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联邦最高指挥中心，半空悬浮的五陆全景投影静静旋转。飞饼大陆版块泛起淡红色的光圈，警报图标闪烁不停。
林烁站在战术平台前，手中持光笔，一道道命令从他指尖落下，标注在飞饼大陆的各大城市上。
“传统征服是对抗式思维，暴力只会让信仰狂热加剧。”他转身望向众人，“我们要的是启蒙，不是破坏。要的是改变，不是摧毁。”
苏浅鸢的AI投影出现在光影旁，脸色冷静如冰：“飞饼大陆人口4.3亿，超过七成底层信徒对教会税赋制度长期不满。城市边缘贫民窟群体具备极强的变革接受意愿。”
三师兄举手：“所以我们不开打了？那我刚造好的‘雷爆符炮’呢？还没试验呢。”
全场笑声略起。
林烁却语气平静：“这场战争没有爆炸，但比任何一场战争都更危险——我们要在他们的思维里种下种子。等那颗种子发芽，神像就会自己倒。”
苏浅鸢挥手切换界面，空中浮现出一枚拇指大小的蓝色符箓三维模型。
“这是思想引导符，”她指着符箓表层波动的灵气纹路，“它不会强制控制，而是重构接收者的‘思维共振频率’，让他们更容易吸收外部理性信息，减少教义封闭性。”
白凝烟眼神犀利：“听起来……像是洗脑。”
林烁缓步上前，指着那枚符：“洗脑是强灌，我们做的是‘除霾’。你戴眼镜不是洗眼，而是看清真相。”
三师兄凑近观察：“这玩意能试试吗？”
苏浅鸢点头，挥手激活一枚引导符。
下一秒，全场骤然安静。
所有人脑中像是被一股清泉冲刷，一些原本根深蒂固的判断和观念，突然多了一个“为什么”的缝隙。
柳云依忍不住轻声：“我刚才居然开始怀疑飞饼教会所谓‘神之裁决’……是否真的是神意？”
苏浅鸢收回符箓：“你们刚体验的，是思想解冻第一阶段——怀疑，是一切思考的起点。”
林烁点头：“没错，我们不强迫任何人认同我们，只让他们——有资格怀疑。”
地图界面切换，飞饼大陆城市分布浮现在空中，数百个红点一一亮起。
“第一批灵能传播站，部署在十五个流动人口最多、教会控制力最薄弱的城市。”林烁挥光笔，在几处城市上圈出高亮圆圈。
“传播站外表伪装成路灯、神像、祭台，核心装置由苏浅鸢控制，24小时释放低频灵能波。内容包括：归元制造理念、自由修炼概念、科技改善生活范例。”
三师兄挠头：“他们真信吗？这些玩意能进脑子？”
“禁果效应。”林烁看着他，“越是被教会禁止的东西，传播效率越高。”
苏浅鸢补充：“以当前频率计算，预计初期覆盖人口800万。如果转化率达到5%，将影响40万人口的世界观结构。”
“十年后，那就是40万个归元信徒。”
白凝烟盯着数字，轻吸一口气：“我们不是在做战术，是在改变种族进化方向。”
林烁点头：“这场战争，不是打赢谁，而是让谁活得像个人。”
归元宗中央训练场，三百名弟子整齐列队，目光炽热。
林烁走上前：“这一次，选拔标准不是修为，不是杀敌能力，而是——你是否能在人群中不被察觉，同时能在危机中引导他人思考。”
柳云依宣布测试内容：“模拟教会审判，你必须隐藏身份，同时引导审判者对神性发出疑问。”
一个弟子走上前，面对虚拟审判官：“我只是个卖符箓的商人，我不知道科技是不是邪术，但我知道我们的符箓……确实便宜又好用。”
林烁满意点头：“留下。”
最终，三十人脱颖而出。
其中包括最沉默寡言的张默，以及曾因叛宗差点被逐的李云天。
苏浅鸢低声：“李云天有过叛逃记录，是否排除？”
林烁摇头：“他的经历让他知道什么叫精神控制。他的觉醒会比任何人都清醒。”
对着三十人，林烁郑重嘱托：“你们不是间谍，是启蒙者。不必争辩，不需争吵，只要让一个人，在信仰前停顿一秒思考，那就是胜利。”
三十人抱拳：“谨遵令！”
制造堂实验室内，三师兄正在调试一堆歪歪扭扭的黄纸符。
“我想做个‘自动叠被子符’，结果激活之后……它展示的是清洁效果，实际上却能调整思维频率。”
苏浅鸢检测：“灵纹双层叠印技术，外层为伪装功能，内层为思想引导波。通过灵气折射，实现视觉误导。”
白凝烟：“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公开售卖思想引导符，只要包装上印‘除尘净灵符’就行？”
林烁拍了拍三师兄：“你这回，捡到了一把文明密码。”
“嘿嘿，我就说嘛，废物发明也有春天。”
“立即开始量产。”
苏浅鸢确认：“我将根据三师兄的手势数据构建自动化绘符系统，预计三日内可生产十万张。”
夜色降临，归元会议厅内灯火通明。
林烁环视众人，一字一句地宣布：
“光符一号作战，现——正式启动。”
苏浅鸢冷静汇报：“预计初期资源投入：兵力2000，灵石500万，符箓100万张。”
林烁点头，举起指挥令：“我以归元联邦首席执政者身份，授权本次作战全权执行——目标不在疆域，而在思想。行动代号：光符一号。”
“制造即道，归元为尊！”
众人齐声高呼，声音震动整个归元城上空。
林烁独自站在宗主殿塔顶，俯视黑夜中沉睡的大地。
飞饼大陆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
“神权？呵。”
他冷声自语：“若神明惧怕人类思考，那他们……该被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