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未散，空气中浮动着焦灼的金属与草木灰混杂的气味。我站在指挥台边缘，望着前方逐渐瓦解的敌阵，心中却并未如预期般轻松。
敌人的指挥官已被控制，但他的眼神里藏着什么，我不敢深究。沈珩带着人押送他离开后，我转身回到战场中央，四周是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与脚步声，敌我交错，混乱中透出一丝胜利的曙光。
“昭，我们赢了。”周悦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上满是灰尘，却掩不住眼里的兴奋。
我点头，却仍握紧手中的通讯器，指节泛白。系统刚刚提示，敌人的心理防线虽已动摇，但仍有几处据点死守不退。他们还在等什么？
“我们还没赢。”我低声说，“他们还在组织反击。”
周悦一愣，随即皱起眉头，“你是说……他们还有后手？”
我没有回答，而是再次启动系统。眼前的虚拟屏幕浮现敌方残余部队的分布图，以及他们接下来的行动轨迹。果然，几个据点内部仍在进行紧急调度，敌人试图重新整合兵力，做最后的挣扎。
“他们想稳住阵脚。”我眯起眼，“但我们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话音刚落，沈珩的通讯信号传来，“楚昭，我在东侧据点发现异常，敌人指挥官身上有个徽章，像是某种组织的标志。”
我心头一跳，“拍下来，发给我。”
片刻后，图像传回。一枚暗红色的徽章，图案是一只盘踞在塔尖的鹰，下方刻着一行小字——“第三序列”。
我不认识这个标志，但直觉告诉我，它远比眼前这场战斗更复杂。
“继续推进。”我按下通讯键，“所有人，按计划行动，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战场再次沸腾起来。
敌人开始溃散，但仍有部分死忠分子在几个关键据点负隅顽抗。我们兵分三路，从不同方向包抄，试图彻底瓦解他们的抵抗。
我带着一支小队绕到东侧，那里是敌人的一个火力支援点，原本布置了三挺重机枪，但刚才的突袭中已被摧毁。现在只剩下一栋孤立的教学楼，敌人藏身其中，负隅顽抗。
“他们还有多少人？”我问身后的队员。
“至少二十个。”队员低声回答，“而且他们把门窗都封死了，我们进不去。”
我抬头望去，教学楼的窗户后影影绰绰有人影晃动，偶尔有枪口探出，朝我们方向扫射。
“林悦。”我按下通讯器，“能干扰他们的通讯吗？”
“早就准备好了。”她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兴奋，“三秒后启动。”
三秒后，敌人的通讯频道里传来一阵刺耳的噪音，紧接着，他们的指挥系统彻底瘫痪。教学楼内传来混乱的叫喊声，显然已经乱了阵脚。
“现在。”我一挥手，“冲！”
我们迅速接近教学楼，敌人显然也察觉到了危机，开始疯狂扫射。但我早已通过系统预判了他们的火力点，带着队伍绕开最密集的区域，从侧翼切入。
周悦和我一起翻过矮墙，靠近一扇被封死的窗户。她掏出一个小型爆破装置，贴在窗框上。
“三、二、一。”
轰的一声，窗户炸开，浓烟弥漫中，我们冲了进去。
屋内一片混乱，敌人正试图重新组织防线，但我们的突袭打乱了他们的节奏。战斗迅速进入白热化，枪声、喊声、脚步声混作一团。
我冲在最前面，手中的武器精准地指向每一个敌人的要害。系统不断闪烁着提示，告诉我敌人的下一步动作，让我始终快他们一步。
忽然，一个敌人从角落里扑来，我侧身避开，顺势一脚踢在他膝盖上。他踉跄倒地，我正要补上一击，却瞥见他胸前也挂着一枚徽章——和沈珩发来的那枚一模一样。
我心头一震，没有杀他，而是将他按在地上，低声问：“你们到底是谁的人？这个徽章是什么？”
他咬紧牙关，不说话。
“不说也没关系。”我冷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最终还是闭口不言。
我懒得再问，将他交给后面的队员，继续向前推进。
敌人终于开始全面溃败，四散奔逃。
我们乘胜追击，沿着他们逃窜的方向一路清扫。林悦在后方点燃了一些易燃物，制造混乱，敌人在火光与浓烟中更加慌乱，不少人直接丢下武器投降。
我带着队伍一路追击，直到校园的边缘地带。这里是一片空旷的操场，敌人试图在这里重新集结，但林悦的干扰装置让他们的指挥彻底失灵，只能各自为战。
我站在高处，看着下方混乱的敌人，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
他们不是普通的校园势力，他们背后有更大的组织。
“楚昭。”沈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中拿着那枚徽章，“你觉得……这和校外的势力有关？”
我接过徽章，指尖摩挲着冰冷的金属表面，沉声说：“不只是校外，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他沉默片刻，低声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望着远方，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晨曦洒在操场上，照亮了满地的狼藉。
“先把这场战斗打完。”我轻声说，“然后再去揭开这些谜题。”
沈珩点头，没有再多问。
我们转身回到战场，敌人已经彻底崩溃，四处逃窜。我们迅速收网，将残余的敌人全部控制。
当最后一个敌人被押走，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我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徽章，在晨光中，它泛着冷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