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沈主任的精彩讲话！说得太好了！下面我们的招标会正式开始！首先有请我们飞洲科工的赵总为我们介绍一下他们的技术优势！”
王思源按照沈风事先的安排，第一个就点了赵飞天的名。
赵飞天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
站起身调整了一下西装的领口，脸上重新露出一个标准化的笑容，走向演讲台的步伐稳定，没有一丝犹豫。
他很清楚这是沈风给他的下马威。
也是沈风给他的战书。
他没有退路。
他只能接。
因为赵飞天背后的那张“网”急需资金来维持运转。
所以这个项目，他非拿下不可。
他不但要拿下，还要当着沈风的面用一种所有人都认可的方式拿下！
他要用这个行为告诉沈风：我，以及我背后的人，根本不怕你的任何调查！
这就是他的计划在最大的危险中寻找唯一的胜机！
“沈主任，王总，在座的各位。”
赵飞天站在台上，身体站得笔直，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会场：“我们飞洲科工，从创立之初就……”
他开始介绍自己的公司。
从公司的历史背景，到目前掌握的核心技术，再到拥有的几十项专利。句句都显得准备充分，逻辑上找不到任何问题。
台下的人神情各异。
一些人看着他，眼神里是佩服。
他们佩服这个男人的胆量，敢在风口浪尖上和沈风正面交锋。
另一些人则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觉得他这是在主动把脖子伸到沈风的刀下，纯粹是自寻死路。
沈风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看着台上的赵飞天，眼神平静，就像在看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赵飞天的演讲总共持续了十九分钟。
在演讲的结尾，他身后的ppt切换到一个巨大的二维码上。
他转过身，用手指着屏幕脸上带着微笑说：“为了让各位能更直观地了解我们公司的技术实力，我们准备了一段演示视频。现在大家可以拿出手机，扫描屏幕上的二维码进行观看。”
台下的人陆续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王思源的手心已经全是汗，他屏住呼吸，心脏跳得很快。
决定成败的时刻就在下一秒。
赵飞天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作为第一个响应者将摄像头对准了屏幕上的二维码。
就在他按下扫描键的那一瞬间。
异变陡生！
宴会厅里，所有的大屏幕，包括赵飞天身后那块巨大的LEd主屏，突然“滋啦”一声，同时黑屏。
整个宴会厅陷入了一片黑暗。
紧接着，所有的屏幕又同时亮了起来。
但上面显示的不再是飞洲科工的ppt。
而是一张男人的脸。
一张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脸。
在场的人都不认识这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是谁？！
只有极少数人一眼认出这是谁！
正是几个小时前在医院里被影子队员带走的那个马仔——钱勇！
画面里，钱勇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我错了！我全都说！是赵总！是飞洲科工的赵飞天，是他指使我这么做的！”
“他给了我一百万，让我找两个女大学生去勾引沈主任，拍下照片，搞臭他的名声……”
“他还说最好能刺激到沈主任怀孕的夫人，让她流产……”
轰——！
所有人都石化了。
那些在各自领域翻云覆雨的大佬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神里写满了惊骇、错愕，以及难以置信。
他们听到了什么？
美人计？
陷害零号办公室的主任？
甚至……要对他怀孕的妻子下手？！
这他妈的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这已经不是官场斗争，不是商业竞争了，这是毫无底线丧心病狂的犯罪！
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部聚焦到了台上的赵飞天身上。
如果眼神能杀人，赵飞天此刻已经被凌迟了千百遍！
台上的赵飞天在屏幕亮起的那一瞬间，脸上的血色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脸上的儒雅从容像是瞬间撕得粉碎。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怎么可能？！
钱勇……他怎么会……
这视频是哪里来的？！
他的计划天衣无缝，人选万无一失，甚至算到了沈风可能会有的所有反应。
唯独没有算到，他的底牌会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被当众揭开！
“不……不是我……”
赵飞天嘴唇哆嗦着，下意识辩解。
但他的声音在钱勇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如此可笑和微不足道。
“是他！就是他！赵飞天！他给了我一百万，还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他说事成之后就送我出国，如果失败了，就把我全家都杀了……”
屏幕上，钱勇的哭诉还在继续。
“疯子！这个疯子！”
“太恶毒了！连孕妇都不放过！”
“这种人，枪毙一百次都不为过！”
短暂的死寂之后，台下爆发出议论声。
愤怒、鄙夷、恐惧……种种情绪要将赵飞天彻底吞噬。
角落里，宋浩宇看着台上的赵飞天，脸色煞白，端着水杯的手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杯子里的水洒了一地。
他庆幸，又后怕。
庆幸自己没有像赵飞天一样，愚蠢地跳出来当这个出头鸟。
又后怕如果今天站在台上的不是赵飞天，而是他宋浩，那下场……会不会也是一样？
沈风……他的手段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他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他直接在所有人丢了个炸弹！
自始至终那个丢炸弹的人却平静得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沈风就坐在第一排，他甚至没有回头去看屏幕上的内容，看着台上那个已经摇摇欲坠的赵飞天，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得意，只有一片漠然。
那是一种看死人的眼神。
“赵总，”
“你的这段技术演示很特别，也很……精彩，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扑通一声。
赵飞天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整个人瘫倒在了演讲台上。
他完了。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带走。”
沈风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话音刚落，宴会厅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两名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了进来。
影子队员！
零号办公室最精锐的力量！
两人径直走上台，一左一右，像拎小鸡一样将已经瘫软如泥的赵飞天从地上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