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什么追！要不是因为他，我怎么会死了一次又一次，受这么多罪？现在逗逗他，出出气还不行吗！”姜绾歌红着脸，倔强地别过头去。
“因为...他？”星言敏锐地抓住她话中的破绽，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这话是什么意思？”
“啊！”姜绾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慌乱地摆摆手，“没...没什么！这里面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冲出门外.......
星言下意识就要追上去，却被北初一把拦住，“要不你去试试这件衣服？我打赌你穿上肯定比我好看。”
“......”星言冷冷地甩给他一个眼刀，终究还是没有追出去。
——
“还生气呢......逗你玩的！”
姜绾歌终于在他们常去的后山找到了凤皇。
夕阳斜照，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而孤寂，山风拂过，带起他衣袖翻飞，却吹不散他眉间那抹冷意。
姜绾歌蹑手蹑脚地凑近，轻轻拽了拽凤皇的袖角，却见凤皇神色未动，只是微微侧身，不动声色地与她拉开距离，依旧沉默不语。
“喂——”
姜绾歌索性几步绕到他面前，蹲下身，仰着脸直直望进他的眼睛。
山风掠过，她的发丝轻扬，与他的衣摆若有似无地纠缠。
“你想想，我死在你手里多少回了？我都没跟你算账呢！就逗你一下而已，堂堂凤皇，怎么这么小气？”
凤皇随之一震......
“你想起来了.......？”凤皇的声音很轻，他僵在原地，瞳孔微颤，连呼吸都屏住了，他仿佛在等待一场审判——而她是唯一的裁决者。
她全都想起来了！
她还会要他吗？
凤皇喉结滚动，他几乎能听见自己血液冻结的声音。
可他的脚像生了根，不敢靠近，亦不敢逃离。
而在姜绾歌的眼里，他的沉默却成了另一种答案。
他......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吗？
“既然还在生气，那就回去啊！你不是鬼差大人吗？赖在我这儿做什么？”姜绾歌别过脸，脚尖碾着地上的枯草，语气里带着赌气的意味。
凤皇垂眸，声音低哑：“......我回不去了。”
“什么？！”她猛地转头，眼睛瞪圆，“你不是后台硬得很吗？屡次犯错，阎王和孟婆次次保你，怎么这次不行了？——难道你的后台倒了？”
凤皇扶额：“胡说什么？我哪来的后台！”
“得了吧！”姜绾歌凑近，压低声音，“这儿就咱俩，我发誓保密——你老实说，你是不是阎王的私生子？或者......”她眼珠一转，“阎王有什么把柄被你抓住了？”
“没有！”凤皇咬牙，“我就是个普通的鬼差，按规矩上任的！”
“那...你总出纰漏，你的上司就不罚你？！”姜绾歌狐疑地眯起眼睛，“你们部门其他人要是搞砸了，也会这么轻松过关吗？”
凤皇认真回想了一下，脑海中突然闪过几个画面——
同僚老张因为勾错一个魂，被放在油锅里炸的两面金黄......
隔壁组王判官写错生死簿，被罚去人间畜生道当了十世蟑螂......
好像就他每次什么事也没有。
姜绾歌看凤皇不回话泄愤似的踢飞一颗石子，声音闷闷的：“不说算了......反正我都想起来了，你想走就走吧......”
“我说了我走不了！”凤皇突然提高音量，他一把扣住姜绾歌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你就这么想赶我走？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无关紧要？”
姜绾歌被凤皇吓得后退半步，却倔强地仰起脸：“那你倒是说清楚啊！为什么走不了？”
“因为你！”凤皇终于崩溃地吼了出来，“如果不能带你一起走，我哪里都去不了！”
这一声怒吼让姜绾歌彻底懵了。
她呆呆地望着凤皇，眼眶瞬间泛起水光，声音不自觉地带上几分委屈：“老公...你凶什么嘛......”
凤皇身形骤然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喉结上下滚动：“你...叫我什么？”
“老公......”姜绾歌又轻轻唤了一声，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向他。
凤皇的呼吸一滞，下一秒已经将人拽进怀里，低头封住了那张总爱气他的唇。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凶，直到感受到怀里人轻轻颤抖，他才勉强克制住自己退开些许。
“对不起......”凤皇的额头抵着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发誓，再也不会犯错，再也不会伤害你......”
凤皇顿了顿，又孩子气地补充道：“但是'老公'这个称呼是我的专属，不许再叫别人...知道吗！”
“嗯嗯！只叫你！”姜绾歌点头如捣蒜。
早知道这招管用，我装个可怜不就完事了？
还跟他较什么劲啊！
啧，堂堂凤皇，居然吃这套......
她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还维持着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甚至故意往他怀里蹭了蹭，软着嗓子道：“那......老公，你不生气了吧？”
凤皇垂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又宠溺的光。
这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可偏偏......他就是拿她没办法。
他轻叹一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不气了。”
姜绾歌内心暗爽：这声“老公”叫得可真值！
“阿母！原来你们在这儿！”星月急匆匆地跑来，小脸涨得通红。
“咳咳...”姜绾歌慌忙从凤皇身边退开半步，“出什么事了？跑这么急。”
“不好了！”星月一把抓住姜绾歌的手腕，“六姐把小绿给揍了！现在人家阿母找上门来讨说法呢！”
“什么？”姜绾歌瞪大眼睛，“老六怎么会......”
“都怪小绿死缠烂打！”星月急得直跺脚，“六姐明明都不想理他了，他还非要找六姐纠缠，结果就被六姐收拾了，阿母...您别生六姐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