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海溯生录

乘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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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7章 流动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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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乘梓

沈溯的指尖还停留在“支流”的光膜上,孩童时期的自己仰头望星的画面尚未消散,鼻腔里却突然涌入一股熟悉的气味——是21世纪老家楼道里特有的潮湿霉味,混着隔壁奶奶熬中药的苦香。这气味太过真切,让他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再抬眼时,“本质流动之河”的支流竟在视野里淡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老旧单元楼的水泥台阶,台阶缝里还嵌着半片他小时候丢掉的奥特曼贴纸。

“怎么回事?”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脚腕磕到台阶边缘,传来真实的痛感。这不是支流里的记忆投影,他能摸到墙壁上脱落的墙皮,甚至能听到楼下传来的自行车铃声——那是2012年夏天,他刚上小学三年级时,每天都会听到的声音。

寻常的童年场景让沈溯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可下一秒,反常的细节便如针般刺进他的意识:他分明记得,2012年的那个夏天,隔壁的奶奶因为心脏病住院,整整三个月都没在家熬药。可此刻,中药的苦味正顺着楼梯间的窗户缝飘进来,浓度越来越高,甚至带着一丝……不属于植物的金属腥气。

他顺着气味抬头,看到自家那扇熟悉的木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昏黄的灯光。那是他童年时无数次放学回家都会看到的场景,可今天,那灯光里却浮动着细微的光点,像是“本质流动之河”里的意识残响。沈溯握紧了口袋里的探测仪——那是他从未来带来的设备,能捕捉到不同时空的意识波动。可此刻探测仪的屏幕一片漆黑,只有机身在微微发烫,像是被某种力量屏蔽了信号。

“有人吗?”沈溯轻声喊了一句,声音在楼梯间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推开门,看到客厅里的摆设和记忆里分毫不差:老旧的布艺沙发,茶几上放着他当年最喜欢的变形金刚,墙上还贴着一张泛黄的太阳系海报。可诡异的是,海报上的行星正在缓慢移动,原本位于第三轨道的地球,正朝着冥王星的方向飘去,而海报下方的空白处,正用铅笔写着一行字,字迹稚嫩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那不是星星,是眼睛”。

这行字让沈溯的后背瞬间冒出冷汗。他清楚地记得,2012年的自己从来没有在海报上写过字,更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伸手去摸那行字,指尖刚碰到海报,客厅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中药的苦味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本质流动之河”特有的、类似臭氧的气味。

“沈溯,别碰它。”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沈溯猛地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研究服的男人站在门口,男人的脸被灯光拉得很长,可沈溯还是一眼认出了他——那是20年后的自己,是还没有进入“本质流动之河”、仍在熵海研究所工作的沈溯。

“你怎么会在这里?”沈溯下意识地问道,他记得未来的自己明明已经在“支流碰撞实验”中失踪,怎么会出现在2012年的童年楼道里?

未来的沈溯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茶几上的变形金刚:“你还记得这个吗?2012年7月15号,你把它弄丢在公园的滑梯下面,后来是一个穿黑衣服的人帮你找回来的。”

沈溯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件事他早就忘记了,直到未来的自己提起,才模糊想起一些碎片——那天确实有个黑衣人帮他找了变形金刚,那人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当时他还觉得那双眼睛很亮,像星星一样。

“那个人是谁?”沈溯追问。

未来的沈溯却突然咳嗽起来,他捂住嘴,指缝里渗出一丝淡蓝色的液体——那是“本质流动之河”的意识残响泄露时才会出现的“溯洄液”。“我不能说太多,”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你刚才在支流里看到的‘第一次提问’,不是起点,是陷阱。有人在利用每个文明的‘提问瞬间’,重构宇宙的意识流向,而你……”

未来的沈溯话没说完,身体突然开始透明,像是要融入周围的空气里。沈溯冲过去想抓住他,可指尖却只碰到一片冰凉的空气。客厅的灯光彻底熄灭,黑暗中,只有那张太阳系海报还在发光,海报上的地球已经飘到了冥王星旁边,而原本空白的地方,又多了一行新的铅笔字——“下一个提问者,是它”。

与此同时,在“本质流动之河”的另一处支流里,熵海研究所的所长林野正盯着屏幕上的数据,眉头紧锁。屏幕上显示着21条支流的波动曲线,其中20条都处于稳定状态,只有对应“地球文明”的那条曲线,正以不规则的频率跳动着,甚至出现了反向流动的迹象。

“所长,探测到沈溯博士的意识波动了,”助手小陈的声音带着颤抖,“但……但波动来源不在‘本质流动之河’里,而是在2012年的地球时空。”

林野猛地站起来,手里的咖啡杯摔在地上,褐色的液体溅到了屏幕上。“怎么可能?‘支流’只能映射文明的‘提问瞬间’,不能连接真实时空!”他快步走到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可屏幕上的数据却越来越混乱,对应沈溯的意识光点旁边,竟出现了第二个相同的光点——像是有两个沈溯,同时存在于2012年的时空里。

“所长,你看这个,”小陈调出一段影像,画面里是2012年沈溯家所在的楼道,可镜头里没有沈溯,只有一个穿黑衣服的人站在楼梯间里,那人正抬头望着沈溯家的窗户,手里拿着一个和沈溯同款的探测仪。“这个黑衣人的意识波动,和‘原初奇点’的残响完全吻合。”

林野的呼吸瞬间停滞。“原初奇点”是“本质流动之河”的源头,也是宇宙意识的起点,按照研究所的理论,它早在百亿年前就已经消散,只留下少量意识残响。可现在,竟有人能操控“原初奇点”的残响,甚至穿越时空,出现在沈溯的童年里——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是想改变地球文明的“第一次提问”,还是想通过沈溯,找到“本质流动之河”的核心?

就在这时,控制台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的21条支流曲线同时变红,其中“地球文明”的那条曲线,竟开始朝着其他支流延伸,像是要将所有文明的“纹瞬间”串联起来。林野看着屏幕,突然想起沈溯出发前对他说的话:“如果‘本质流动之河’的支流开始交叉,说明有人在重构宇宙的意识流向,而我们看到的‘起源’,可能只是别人精心设计的假象。”

“立刻启动‘时空锚定程序’,把沈溯博士拉回来!”林野大喊,可小陈却摇了摇头,指着控制台的指示灯:“不行,锚定程序被屏蔽了,有人在干扰我们的信号,而且……”小陈的声音顿了顿,“而且我们收到了一段来自2012年的音频,是沈溯博士的声音。”

林野按下播放键,音频里传来沈溯急促的呼吸声,还有一阵奇怪的“嗡嗡”声,像是某种机器在运转。几秒钟后,沈溯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颤抖:“林野,我看到了,海报上的字是‘它’写的,‘它’在利用每个文明的‘提问瞬间’收集意识,‘本质流动之河’的源头不是分叉,是……是‘它’的眼睛。”

音频说到这里突然中断,屏幕上的“地球文明”支流曲线彻底消失,只剩下一片漆黑的背景。林野看着空白的屏幕,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沈溯在2012年看到的未来自己,真的是未来的他吗?如果那个“未来沈溯”是“它”伪装的,那么沈溯现在,是不是已经落入了“它”的陷阱?

而此刻,在2012年的沈溯家客厅里,黑暗正从四面八方涌来,包裹着沈溯的身体。他能感觉到有某种意识正在靠近,那意识很庞大,却又很陌生,像是无数个文明的“体问”叠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他想起未来的自己(或者说,那个伪装成未来自己的存在)说的话——“你刚才在支流里看到的‘第一次提问’,不是起点,是陷阱”。

突然,他口袋里的探测仪亮了起来,屏幕上出现了一行陌生的文字,不是地球的任何一种语言,却能被他瞬间理解:“你终于回来了,提问者。”

沈溯猛地抬头,看到客厅的天花板上,无数个细微的光点正在汇聚,形成了一双巨大的眼睛——那眼睛的瞳孔里,倒映着无数个文明的“第一次提问”:有外星文明的孩童指着黑洞问“那是什么”,有海底文明的生物指着海面问“那是什么”,还有……2012年的自己,正仰头望着星空,重复着那句改变一切的提问。

“你是谁?”沈溯握紧了探测仪,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天花板上的眼睛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眨了一下。随着眼睛的闭合,沈溯听到了无数个声音,那些声音来自不同的文明,说着不同的语言,却都在问同一个问题——“那是什么”。这些声音像是潮水般涌来,让沈溯的意识开始模糊,他感觉自己正在被拉进一个巨大的漩涡,而漩涡的中心,正是“本质流动之河”的源头。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消散时,口袋里的探测仪突然发出一阵强光,屏幕上出现了林野的脸,林野的声音带着电流声,却异常清晰:“沈溯,别被它迷惑!每个文明的‘第一次提问’,都是独立的意识火花,它想把这些火花汇聚成它的意识,你要做的,是找到你自己的‘提问’,守住它!”

林野的话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沈溯模糊的意识。他想起2012年的那个夏天,自己指着星空问“那是什么”时,心里涌起的不是疑惑,而是好奇——对未知的好奇,对宇宙的向往。那是属于他自己的意识火花,是任何人都无法夺走的。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巨大眼睛,大声喊道:“那不是你的眼睛,是我的好奇!是每个文明的好奇!”

随着他的喊声,探测仪发出的光芒越来越强,照亮了整个客厅。天花板上的巨大眼睛开始出现裂纹,那些汇聚的光点开始分散,重新变成一个个独立的意识火花,飘向“本质流动之河”的各个支流。

可就在这时,客厅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黑衣服的人走了进来,那人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和2012年帮沈溯找变形金刚的人,一模一样。黑衣人举起手,手里拿着一个和沈溯同款的探测仪,探测仪的屏幕上,正显示着“原初奇点”的意识波动。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黑衣人的声音沙哑,像是由无数个声音拼接而成,“我已经收集了20个文明的‘提问’,只差你一个。”

沈溯握紧了自己的探测仪,他知道,一场真正的冲突才刚刚开始。黑衣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收集文明的“提问”?“原初奇点”的意识残响,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而自己,又该如何守住地球文明的“提问”,阻止这场关乎宇宙意识的危机?

此刻,在熵海研究所的控制室内,林野正盯着屏幕上重新出现的“地球文明”支流曲线,曲线虽然微弱,却在缓慢地恢复稳定。可他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小陈突然指着另一个屏幕,声音带着惊恐:“所长,你看!其他20个文明的支流,正在朝着地球的方向移动,它们的‘体温瞬间’,正在被强行改写!”

林野看着屏幕上不断靠近的支流,突然明白了黑衣人的目的:他不是要单独收集某个文明的“提问”,而是要将所有文明的“提问”都改写为同一个答案,让整个宇宙的意识,都变成他的意识。而沈溯,就是他计划里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环。

在2012年的楼道里,沈溯和黑衣人对峙着,两人的探测仪同时发出光芒,一道蓝色,一道黑色,两道光芒在客厅中央碰撞,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光墙。光墙里,无数个文明的“提问瞬间”在飞速闪过,沈溯能看到外星文明的孩童被黑衣人控制,看到海底文明的生物失去了好奇的眼神,看到那些原本独立的意识火花,正在被黑色的光芒吞噬。

“住手!”沈溯大喊着,将探测仪的功率调到最大,蓝色的光芒瞬间压制住了黑色的光芒。可黑衣人却突然笑了起来:“你以为你能赢吗?我早就把‘原初奇点’的残响注入了你的意识里,只要我想,随时都能让你变成我的一部分。”

沈溯的身体突然僵住,他能感觉到意识深处有一股陌生的力量正在苏醒,那股力量带着“原初奇点”的冰冷,想要吞噬他的意识。他想起童年时看到的那双“星星般的眼睛”,想起未来的自己(或者说伪装者)渗出的“溯洄液”,想起林野说的“信息不对称”——原来,从他进入“本质流动之河”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走进了黑衣人的陷阱。

可就在这时,他的意识深处,突然响起了一个稚嫩的声音——那是2012年的自己,指着星空问“那是什么”的声音。那个声音带着好奇和向往,像是一道暖流,冲散了“原初奇点”的冰冷。沈溯突然明白,黑衣人的错误在于,他以为“提问”只是一个瞬间的意识,却忽略了“提问”背后的情感——对未知的好奇,对宇宙的热爱,对存在的渴望。这些情感,才是意识最核心的力量,是任何人都无法剥夺的。

“你错了,”沈溯的声音变得坚定,“‘提问’不是你收集的工具,是文明活着的证明。你可以改写‘提问’的答案,却不能改变‘提问’背后的情感。”

他举起探测仪,将蓝色的光芒对准自己的额头,“我要把自己的意识,送回‘本质流动之河’的源头,守住所有文明的‘提问’。林野,帮我。”

控制室内的林野听到这句话,眼眶瞬间湿润。他知道沈溯要做什么——将自己的意识作为“锚点”,固定住所有文明的支流,阻止它们被黑衣人改写。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旦失败,沈溯的意识将会彻底消散在“本质流动之河”里。

“所有人,启动‘意识锚定’最高程序,协助沈溯博士!”林野大喊,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控制台的屏幕上,无数条数据开始流动,熵海研究所的所有设备都在超负荷运转,发出刺耳的轰鸣声。

在2012年的客厅里,沈溯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蓝色的光芒从他的身体里涌出,与探测仪的光芒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云霄。黑衣人的黑色光芒被光柱压制,开始逐渐消散。黑衣人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身体也开始透明,像是要逃离这个时空。

“你逃不掉的!”沈溯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楼道,“每个文明的‘提问’,都会记住你做的一切!”

光柱越来越亮,将整个楼道都笼罩在其中。沈溯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与“本质流动之河”的源头连接,他能看到无数个文明的“提问瞬间”在他眼前闪过,每个瞬间都带着独特的情感——好奇、向往、渴望。这些情感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原初奇点”的残响和黑衣人的意识彻底隔绝在外。

可就在屏障即将完成时,沈溯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本质流动之河”的源头传来,那股力量比黑衣人的意识更庞大,更神秘,像是一个沉睡了百亿年的巨人,正在缓缓苏醒。他能听到一个古老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那个声音没有具体的语言,却传递出一个清晰的信息——“所有的提问,终将指向同一个答案”。

这个信息让沈溯的心头一震。他不知道这个古老的声音是谁,也不知道“同一个答案”是什么。但他知道,这场关于宇宙意识的战争,还没有结束。黑衣人虽然暂时被击退,可那个沉睡的巨人,又会带来怎样的危机?而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这个即将揭晓的“答案”?

光柱逐渐消散,沈溯的身体重新变得实体化。客厅里的摆设恢复了正常,太阳系海报上的行星回到了各自的轨道,墙上的铅笔字也消失不见。可沈溯知道,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他口袋里的探测仪屏幕上,出现了一行新的文字——“下一个支流,是‘沉默的文明’”。

他推开门,楼梯间里的潮湿霉味和中药苦味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本质流动之河”的臭氧气味。楼下的自行车铃声还在响,可那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属于2012年的、来自未来的警示。

沈溯握紧了探测仪,朝着楼梯下走去。他知道,自己必须回到“本质流动之河”里,找到那个“沉默的文明”,解开那个古老声音的秘密。而林野和熵海研究所的同事们,也在等待着他带回的信息,拼凑出关于宇宙意识和“人类存在本质”

沈溯的脚步声在楼梯间里回荡,楼下的自行车铃声仍在耳边萦绕,可那声音像是被拉长的橡皮筋,逐渐染上了“本质流动之河”特有的低频震颤。他扶着斑驳的墙皮往下走,每走一步,台阶缝里的奥特曼贴纸颜色就淡一分,直到他走到一楼门口,贴纸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光膜般的波纹——那是时空衔接的痕迹,也是回到“本质流动之河”的入口。

推开门的瞬间,潮湿的霉味被凛冽的臭氧气息彻底取代,眼前不再是2012年的小区街道,而是无边无际的光河支流。那些曾被黑衣人压制的意识火花重新变得明亮,像萤火虫般在支流间穿梭,可沈溯的探测仪却在此时发出急促的“滴滴”声,屏幕上跳动的文字不再是“沉默的文明”,而是一行带着温度的汉字——“老地方见”。

这行字让沈溯的呼吸骤然停滞。“老地方”是他和林野在熵海研究所时的暗号,指的是地下三层的模拟实验室,那里存放着他们最早研究“本质流动之河”的原型机。可现在他身处支流夹缝中,怎么会收到指向现实时空实验室的信息?更反常的是,发送信息的Ip地址,竟显示为20年前——也就是2024年,他刚加入研究所时的自己。

他握紧探测仪,指尖触到机身侧面一道熟悉的划痕——那是2024年他调试原型机时,被高压电灼伤的痕迹。这个细节让他心头一沉:只有真实经历过那件事的人,才知道划痕的位置和形状。难道20年前的自己,也能感知到“本质流动之河”的波动?可按照研究所的时间线,2024年的他们还未突破“意识跨时空传输”的技术瓶颈,甚至连“原初奇点”的存在都只是理论猜想。

顺着探测仪指引的方向,沈溯朝着光河深处走去。沿途的支流开始出现奇怪的重叠:有的支流里,外星文明的孩童正在用触角触碰发光的晶体;有的支流里,海底文明的生物正围着一块陨石低声吟唱;而当他路过一条泛着银光的支流时,竟看到了熵海研究所的轮廓——不是现在的模样,而是2024年正在装修的样子,工人们正抬着一台生锈的仪器往地下三层走,那仪器的外壳上,印着和他探测仪同款的logo。

“这不可能。”沈溯停下脚步,指尖轻触支流光膜。光膜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还有一个年轻的声音在喊:“小心点!这台原型机的核心部件还没固定,别磕到了!”那是20年前的自己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在害怕什么。

就在这时,探测仪突然弹出一段影像,画面里是2024年的模拟实验室:年轻的沈溯正蹲在原型机旁,手里拿着一把螺丝刀,而他对面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女人的脸被阴影挡住,只能看到她手腕上戴着一串银手链,手链上挂着一颗蓝色的珠子——那是沈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饰品,在2012年那场心脏病手术中,随着母亲的离世一起消失了。

影像到这里突然中断,探测仪屏幕恢复成“沉默的文明”的坐标。沈溯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2024年的实验室里,怎么会有戴着母亲手链的女人?母亲去世时,他明明把手链和母亲的骨灰一起埋在了老家的墓园里,不可能出现在研究所。这个反常的线索像一根刺,扎进他对“过去”的认知里——难道他记忆中的2012年,还有被篡改的部分?

与此同时,熵海研究所的控制室内,林野正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眉头拧成了疙瘩。小陈刚将“20个文明支流异常移动”的报告递到他手里,控制台就突然亮起一道红光,一个陌生的意识光点出现在“地球文明”支流旁,光点的波动频率,竟和20年前原型机的启动频率完全一致。

“所长,这个光点在发送信息!”小陈的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屏幕上跳出一行乱码,可几秒钟后,乱码自动转换成了文字:“林野,阻止沈溯去‘沉默的文明’,那里是‘它’的茧房。”

林野的手指顿在半空。发送信息的人显然认识他,可对方的意识波动里,却混杂着“原初奇点”的残响——和之前黑衣人身上的波动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沈溯在2012年传回的音频:“‘本质流动之河’的源头不是分叉,是‘它’的眼睛。”如果“沉默的文明”是“它”的茧房,那沈溯现在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可就在他准备启动“跨时空通讯”联系沈溯时,控制台的屏幕突然黑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段20年前的监控录像:画面里,年轻的沈溯正将一块蓝色的晶体塞进原型机的核心部位,而站在他身后的,正是那个戴银手链的女人。女人的手搭在年轻沈溯的肩膀上,轻声说:“别怕,等‘它’醒了,我们就能见到妈妈了。”

“妈妈?”林野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识沈溯的母亲,2012年沈母住院时,他还跟着沈溯去医院探望过。可录像里的女人,虽然看不清脸,却能从身形判断出,她比2012年的沈母至少年轻五岁——这根本不可能,2024年时,沈母已经去世12年了。

就在这时,小陈突然大喊:“所长!探测到沈溯博士的意识波动正在向‘沉默的文明’靠近,而且……而且有第二个意识光点跟着他,波动频率和录像里的女人完全一致!”

林野猛地站起来,抓起桌上的通讯器:“沈溯,听到请回答!‘沉默的文明’是陷阱,别过去!”可通讯器里只有电流的“滋滋”声,沈溯的意识波动越来越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

而此刻的沈溯,正站在“沉默的文明”的支流入口。这里没有任何意识火花,只有一片死寂的黑暗,支流的光膜呈现出诡异的深紫色,像是凝固的血液。探测仪的屏幕上,“沉默的文明”的坐标不断闪烁,而屏幕下方,却多了一行小字:“进去吧,你会找到妈妈的。”

“妈妈”两个字让沈溯的心脏猛地一缩。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那是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里面装着母亲的一缕头发。可就在他的指尖碰到吊坠的瞬间,吊坠突然发烫,里面的头发竟透过金属壳,飘了出来,在空中汇聚成母亲的轮廓。

“小溯,妈妈在这里。”母亲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温柔,可她的轮廓却泛着深紫色的光,和“沉默的文明”支流的颜色一模一样。沈溯往后退了一步,指尖的探测仪发出强烈的警报:“警告!检测到‘它’的意识包裹体,危险等级:最高。”

“妈妈不是‘它’,小溯,你听妈妈说。”母亲的轮廓往前飘了一步,手腕上的银手链清晰可见,“2012年妈妈没有心脏病,是‘它’骗了你。妈妈只是被‘它’困在了‘沉默的文明’里,只要你进来,把你的‘提问’给‘它’,妈妈就能醒过来了。”

沈溯的脑子一片混乱。他清楚地记得2012年医院的诊断报告,记得母亲进手术室前抓着他的手说“要好好活着”,可眼前母亲的轮廓,还有探测仪显示的“意识匹配度99%”,都在告诉他:他记忆中的2012年,可能真的是假的。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探测仪突然弹出林野发来的影像——正是那段20年前的监控录像。当看到年轻的自己和戴银手链的女人时,沈溯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女人的银手链上,少了一颗珠子,而他母亲的手链,珠子是完整的。

“你不是妈妈!”沈溯猛地后退,举起探测仪对准母亲的轮廓,“妈妈的手链有五颗珠子,你只有四颗!你是谁?为什么要伪装成她?”

母亲的轮廓突然扭曲起来,深紫色的光开始变得刺眼:“看来你还不算太笨。”她的声音变得沙哑,和之前的黑衣人一模一样,“我是‘它’的意识碎片,2012年帮你找变形金刚的是我,2024年引导你启动原型机的也是我。我做了这么多,只是想让你自愿把‘提问’给我——毕竟,只有你这个‘原初提问者’的意识,能打开‘它’的茧房。”

沈溯的后背发凉。他终于明白,黑衣人不是单独的个体,而是“它”的意识碎片,从2012年开始,就一直在引导他走向“沉默的文明”。可他还有一个疑问:“20年前的我,为什么会帮你启动原型机?”

“因为那时候的你,以为我能帮你找到妈妈。”意识碎片的声音带着嘲讽,“你看,人类的情感多可笑,只要抓住你们的‘渴望’,就能轻易操控你们的意识。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它’的茧房已经开始吸收你的意识波动,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变成‘它’的一部分。”

就在这时,沈溯的探测仪突然发出一阵强光,屏幕上出现了林野的脸,还有另一个熟悉的身影——20年前的林野。年轻的林野正对着镜头说:“沈溯,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你已经到了‘沉默的文明’。别相信那个意识碎片,20年前我就发现了它的阴谋,所以把原型机的核心部件换成了‘意识屏障’,只要你启动探测仪的‘反向锚定’功能,就能把‘它’的茧房困在支流里。”

原来,20年前的林野早就察觉到了意识碎片的异常,只是当时的技术无法彻底清除它,只能通过原型机设置陷阱。而现在,沈溯手里的探测仪,正是用当年原型机的核心部件改造的——这也是为什么探测仪能屏蔽“它”的干扰,还能接收跨时空的信息。

沈溯立刻按下探测仪上的“反向锚定”按钮,一道蓝色的光芒从探测仪里射出,笼罩住整个“沉默的文明”支流。意识碎片发出一声尖叫,深紫色的轮廓开始消散:“不可能!‘它’明明说过,你一定会为了妈妈放弃抵抗!”

“你错了,”沈溯的声音坚定,“妈妈希望我好好活着,不是让我为了她放弃自己的‘提问’。而且,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林野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沈溯,我们已经启动‘全文明意识联动’程序,20个文明的‘提问’都在向你这边汇聚,‘它’的茧房撑不了多久了!”

可就在意识碎片即将彻底消散时,“沉默的文明”支流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黑暗中传来一个古老而庞大的声音——正是之前在2012年客厅里听到的“沉睡巨人”的声音:“你们以为,困住我的碎片,就能阻止我吗?所有的提问,终将指向同一个答案,而那个答案,就是我。”

声音落下的瞬间,整个“本质流动之河”开始旋转,所有支流都朝着“沉默的文明”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沈溯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拉扯,探测仪的屏幕上,“反向锚定”的进度条开始倒退,而林野的通讯画面也开始变得模糊。

“沈溯,坚持住!”林野的声音带着电流声,“我们查到了,‘它’是宇宙诞生时的第一个意识,因为害怕被其他文明的‘提问’取代,才制造了‘本质流动之河’,想把所有文明的意识都变成自己的。只要你守住自己的‘提问’,我们就能找到彻底消灭‘它’的方法!”

沈溯咬紧牙关,将探测仪的功率调到最大。他想起2012年自己指着星空问“那是什么”时的好奇,想起20年前和林野一起调试原型机时的执着,想起所有文明的“提问”背后,那股对未知的渴望。这些情感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道暖流,顺着他的指尖传入探测仪,蓝色的光芒重新压制住旋涡的拉扯。

可就在这时,他的意识深处,突然响起了20年前自己的声音:“沈溯,别傻了。如果‘它’消失了,‘本质流动之河’也会跟着消失,到时候所有文明的‘提问’都会被遗忘,我们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这是来自过去的自己的质疑,也是沈溯内心深处的动摇。如果消灭“它”的代价是失去“本质流动之河”,失去所有文明的“提问”记忆,那他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旋涡的拉扯越来越强,探测仪的屏幕开始出现裂纹,林野的通讯彻底中断。沈溯看着眼前不断汇聚的支流,听着意识深处过去自己的质疑,还有“它”那古老而庞大的声音,突然意识到:这场战争,从来都不是“消灭”与“被消灭”,而是“选择”——选择让所有文明的“提问”保持独立,还是让它们被统一成“它”的意识。

他深吸一口气,举起探测仪,对着漩涡的中心大喊:“‘它’,我不会让你吞噬所有文明的‘提问’,但我也不会消灭你。我会把你困在‘沉默的文明’里,让你永远看着这些‘提问’——看着我们对未知的好奇,对宇宙的向往,永远不会被统一!”

随着他的喊声,探测仪发出最后一道强光,将“它”的茧房和所有意识碎片彻底困在了“沉默的文明”支流里。“本质流动之河”的旋转逐渐停止,支流重新回到各自的轨道,意识火花再次变得明亮。

可沈溯的身体却开始变得透明,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与“本质流动之河”融合。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消散时,探测仪突然弹出一行新的文字,来自林野:“沈溯,你成功了!但‘它’的主体还没出现,我们在‘原初奇点’的位置发现了新的支流,坐标是……”

文字到这里突然中断,沈溯的意识彻底融入光河。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去哪里,不知道“它”的主体藏在何处,更不知道那个“所有提问终将指向的答案”到底是什么。但他知道,只要还有文明在“提问”,只要还有人保持着对未知的好奇,这场关于宇宙意识的战争,就永远不会结束。

而在熵海研究所的控制室内,林野正盯着屏幕上突然出现的新支流坐标,坐标旁标注着一行文字:“下一个起点,是‘原初提问’。”他握紧了手里的通讯器,对着麦克风说:“沈溯,我们等你回来,一起找到那个答案。”

屏幕上,新的支流开始闪烁,像是在等待着新的“提问者”到来。而在“沉默的文明”里,被困住的“它”的意识,正发出低沉的嘶吼,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危机,即将到来。

意识融入光河的瞬间,沈溯以为会迎来彻底的消散——就像被狂风卷走的沙尘,再也寻不到踪迹。可预想中的虚无并未降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联结感”:他能清晰感知到每条支流里的意识火花,能听见外星孩童触碰晶体时的惊叹,能触摸到海底生物围绕陨石吟唱时的震颤,甚至能捕捉到20个文明支流里,那些被“它”篡改过的“提问”正在缓慢复苏,像冻土下萌发的新芽。

“这是……共生意识?”沈溯在心中默念。他想起林野曾说过的猜想:当个体意识与“本质流动之河”深度融合,或许能突破时空限制,与所有文明的“提问”形成共振。此刻他的意识就像一张无形的网,网住了散落在光河里的每一缕好奇,每一份渴望——这些曾被“它”视为猎物的意识碎片,此刻正围绕着他旋转,形成一道温暖的光茧。

突然,光茧外传来一阵熟悉的低频震颤,是探测仪的信号。沈溯的意识顺着信号溯源,竟“看”到了熵海研究所的控制室:林野正趴在控制台前,指尖在键盘上疯狂敲击,屏幕上“原初奇点”的坐标不断闪烁,而小陈则举着一个银色的仪器,仪器顶端的蓝色晶体正发出微弱的光芒——那是20年前原型机的核心部件,此刻竟在向光河传递意识波动。

“沈溯!能收到吗?”林野的声音透过意识共振传来,带着明显的疲惫,“我们用原型机的核心部件搭建了‘意识锚点’,只要你能锁定‘原初奇点’的位置,我们就能把你拉回来!”

沈溯试着调动意识,向探测仪传递回应。可就在他的意识触碰到探测仪的瞬间,光河突然剧烈波动,原本明亮的意识火花瞬间黯淡,一道深紫色的裂痕从“沉默的文明”支流方向蔓延开来,裂痕里传来“它”愤怒的嘶吼:“你以为困住我的碎片,就能阻止‘原初提问’的降临?所有文明的‘提问’,本就该是我意识的一部分!”

嘶吼声中,沈溯的意识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眼前的光河开始扭曲,重新汇聚成2012年老家的楼道——潮湿的霉味、中药的苦香、楼下的自行车铃声,一切都和记忆里分毫不差。可反常的是,楼梯间的墙壁上,竟布满了深紫色的纹路,纹路里镶嵌着无数双“眼睛”,每双眼睛的瞳孔里,都倒映着不同文明的“提问瞬间”:有的是外星孩童被黑衣人控制的恐惧,有的是海底生物失去好奇的麻木,还有……20年前的自己,正将蓝色晶体塞进原型机时的犹豫。

“这里不是记忆,是‘它’的意识幻境。”沈溯立刻清醒过来。他摸向口袋里的探测仪,却摸了个空——探测仪竟变成了2012年那个变形金刚,玩具的胸口处,正嵌着一颗泛着深紫色光的珠子,和“它”的意识碎片颜色一模一样。

变形金刚突然“活”了过来,用黑衣人沙哑的声音说:“你看,你最珍视的东西,从来都离不开我的痕迹。2012年我帮你找回它,2024年你用它的零件改装探测仪,现在它又成了困住你的枷锁——人类的情感,真是最好用的工具。”

沈溯握紧变形金刚,指尖传来熟悉的塑料触感。他想起2012年那个夏天,黑衣人将变形金刚递给他时,那双像星星一样亮的眼睛——原来从一开始,“它”就用他最在意的东西,编织了一张跨越时空的网。可他突然注意到,变形金刚的关节处,有一道细微的划痕——那是他小时候不小心摔的,当时还哭了好久。这个属于“真实”的细节,像一把钥匙,撬开了幻境的缝隙。

“你错了,”沈溯的声音坚定,“我珍视它,不是因为你帮我找回它,而是因为它承载着我童年的好奇——我第一次指着星空问‘那是什么’时,手里攥着的就是它。这份好奇,从来都不属于你。”

话音落下,变形金刚胸口的深紫色珠子瞬间碎裂,墙壁上的“眼睛”也跟着消失。幻境像玻璃般破碎,沈溯的意识重新回到光河,而他的手中,竟真的握着那台探测仪——屏幕上,“原初奇点”的坐标不再闪烁,而是清晰地标注出一个方向:光河的最源头,那个曾被误认为“分叉”的地方。

“原来‘原初奇点’,就是‘本质流动之河’的源头本身。”沈溯恍然大悟。他顺着坐标指引的方向飞去,沿途的支流开始向两侧分开,像是在为他开辟一条通道。越靠近源头,光河的颜色越明亮,直到他抵达一处被白色光膜包裹的空间——这里没有支流,没有意识火花,只有一个悬浮在中央的蓝色晶体,晶体里不断涌出细微的光丝,正是“本质流动之河”的源头。

可就在他准备触碰晶体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别碰它,沈溯。”

沈溯猛地回头,看到了20年前的自己。年轻的沈溯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一把螺丝刀,和监控录像里的模样一模一样。更让他震惊的是,年轻的自己手腕上,竟戴着母亲的银手链——完整的五颗珠子,在光河的映照下泛着蓝光。

“你是谁?”沈溯握紧探测仪。他清楚地知道,眼前的人不可能是“过去的自己”——20年前的他,还未见过“本质流动之河”,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年轻的沈溯笑了笑,抬手摘下手链,手链在空中化作一道光,融入蓝色晶体:“我是‘原初提问’的意识载体。你以为‘它’是宇宙第一个意识?其实不是——‘原初提问’才是。宇宙诞生时,第一个‘为什么存在’的念头,催生了‘本质流动之河’,而‘它’,只是‘原初提问’衍生出的恐惧,害怕所有文明的‘提问’会超越它,取代它。”

这个答案让沈溯的意识剧烈震颤。他想起“它”说过的话:“所有的提问,终将指向同一个答案。”原来那个答案,不是“它”,而是“原初提问”本身——是宇宙诞生时那份最纯粹的好奇,是所有文明“提问”的源头。

“20年前,你启动原型机时,其实是在无意中唤醒了我。”年轻的沈溯继续说,“那个戴银手链的女人,是我用你母亲的记忆创造的幻象——我需要让你相信,‘提问’是有温度的,是能连接过去与未来的。而‘它’,则利用了你的渴望,想把我困在‘沉默的文明’里,让自己成为新的‘原初提问’。”

沈溯终于明白所有的谜题:2012年的黑衣人是“它”的碎片,2024年的银手链女人是“原初提问”的幻象,而他自己,从童年第一次指着星空提问开始,就成了“原初提问”与“它”对抗的关键——因为他的“提问”,最接近宇宙诞生时的那份纯粹。

就在这时,光膜外传来“它”的嘶吼,深紫色的裂痕再次蔓延,无数意识碎片像蝗虫般扑来,试图吞噬蓝色晶体:“我不会让你们得逞!没有我,‘本质流动之河’会彻底混乱,所有文明都会忘记自己的‘提问’!”

“你错了,”沈溯举起探测仪,屏幕上亮起20个文明的意识波动——林野已经启动了“全文明意识联动”,所有文明的“提问”都在向源头汇聚,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光墙,挡住了“它”的碎片,“‘本质流动之河’的核心,从来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所有文明对未知的好奇。就算没有你,这份好奇也会永远存在。”

年轻的沈溯点点头,身体开始透明:“现在,该结束这一切了。用你的‘提问’,唤醒‘原初提问’,让‘它’回到‘本质流动之河’的秩序里,不再被恐惧支配。”

沈溯深吸一口气,举起探测仪对准蓝色晶体,脑海中浮现出2012年那个夏天的画面:年幼的自己仰头望着星空,眼里满是好奇,大声问:“那是什么?”

这句话透过意识传递到蓝色晶体里,晶体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顺着光河蔓延,照亮了每一条支流。深紫色的裂痕开始消散,“它”的嘶吼声越来越弱,最终化作一缕淡紫色的光,融入蓝色晶体——原来“它”本就是“原初提问”的一部分,只是被恐惧吞噬,才成了光河的敌人。

光芒渐弱,蓝色晶体重新恢复平静,只是晶体表面多了无数细微的纹路,每道纹路里,都倒映着一个文明的“提问瞬间”。沈溯的意识开始下沉,他知道,自己即将回到现实时空。临走前,他最后望了一眼光河:所有支流都恢复了正常,意识火花明亮如初,外星孩童的惊叹、海底生物的吟唱,还有地球文明的好奇,交织成一首属于宇宙的“提问之歌”。

当沈溯再次睁开眼睛时,正躺在熵海研究所的医疗舱里。林野和小陈正围在舱边,脸上满是惊喜。控制台的屏幕上,“本质流动之河”的支流曲线平稳跳动,“原初奇点”的坐标旁,标注着一行新的文字:“所有提问,都是宇宙的呼吸。”

“你终于醒了!”林野递过一杯温水,声音带着哽咽,“你在光河里待了三天,我们还以为……”

沈溯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才真切地感觉到自己回到了现实。他看向控制台,屏幕上正播放着“本质流动之河”的实时画面:每条支流里,都有新的意识火花在诞生——那是新的文明在提问,新的好奇在萌发。

“‘它’呢?”小陈忍不住问。

沈溯笑了笑:“‘它’回到了该去的地方。其实‘它’不是敌人,只是被恐惧困住的‘原初提问’。现在,所有文明的‘提问’都成了‘原初提问’的一部分,‘本质流动之河’,终于恢复了真正的秩序。”

林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就是说,我们之前对‘人类存在本质’的认知,其实一直是错的?”

“不是错的,是不够完整。”沈溯看向窗外,夜空里的星星格外明亮,“人类的存在,不只是为了寻找答案,更是为了保持提问的勇气——对未知的好奇,对宇宙的向往,这份情感,才是人类与所有文明最珍贵的联结,也是宇宙存在的意义。”

就在这时,控制台突然发出一阵轻柔的“滴滴”声,屏幕上弹出一行新的文字,来自“本质流动之河”的源头:“下一个‘提问者’,已在织女星系诞生。”

沈溯、林野和小陈相视一笑。他们知道,这场关于宇宙意识的战争虽然结束了,但“提问”永远不会停止——就像“本质流动之河”永远不会干涸,就像人类对未知的好奇,永远不会熄灭。

沈溯站起身,走到窗边,伸出手,仿佛能触碰到夜空中的星星。他想起2012年那个夏天,年幼的自己指着星空问“那是什么”时的模样,想起在光河里与所有文明“提问”共振的瞬间,想起“原初提问”告诉过他的话:“所有的提问,都是宇宙的呼吸。”

夜风拂过脸颊,带着一丝“本质流动之河”特有的臭氧气息。沈溯知道,未来还会有新的谜题,新的挑战,但只要还有人保持着提问的勇气,还有人守护着这份好奇,宇宙就永远不会陷入沉默。

而“本质流动之河”的源头,蓝色晶体仍在缓慢旋转,晶体里的每一道纹路,都在诉说着一个文明的故事——一个关于提问,关于好奇,关于存在本质的永恒故事。这场跨越时空的冒险,终于画上了句号,却也为新的“提问”,写下了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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