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竞赛结束后的第三天，成绩公布了。
李枫站在公告栏前，盯着那张红纸上的名单。第一名：李枫，奖金3000元。他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告诉他这不是梦。
“牛逼啊！”赵宇用力拍着他的后背，“不仅拿了第一，还有奖金！”
李枫的目光扫过名单，在最后找到了周浩的名字——第五名，刚好卡在获奖边缘，没有奖金。远处，周浩正阴沉着脸盯着这边，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别理他。”赵宇拽着李枫离开，“走，领奖金去！”
教务处的老师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李枫：“恭喜你，这是学校额外奖励的500元，加上竞赛奖金总共3500元。”
李枫接过信封，手指感受着钞票的厚度。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
校门外的小餐馆里，赵宇狼吞虎咽地吃着红烧肉。李枫小心地把装钱的信封塞进内兜，这才拿起筷子。
“喂，高兴点啊。”赵宇嘴里塞满食物，“保送名额稳了，还有这笔奖金，周浩那混蛋现在肯定气死了。”
李枫放下筷子：“赵宇，你真的相信人能梦见未来吗？”
赵宇的筷子停在半空：“又来？”他擦了擦嘴，“行吧，说说你那个'梦'。”
李枫深吸一口气，把梦境中的游戏行业发展简略说了一遍，隐去了其他历史事件。赵宇的表情从戏谑逐渐变得严肃。
“所以你觉得神话西游2下个月出的神兽礼包真能升值？”赵宇皱眉，“这太玄乎了。”
“我知道听起来很荒谬。”李枫苦笑，“但世界杯四强、传奇物价、游戏公测时间...全都对上了。”
赵宇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八千，是我爸给我买电脑的钱，还有我这次的2000元奖金。”
李枫瞪大眼睛：“你...”
“别急着感动。”赵宇把卡拍在桌上，“算我投资。如果真像你说的，我要五成利润；如果是假的...”他咧嘴一笑，“你就欠我一万五千，毕业后慢慢还。”
李枫的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拿起那张卡，感觉重若千钧。
“对了，”赵宇突然压低声音，“林思雨昨天找我了。”
李枫的手指猛地收紧，银行卡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她说周浩家在教育局有关系，可能会在你保送的事上使绊子。”赵宇的表情罕见地严肃，“她让我提醒你小心点。”
李枫的胸口一阵发闷：“她还说什么了？”
“没了。”赵宇耸耸肩，“看起来挺着急的，说完就走了。”
回宿舍的路上，李枫一直沉默不语。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赵宇突然停下脚步。
“明天我就去上海了。”他说，“电脑你先用着，密码是我生日。”
李枫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生日是哪天？”
“靠！同桌几个月了你连我生日都不知道？”赵宇夸张地捂住胸口，“太伤我心了！”他报出一串数字，“记住了，要是敢忘...”
“不会忘。”李枫轻声说。
第二天一早，赵宇的床铺已经空了，只剩那台旧笔记本电脑静静躺在桌上。李枫打开电脑，桌面壁纸是赵宇和一群人的合影，角落里有个扎马尾的女生，应该就是张雯。
李枫点开浏览器，搜索“神话西游2神兽礼包”。论坛里的讨论比前几天热烈了许多，但大多数人都在抱怨87元太贵，认为网易在“割韭菜”。
“一群傻子...”李枫喃喃自语。按照梦中记忆，这些神兽一年后会涨到2000元一只，而到了2024年，某些稀有神兽甚至能卖到数百万。
他打开网银页面，输入赵宇的卡号和密码。余额显示：8023.67元。足够买90个礼包了。
鼠标悬在“转账”按钮上，李枫却犹豫了。如果梦境是假的，这八千块就打水漂了；如果是真的...他的心跳加速，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干了！”李枫一咬牙，往自己的银行卡里转了8000元。
转账成功的提示跳出来时，宿舍门突然被推开。李枫手忙脚乱地合上电脑，抬头看见周浩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