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柔昨夜折腾久了，回来又一直处在亢奋状态，天快亮才睡着，这会只觉得刚闭眼就被人吵醒了。
“发生什么了？”林清柔被敲门声吵醒，整个人都有些暴躁。
云旸听出她语气不好，缩了缩脖子：“小姐，是锦衣卫的严指挥使，说过来询问一下小姐，昨夜回府路上可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你直接把他打发了，别打扰我睡觉。”林清柔有些不耐烦。
“我说了。”云旸掠略一思考，锦衣卫可不好惹，他们上头可是陛下，想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还是要小姐亲自过去见一下：“但他不走，说不急，就在前厅等你睡醒。”
林清柔眯起眼睛，最后还是下了床，没有云袖和香凌在身边，不喜欢别人伺候就自己动手了。
半晌后，清河苑的前厅，林清柔进屋就看到严停稳坐在那里，漫不经心的喝着茶。
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身高178cm左右，劲瘦的身材，穿着锦衣卫的“工装”，用现代话说就是，禁欲系属性拉满。
男人见她进入也没起身，只微微颔首，轻放下茶盏。
“严指挥使，新年好。”
林清柔说着吉祥话，但脸上半分笑意也没有，任谁都看得出她在生气。
“林小姐，新年好。”
云旸看自家小姐的眼神，将手里的红封递了过去。
严停一愣，连忙推拒：“林小姐不必如此，我只是例行过来问讯一下情况。”
林清柔慵懒的依在座椅上，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严指挥使大年初一来我这里，是给我拜年的。”
“林小姐玩笑了。”严停最后也没有接那个红封：“昨夜梁府周围经过的人不多，我们抓到的一个犯人又自裁了。线索不好找，只能来林小姐这里碰碰运气。此事惹得皇上震怒，命我限期破案，还请林小姐见谅。”
林清柔掀起眼皮看他，不明白这人为何与自己说的如此详细：“那严指挥使请问。”
“林小姐，我们检查您的马车时，在里面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严停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办案手段了得，自她进来就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包括现在。
“啧啧，锦衣卫果然了不得，御赐的马车也敢搜查。”林清柔放下茶盏，话锋一转：“严指挥使可成亲了？”
“未曾。”严停不知她为何如此问：“还请林小姐如实告知在下，马车里的血腥味来自何处。”
“今日，严指挥使身边可带了女锦衣卫？”
严停一愣，然后脸瞬间红了，他明白了林清柔的意思，连忙握拳抵唇轻咳：“那我们换个问题，林小姐昨夜那么晚为何还在街上？”
“看风景。”
“深更半夜，上街看风景？”严停有点意外她的回答，但若真有问题，肯定也会编个像样的理由，而不是如此坦然撒谎吧！
其实他早就查证了，林清柔当时是从护国公府回林府，但为何深更半夜回，又为何走那条路，他想不明白。
如果按照正常人，正常的逻辑来讲，种种迹象表明这就是有问题。
可这些事情放在林清柔身上，那就不一定了，这人向来脾气古怪，做事没章法且荒唐。
人的名，树的影。
别说她半夜上街看风景了，几年前除夕夜还爬人家屋顶上面去喝酒呢！
主人家出来与她说理，这人直接一踏银票砸下去，说这里现在是她自己家了，让那家人赶紧滚蛋，别打扰她雅兴。
“怎么？”林清柔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半夜看风景，触犯大齐律法了吗？”
“当然没有。”严停看着她满脸困倦：“林小姐昨夜似乎没睡好？能问您一直都在做什么吗？”
“守岁啊。”林清柔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严指挥使莫不是查案查傻了，守岁都不知道？”
严停看着林清柔脸上的笑，就是觉得她在嘲讽自己，但眼前人他又动不得，只能起身告辞：“林小姐留步，卑职就先告辞了。”
说完转身就往屋外走，耳边却是再次飘来女人的声音：“严指挥使，奉劝一句，想破案就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严停脚步未停，带着人快速离去。
不过林清柔最后一句话他还是听了进去，无论她是否参与，自己从她这里下手可能都一无所获，确实需要换个角度去查了。
见人离开了，林清柔才缓缓起身，准备继续去补眠：“云旸，派车去接云袖和香凌了吗？”
“派了，估摸着时间应该快回来了。”
“那就好。”林清柔内心叹气，来了几个月，就已经习惯了被人伺候的生活。
这突然没了，哪哪都不习惯，由奢入简难啊。
这一觉，林清柔从霞光满堂睡到日落西山，整个人都懒懒的。
云袖听到里屋动静，连忙让人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小姐醒了？”
林清柔揉了揉脑袋，靠在床头，凝脂般的手腕搭在床边：“云袖，我好饿。”
自昨天吃了年夜饭到现在，肚子里就只进了几口茶汤，这会饿的不行。
“饭早就好了，一直在锅里温着。”云袖看她揉头连忙询问：“小姐，您是头不是舒服吗？”
“有点。”林清柔清醒的差不多了，就坐直了身子下床：“大概是没睡好的原因，不碍事。”
“还是让何大夫过来给您看看吧，大过年的，小心点总是好的。”香凌一边给林清柔递湿帕子，一边开口说。
林清柔想了想没拒绝，可云袖却是有些为难：“小姐，何大夫老家突然有急事，年前就离开了。”
“有急事？”林清柔擦了擦脸，侧头看向云袖：“是不回来了吗？”
“是，我最近一直都在找新的府医，可好的大夫本就不好遇。不过听说城中愈安堂的大夫不错，我去让人给您请来。”云袖说罢就准备往外走。
“不用了。”
林清柔洗了脸，这会精神了不少：“我这会好了不少，应该就是刚睡醒还没精神的原因，大过年的，人家大夫也不一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