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站在主控台前，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刚传回的c7点数据。他手指不自觉地在键盘边缘来回摩挲，指关节都因为用力变白了。晨光透过落地窗斜着照进来，把他疲惫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他没坐下，只是稍微弯下腰，把那串不正常的温度曲线放大。
“调出d5点实验室日志的原始记录。”他小声说，声音里带着股压抑着的冷静。
调度员赶紧敲键盘，画面一变，d5点实验室那台旧电脑的日志出现在主屏幕上。林羽眼睛在数据流里快速扫过，突然，他眼睛微微一缩。
“暂停。”他抬手，手指轻轻敲了敲屏幕，“这儿，时间戳。”
调度员马上把那段数据放大。林羽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日志记录的访问时间，正好在病毒封锁期之后，还没有任何官方授权记录。
“封锁期之后的访问，这意味着啥？”他小声问。
“意味着……”调度员顿了顿，“要么系统被远程入侵了，要么有人在封锁期内偷偷进了实验室。”
林羽没搭话，把c7点的温度波动曲线和这段日志的时间线并排放在一起。眨眼间，他就发现了一个惊人的重合点。
“调出c7点更换设备前的原始数据。”他声音突然加重。
几分钟后，原始数据调出来了。林羽把两组数据叠在一起，开始对比分析病毒传播模型。屏幕上的曲线慢慢重合，一个熟悉的波形轮廓渐渐露了出来。
“是病毒潜伏期的传播模型。”林羽小声嘟囔，“但……不对劲儿。”
他赶紧调出数据库，把当前病毒株的传播参数输进模型，结果偏差明显。有个参数，咋都对不上。
“这不是已知病毒的传播模型。”他小声说，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它比现有病毒传播得更快，潜伏期更长……而且……”
他突然停了一下，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把那个异常参数和c7点电磁干扰信号的频率做对比。
屏幕上，两个波形几乎一模一样。
“x - 02。”林羽小声念出这个参数编号，把它标记成高优先级线索。
调度员看着他，忍不住问：“林先生，您是不是怀疑这是人为的病毒变异啊？”
林羽没回答，站起来，快步往会议室走去。他得要更多数据，做更多交叉验证。
这时候，技术组正使劲破解d5点日志的加密部分。林羽推门进去，几个技术人员正围着屏幕，表情严肃。
“进展咋样了？”他问。
“破解一半了。”一个技术员抬头说，“但加密方式挺特殊，像是实验级别的加密算法。”
林羽点点头，走到屏幕前，眼睛扫过那些还没解开的代码片段。突然，他注意到一段数据格式，和x - 02的编号方式特别像。
“接着解。”他说，“这段数据，可能和c7点发现的异常基因片段有关。”
技术员一愣，马上加快了操作速度。
与此同时，林羽调出d5点实验室周边的监控录像。画面里，一个穿防护服的人在封锁期的一个深夜出现了，人影模模糊糊的，动作挺熟练，进实验室的时间，和日志访问时间完全一样。
“没身份登记。”他小声说，“也没通行记录。”
他把这段画面截了图，标记成“可疑人员”，让技术组赶紧还原这人的面部轮廓。
会议室的门又被推开，一个研究员急急忙忙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好的报告。
“c7点空气样本的初步分析结果。”他把报告递给林羽，“检测出一段不明病毒基因片段。”
林羽接过报告，快速看了起来。没几秒，他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
“这段基因序列……”他小声说，“和我们掌握的病毒株差别挺大。”
他马上调出数据库，把这段基因序列和现有毒株做对比。结果显示，这个基因片段有好几个未知突变位点，其中两个突变点，和x - 02参数特别吻合。
“这可不只是变异。”林羽小声嘟囔，“这是……一次定向突变。”
他马上命令：“封锁c7点区域，所有人不准进出，等进一步检测结果。同时，联系病毒研究所，对这段基因片段做全基因组测序。”
研究员点点头，急急忙忙走了。
林羽深吸一口气，又坐回主控台前。他调出所有异常点的数据，开始做全局交叉分析。随着数据整合，一个清晰的画面慢慢出现了。
c7点的异常温度波动、d5点的非法访问、不明病毒基因片段的出现、x - 02参数的反复出现……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让人不安的结论。
这不是自然变异，是人为干预的病毒实验。
他抓起对讲机：“召集核心成员，开紧急会议。”
十分钟后，会议室坐满了人。林羽站在投影幕布前，调出所有关键数据。
“这是c7点的数据。”他指着屏幕，“这是d5点的日志记录。”他换了个画面，“这是空气样本里检测到的基因片段。”
他停了一下，眼睛扫视着大家。
“我们碰到的，可能不是简单的数据异常，是潜在的病毒进化信号。”
会议室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林先生，”一个数据分析员皱着眉头，“您是说……病毒变异了？”
“不是普通变异。”林羽沉着声音说，“是二次变异，形成了新分支。而且，这个分支，可能不是自然产生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这会不会是数据误差啊？”有人提出疑问。
林羽没反驳，调出x - 02参数和基因片段的对比结果。
“你们看，这个参数不光出现在c7点的电磁干扰信号里，还和d5点日志里的一段记录特别像。这说明啥？”
没人回答。
“这说明，”林羽慢慢说道，“有人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病毒变异实验。”
会议室里的空气好像一下子凝固了。
林羽接着说：“我们现在掌握的，只是冰山一角。但我敢肯定，这场疫情，远没结束。”
他拿起笔，在会议纪要上写道：“建议启动专项调查，重点追查d5点非法访问者身份，还有c7点异常数据背后的真正来源。”
笔尖在纸上划下最后一道痕迹，墨迹还没干呢。
门外，一个调度员急急忙忙走进来，表情严肃。
“林先生，”他小声说，“病毒研究所刚传来消息……c7点样本的全基因组测序结果出来了。”
林羽抬起头，眼神平静。
“结果咋样？”他问。
调度员顿了顿，声音低沉：“和d5点日志里记录的‘x - 02’编号，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