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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北省的护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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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血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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阜成门的哀嚎与撞击声,如同地狱深处传来的闷雷,即便隔着重重宫墙,依旧顽固地钻进福宁殿,一下下敲击着濒死者的耳膜。赵琰倚在龙榻上,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扯动着胸腔深处撕裂的箭创,明黄锦被上那晕开的血花,已从触目的鲜红转为更深的、令人心悸的暗褐。艾德里安染血的袖口压在他腕间,银针捻动,试图锁住那在鼠毒与重伤夹击下疯狂奔窜的生命力。

“陛下!王公公急报!城西隔离区崩毁!数万染疫流民猛攻阜成门!城门……城门危矣!”东厂当头带着一身寒气与绝望扑倒,声音劈裂了殿内凝滞的药味。

“噗——!”

压抑到极限的逆血终于冲破喉咙,滚烫的血雾喷溅在锦被与艾德里安雪白的衣袖上,泼洒出惊心动魄的猩红。赵琰的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又重重砸回榻上,如同离水的鱼。他死死抓住艾德里安的手臂,指节青白,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肉里去。喉咙里发出破败风箱般的嘶鸣,每一次喘息都带出细碎的血沫。胸口的绷带,那片刺目的暗红迅速扩大、蔓延,贪婪地吞噬着明黄的底色,像是死亡在他胸口绽放的恶毒之花。

“周…廷…儒!”三个字,裹着浓烈的血腥味,从染血的齿缝间迸出,每一个音节都淬着刻骨的恨意,如同地狱深处最恶毒的诅咒。那双因高烧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向殿外阜成门的方向,仿佛要穿透重重宫墙,将那个幕后操弄地狱的鬼影生吞活剥。

艾德里安碧蓝的独眼骤然收缩,扶住赵琰的手感受到那濒死躯体里爆发的、几乎要焚毁一切的狂怒。他迅速拔除银针,声音因紧张而紧绷:“陛下!静心!伤口在迸裂!您不能再……”

话音未落,殿外由远及近传来更加清晰、更加狂暴的声浪——那是数万绝望生灵汇成的咆哮,是肉体撞击巨木城门的沉闷轰响,是箭矢破空的尖啸与濒死的惨嚎!阜成门!那道隔绝生死的大门,正在被瘟疫与疯狂猛烈地叩击!

这声音如同无形的鞭子,狠狠抽在赵琰濒临溃散的神经上。他涣散的瞳孔猛地凝聚,那里面燃烧的已非帝王的威仪,而是困兽垂死的凶悍与孤注一掷的疯狂!

“扶…朕…起来!”他嘶哑地命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撕裂的肺腑里挤出来。

“陛下!不可!”艾德里安惊骇欲绝,“您的伤!外面疫毒弥漫!您出去就是……”

“朕!说!起!来!”赵琰猛地攥紧艾德里安的手臂,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那骨骼捏碎。他挣扎着,不顾胸前绷带瞬间被汹涌的鲜血浸透,不顾脏腑撕裂的剧痛,竟强行撑起半边身体!那张惨白如金纸的脸上,唯有那双眼睛亮得骇人,燃烧着一种近乎非人的意志火焰。“王承恩!备…步辇!去…阜成门!去…隔离区!”

艾德里安看着皇帝胸前急速扩大的血污,看着那双燃烧着毁灭与决绝的眼睛,劝阻的话语堵在喉咙里。他太明白这种眼神了——那是将死之人要燃尽最后生命,也要看一眼毁灭源头的执念!他猛地深吸一口气,不再言语,只是用尽全力,小心翼翼地托住赵琰几乎无法支撑的身体。

“陛下三思啊!”殿内侍立的太医、太监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跪倒一片。

“滚开!”赵琰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雷霆。他颤抖的手指指向殿门,目光却死死盯在虚空,仿佛穿透了宫墙,看到了那片正在被绝望洪流冲击的死亡之地。

王承恩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殿门口,他脸色铁青,身上的蟒袍沾满了灰尘和几点暗红的血渍,显然刚从混乱的前线返回。他看了一眼龙榻上血染龙袍、气息奄奄却挣扎欲起的皇帝,又看了一眼艾德里安那双同样染血、带着悲悯与决断的碧眼,老太监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中,瞬间闪过无数复杂的情绪——震惊、痛惜,最终化为一种玉石俱焚的狠厉。

他没有劝阻,只是猛地一挥手,声音如同淬了冰:“抬步辇!清道!所有东厂番役,着双层浸药面巾!护驾!目标——阜成门!”

---

阜成门外。

人间地狱已不足以形容此刻的景象。沉重的铁闸门如同断头铡般砸在护城河底,溅起的浑浊泥浪尚未平息,便被无数双沾满泥泞、脓血和死亡气息的脚掌疯狂践踏而过!生的希望就在那道紧闭的巨大城门之后,点燃了所有濒死者的疯狂。

“冲啊——!杀进去就有活路!”

“开门!放我们进去!我们要活命啊!”

绝望的洪流踏着同伴被箭矢射穿、被滚油烫焦、被檑木砸烂的尸体,前赴后继,如同不知疼痛、不知死亡的黑色浪潮,一波又一波狠狠撞击在阜成门厚重的包铁门扇上!砰!砰!砰!每一次撞击都沉闷得如同地狱的鼓点,震得城墙上的守军肝胆俱裂。巨大的城门在数万人绝望力量的反复冲击下剧烈摇晃,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门栓处不断崩落灰尘和细小的木屑。

箭雨如蝗,带着凄厉的破空声泼洒而下,在城下掀起一片片死亡的血花。滚烫的火油倾倒而下,瞬间点燃一片火海,焦糊的恶臭冲天而起,混杂着人肉烧焦的可怕气味。但这惨烈的景象仅仅让洪流的前锋混乱了片刻,后面更多被求生欲吞噬的流民,踏着燃烧的尸体和同伴的哀嚎,发出更狂野的嘶吼,更加凶猛地扑上来!他们用肩膀撞,用木棍撬,甚至用牙齿啃咬着冰冷的铁皮门缝!

“顶住!顶住啊!檑木!火油!快!快!”守门的军官声嘶力竭,嗓子早已喊破,脸上混合着烟灰、汗水和溅上的血点,状若厉鬼。士兵们机械地执行着命令,眼中只剩下麻木的恐惧。防线摇摇欲坠,每一次撞击都像砸在他们紧绷的神经上。

副将吴襄按着腰刀,在混乱的城楼上“焦灼”地指挥着,声音洪亮,充满了“临危不乱”的“大将之风”:“预备队上!堵住左翼缺口!弓弩手,集中攒射冲撞车门的暴民!快!去催援军!”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城下的混乱,手指却在袖中死死捏着那枚冰冷的铜符,一丝难以察觉的诡谲在他眼底深处闪过。

就在这时,一阵异样的、带着某种沉凝威压的骚动从城门内侧传来。

紧闭的城门甬道深处,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队队身着玄黑重甲、面覆浸透刺鼻药水布巾的东厂番役,如同沉默的钢铁洪流,快速而有序地涌出,迅速在城门口布下数道森严的人墙。他们手持长戟、劲弩,眼神冰冷,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杀气,瞬间将混乱的城门内侧肃清出一片空地。随后,一架明黄色的御用步辇,在数十名同样重甲覆面的精锐番役严密护卫下,缓缓穿过甬道,出现在城门口内侧这片刚刚被清理出来的、弥漫着血腥与焦臭的空地上。

步辇停下。王承恩当先一步跨出,蟒袍在阴冷的穿堂风中拂动,他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城楼上脸色剧变的吴襄和混乱的士兵,最后落在紧闭的城门上,那门外传来的撞击与嘶吼仿佛就在耳边。

“开——侧门!”王承恩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冷的铁锥,刺破了城门的喧嚣。

守门的军官和士兵全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架步辇。开…开门?在数万染疫暴民疯狂冲击的当口?!

“王公公!万万不可!”一名校尉失声惊叫,“门外全是染了瘟的暴民!门一开……”

王承恩猛地扭头,那双深陷的眼睛如同寒潭,瞬间冻结了校尉后面的话。“杂家说,开侧门!迎驾!”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东厂督公的威煞,“陛下亲临!尔等,要抗旨吗?!”

“陛下?!”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混乱的城头炸开。所有士兵,包括正在“奋力指挥”的吴襄,脸色瞬间煞白!陛下?那个重伤濒死的皇帝,竟然…竟然拖着残躯,来到了这地狱之门?!

短暂的死寂后,是巨大的恐慌和难以置信的骚动。士兵们下意识地望向那架被东厂重兵环绕的明黄步辇,眼神充满了惊骇。

“开…开侧门!”守门军官如梦初醒,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嘶吼。几个士兵连滚带爬地扑向旁边那扇仅供单人通行的小小侧门,颤抖着手去卸下粗重的门栓。

沉重的木栓被艰难移开。那扇窄小的侧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拉开一道缝隙。

就在门缝开启的刹那!

“门开了!!”

“冲进去!杀啊——!”

外面撞击城门的流民瞬间发现了这处微小的缺口!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离得最近的几十个双目赤红、浑身溃烂的流民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不顾一切地扑向那道缝隙!他们枯瘦肮脏的手臂、甚至头颅,疯狂地向门缝里挤来!

“拦住他们!”王承恩厉喝。

最前列的东厂重甲番役如同磐石,长戟瞬间刺出!冰冷的锋刃毫不留情地贯穿了最先挤进来的几个流民的胸膛!滚烫的、带着浓烈疫毒气息的黑血喷溅在玄黑的甲胄和冰冷的戟刃上!惨叫声被后面更疯狂的嘶吼淹没。更多的流民不顾生死地涌向那道狭窄的死亡缝隙,用身体去冲击那如林的戟尖!

血肉横飞!狭窄的侧门口瞬间变成了绞肉场!东厂番役如同沉默的杀戮机器,长戟每一次刺出、收回,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染疫者的残肢断臂、破碎的内脏和喷涌的黑血,在城门甬道内迅速堆积、流淌,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后续的流民踏着同伴的尸体和滑腻的血污,依旧疯狂地向里挤!

就在这血肉飞溅、死亡弥漫的修罗场中心,两名身材异常魁梧、同样覆着厚重药巾的东厂力士,小心翼翼地抬着步辇,如同激流中的礁石,沉稳地穿过了那道狭窄、血腥的侧门。

步辇穿出城门甬道的阴影,暴露在城门外侧那片被火光、浓烟和死亡笼罩的天地之间。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杂着浓烈血腥、焦糊人肉、尸臭以及疫病特有甜腥恶臭的气息,如同实质的巨浪,狠狠拍打在步辇之上!即使隔着厚厚的药巾,那气味也足以令人窒息。

抬辇的力士手臂肌肉虬结,稳如磐石。步辇上,厚重的明黄帷幔被一只染血的手,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掀开了一角。

赵琰的脸,暴露在昏沉的天光与跳跃的火光之下。

惨白。金纸般的惨白,没有一丝活人的血色。嘴唇干裂,因失血过多而呈现出一种死灰的暗紫。冷汗浸湿了鬓角,几缕散乱的黑发黏在毫无血色的额头上。胸前明黄的龙袍,被一大片刺目惊心的、近乎黑色的暗红血污彻底浸透,那血污还在极其缓慢地、顽强地向外扩散着,如同他正在流逝的生命。他的身体几乎无法坐直,全靠背后艾德里安和王承恩一左一右的支撑,才勉强没有倒下。

然而,就是这张濒死的、毫无威仪可言的脸,就是这具残破的、血染的龙袍包裹的身躯,当它出现在这片被绝望和死亡统治的地狱边缘时,却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足以冻结时空的力量!

城下,那些前一秒还在疯狂咆哮、撞击城门、撕咬同伴的染疫流民,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

混乱的、野兽般的嘶吼声,戛然而止。

无数双浑浊的、布满血丝的、被饥饿与瘟疫折磨得只剩下疯狂的眼睛,在这一刻,齐刷刷地、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茫然与惊骇,投向了那步辇之上,投向了那张苍白如鬼、血染龙袍的脸。

皇帝?

那个高高在上、身居九重的天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在这尸山血海、疫毒弥漫的地狱门口?他…怎么会变成这样?那身龙袍上刺目的黑红…是血吗?谁的血?他的血?!

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对皇权最原始的敬畏与茫然,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压过了被求生欲点燃的疯狂。挤在最前面,正试图冲击东厂防线的流民,动作僵住了,沾满污血和泥泞的手停在半空,浑浊的眼睛里只剩下呆滞的惊恐。

就连城墙之上,那些正拉开弓弦、准备倾倒滚油的守军士兵,也全都僵住了。他们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城下步辇上那个血染的身影。吴襄脸上那刻意维持的“震惊”和“焦灼”彻底凝固,化为一种无法掩饰的、深切的恐惧,他按着刀柄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粘稠的血腥和绝对的死寂所冻结。

只有呼啸的北风,卷起地上的灰烬和血腥气,发出呜咽般的悲鸣。

赵琰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肺腑撕裂的剧痛和破风箱般的嘶鸣。冷汗顺着惨白的脸颊滑落,滴在胸前那一片暗红的血污上。他艰难地转动着脖颈,涣散的目光扫过城下那片尸横遍野、如同炼狱般的景象——堆积焚烧的焦尸残骸、在泥泞中痛苦抽搐呻吟的染疫者、被血污浸透的土地、以及眼前那些因他出现而陷入诡异死寂、眼神里交织着疯狂与茫然的流民。

他的目光,最终越过血腥的战场,投向远方。那是隔离区的方向,浓烟依旧低垂,死亡的气息笼罩四野。但更远处,在隔离区边缘靠近西郊窑场的方向,似乎有几点微弱的、不同于焚尸烈焰的灯光在昏暗中摇曳。那里曾有一位老匠人呕心沥血,如今,或许是他的学徒,或许是不知名的工匠,仍在泥泞和绝望中,摸索着对抗瘟疫的武器,延续着那份不屈的意志。灯光虽弱,却如风中残烛,倔强不灭。

一股混杂着无边愤怒、深重悲悯以及某种奇异决心的情绪,如同岩浆般在赵琰濒临枯竭的胸膛里翻涌、冲撞。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带着血腥和灼痛,冲入他残破的肺腑。

“朕…乃…大胤…天子…赵琰!”

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砂纸摩擦,微弱得几乎要被风声淹没。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染血的喉咙里硬生生抠出来,带着濒死的喘息和破音。

然而,就在这微弱声音响起的刹那,整个阜成门内外,所有嘈杂——风声、火声、呻吟声、乃至士兵粗重的喘息——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抹去!绝对的死寂再次降临!数万道目光,无论麻木、疯狂还是恐惧,都死死盯着步辇上那个血染的身影!

赵琰的身体因为剧痛和极致的用力而剧烈颤抖,支撑着他的王承恩和艾德里安能清晰感受到他骨骼传来的咯咯轻响。他猛地抬起那只没有染血的手,指向城下那片绝望的泥泞,指向那些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染疫流民,指向远方隔离区那片象征隔绝与死亡的阴影,用尽残存的所有力气,将破碎嘶哑的声音猛地拔高,如同垂死孤狼的最后嗥叫:

“此…地!非…绝…域!”

“尔…等!皆…朕…子…民!”

“生…死…同…命!”

“朕…在…此!与…尔…等…同…在——!!!”

“噗——!”

最后的嘶吼耗尽了他肺腑间最后一丝残存的气息,也彻底撕裂了胸腔深处那道致命的伤口。更大的一股黑红的、带着内脏碎块的血箭,狂喷而出!溅落在明黄的步辇帷幔上,泼洒在抬辇力士的甲胄上,也染红了他自己低垂的下颌和前襟。

他的身体猛地一软,如同断了线的木偶,所有的力气瞬间抽离,头无力地垂向一侧,彻底昏死过去。唯有胸前那片被新血覆盖的、更加刺目惊心的暗红,在昏沉的天光与跳跃的火光下,无声地宣告着帝王意志的惨烈代价。

“陛下——!”王承恩和艾德里安同时发出凄厉的惊呼,死死托住他瘫软的身体。

“快!回宫!传太医!”王承恩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

东厂番役瞬间收缩,长戟对外,组成一道钢铁的壁垒,护着那架染血的步辇,如同退潮般迅速而有序地退向那扇窄小的、依旧在滴落着新鲜血液的侧门。

步辇退入城门甬道的阴影,那扇窄小的侧门在无数道呆滞茫然的目光注视下,轰然关闭。沉重的木栓重新落下,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城下,死寂依旧。

流民们呆呆地望着那扇紧闭的侧门,望着门缝下缓缓流淌出的、混合着黑红两色的粘稠血液,望着地上被东厂番役遗弃的、沾满血污的浸药布巾。皇帝最后那嘶哑破碎却如惊雷般炸响的话语,还在他们嗡嗡作响的耳畔回荡。

“此地非绝域…皆是朕子民…生死同命…朕在此…与尔等同在……”

生锈的、早已被绝望和疯狂磨灭的泪腺,竟在这一刻,于无数双浑浊麻木的眼睛里,重新感到了灼痛。一个抱着早已僵硬婴孩的妇人,看着门缝下流淌的血,看着皇帝消失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成调的、如同幼兽哀鸣般的呜咽,缓缓跪倒在冰冷的、浸满血污的泥地里。

城墙上,吴襄按着刀柄的手心,早已被冷汗浸透。他看着城下那片死寂中开始弥漫的、异样的悲怆气氛,看着远处隔离区方向依旧摇曳的微弱灯光,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骨一路窜上头顶。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那枚冰冷的铜符,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放出的,可能并非仅仅是毁灭的瘟疫,还有某种更可怕、更难控制的东西——人心的火种,已被那垂死帝王的血,意外点燃。

在城门甬道内侧的阴影里,一名毫不起眼、如同背景般的宫廷画师,颤抖着手,放下了沾满颜料的画笔。他的画板上,炭笔勾勒的线条急促而有力——染血的步辇,推开帷幔的苍白手指,血透龙袍的胸膛,以及那在绝望人潮前挺立嘶吼的模糊侧影。画纸一角,几滴溅落的、尚未干涸的暗红血珠,正缓缓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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