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站在指挥舰作战室，眼睛扫过面前悬浮着的星图。赫尔墨斯空间站的坐标被红色高亮出来，周围满是联盟各大势力舰队部署的标记。他抬手，手指轻点，星图一下子扩大，把整个宇宙边缘区域都展现在眼前。
“召集令发出去了。”林雪在操作台前，声音压得很低，汇报着，“各势力代表会在24小时内到。”
风烈靠在墙边，双臂抱在胸前，眉头拧成了疙瘩：“时间太赶了。有些偏远星球的代表还没回消息呢。”
“他们必须来。”夜凌语气强硬，“这可不是普通战争，是关系到人类生死的大战。”
通讯器突然响起来，一个着急的声音传出来：“报告！飞行战队出发了，带着稳定源能装置去接应部分代表。”
林雪赶忙调出飞行战队的实时轨迹，在屏幕上画出一条穿过不稳定源能区域的路线。那些地方向来是星际航行的禁地，能量波动大得很，什么信号进去都会被干扰。飞行战队带的稳定装置在屏幕上发出微弱蓝光，像黑暗里的光。
“这装置……”她皱起眉，话说了一半，“好像不只是稳定这么简单。”
夜凌没吭声，眼睛死死盯着屏幕，眼神深不见底。
二十四小时后，联盟会议厅坐满了人。
来自七大星系、好几十个独立城邦的代表聚在一起。有人类，有异族，还有机械生命体，各种风格的服饰和气息混在一起，都透着一股紧张劲儿。
夜凌慢慢走上讲台，身后投影屏亮了，一张张证据清晰地出现——赫尔墨斯族的通信记录、黑曜之眼的行动轨迹，还有那颗被引爆行星最后的画面。
“这是我们面临的最大危险。”他开了口，声音低沉却有力，“赫尔墨斯族没死，他们在暗处藏了好多年，现在又回来了，想用‘涅盘重启’计划重新塑造宇宙秩序。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是他们的实验品。”
大厅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你怎么证明这些是真的？”一个来自天穹星系的代表站起来，语气里全是怀疑，“赫尔墨斯族在大灾变前就没了，你说他们还活着，有啥确切证据？”
夜凌没争辩，转头看向林雪。
林雪点点头，按下控制键。屏幕上出现一段模糊的音频，背景噪音嗡嗡响，但有句话听得清楚：
“目标确认……地球文明样本……融合进度97%……准备启动最终阶段。”
安静了一会儿，另一个代表又提出问题：“就算是真的，我们冒然出兵，会不会引发更大规模的战争？”
“要是不出兵，”夜凌缓缓说道，“我们连打仗的机会都没了。”
他顿了顿，扫视全场：“赫尔墨斯族的目标不光是灭了我们，是筛选、改造、重塑。他们不会让我们彻底消失，会让我们变成他们的工具。你们愿意自己的子民变成基因实验的东西吗？”
这话像重锤，把众人心里最后一丝侥幸给砸没了。
“我支持夜凌。”风烈站起来，声音响亮，“我亲眼见过他们造的怪物，那根本不是进化，是亵渎。”
“我也支持。”林雪接着说，“我已经找到赫尔墨斯空间站的具体位置了，那儿正在搞大规模融合实验。我们得马上行动。”
会场的气氛变了，陆续有代表表态支持。
夜凌抓住机会：“我会提供资源和技术支持，保证每支参与行动的部队都有足够补给。这不是某一个势力的战斗，是整个人类文明的生死之战。”
最后，联盟议会主席慢慢点头：“我同意联合行动。”
他这话一出，其他代表纷纷举手表决。
全票通过。
行动计划很快定下来。
夜凌亲自制定战术方案，把舰队分成三组：主力舰队正面牵制，突袭小队去潜入摧毁核心设施，他自己带精英小队直取赫尔墨斯族高层所在的中央控制室。
“这次行动，不能失败。”他在战前会议上说，“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风烈站在他旁边，拳头握得紧紧的：“这次，我跟你冲在最前面。”
林雪负责后勤调度和情报支援，她的终端不停地接收前线传来的数据流，同时分析敌方防御系统的弱点。
就在舰队准备出发时，林雪发现了件怪事。
“夜凌。”她快步走到他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刚才资源清单里，那批特殊源能矿石……产地显示是‘x - 07区’。”
夜凌身子微微一僵。
x - 07区，那是联盟从来没正式开发过的地方，也是传说中源能幻域系统最初觉醒的地方。
“你怀疑啥？”他问。
“我就是觉得……这批矿石来源有问题。”林雪眉头皱得更紧，“而且为啥偏偏这时候出现？”
夜凌沉默了一阵，然后说：“现在没时间查这个。”
可他心里清楚，这事没那么简单。
舰队升空，引擎轰鸣声震得耳朵生疼。
无数战舰排成阵，像钢铁组成的洪流，撕开虚空，朝着赫尔墨斯空间站的方向猛冲过去。
夜凌站在指挥舰桥，望着窗外茫茫星空。风烈在他旁边，紧握着战斧；林雪坐在操作台前，眼睛死死盯着数据面板。
“所有人注意。”夜凌下令，“进入战斗状态。”
下一秒，整支舰队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黑暗，朝着命运的尽头冲去。
然而，谁都没留意到，在主控室的角落，一块本应关闭的监控终端悄悄亮起来，屏幕闪了一下，投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人穿着银灰色长袍，脸藏在阴影里，只有一双眼睛闪着冷冷的光。
他小声嘀咕：“游戏，才刚开始。”
说完，终端自动熄灭，就好像它从来没亮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