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晨，九霄走进办公室时就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
镜流已经站在他的办公桌前，一身利落的黑色套装，银发高高束起，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凌厉的气势。
\"你迟到了三分钟。\"她冷冷地说。
\"早上有点堵车……\"九霄解释。
\"借口。\"镜流打断他，\"作为cEo，你应该以身作则。\"
看着一本正经的镜流，九霄忍不住想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穿正装的样子。
\"在笑什么？\"镜流皱眉。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今天很……专业。\"
镜流的耳尖微微发红：\"这是基本的职业素养。\"
她拿出平板，开始汇报今天的行程：\"上午九点有个会议，十点……\"
\"等等。\"九霄打断她，\"怎么全是会议？\"
\"工作就是这样。\"镜流面无表情，\"还是说，你更喜欢前两周那种……不正经的安排？\"
九霄明智地选择闭嘴。
但到了中午，当镜流第五次查看手机时，九霄察觉到了异常。
\"在等什么重要消息吗？\"
\"没有。\"镜流立刻收起手机，但动作明显有些慌乱。
下午三点，镜流突然站起身：\"跟我走。\"
\"去哪？\"
\"你'll看到的。\"镜流已经拿起外套往外走。
九霄只好跟上。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一家……道场前？
\"剑道馆？\"九霄惊讶地看着牌匾。
\"进去。\"镜流推开门，里面是传统的日式装修，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味。
\"镜流小姐！\"一个老者迎上来，\"您预约的道场已经准备好了。\"
\"谢谢。\"镜流点头，然后转向九霄，\"换衣服。\"
\"什么？\"
\"今天教你剑道。\"她理所当然地说。
\"可是我完全不会……\"
\"所以才要学。\"镜流的眼神变得认真，\"上次在仙舟，如果你的近战能力再强一点，就不用那么拼命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九霄心中一暖：\"镜流……\"
\"别废话，快去换衣服。\"她撇过头，\"我可不想再看到你为了保护别人而受伤。\"
换上道服后，两人来到练习场。
偌大的道场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显然是被镜流包场了。
\"先从基础开始。\"镜流手持竹剑，\"握剑的姿势很重要。\"
她走到九霄身后，双手覆上他握剑的手。
\"大拇指和食指要形成V字形，像这样……\"
温热的呼吸洒在九霄的颈间，他能闻到她身上清冽的香味，像是雪山上的寒梅。
\"专心点。\"镜流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有些不自然。
\"是。\"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镜流认真地教导着基础动作。她时而严厉纠正，时而亲自示范，完全沉浸在教学中。
\"休息一下吧。\"看到九霄满头大汗，镜流递过毛巾。
两人并肩坐在道场边缘。
\"你很有天赋。\"镜流评价道，\"学得比我预想的快。\"
\"有个好老师。\"九霄笑道。
镜流别过脸：\"油嘴滑舌。\"
阳光透过纸窗洒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道场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镜流。\"九霄突然开口。
\"什么？\"
\"谢谢你。\"
\"谢什么？\"镜流皱眉。
\"谢谢你一直在保护我。\"九霄认真地看着她，\"不管是在仙舟还是现在。\"
镜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继续练习。\"
\"这就继续？\"
\"当然。\"她举起竹剑，\"接下来教你实战。\"
\"等等，我才刚学会握剑……\"
\"实战中可没人等你准备好。\"镜流摆出架势，\"来。\"
接下来的半小时，九霄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单方面挨打。
\"太慢。\"
\"破绽太多。\"
\"脚步不稳。\"
每一次评价都伴随着竹剑的敲击。虽然镜流已经收了力，但还是让九霄叫苦不迭。
\"停！我投降！\"九霄举手求饶。
镜流这才收剑，走到他面前：\"还差得远呢。\"
\"你这是公报私仇吧？\"九霄揉着被打到的地方。
\"怎么会。\"镜流撇过头，但嘴角似乎有一丝笑意。
突然，她伸出手：\"起来。\"
九霄握住她的手，借力站起。但或许是练得太累，他一个不稳，向前倾倒。
镜流下意识地扶住他，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时间仿佛静止了。
九霄能看清她琥珀色眼眸中的慌乱，能感受到她略微急促的呼吸。
\"对……对不起。\"他想要后退。
但镜流没有松手。
\"九霄。\"她的声音很轻。
\"嗯？\"
\"如果……\"她咬了咬唇，\"如果再来一次，在仙舟的时候，我会更早地说出来。\"
\"说什么？\"
镜流深吸一口气，抬头直视他的眼睛：\"说我喜欢你。\"
道场里陷入绝对的安静。
\"从什么时候不重要。\"她继续道，声音带着少见的颤抖，\"重要的是，我现在想说。\"
\"镜流……\"
\"我知道还有遐蝶和卡芙卡。\"她打断他，\"我也知道你很为难。但是……\"
她握剑的手在微微颤抖：\"但是我不想再等了。上次差点失去你的时候，我就发誓，如果还有机会，一定要说出来。\"
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她的银发上洒下柔和的光晕。
这一刻的镜流，褪去了所有的强硬和冷漠，只是一个勇敢表达心意的女孩。
九霄伸出手，轻轻抱住了她。
\"谢谢你告诉我。\"他轻声说。
镜流僵了一下，然后慢慢回抱：\"笨蛋……\"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
镜流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今、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
\"等等……\"
但她已经快步向更衣室走去，留下九霄一个人在道场里。
晚上七点，两人坐在道场附近的小餐馆里。
\"没想到你会选这种地方。\"九霄看着简朴的装修。
\"怎么，嫌弃？\"镜流挑眉。
\"不是，就是和你的风格很配。\"九霄笑道，\"简单直接。\"
\"哼。\"镜流撇过头，但嘴角微微上扬。
老板端上来热腾腾的拉面。
\"这家店的汤底很正宗。\"镜流介绍道，\"我偶尔会来。\"
看着她小口吃面的样子，九霄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的你很可爱。\"
\"咳咳咳！\"镜流被呛到了，\"你、你在说什么！\"
\"实话。\"九霄递过纸巾。
镜流接过纸巾，耳朵红得快要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