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璇闻言心头一惊。
她脚下猛地一顿，神情也随之凝重起来。
豁然转头。
冷厉的目光紧紧盯着庄扬，警告道：
“庄扬，你确实很聪明。”
“但我希望，如果你想跟我刘家合作，就记住一点——”
“不该问的，不要问。你只需要听我的吩咐做事就行。”
解家的存在，是绝密。
“呵！”
庄扬迎着她审视的目光，不屑地撇了撇嘴。
“我说刘大小姐，你这态度我可就不乐意听了。”
他语气也硬了起来，“我是同意当你们刘家的鉴定师没错，但可不是来当你们刘家一不爽就动辄打骂，呼来喝去的牛马的！”
说着，又指了指自己。“还有，你给我看清楚了，我庄扬更不是你那个智障弟弟，我也是有脾气的人，不好惹！”
最后那句话，显然是真动怒了。
他确实是带着目的接近刘璇。
可不是来给她当个唯唯诺诺，言听计从的小弟的。
要真是这下真态度软了下来，那岂不是日后被这女人拿捏死死的？
“庄扬！”
刘璇见他竟然真敢当面顶撞，也动了火气。
脸色肉眼可见地黑沉下来，声音带着寒意：
“你要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心里又惊又恼。
这小子气性也太大了吧，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
这以后真要合作了，自己怎么说也是他的雇主吧。
难道他不该对她保持起码的尊重和恭敬吗？
哪怕是表面功夫做一做也行啊。
嘿，这小子居然敢当众甩脸子？！
“行啊。”
庄扬见刘璇神情寒了下来，丝毫不慌。
反而摊手，哂笑一声：
“刘小姐要是受不了我这臭脾气，那咱们之间这点合作......呵，那也甭谈了。”
他极其利落地转身抬腿就走，动作潇洒地挥了挥手。
“走嘞，你自个儿慢慢玩吧。”
那步伐还带着一种‘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放荡不羁。
暗自笃定。
刘璇铁定会忍不住叫住他。
因眼下刘家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眼力更强的人来给刘家效力。
他这样做，就是不能惯着刘璇的大小姐脾气。
更不能让她觉得他这次主动同意合作是自降身价，非她刘家不可。
既然是合作，那就得是平等。
鬼她妈跟她玩什么主仆卑恭鞠膝的烂戏码。
臭小子！！
刘璇攥紧了拳头，死死盯着那说走就走的背影，肺都快气炸了。
恨不得叫人将这小子给绑了，拿鞭子狠狠抽一顿就老实了。
可心里门儿清。
这小子根本不是自己轻易能拿捏住的人。
且短时间内确实找不出比这小子眼力更强的人选了。
一想到眼下时间紧迫。
挣扎几秒后。
她深吸口气，强压下被冒犯的邪火，也放下了平日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朝着那个快要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扬声喊道：
“等等！”
她的语气，明显也软和了几分，“刚，刚是我语气太急了些，我向你道歉。”
庄扬脚下应声停下，嘴角勾起得意弧度。
小样儿，跟我斗？
还是嫩了点。
只有反过来拿捏住这女人。
他才有机会，从她嘴里套出更多关于那个神秘滇南家族的信息。
于是故意在原地停顿了几秒。
然后才慢悠悠地转过身，走回刘璇面前，无辜的摊了摊手：
“刘小姐别介意哈，我这人吧，打小散漫惯了，说话有时候不过脑子，还请多包涵。”
态度是回来了。
但那股子‘我就这样，你看着办’的劲儿可没变。
“呵呵......”
刘璇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心里暗骂。
信你才有鬼！
傻子才信你这套不要脸的说辞。
但她现在没心情也没时间跟他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先把眼前最要紧的事情办了再说。
她迅速调整表情，学着庄扬那副半真半假的腔调，也打趣道：
“那我这人呢，脾气也确实是急了点。日后合作，也请庄先生多包容一二。”
这话里，算是默认了彼此都有那点臭毛病。
庄扬很上道地伸出手，“好说，好说。”
刘璇看了眼他伸出的手，也伸出手与他相握，“合作愉快。”
算是正式敲定两人间的合作了。
“欸等下。”
庄扬松开手，却紧接着摆了摆手，补充道：
“合作是合作，但我得事先把规矩说明白了。”
随即，他竖起一根手指，“你们刘家需要我出面鉴定某件古玩，只要我庄扬没有十万火急的要事，并且不涉及违法乱纪的情况下，我自会随叫随到。”
他又竖起第二根手指。
“这顾问费呢，咱们就按古玩本身最终交易价值的百分之五抽取。”
最后，他强调，“而且每次的顾问费，必须当日结清。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玩啥记账，月结，年结的套路。”
“咱们都是爽快人，就一锤子买卖，钱货两讫。”
嘶！
刘璇听着这近乎嚣张的条款，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百分之五的抽成？
还得当日结清？
这小子真是狂得没边了吧。
她甚至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
但想到他那神乎其技的眼力，想到解家老家主寿辰的迫在眉睫，想到找不到合适礼物的后果......
她咬了咬后槽牙，强忍着把‘你做梦’三个字咽了回去，僵硬地点了下头。
“好，依你！”
不过内心也无奈。
这小子是有嚣张的资本，才敢这么蹬鼻子上脸。
能咋办。
“你看，这就对了嘛。”
庄扬见她应下，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
随即，抬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合作愉快！”
这次才是正式敲定合作。
刘璇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废话，转身继续往前走。
“走吧，时间不等人，今天必须把东西找到。”
两人再次汇入古玩街的人流。
“我看啊，咱们还是去那些小摊上瞅瞅。”
庄扬揣着兜，边走边提议，“那种地方虽说鱼龙混杂，真真假假的东西也多，但要是运气好能捡个大漏，保准你能省下老大一笔冤枉钱。”
他又朝两边装修气派的古玩店铺努努嘴，“至于这种门脸敞亮的高档铺子？呵，我看还是算了。”
“人家那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主儿，心都黑着呢。刚才在珍宝阁，你还没见识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