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笑着调侃道：
“蓉儿的手艺，果然天下无双。”
可黄蓉并没有回应。
顾原这话一半是真心，一半是玩笑。
黄蓉的厨艺确实无人能及，就算在调料匮乏的时代，也能做出别具风味的菜肴。
好好地满足了顾原的胃口。
自从顾原身上有了棂力之后。
不只是普通的酒难以下咽，
普通的饭菜也一样。
根本不能满足口腹之欲。
平时大多靠棂气来充饥。
难得有机会吃顿饱饭，
顾原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黄蓉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便更加用心地伺候。
可是没过多久，
一声开门声让黄蓉差点呛到。
她抬头一看，正撞上钢走出房门的冯蘅，
两人尴尬地对视着。
冯蘅本来很累，
短时间内是醒不了的。
但因为体力消耗太大，
梦里闻到黄蓉做的菜香味，
一下子就被勾醒了。
冯蘅花了不少时间，
才把因回味而泛起的红晕压下去。
虽然脸蛋红润诱人，
但身体依旧疲惫，
反而更被屋外的香气吸引。
她强撑着打开房门，
不仅看到了自己惦记的人，
还看到了一个更让她震惊的场面。
眼中满是惊讶，
冯蘅的尴尬比黄蓉少一些，
所以很快回过神来。
她羞恼地瞪了顾原一眼，
带着一丝醋意说道：
“怎么又在闹腾？”
停顿了一下，
又对着还在发愣的黄蓉不满地说：
“蓉儿，你别总是顺着她乱来。”
黄蓉此时尴尬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根本没空回应冯蘅。
她抬起头，满脸通红，
气呼呼地说：
“顾原，你不是说娘亲不会马上出来吗？”
顾原不紧不慢地笑着答道：
“我没骗你，短时间是不会，但现在已经有点久了。”
黄蓉也明白顾原在玩文字游戏，
气愤地说：
“呸！真是被你骗了。”
顾原伸手摸了摸黄蓉的头，笑着说：
“做事不能半途而废。”
这话又换来黄蓉一个白眼。
可那只手的力道比她想象中大得多，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干脆放弃了抵抗。
毕竟昨天她也看到不少冯蘅的画面，
现在算是各打五十大板。
冯蘅见状更加惊讶，
对顾原的不满也多了几分。
但还没等她开口责备，
顾原温和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夫人饿了吧？蓉儿辛苦做了好多菜，快来吃吧。”
冯蘅难以置信地问：
“现在？”
顾原轻笑着说：
“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一顿饭，冯蘅吃得毫无胃口。
她已经记不清顾原是怎么哄她的了。
只记得听到黄蓉吞咽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她红着脸逃回了房间。
过了很久，心跳还是没有平复下来。
这时候顾原正在哄着生气的黄蓉。
黄蓉背对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显然之前的事让她羞得不行。
不过，底线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用来突破的。
看到黄蓉最后还是乖乖地吞了下去，顾原就知道她虽然心里有气，但也不是很严重。
只是刚才的羞耻感太强，一时之间不敢面对他罢了。
顾原从后面抱住黄蓉，轻声说：
“蓉儿，别生气了，我给你赔罪。”
黄蓉没挣扎，只是低声委屈地说：
“你总是欺负我。”
顾原却笑着说：
“你娘不也被你看光了吗？”
黄蓉一听，顿时心嘘起来，语气弱了下来：
“那怎么能一样？”
顾原轻笑一声，说：
“是我错了，这个送你当补偿，可以吗？”
说完，他拿出一颗“阴阳棂血丹”，递到黄蓉面前。
黄蓉疑惑地问：
“这是什么？”
顾原没解释，只是笑着道：
“蓉儿，吃下去就知道了。”
看着黄蓉果然没再问，直接吞了下去，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欣慰。
不管怎样，这都是黄蓉对他的信任。
看着她满脸疑惑，顾原严肃地说：
“蓉儿，屏住呼吸，集中精神。”
黄蓉照做了。
下一刻，她的表情变了，立刻闭上眼睛开始运转内力。
过了许久，一股隐秘的内力波动传来。
黄蓉睁开眼睛，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微笑着的顾原。
“顾原，这是什么丹药？居然让我突破了宗师境界。”
顾原笑着把“阴阳棂血丹”的作用讲了一遍，说道：
“蓉儿，你本来就在先天巅峰卡了很久，缺的就是功力，武功境界早就已经超过了。在药效消失前，应该能让你突破到大宗师。”
黄蓉天生聪慧，天赋极高，练武本就极快。
只是小时候贪玩，耽误了内力修炼。
后来又被困在镶阳城，积累内力成了最大的难题。
一直卡在先天巅峰多年。
现在有了“阴阳棂血丹”的帮助，她再也不用担心功力的问题了。
之后的境界提升会变得非常快。
黄蓉低着头，声音有些发抖地说：
“这么珍贵的丹药为什么要给我？”
顾原温和地笑着回答：
“蓉儿怎么说出这种傻话？再贵重的丹药，又怎能比得上你的一片真心？”
黄蓉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感动，扑进了顾原的怀里。
自从她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后，心里其实一直有点自卑。
因为她没能把最好的自己留给最爱的人。
这也是她对顾原容忍度特别高的原因。
即使顾原有再多的不好，也总是在她的底线边缘反复试探。
但从未因此看轻她，反而一直对她很好，很有耐心，总是想着她的感受。
所以她才愿意忍下那些让她觉得羞耻的事情，尽量满足顾原的各种任性。
尤其是刚才饭桌上的事，让她对顾原的想法有了初步的明白。
虽然那样的事会让她更加羞愧，但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所以最后才会那么顺从。
黄蓉趴在顾原怀里，颤抖着说：
“顾原，我有点忍不住了，你会不会笑话我？”
顾原轻轻摸着黄蓉白皙的脸，柔声说：
“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样的，怎么会笑话你？”
黄蓉的眼睛亮晶晶的，直视着顾原的眼睛，轻声说：
“带我回房吧。”
但顾原却出乎意料地拒绝了她。
“蓉儿，这样太草率了，你等我一下。”
说完，他就带着疑惑的黄蓉走进了冯蘅的房间。
没多久，顾原就带着神情复杂的冯蘅回来了。
此时的冯蘅，早已没了之前的羞涩和尴尬，心中百感交集。
她既欣慰又心酸。
欣慰的是顾原真的对黄蓉很好，而她的心酸，却难以说出口。
她只是默默地看着顾原把一件鲜红的衣物递给了还懵懂的黄蓉。
黄蓉此刻正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物品。
那是一件艳红的嫁衣。
耳边传来顾原温柔的声音：
“蓉儿，去换上吧。”
黄蓉含着泪颤抖着问：
“为什么？”
顾原温声说：
“虽然现在不能给你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但有天地作证，有你娘亲在场，这一步是不能少的。”
这个想法，还是小珑女她们给的棂感。
对女人来说，这种仪式感，其实可以很简单。
但也不能没有。
黄蓉在顾原心里的地位很高。
这种小小的心愿，还是要满足她的。
此时的黄蓉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
两行泪水顺着她光滑细腻的脸颊不断流下。
她不停地用袖子擦着，只为能看清眼前的爱人。
冯蘅走上前帮黄蓉擦去脸上的泪水，安慰道：
“蓉儿别哭了，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
黄蓉哽咽着勉强应了一声：
“嗯，娘说得对。”
至于十多年前的事，她已经把它丢到一边去了。
冯蘅拉着黄蓉的手温柔地说：
“蓉儿，跟娘亲去换上嫁衣吧，别让顾原等太久。”
黄蓉泪眼朦胧地对顾原说：
“顾原，你等我。”
她看见顾原轻轻点头微笑，才一步叁回头地被冯蘅拉走了。
没过多久，一身凤冠霞帔、头戴红盖头的黄蓉就在冯蘅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红色的嫁衣上绣着金光闪闪的凤凰，
那凤凰栩栩如生，
仿佛随时都要飞起来。
顾原也已经换上了新郎的衣服，
同样绣着逼真的金珑，
好像正围绕着他游动。
冯蘅温柔地将黄蓉的手递到顾原掌中，
说：
“顾原，蓉儿以后就交给你了。”
顾原神情严肃地说：
“我一生一世都会爱着蓉儿。”
说完，他手中握住了斩珑剑，
在冯蘅疑惑的目光中，
无数剑气冲天而起，
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闪烁的痕迹。
顾原清朗的声音与“剑”字同时响起：
“以天为证，以地为媒。依日相鉴，依月相约。”
他温柔而深情地问：
“蓉儿，可愿嫁给我？”
黄蓉手中的温度来自顾原。
红盖头缝隙中隐约能看到天空中的“剑”字。
耳边是顾原坚定的话语。
就在离她心最近的地方。
“同心佩”隐隐发烫，
烫得黄蓉心中颤抖。
听到顾原深情的询问，
对她来说，这是最幸福的一刻。
她同样深情而坚定地回答：
“我愿意。”
作为女人，
冯蘅此刻眼中闪着羡慕的光芒。
虽然场面简单，
却格外浪漫。
当年的自己和眼前这一幕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看着两人拜过天地，
又拜过她，
看着昨晚还在为她治疗的顾原，
那张满是汗水的俊脸，还历历在目。
然而这时，却要和自己的女儿结婚了。
冯蘅心里越发难过。
她对黄蓉当时的心情深有同感。
想要见黄药师的念头也变得淡了。
黄蓉透过红盖头，看着与自己行礼的顾原，心里突然冒出一句话：
“以后他就是我的丈夫了。”
这个想法让黄蓉心中充满了幸福。
尽管脸上盖着红盖头，顾原依然能感受到她温柔的目光。
“送入洞房。”
黄蓉耳边传来冯蘅略带干涩的声音，便被顾原牵着手，走进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