘构陷’这关。” 谢渊望着宫墙外的天空,云层渐渐散开,露出一点晴光,“接下来三日,盯紧李嵩的动向 —— 他定会趁内阁议事时,再递谗言。”

秦飞眼中闪过厉色:“属下已派人盯着吏部衙署,若他敢勾结旧党,即刻报知!”

谢渊轻轻颔首,额角的疼痛仍在,却让他更加清醒 —— 这场博弈远未结束,萧栎的猜忌、李嵩的反扑、周显的不甘,都像暗处的荆棘,等着将他绊倒。但他摸了摸怀中的玄夜卫印信,又想起联名疏上那些力透纸背的签名,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

片尾

走到午门时,钟鼓楼的晨钟恰好撞响了第五声。浑厚的钟鸣穿透檐角的薄霜,在朱红宫墙上撞出嗡嗡的回响,漫过金水桥,散入灰蒙蒙的天光里。

谢渊停下脚步,抬手按了按额角 —— 黏腻的血迹已半干,与发丝粘在一起,指尖抚过那片刺痛,仿佛还能感受到金砖地面的冰凉,以及叩首时 “砰砰” 的闷响。他回头望去,御书房的方向隐在层层宫阙之后,朱漆殿门紧闭,鎏金的龙纹在晨光里泛着冷硬的光,像一道无形的隔阂,隔住了君臣间仅剩的那点信任。而更远处,南宫的飞檐若隐若现,隐在薄雾中,像一头沉默的困兽,裹着那件旧貂裘的身影,便在那片寒垣里捱着漫长的日子。

帝王的猜忌如影随形,故君的寒困刻在心头,这两头的重量压在肩上,让绯色官袍都显得沉了几分。谢渊低下头,将袖中染血的素帕塞进袍内的暗袋 —— 那帕子上的血痕,是今日以阖家担保的见证,也是他忠直不改的烙印。

风卷着残雪的气息吹过,掀动他的袍角,露出里面磨得发白的衬里,那是德胜门之役时留下的旧痕。他深吸一口气,胸口的沉闷散了些,再抬眼时,目光已无半分犹豫。

抬步跨过午门的门槛,绯色的身影在晨光中愈发孤直。前路纵有李嵩的构陷、周显的反扑,纵有帝王猜忌的暗礁,他也定要走下去 —— 不为权位,不为虚名,只为太祖 “孝治天下” 的遗训,为联名疏上那十六路巡抚的笔力,为天下人眼中 “君仁臣忠” 的期盼。

晨钟的余韵还在皇城上空盘旋,谢渊的脚步没有停顿,一步步走出那道朱红的宫门,走向布满荆棘却也承载着民心的前路。那颗守孝护民的初心,便如这晨钟般,在大吴的宫墙与街巷间,久久回荡,不曾稍歇。

卷尾语

御书房之对,实为大吴朝堂 “忠奸较量” 与 “君心权衡” 的缩影。谢渊以 “免冠叩首、阖家担保” 明志,不仅是对自身忠直的坚守,更是对 “孝治” 祖制的扞卫;萧栎的猜忌与最终的妥协,既彰显了帝王权术的多疑,也暴露了封建皇权下 “礼法” 与 “权欲” 的矛盾。周显伪造证据、李嵩落井下石,虽暂未得逞,却也撕开了官场 “官官相护、构陷忠良” 的黑暗面,印证了 “伴君如伴虎” 的千古箴言。

神武皇帝设玄夜卫本为 “察奸佞”,却因权柄失控沦为构陷工具;谢渊暂代指挥使一职,实为 “拨乱反正”,让特务机构回归本质。这场博弈的意义,远超 “个人荣辱”,实为对大吴 “法治” 与 “人治” 的一次检验 —— 若律法严明,奸佞便无机可乘;若君心多疑,忠良便易遭构陷。

谢渊以阖家担保的,不仅是个人忠直,更是大吴的 “孝治” 根基与法治精神。御书房内的交锋虽已落幕,但 “如何平衡君权与礼法、如何杜绝构陷与奸佞” 的命题,仍值得深思。正如永熙帝所言 “君明则臣忠,臣忠则国兴”,唯有君心明、律法严、臣忠直,方能如神武皇帝所愿,实现 “江山永固,万代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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