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仰元的话里带着几分不善的威胁，虽然不中听，但这话不是在危言耸听。
陈一航知道，大千做的出来。
或者说，这是任何一个互联网巨头的通病。
全球对于互联网的运营模式，是没有专利权的。
你办搜索，别人也能办。
你开微搏，别人也能开。
前世当年团购、打车大战，集合了上百家公司，打的可叫一个惨烈。
不过……
陈一航不在乎。
他看向几人，笑了笑。
“任何和敢想为敌的企业，只有死路一条。”
侯仰元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他涵养很好，没有发怒。
“陈总，这话大了吧？”
“北联Alphabet（字母表）如果针对敢想，高山也救不了。”
Alphabet，字母表？
前世制造阿尔法狗的公司，也就是谷哥重组后的母公司。
陈一航挑了挑眉：“慢慢看下去就明白了，敢想不会主动攻击任何公司，但也不会惧怕任何公司。”
他在办微搏之前，考虑过这些。
既然走上了互联网的道路，竞争是在所难免。
不怕。
东边不亮西边亮。
等其他的产品，一个个做起来，形成了生态链，必会立于不败之地。
现在的微搏。
本身也不是为了垄断式盈利。
陈一航的目光从大千的代表团身上掠过，其中一人的眼神中带着“匹夫之勇”的眼神。
陈一航目光落回侯仰元身上。
“侯总。”
“我有两套合作模式。”
“第一种，单纯资金入股。”
“10亿人民币，20%股权。”
陈一航见侯仰元想说话，摆了摆手，“侯总且等我说完。”
“第二种，同样20%股权，再加上微搏运营权。”
“大千只需要出资5亿。”
“但是，大千需提供不低于100人的科研团队，联合敢想技术人员，成立人工智能研究院。”
“这个研究院的成果，专利归敢想，但大千享受同等使用权。”
这一番话，完全打断了侯仰元的节奏。
他没想到，陈一航居然答应让出运营权。
这和卖掉公司有什么区别？
虽然股权只有20%，但是运营权在他们手里。
他看了看其他人。
显然众人和他一样，没想到陈一航的条件会是这样。
侯仰元把重点放在第二条上面。
“人工智能……”
好吧，这个名字他从科幻小说中听过。
哦。
陈一航就是科幻小说作者，难怪他的思维如此跳跃。
再说回到刚才，人工智能他听过，但是和现实压根不搭边啊。
陈一航，让他们现在出人搞这个，岂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等等…
“陈总，你知道马六甲海峡的事情了？”
陈一航皱了皱眉头：“什么事？”
侯仰元摇摇头：“没事。”
幽灵战机是隐形轰炸机，但需要驾驶员驾驶，他还以为陈一航提出研究人工智能，是为了布局下一代的无人轰炸机。
但既然陈一航还不知道此事，那他说这话，应当是另有所图。
“陈总为何要研究人工智能？”
陈一航道：“你刚才所提到的，大洋彼岸的字母表，现在已经要布局，或者已经在布局人工智能了。”
“我需要抢在他们之前完成。”
侯仰元和其他负责人面面相觑。
好家伙。
难怪陈一航对字母表无动于衷，原来他早已有主意，竟然要抢先字母表做事。
这不是虎口夺食，
这是要三碗不过岗，今晚打老虎的节奏啊！
风控部的负责人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即便我们大千给你人员，你也不可能争得过字母表。”
“他们的科研实力，太雄厚了。”
陈一航笑了笑：“有些事，做了可能失败，但不做，成功概率只能为0。”
对于大千的人，他当然不能说，他有超越当前科技的技术。
侯仰元沉思了片刻。
“滋事重大，待晚上我和李总商议后，再确定吧。”
“陈总，即使算上运营权，5个亿也是高了。”
陈一航摇摇头：“再低就没有意思了，这是我的最大诚意，希望大千，也别在此等三瓜俩枣上计较。”
侯仰元笑了笑。
他没有辩论5个亿是不是三瓜俩枣，而是问了一个题外话。
“陈总，其实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说服高山张总，在敢想基本上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投资你那么多钱的？”
他这话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尤其是白婵。
当时她看到“高山”“张进”字样的时候，可是惊呆了！
此刻她抬起头，直直地看着陈一航。
想知道他怎么说。
陈一航微微一笑：“我不用说服他，因为…”
“他看到了，我从飞船上下来。”
侯仰元哈哈大笑。
由于现在没法拍板，说了几句闲话，谈判到此结束。
陈一航告诉几人，晚上接风洗尘。
约好了时间和地点。
把几人送下了楼。
他钻进工位上，打字去了。
明天要上线的《活着》，他还没敲完呢！
…………
白婵是中午赶到了火车站，接上了刘蕊，把她先接回到了自己家里，放下行李。
两人吃了饭。
一起赶到了敢想三楼。
白婵送走大千的人后，上到三楼，冲刘蕊一笑，全身如泄气一般瘫软了。
刘蕊笑道：“那些人的气场是不是很大？”
白婵挪到她身旁，撅了撅嘴道：“也不是说气场大，就是他们都是大千的，那种无形的压力，让人很难受。”
刘蕊道：“你姐夫呢？”
白婵道：“他写小说去了。”
刘蕊道：“我不是说他人，我是说，他刚才没有什么压力？”
白婵摇摇头：“没有。”
“大千的副总裁说了他一句，他直接回怼过去了。”
她把刚才的情景，重述了一遍。
刘蕊不由道：“我靠，你姐夫也太生猛了吧！”
白婵回味起刚才的经过。
心想，他不止是生猛。
面对一群人，他还轻描淡写、优雅从容、诙谐幽默呢！
他，和印象中的，变化也太大了。
难道……
刚才他说的，他是从飞船上下来的，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