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镇国公:从燕王护卫到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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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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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能这家伙怎么也这么不懂情趣?成国公的身份居然也不讲究?

李武暗自发誓,日后若还想体验类似的,得找些读书人,说起这个,舞文弄墨的倒是有几分趣味。

……

------------

在一处隐秘且略显破败的小院中,有一间房子里坐着十几名可供挑选的女子。

年纪参差不齐。

主要是看年纪。

李武与张武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读出了震撼。

李武震撼的是,这真没什么好的。

张武震撼的是,李武居然带他来到这种地方。

瞬间,张武脑袋嗡的一声,几乎崩溃,心里已经自作多情地将李武当成了自己的大舅子,尽管实现起来可能有些难。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胡思乱想。

现在,跟大舅子逛。

这可真是糟透了。

还有机会挽回吗?

张武顿时觉得嘴角发干,他盯着李武,调动所有情绪,让自己显得更加真诚,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会来这里,信不信?要是知道是这种地方,我肯定不来,我可不是那种轻浮的人。”

“真的,你相信我。”

张武又紧张地补充了一句。

他很担心出现误解。

毕竟,谁能相信一个男人在这方面做出的承诺?

然而…李武竟然信了。

只见李武淡然地说:“我相信,我也没想到会来这种地方,别紧张,其实我们是一类人。”

张武顿时松了口气,庆幸不已,看向李武的目光也愈加钦佩。

“我们现在走?”

张武问道。

“走。”

李武果断地回答。

“那朱能他们呢?要不要等等?”

李武嘴角微扬,瞥了一眼朱能进去的房间,说道:“等什么等,没有一两个时辰,他不好意思出来,连加时都要撑到一定时间。”

张武也明白了,笑了几声。

随后,两人离开了这里,李武看了看天色,思索片刻后,转头问张武:“你回营地吗?如果不回去的话,陪我去看看房子吧。”

“你要买房?”

李武点点头。

张武说:“那好,走吧。”

两人沿着街巷前行,这里位于北平城的北部,李武对此处也不太熟,只得向路人询问牙行的位置,这才找到目的地。

牙人听明李武的来意后,立刻开始口若悬河地介绍起来,显然是想要把他绕晕。

李武只是淡然一笑,不予理会,静静地听着,仿佛闲云野鹤般超然。

他明白,在这世间,若论狡黠,这些人绝对名列前茅,但这种狡黠与大智慧无关。

牙人讲了很久,见李武始终不冷不热,便意识到遇到了难缠的对手,于是收起之前的虚夸之词,认真地介绍起房子的具体情况。

李武听完后,确实有几个看中的地方,但总觉得需要亲眼看看才踏实,便让牙人带他四处转了转。

逛了一个时辰后,李武终于找到了心仪的宅子。

这宅子穿过中堂之后,有两个跨院,东边的小院有三间房,西边的小院则有四间房,每个跨院都配有厨房和小庭院,布局颇为雅致。

中堂两边还有几间瓦房,若有家人仆从倒是可以安排在这儿。

只是这房子的价格有些高,要一百多两银子。

这个价格在市场上已经不算便宜,李武不愿做,与牙人讨价还价许久,甚至使用了欲擒故纵的策略,可牙人丝毫不松口。

也许是因为原主人定下的价格本身就偏高,牙人也是无可奈何。

李武无奈,陷入纠结之中。

牙人见状,不断劝说,强调宅子里的家具都是新的,距离王府也很近等种种优点。

这些优缺点李武并非不知,但他这次所得的赏银也就这么多,全买了房子后,家中日常开销就所剩无几了。

况且换了个大宅子后手头拮据,他也觉得心里没底。

李武转头问张武:“你觉得这宅子如何?”

一路上张武一直沉默寡言,他心里有些羡慕,情绪不高,此时听到李武发问,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不过张武性格直爽,直言道:“挺好的,你知道我有多羡慕能住进这样的宅子吗?”

停顿片刻,他又补充道:“我父母年纪大了,在乡下住着不太方便,我也想好好孝顺他们,搬进城来。

你看我们同是随军作战,你得了上百两银子的赏银,我却只有十来两。”

李武一怔,察觉到张武的情绪后,笑着宽慰道:“我只是运气好些罢了,你为何这般沮丧?难道我不是以前那个不逊于人的张武了吗?”

张武沉默无言,眉宇间仍透着几分沉重。

李武见状,语气稍显急切:\"别装出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男儿立于天地之间,岂能被区区钱财牵绊...\"话未说完,他自己却先笑了,刚刚还在为银钱苦恼,如今却这般劝慰他人,真是讽刺至极。

李武摇头轻叹,不再多言,转向牙人说道:\"那就定下这宅子吧,今日先付定金,明日再来交付尾款。”他的银钱大多留在军营中,随身携带太多反而不便。

牙人听罢,喜形于色,赶忙去准备契约文书。

待一切妥当,李武与张武一同离开宅子。

李武拍拍张武的肩膀:\"咱们兄弟得想方设法挣些银钱才是。”

张武握紧拳头,坚定地点头。

他环顾四周,心中暗自发誓,总有一天也要拥有这样一处宅院,不仅为了父母,也为了心中那个渴望共度一生的女子。

少年啊,若真心爱一个人,怎会让心爱之人吃苦受累?

随后,二人并无其他事务,也未去找朱能等人,径直返回古北口大营。

刚进营门,便听士兵说起谭渊来访,询问详情,士兵却也不知究竟何事。

无奈之下,李武连坐下休息的工夫都没有,立即前去寻找谭渊。

二人住处相近,李武很快来到谭渊住所。

谭渊开门见山道:\"找你有两件事,其一是燕王殿下对你们百户有所安排,回头你等着消息,大概率是要调入常备守御了。”

李武颔首表示明白。

这是好事,意味着今后麾下的士兵都能领取月粮,虽然数量有限,但至少能省下一部分寄回家中。

至于升任百户后,原本就不如从前总旗时清闲,每日需准时点卯,是否成为常备守御并无太大区别。

\"还有另一件事吗?\"李武追问道。

谭渊并未立刻回答,而是上下打量李武一番,满意地点点头:\"第二件事也是好事,只是与私事相关。

等明日各卫所兵士解散归队之后,择日陪你去王真家中拜访。”

这无疑是提拔之意。

李武内心感激,但并未表露过多情绪,只笑着调侃道:\"看来我得好好准备些礼物,送给我的千户大人。”

谭渊微笑回应:\"礼物不必急于一时,成功之后自当重谢,不过在此之前,你最好先换套体面的衣服,可别穿着邋遢就跟我去王真家。”

李武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中突然警醒,这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没处理好?

随即,李武疑惑地看向谭渊,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让我想想,莫非王家有位待嫁的姑娘?”

……

大军历时三月踏足草原,归来时已至。

北平四周的草木渐显生机,少了草原上的风,气温回暖,行走间竟会微微出汗。

冬盼春至,夏盼秋临。

北方的春秋时节,尤为舒适。

散营之后,各处卫所的兵士纷纷返回各自的驻地,通往北平的古北口更是人影幢幢。

燕王的护卫军本就驻扎于此,无需再往主营赶,有的住在城内,有的则散居于附近的屯田庄,回家不过举手之劳。

只是李武此刻还无法归家。

他必须先前往小岭庄,将阵亡将士的骨灰与抚恤金亲手交给他们的家属。

他的部下多来自小岭庄,众人同路而行,加之阵亡者皆为熟识之人,一路上气氛难免沉重。

李武心中忐忑难安,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父亲归乡时的模样。

那一天,张玉清悲痛欲绝,仿若将自己的半条性命一同送入黄泉。

思绪缠绕间,抵达小岭庄时,李武的步伐竟也变得迟缓。

但终究他咬紧牙关,不动声色地迈入村中。

李武带着薛禄等人逐一走访,第一户迎来的是一位年仅十八岁的少年,他在战场勇猛无比,却因失散未能跟上队伍。

这家的老母亲掩面抽泣,极力抑制泪水,却愈发显得哀伤。

李武默然无语,深深吸了一口气。

薛禄递上骨灰盒与抚恤金后,略作宽慰便陷入沉默,毕竟外人无法真正体会这份痛楚。

接着,他们继续前行,第二户、第三户……直至第五户。

第五户的主人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壮汉,他曾多次斩敌立功,却终因体力耗尽,未能得救而英勇殉职。

那个少年才十五岁,未来将成为李武的同伴,一同再次奔赴战场,经历生死考验。

就在李武准备离开这家的时候,少年冲了出来,仰起头,含着泪问李武:

“我父亲在战场上是否害怕过?”

李武摇摇头,认真地回答:“不曾。

你父亲英勇无比,不少敌人都因他而退却。”

“我就知道,我父亲跟我说过,当了兵就不再惧怕死亡。”

少年骄傲地说着,眼泪却不停地涌出,他使劲擦掉,似乎想抹去悲伤。

“我听人说你是百户,以后我也想跟着你当兵,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也无所畏惧。”

“你叫什么名字?”

李武问他。

“曹小满。”

“我相信你。”

话音刚落,李武转身先行出了院子。

此刻的小岭庄随着军中年轻人的归来渐渐热闹起来,但这种热闹里夹杂着几分悲凉。

李武叹了口气,环视四周。

这世上到底有多少这样的村落,为了大明,为了我们的民族,流尽了祖辈的鲜血,然而这个世界对他们又有几分公平?

大明初年还算不错,越到后来越艰难,甚至到了后期,许多百户把那些毫无希望翻身的军户当作自家私奴随意使唤。

这对军户来说是多么不公平啊。

再看看那些世袭的八旗兵士,待遇又是多么优厚。

李武心想,他来到这个时代,若有机会,定要为这些军户做些什么,否则心中不安。

正想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过来,笑着喊道:“李百户?”

李武回过神,转身一看,开口道:“金叔,您别见外,您比我爹年纪还大,直接叫我李武或李大都行。”

金叔一本正经地摇头:“不成,规矩不能乱,我儿子回家跟我讲你成了百户,我可高兴得很,你爹要是还在世,得知此事,肯定要拉着我们这些老家伙好好喝一场。”

李武听了这话,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笑着说:“金叔,您就别拐弯抹角了,谁不知道您总爱蹭我爹喝酒,有什么事直说吧。”

金叔嘿嘿一笑:“那我就直说了,前几天我去房山那边,发现永清卫好多军户都在挖药卖钱,我就琢磨着咱们能不能也这么做。”

额。

李武略感窘迫,毕竟这事是他主动提出的。

他略作思索道:“我们小岭庄附近也没什么值得挖掘的东西。”

金叔瞥了李武一眼,带着几分不安说道:“实话讲,北平周边也没啥稀罕物。

要说好东西,得去辽东。

你觉得咱们能不能组织一批人去那边捞点好处回来?小岭庄的人过得都不太顺遂,要是能跑一趟辽东,肯定能赚不少。”

“辽东?人生地不熟的,去什么去。”

“我熟。”

金叔认真地说,“我在辽东住了十几年呢。”

李武陷入沉思。

许久。

“这件事你容我想想,回头若可行,我再来找你。”

金叔对此并不意外,笑着回应:“好,你记住就行。”

说完便告辞离开。

李武回到住所时,脑海里还在盘旋着此事,确实挺实际。

军户中闲散之人不少,加上辽东的人参、皮货以及各类药材,都是值钱货。

但要弄到手恐怕不容易。

而且在大明境内也不是随便就能做到的,他或许还得托关系才行。

越想越觉得头绪繁杂,不知不觉已到北平城。

李武依然没直接回府,而是先去了牙行,想把房子的事情敲定,这样手里有了钥匙和房契,也能拿回去当礼物送给家人。

张玉清为住房问题忧心已久,要是她知道解决了,应该会高兴一阵吧。

还有家里的弟妹们,要是得知即将搬入宽敞的新居,不知道会有多兴奋。

随后,李武直奔牙行。

牙行的人早就急不可耐,听说有军户归乡,却迟迟不见李武出现,心中不免忐忑。

当李武终于现身时,他们激动得差点欢呼。

手续很快办妥,这些人总算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个时代买房的人不多,做成一笔交易能有不少佣金。

而李武拿到房契和钥匙后,也露出了笑容。

来到这个世界一年,他已经置办了一处房产和一个百户的职位。

发展势头还算不错!

那么,回家!

一波动万波随

洪武二十三年,五月。

燕王北征大捷的消息如春风般席卷了整个中原大地,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焦点。

文人饮酒时谈笑风生,商贩们昂首北眺,连那些说书人都为了几个铜板,大胆讲述着关于北征的各种奇闻逸事,尽管大多内容荒诞不经。

这种行为虽令说书人忐忑不安,怕引来官府责难,但事实证明,他们因此获利颇丰。

燕王的威名借着这些人的吹嘘达到了顶峰,民众对汉民族的骄傲感也空前高涨。

尤其在北平,这种现象尤为突出。

这里本就是燕王的重镇,燕王凯旋归来,城内百姓无不自豪。

特别是今日,北征将士归乡,带来了鲜活的战场见闻,经由他们的亲眷传播开来,短短几日便家喻户晓。

比如燕王力排众议的故事。

又比如冒着风雪奇袭敌营的英勇事迹。

再比如护卫军如何击溃强敌。

还有提到俘虏众多的荣耀。

……

而在城南的普通军户区,大家谈论更多的还是自家的小事。

哪家的孩子战死了,哪家的儿子立功受赏,哪家的大儿子升了官。

蜂尾胡同里,张玉清自从李武出征后,常常去探听消息,盼望着战争快点结束,将士们早日回家。

她内心焦虑,却找不到人倾诉,周围的妇人们大多也不懂军事,只会在意哪家的菜价低,哪家婆媳关系紧张。

一旦提起战事,她们便含糊其辞,大都说要到秋天才能回来。

秋天?

张玉清没什么见识,只能勉强相信这个说法,每日数着日子,盘算着日期。

每每算着算着,就不禁长叹一声。

她总会想起丈夫还在世时的模样。

那时她为丈夫担忧,他却总是带着一种不耐烦又自信的表情说:“我可不是新兵蛋子,哪那么容易丧命。”

张玉清当时并不理解,后来丈夫才耐心解释:新兵容易慌乱,一慌就容易出错,只有经历过多次战斗,才能学会如何生存。

然而结果呢?她的丈夫最终还是倒在了战场上。

如今,她的儿子也作为一名新兵上了战场。

这怎能不让她忧心忡忡。

就在这时,好消息传来,军士们即将归来了,而且燕王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伤亡寥寥无几。

半信半疑的张玉清经过反复确认后,终于放下心来,连平时的小摩擦都懒得计较,一心想着迎接军士们回家的日子。

到了这一天,她比谁都早,带着几个街坊邻里守在巷口,一边闲谈,一边期待着亲人归来。

那些邻里妇女们今天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平日最爱谈论的话题竟然无人提起。

张玉清默默祈求着,只盼他们平安归来便好。

张玉清的嫂子一向快言快语,与众人关系一般,这时才匆匆赶来。

看到大家愁眉苦脸的模样,冷笑道:“外人听了还以为我们的男人都回不来了呢,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张玉清听了这话并无反应,因为她深知自己的丈夫早已离世。

其他几个妇人听后立刻不悦,指责她口无遮拦。

程家的儿媳更是不服,厉声道:“你再这样说,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撕烂!”

“哼!”

张玉清的嫂子斜视着她,未再多言,却惹得程家的儿媳更加愤怒。

“你这样斜眼看谁呢?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德行,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谁知道是不是有了新欢?你这么镇定,是不是巴望着老张家的男人在外面有去无回啊?”

张玉清的嫂子渐渐动了怒意。

“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说了又怎样?”

“那你倒是说啊。”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没几句便翻脸,甚至动手撕扯起来。

张玉清见状赶忙上前劝阻。

“大家都是街坊邻居,何必闹成这样?”

程家的妇人平日与张玉清还算亲近,闻言愿意听劝。

但张玉清的嫂子不同,她一直看不起张玉清,如今更是把怒火转移到她身上。

“哟,这不是百户大人他娘吗?怎么,觉得自己儿子当官了,就可以管别人的事了?你自己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还敢插手闲事,你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嘿!

张玉清顿时觉得委屈,她不过是个劝架的罢了。

然而她的性格柔弱,也不愿硬顶回去,只能皱眉埋怨道:“老张家的,你这样就不对了……”

“对不对,轮得到你来说?”

这一句话,让张玉清哑口无言,无论多伶牙俐齿的人都找不到反击的话,满腔怒气顿时化作委屈堵在心头。

老张家的女人显然知道张玉清好欺负,一上来便是一顿强势打压,说话间唾沫横飞。

隔壁程家的女人看不下去,正准备插手相助,却听胡同口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

“闭嘴!”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老张阴沉着脸走来。

然而老张的到来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所有人都清楚,老张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女人,否则她不可能得罪这么多人。

家中要是没有贤惠的妻子,必定会有不少麻烦。

暂且不论这些麻烦,至少不会有太多好人缘。

老张的女人见到丈夫,依然不给他面子,转头又朝张玉清冷笑道:“看到没,我家老张已经回来了,你家大儿子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说不定…”

话还没说完。

老张挥掌掴向自己的妻子。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老张的女人更是满脸不可置信地问:“你竟敢打我?”

“回屋去!”

老张面色阴沉。

老张的女人充耳不闻,不仅如此,瞬间换上一副泼辣模样,张牙舞爪地扑过去,口中尖锐地叫嚷:“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不过,老张到底是男人,很快制住了妻子的双手,任凭她又踢又骂,尴尬地面对张玉清等人。

“我刚才特意确认过了,咱们胡同里的人都没事,而且……”

说着,老张望向张玉清,带着几分讨好的笑意道:“你家老大这次升任百户了,往后咱们胡同的人或许都要沾你家老大的光了。”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

就连一直吵闹的老张妻子也安静片刻,老张笑着示意众人,随后挟着妻子回家了。

其他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张玉清,眼中满是惊讶与不可思议。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不是前不久才升职的吗?

这…这…平日里与大家闲聊的张玉清,难道要成为官家老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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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尾胡同口。

张玉清还有些恍惚。

怎么和父亲说的不一样呢,怎么出去一趟就升职了。

这…还是他儿子吗?

张玉清心中虽有顾虑,却依旧满心欢喜,浑身轻飘飘的,看着身旁多年的老姐妹,竟有些想摆出姿态的意思。

这便是身份的变化?

就在她犹豫间,胡同里的二贤慌慌张张地跑来,边跑边喊:\"娘!娘!快回去救火,五妹把厨房给点着了!\"

众人一听,全都紧张起来,纷纷朝李武家的方向望去。

远远便看见李武家屋顶升起了浓烟。

张玉清哪还顾得上其他,惊呼一声:\"天啊!\"便拔腿往家赶。

其余妇人们也跟着行动起来,一边跑一边招呼街坊邻里帮忙救火。

李武家中,老三和四妹忙得团团转,一个忙着从井里打水,一个则端着盆将水泼向厨房的火焰。

五妹因不慎引发火灾,吓得不知所措,眼泪直流。

小六拉着小七远远避开,小七不明所以,傻笑着,惹得小六连连拍打他的脑袋。

厨房起初火势不大,但里面堆满了柴火,火势迅速蔓延开来,即使老三和四妹动作再快也难以控制。

老三见状,咬牙冲进厨房打算抢救一些物品,以免全都被烧毁。

火苗带来的高温与烟雾让人几乎窒息,老三强忍不适,闭气眯眼,径直奔向存放米面的地方,抱起东西就往外冲。

此时张玉清也赶回来了,看到老三从火海中搬出东西,立刻高声喊道:\"你这孩子,不要命了吗?\"

紧跟而来的二贤也吓得直拍胸口。

老三顾不上张玉清的责骂,急忙问二贤:\"二姐,你叫人了吗?我们几个根本对付不了这场火。”

\"叫了叫了。”

街坊邻居们很快赶到,纷纷加入灭火行动。

由于房屋相连,一家失火,大家都不敢坐视不理,有人取水,有人直接参与灭火。

不少人家还从邻居家接水过来支援。

众人齐心协力,总算在火势蔓延之前将其扑灭。

然而李武家的厨房已被烧穿了屋顶,墙壁也变得漆黑,内部的物品几乎全被毁坏。

外人目睹此景,皆摇头叹息,默默离开。

李武一家子望着被烧毁的厨房,个个愁眉苦脸。

老三最是按捺不住,皱眉瞪着五妹质问:“怎么回事?你怎么又把厨房给烧了?”

五妹本来就心惊胆战,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大祸。

年仅十岁的她已明白家中境况不佳,愈发自责起来。

在外犯错还能寻求庇护,可在家里出事却让她感到孤立无援,内心崩塌。

听见老三说话,她顿时嚎啕大哭,情绪失控。

四妹、小六、小七见状,都不敢靠近安慰,只能乖乖站着,噤若寒蝉。

二贤轻叹一声,望向厨房。

老三仍愤愤不平:“哭有什么用?哭能换回东西吗?现在全都被烧得干干净净。”

张玉清心疼女儿,挡在她身前护着:“你还有心思责怪她?难道说了就能挽回损失?”

说完,看着女儿哭得可怜,将她搂入怀中。

但张玉清看着厨房也深深叹息,既为女儿心疼,又为损失的厨房心疼。

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五妹靠在张玉清怀里稍感安心,但听到他的叹息,又悲从中来,哭得更加厉害。

就在五妹泣不成声时,院外传来了李武的声音。

“嘿,我还以为没人胡同口接我,原来家里起火了。”

李武笑容满面地走进院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被烧毁的厨房,甚至兴致勃勃地进去查看一番。

小六看到李武,想冲过去,但瞄了一眼大家的表情,硬是忍住了。

此刻,李武若调皮的话,恐怕要挨打了。

张玉清等人看着李武检查厨房,都觉得有点尴尬,好端端的家,李武一回来就成了这样。

然而李武从厨房出来后,依旧笑颜如花,毫无沮丧之态。

他环视众人一圈,笑着走到张玉清身旁,将五妹拉到面前。

“看起来是你干的吧,跟大哥讲讲是怎么回事。”

李武语气柔和地询问。

五妹哭着抬头,以为李武也会责怪她,但一眼便看见李武满脸笑意,毫无责备之意,顿时觉得一直笼罩在心中的阴霾被撕开一道光,那原本天塌地陷的世界忽然洒进了耀眼的阳光。

她竭力压制着哭声,想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李武,却怎么也止不住泪水,哽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武并不催促,温柔地为五妹擦拭着眼泪,一次又一次。

直到五妹能够断断续续地说话。

“四……姐姐,我就是睡着了,厨房就着火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话音刚落,五妹的眼泪又如决堤般涌出。

“嗯。”

李武笑着点头,“别哭了,大哥没怪你呢。”

“真的?”

五妹像是抓住了一丝希望,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李武。

李武又笑着替她擦掉眼泪,“真的,但以后做事千万小心,要是伤到了自己,大哥会心疼的。

这次不过是厨房着火,大哥倒是不在意。”

李武的安慰让五妹感到轻松了许多,犹如一块巨石落地,却又因为自责而再次号啕大哭。

哭到嗓子沙哑,才渐渐平静下来。

李武心疼地说:“不准再哭了,再哭的话,大哥就不喜欢你了。”

五妹紧紧攥着李武的手掌,孩子气地用尽全力克制着,脑袋一颤一颤的试图忍住哭声。

李武摸了摸五妹的头,笑着对张玉清等人说道:“我回来了,你们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老三,看看我的衣服,你难道看不出什么吗?这是百户的官服啊。”

老三的眼神先是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

升职这样的喜事,现在竟也提不起他们的兴致。

李武无奈地转向张玉清,“娘,你就别带头难过啦,你看五妹多伤心。

再说,一个厨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玉清叹了一口气,“又说这种轻描淡写的话,这厨房要修好,少说也要十几天,我们这一大家子人这几天吃什么?”

李武从怀中拿出房契和钥匙递给张玉清。

“刚买的房子,原本想着找个吉日搬过去,可现在,正好省了选日子的麻烦。”

房子?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看到李武一本正经的样子,他们心中又升起了一丝期待。

张玉清接过房契和钥匙,看了一眼房契后,抬头看向李武,眼里满是惊讶。

这个老大,不仅升了职,还买了房子,怎么这么多不寻常的事情,在他身上都变得如此平常了。

李武家里的变化,源于一场意外之喜。

家里原本的居住环境并不宽敞,仅有的两间房连个待客的地方都没有,每当有客人来访,只能勉强把人带到卧室,而卧室里又挤满了人和各种生活用品,空间显得尤为局促。

到了夏天更是困难,孩子们不得不在院子里铺上木板睡觉,时间长了,小六竟将这种生活当作理所当然的事。

面对这样的情况,张玉清对李武的话半信半疑。”这么多钱你是怎么来的?”

她追问着。

李武的回答是战功所得的赏银,这让张玉清无话可说,毕竟这样的好事确实难以置信。

听到消息后,五女儿眼神闪烁,心里的大石终于落地,尽管仍有愧疚,但看到李武的表现却感到安心。

反应敏捷的老三率先展露笑容,好奇地询问宅子的具体情况,李武让他先去借辆车,准备当天就搬过去。

等老三离开后,李武意识到自己并未征求母亲的意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张玉清虽然努力掩饰内心的喜悦,但仍忍不住瞪了李武一眼,嘴上却说不出反对的话。

随后,李武提醒二女儿帮忙收拾东西,二女儿笑着答应,与四女儿一起开始整理物品。

气氛原本凝滞如冰,却被某种力量骤然打破,化作一片欢腾。

李武主动承担起照看小七的责任。

小七已满三岁,大大的眼睛灵动异常,一看就充满活力。

小孩子最易感知家中氛围,察觉到自从大哥归来,先前沉闷的环境顿时焕发出新的生机,他也随之活络起来,蹦蹦跳跳地玩耍。

张玉清无暇顾及李武的安排,此刻正跟着二贤进屋帮忙。

屋内时不时传来他们的交谈声。

“娘,这个东西咱们要不要带过去?”

“带着吧,我看了房契,你大哥买的房子可不小,空间绰绰有余,为什么不要带呢?”

“可它看起来都要坏掉了。”

“那也要带。”

“好吧。”

随后屋内响起一阵翻找声,不过没多久,二贤又偷偷问道:“娘,我哥买的房子到底有多大呀?”

“足足有两个院子那么大呢。”

“这么大?”

“当然啦,花了上百两银子呢,你说你哥是不是很浪费?”

“那你为啥不说我哥?”

“你爹去世后,我还能管得了他吗?”

……

很快,老三借来一辆车,李武将马牵出,套上车辕,本想帮忙搬运东西,可一边要照顾小七,另一边五妹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没办法,李武只好让老三独自动手。

老宅居住多年,一车装不下所有物品,等到马车装满后,李武拿出一份钥匙,带着五妹和小七坐上马车,让老三牵着先去新宅卸下一车货物。

新宅位于城东灵椿坊清水胡同,是一个繁华地段,灵椿坊南侧大多是官署和寺庙,北边则是粮油店、饽饽铺、茶馆等各种店铺一应俱全。

一路上,老三眉开眼笑,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乔迁是一件令人高兴的大事,李武看到老三这般模样也很开心。

回想当初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老三对自己冷眼相待的情景,如今想起别有一番滋味。

抵达新宅后,老三的嘴巴就没合上过,笑得快要抽筋一样,从中堂到东西两个跨院,不是这儿摸摸就是那儿看看。

“好了,先把东西卸下来,我们还得回去拉东西呢。”

李武忍不住催促道。

老三答应了一声,却依旧不动。

李武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行,你和我一起把东西卸下,你带五妹和小七四处看看新宅,我自己回老宅拉东西,怎么样?”

老三这才满心欢喜地开始干活。

等把马车上那些东西搬到院子里之后,李武准备独自回去了。

可五妹却紧紧拽着他的衣角,小眼神儿偷偷瞄向老三,又带着些许害怕,往李武身边蹭了蹭。

李武摸摸她的头,温柔地说:“五妹乖,就在大哥这儿等着。”

五妹摇摇头。

李武又捏捏她的小脸,安慰道:“别怕,他是你三哥,要是他还敢对你凶,就告诉大哥,我帮你教训他。”

旁边的老三听了这话,撇了撇嘴。

李武瞪了老三一眼:“你给我看好这两个,稍有差池,看我不收拾你。”

“哎呀,你就放心走吧,你不在我都快管不过来了,他们俩整天跟在我身后转。”

李武想想,笑了。

老三说得没错,他曾因为四妹和五妹亲近老三而酸溜溜的吃醋。

随后,李武放下心来,赶着马车去了老宅。

再次回到老宅,院子里的情景让李武大吃一惊。

无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一大群女人,全都围在张玉清周围,像是在朝拜一般。

张玉清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假装生气,熟练地凡尔赛起来。

“我也不是不知道啊,要是知道,肯定不会让我家老大买什么房子。

咱们在这坊间这么久,谁愿意离开啊。

那个新宅子不过就是大一点,买东西方便些,还有什么特别的?”

“再说,一百多两银子呢,我家老大立功也不容易,这些钱留着做啥不好,他还当了百户,你们说说,当了百户,日常开销能不大吗?”

“就这样,你们说说,这老大能不让心吗?!养出这么个儿子,气得我都快死了!”

张玉清特意叹了口气,加重语气。

一大群女人连连点头并夸赞。

李武倒抽一口凉气,远远地给张玉清竖了个大拇指。

厉害,这位老太太可真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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