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曜睡着后依稀能感觉到外界的情况。清给他盖好被子，在飘起来的时候让程曜对他的身高没什么直观感受。
直到清安安稳稳的站在那里，程曜才终于感觉到清有多高。
吃什么长的这么高？
程曜的身高只能到清的眼睛，可见清的身高在一米八往上甚至将近一米九。
一想到这么大一只的人总是会扒在他身上讨吃的，他就感觉身上一沉。
“他怎么样了？”清有了实体似乎想体验一下不一样的感觉，拿起桌子上的薯片拆开吃了起来。
“小鬼一点事没有。”锻星的尾羽翘起，眼睛闭着抖了抖身子。
清吃完一片薯片，沉默了一会。“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小程曜。”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寂，没有人先开口，只有锻星最后似乎是自言自语道。
“你不是清楚得很嘛，自私鬼。”
程曜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他望着熟悉的天花板，思考着自己来燕都之后精神力透支的情况越来越频繁了。
不过昨晚透支精神力他一点也不后悔。
拥抱在他看来是一件属于家人和最亲密的朋友之间的事，能确认彼此的存在，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也能给予他莫大的安心。
可惜弟弟程复不在这，不然他也想抱抱弟弟。
当然，自己的亲爹就算了。
刚打开门打算去找点吃的，就被礼炮喷了一头的彩带。
“生日快乐！！”
程曜的脑袋上挂着几条颜色不一的彩带，怔愣的看向门外的几人。
赫连晔托着蛋糕，赫连安骏和关长虹手里拿着礼炮，但关长虹似乎忘了怎么弄礼炮，直到赫连安骏拉完，他才找到那根线往后一拉。
“嘭！”程曜的脑袋上又出现几个小纸片。
站在后面的几个小孩见程曜这副样子，毫无形象的笑出了声。
丹轮帮程曜把头上的东西弄下来，这才瞪了两个小孩一眼。赫连邩瞬间闭嘴，赫连烟也撇撇嘴。
“你小子也真是的，要不是丹轮和我们说，就要错过你的18岁生日了！”周莎拎着一个袋子塞进程曜怀里，是一个大品牌的运动鞋，光是一双最便宜的都要上千。
对于男生来说，送鞋何尝不是一种投其所好。
当然，程曜对鞋子的喜爱程度并没有到那种狂热的地步。
“谢谢莎莎姐。”程曜腼腆的笑了下，将鞋盒抱在怀里，像在抱什么珍贵的东西。
“老师今天有课就没来。但他说，以后在学校如果想走学术路线可以直接报他的名下，给你留位置。”周莎冲程曜挤眉弄眼，看来这个礼物对走学术路线的人来说可谓是天上掉馅饼了。
但周莎没说，想参加宁宇项目的学者挤破头了都想去混个名分，哪怕最后进去没有什么巨大贡献，只要说一句在宁宇的手下参加过项目，那就算得上是大佬了。
赫连安骏则是给程曜打造了一个防御器具，从外形上看就是一块铁片，但他可以抵挡一次得道阶的一次攻击。
看来安骏叔是真的怕他死了。送的东西不是攻击道具就是防御道具。
火力不足这一块是不存在的。
赫连晔给程曜做了一个蛋糕，主要是他送的东西都太珍贵，太便宜的他觉得不够。委屈巴巴的被其余几人pass掉后，选择做一个水果蛋糕。
关长虹见大家送的东西都挺有意义的，思考了一下，一拍手。
“那我就送小曜一次代打的机会！你指哪我打哪！”
“包括考试？”程曜憋着笑，问出这个刁钻的问题。
“包括考……”
话还没说完就被丹轮勒住脖子拎到一旁，“除了考试。”
程曜只是笑着耸了耸肩。就见到周莎姐在一旁接到了通讯消息，神色凝重。
“莎莎姐，怎么了？”程曜见周莎眉头紧蹙，似乎在思考什么。
“啊，没事。只是一些普通的数据。”周莎把通讯器收起来，拍了拍程曜的肩膀。“晚上一起出去吃吧，姐姐请客。”
这段小插曲当然没有让其他人引起怀疑，除了赫连晔。
他昨晚突然收到消息，是从烛猎者的数据监测局那边来的。几个简短的字如同重锤一般敲在赫连晔的心上，让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燕都内部检测到真神波动。】
赫连晔一整天都有点心不在焉，别说他了，其他的家主也都恨不得第一时间跑到燕都来一探究竟。
烛猎者的能量检测器是由历代天工的能工巧匠和研究院的大牛们一代代更新，毫不夸张的说，连仙都感觉不到的波动，他能探测到。
这也就是在燕都和其他空洞重灾区才会配备的高科技，其他地区都是相对低配的。
昨晚清化形后的瞬间就收敛了气息，却还是被仪器检测到了残留的波动。
燕都内的强者数据波动全部记录在案，只要稍微比对一下就能找到。
可昨晚的那股波动不属于任何境内强者，甚至只出现了不到一秒就能拥有超越半神的力量。
而燕都境内根本没有半神，仙级突破半神的波动也不可能一秒就消失。
数据监测局的警报响了一晚，但他们把头想破了也想不到这股波动是来自于一个少年的。
他们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就在昨晚，有一位真神短暂的降临，或者朝人间投下了目光。
烛猎者组织的高层和一些老人兴奋地一晚上没睡着。
多少年了，众神要么一声不吭要么只给一点点微弱的回应，那回应小到不能再小，而且间隔时间也长的可怕。
距离上一次给出相对剧烈的反应还是玉泉愆殃。
就在昨晚，睡不着的还有一个人。
荀月阁，阁主殿。
魍幽本在处理公务，就在他翻开最后一份文件时，手顿住。
随后他猛地站起，看着窗外，瞳孔因为震惊的兴奋都有些剧烈的颤抖。
不会错。
那一瞬间消失的波动，就算再怎么迅速他还是认得出来。
“是祂吗……”
魍幽踏空而行，站在高空俯瞰着燕都，期待着再感受到那令他无比熟悉的波动。
可没有。
那一瞬的波动后是无尽的沉默。
魍幽停留了很久，直到天边泛起白，阳光照亮他的半边脸，将他雪白的肤色衬得更甚。
魍幽的手微微握紧，指节因用力泛白。
“是您吗……”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