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沈蓉儿被噎了一瞬，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是去见年年的，真的！”
廉时宴沉默地上下打量了一番。
沈蓉儿不等他说话，率先将话说死，“你不相信我吗？”
“相信。”廉时宴稍稍吐出一口气，环住她的腰将人拖到自己身上趴着，“那你和我说说，去见年年的时候，还遇到了什么人？”
“我说了你不要生气！”沈蓉儿嘟着嘴捧住他的脸撒娇。
廉时宴好脾气地点了点头。
沈蓉儿这才把在医院碰到程惑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然后无辜地捏着他的脸道：“说好了不能生气的！而且我这次明确地拒绝过他了！我说他能办到的事，你也一样可以！”
“嗯。”廉时宴安安静静地听着，这时眼里才浮现了几分笑意，放在她腰上的手稍稍放松了力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办？”
沈蓉儿犹豫了一瞬，绷紧的肩膀忽然松懈，“还是别让外面乱传我和沈洛的事了，我不想走到哪里都被人议论。”
廉时宴低低地笑着，拉着她的手在嘴边亲了一下，“好，一切都交给我。”
次日一早，整个警局都陷入了一片寂静，沈蓉儿到的时候，局长亲自到门口迎接，警员们忙得脚不沾地，路过时也只是抽空抬头打了声招呼，然后就继续脚步匆匆地跑去办事。
沈蓉儿惊奇地看着警局同事格外忙碌的样子，不解地问道：“局长，我们是新来了什么大案吗？怎么大家一大早都这么忙？”
局长笑而不语，将人领进办公室里，亲自给她倒了杯茶，这才慢悠悠地道：“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那些曾经偷偷摸摸做了违法的事的群众，都自发地到警局里来投案自首。”
“自首？”沈蓉儿迷惑地眨了眨眼睛，隔着透明的玻璃门看到外面一个正在自述自己偷拍事实的男人，狐疑地转过头来看向局长，“他们都犯了什么事？”
局长朝着外面努努嘴道：“这个是偷拍别人隐私的，那个是曾经偷过小超市里的烟的，那边站着哭的那个是吃了霸王餐没有给钱的。”
沈蓉儿好一阵无语，不解地喃喃道：“这些不应该都是到派出所去投案自首吗？怎么到我们市局里来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嘛。”局长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一开始来的人少，负责值班的同志就先把人扣下，审问清楚了就要移交派出所关押，结果没想到人越来越多，现在警车都不够用了，只能都在这里就地审问，到时候再分批安排。”
沈蓉儿诡异地沉默了一瞬，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局长，“您不会是想说这事是有人背后指使的吧？”
“那可是位热心的好市民啊！能劝动这么多人弃暗投明，主动投案，沈法医，你说这人究竟会是谁呢？”局长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热茶，然后好整以暇地端着茶杯观察她的表情。
除了廉时宴，沈蓉儿真是想不出第二个人来，昨晚他答应了会帮自己处理网上乱带节奏，肆意谩骂她的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效果。
但当着局长的面，她又不能直说，只能含糊不清地摇摇头道：“这我怎么能知道呢？他们又没有什么共同之处。”
“有啊，谁说没有。”局长笑眯眯地看着她道：“我让人查了这些人的社交账号。”
话音刚落，他故意停顿了一瞬，看到沈蓉儿哑口无言的表情，顿时好笑道：“现在全警局的人可都知道你的男朋友为了给你出气，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办法劝这些人来投案自首，给我们冲业绩。”
沈蓉儿尴尬地陪笑道：“兴许不是他，就是这些人自己意识到了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也说不定？”
局长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放下茶杯淡淡道：“这件事又没有什么不好，只要他用的手段不触犯法律，这也算是功德一件嘛，你怎么这么着急给他开脱啊？”
“绝对没有触犯法律！”沈蓉儿瞪大眼睛，焦急地给廉时宴辩解，“他昨晚一整晚都和我待在一起，这件事就算是他让人去干的，也不可能会动用非法手段！”
局长默默注视了她良久，才点点头道：“那就好。”
其实他早在察觉到异样的时候就派人去了解过背后的隐情，那些人都曾经在网上谩骂过沈蓉儿，但自首的背后也确实不存在什么家人受到威胁等不合法的胁迫，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轻松地和沈蓉儿聊天。
出了局长办公室，沈蓉儿急忙给廉时宴打去电话，“是不是你让人做的？”
“是我啊。”廉时宴满不在乎地看着手里的文件，笑眯眯道：“我这能不能被你们警局评一个优秀企业家啊？”
“哪个优秀企业家是靠劝人自首拿的！”沈蓉儿无语地扶额，“那没有犯过事的人你是怎么处理的？”
廉时宴的脸色猛地一沉，手指下意识地捏紧纸页，“那当然是让他们永远闭嘴，这辈子都不能开口说话了。”
“你干了什么？”沈蓉儿压低声音捂住嘴，被他吓得浑身都在发抖。
电话那端安静了半晌，沈蓉儿的心就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高高地悬在胸口，怎么也落不到实处，“你，你不会是杀……”
不等她说完，廉时宴那边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等他笑够了才一脸无奈地向她解释，“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嗯？沈蓉儿，我不会让那帮人弄脏了我的手，因为站在我身边的人是永远向着阳光的你。”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沈蓉儿的心就像在坐过山车一样，由高到低，从云端跌进谷底，现在又被他精心地捧在手心，顿时哭笑不得地扶额道：“你就是故意的！存心吓唬我是吧！”
廉时宴连忙放下文件哄道：“没有，我有我的办法，你就不要多问了，总之我没有做需要你们亲自来审问的事。”
沈蓉儿不满地嘟着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
“真的知道？”廉时宴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刚刚推门进来示意自己要去开会的钟鑫，收起继续逗弄的心思，笑弯了眉眼道：“我还有事，晚上下班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