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对岸的风带着冥界特有的阴寒，刮在残破宫殿的断壁残垣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小茉指尖凝着的淡紫色灵力正与空气中的幽冥气息无声对峙，那些本应侵蚀生灵的阴寒之气，在触及鸿蒙之力的瞬间便如冰雪消融，化作一缕缕极淡的白烟。
“主子，这宫殿的禁制好生古怪。”白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凝重，“我能感觉到，里面不仅有天魔的气息，还有……一丝神界的烙印。”
小茉抬眼望向宫殿大门上那些扭曲的符文。那些符文并非魔族特有，反而与她曾在上界典籍里见过的镇魔印有些相似，只是此刻符文边缘已泛起黑气，显然被魔气侵蚀了大半。
“当年封印天魔主君，神界曾出手相助。”白竹的指尖轻轻拂过空中一缕飘散的黑气，“只是没想到，连神界的烙印都快被魔气吞噬了。”
话音未落，宫殿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碎裂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崩裂了。紧接着，整座宫殿开始剧烈震颤，断墙上的碎石簌簌坠落，大门上的符文骤然亮起血红色的光芒，那些扭曲的线条仿佛活了过来，在门板上蠕动着，发出刺耳的嘶鸣。
“不好！”赤焰低喝一声，牛身猛地绷紧，“是魔主君的气息！比刚才那个残部强百倍不止！”
赤焰夔牛躁动起来，四蹄踏在地上，激起一片片火星。它庞大的身躯挡在小茉身前，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那家伙要出来了！”
小茉不可能后退。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正从宫殿深处弥漫开来。那灵息不同于寻常魔气的暴戾，反而带着一种古老而冰冷的死寂，仿佛能冻结世间一切生灵的气息。
“这难道就是你们口中天魔主君的力量？”小茉问道。
“这一种诞生于混沌、以毁灭为乐的本源之力。”
赤焰接过小茉的话。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宫殿里炸开，无形的音浪如同实质的利刃，朝着四周席卷而去。忘川河的河水被这股力量掀起数丈高的巨浪，河面上的荧光瞬间熄灭大半。白璃和赤焰夔牛同时发出痛苦的嘶吼，前者龙鳞上泛起细密的裂痕，后者身上的火焰也黯淡了许多。
小茉眼神一凝，周身的淡紫色灵力骤然上涨。
那灵力防护罩如同张开的巨钵，将众人护在身下，音浪撞在灵力屏障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却始终无法穿透分毫。
“鸿蒙之力……”一个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从宫殿里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没想到，在这破界里还能见到这种东西。”
随着这声音响起，宫殿大门上的符文彻底崩碎，木屑四溅。一道黑色的身影缓缓从门后走了出来。
那身影极其高大，足有数丈之高，通体覆盖着暗金色的鳞片，鳞片缝隙里流淌着浓稠的黑雾。他没有清晰的面容，头部只是一团不断翻滚的黑气，黑气中隐约能看到两点猩红的光，那是他的眼。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后那对巨大的骨翼，骨翼上布满了倒刺，每一根倒刺都闪烁着寒光，仿佛能撕裂空间。
“这便是天魔主君，曾经搅动三界风云，最终被封印在此的魔头。”赤焰又道。
他担心小茉轻敌，才出声提醒的。
“小丫头，把你的鸿蒙之力交出来。”天魔主君的声音在黑气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本尊可以让你成为魔界的上宾，享无尽寿元，如何？”
“无尽寿元？！”小茉有些想鄙视这天魔主君。
看来这天魔主君并没有认出她，也不知道宇宙的规则。
哪有什么无尽的寿元，只是寿元无量计而已。
大宇宙都有生灭，何况是一个天魔。
小茉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你这种屠戮百千万生灵，将他们的魂魄炼化成魔丹，这笔账还没算，就想谈条件？”
小茉觉得万魂窟本不应出现，太有违天道了。
天魔主君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笑声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算账？凭你？一个连自身力量都不敢完全释放的小娃娃，也配跟本尊谈算账？”
他猛地抬起骨爪，朝着小茉一抓。那骨爪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所过之处，空间竟然泛起了涟漪，仿佛被生生撕裂开一道口子。爪风未至，一股冰冷的杀意已扑面而来，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休想伤我家茉茉！”白璃怒吼一声，龙身骤然暴涨，巨大的龙尾带着破空之声，朝着骨爪狠狠抽去。
“砰！”
龙尾与骨爪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白璃发出一声痛苦的龙吟，庞大的身躯竟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宫殿的断墙上，激起漫天烟尘。它龙背上的鳞片碎了好几块，伤口处流淌着淡金色的龙血，滴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白璃！”小茉心头一紧。
白璃跟着她是为了炎灵珠，如今炎灵珠还没有出现，她可不能让白璃受伤。
“这点伤算什么。”白璃挣扎着爬起来，龙瞳里燃烧着怒火，“看我掀了这老魔头的骨头架子！”
白璃再次扑了上去，龙口中喷出一道银白色的龙息。那龙息蕴含着至纯的灵气，本是魔气的克星，可落在天魔主君身上，却只激起一阵淡淡的黑烟，连他身上的鳞片都没能伤到分毫。
“没用的。”天魔主君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本尊被封印的这去几十万年，可不是白过的。这万魂窟的怨气，早已被本尊炼化成了本命魔气，寻常仙力，根本伤不了我。”
他骨爪一挥，一道黑色的魔光射向白璃。白璃躲闪不及，被魔光擦中了鳞片，顿时发出一声惨叫，掉下的鳞片瞬间化为飞灰。
“白璃！”小茉终于动了。
她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白璃身前，抬手对着那道追击而来的魔光轻轻一按。淡紫色的灵力如同潮水般涌出，将魔光包裹其中。那原本霸道无比的魔光，在鸿蒙之力的包裹下，竟像冰雪遇阳般迅速消融，转眼便消失无踪。
“鸿蒙之力果然奇妙。”天魔主君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兴趣，“若是能将这力量据为己有，本尊定能打破封印，重回混沌，到时候，这三界六道，都将成为本尊的囊中之物！”
他身上的黑气开始剧烈翻滚，骨翼猛地张开，遮天蔽日。忘川河的河水开始逆流，河岸边的碎石纷纷悬浮起来，朝着他汇聚而去，在他身前凝聚成一柄巨大的骨矛。
“受死吧！”
天魔主君将骨矛朝着小茉掷出。那骨矛在空中不断变大，矛尖闪烁着幽光，所过之处，空间扭曲，连忘川河的轮回气息都被搅得混乱不堪。
“茉茉，让我来！”赤焰夔牛低吼一声，身上的火焰骤然变得炽烈，它低下头，用布满烈焰的巨角，迎着骨矛冲了上去。
“嘭——！”
烈焰与骨矛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赤焰夔牛庞大的身躯被震得连连后退，四蹄在地上犁出四道深深的沟壑，它头上的火焰黯淡了许多，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火星。而那骨矛，仅仅是矛尖的火焰被震灭了少许，依旧带着凌厉的气势，朝着小茉飞去。
“白竹。”小茉轻声道。
“来了！”
一道白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在空中化作一柄长剑。长剑剑身流淌着温润的光泽，剑身上刻着细密的纹路，那是器灵白竹的本体——一柄用上古灵竹炼制的仙剑。
小茉抬手握住剑柄，淡紫色的灵力顺着手臂注入剑身。仙剑瞬间爆发出璀璨的光芒，那些温润的光泽变得凌厉起来，剑身上的纹路如同活了过来，发出淡淡的嗡鸣。
“破。”
她轻喝一声，手腕一抖，仙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一道淡紫色的剑气如同流星般射出，与骨矛撞在一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轻微的碎裂声。那柄坚不可摧的骨矛，在剑气的斩击下，竟如同琉璃般寸寸碎裂，化作漫天飞灰。
天魔主君那团黑雾组成的头颅微微一凝，似乎有些惊讶：“不错的剑。可惜，握剑的人顾虑太多了。”
他骨爪再次抬起，这一次，没有再发动攻击，而是缓缓按向自己的胸口。随着他的动作，他身上的暗金色鳞片开始脱落，露出下面流淌着的、更加浓稠的黑气。那些黑气如同有生命般，在他身前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旋涡中闪烁着无数张痛苦挣扎的人脸，正是当年被他炼化的百万生灵的魂魄。
“以魂为引，以魔为媒，爆！”
天魔主君猛地收回骨爪，那个巨大的魂魔旋涡骤然收缩，然后猛地炸开。无数道黑色的魂丝如同利箭般射出，朝着小茉一行人席卷而去。这些魂丝上带着极致的怨念和魔气，一旦被沾染，轻则灵力溃散，重则魂飞魄散。
“小心！”小茉将长剑横在身前，灵力升至两成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淡紫色的光芒形成一个巨大的防护罩，将所有人都护在其中。
“滋滋滋——”
魂丝撞在护罩上，发出刺耳的声响。那些淡紫色的光芒剧烈波动着，仿佛随时都会破碎。护罩内侧，白璃和赤焰都露出了些许痛苦的神色，他们的灵力正在被魂丝上的怨念不断侵蚀。
小茉眉头微蹙。她能感觉到，这些魂丝的力量远超之前的攻击，天魔主君显然是动了同归于尽的心思。更麻烦的是，这里是冥界边缘，她的鸿蒙之力虽然不受三界规则限制，但长时间高强度的使用，已经开始引起周围天地规则的注意。远处的天空中，隐约有雷云在汇聚，那是天道规则对她这种“异类”力量的排斥。
“还在硬撑吗？”天魔主君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你以为凭这点力量就能挡住本尊？别傻了，你的鸿蒙之力虽然特殊，但在这三界之内，终究要受到天地规则的制约。等天劫之雷落下，就是你的死期！”
他说得没错。小茉能感觉到，体内的鸿蒙之力正在与周围的天地规则发生冲突，每一次催动灵力，都像是在与整个三界对抗。
她的识海传来阵阵刺痛。
虽然不会死，但真的不好受，这种刺痛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但她不想退缩。
她看着护罩外那些不断冲击的魂丝，看着里面那些痛苦挣扎的人脸，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她初到这个云星域历练时，看到的那些因天魔祸乱中流离失所的生灵。
“或许，你说得对。”小茉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我的力量，确实会引来天道的排斥。”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主君那团黑雾组成的头颅，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燃烧般的坚定。
“但你忘了，有些规则，特特殊的情况下，是可以被打破的。”
话音落下，小茉体内的鸿蒙之力突然发生了变化。那些原本温顺流淌的淡紫色灵力，此刻变得狂暴起来，如同挣脱了束缚的洪荒猛兽，在她体内奔腾咆哮。她周身的淡紫色护罩开始收缩，然后猛地炸开！
不是溃散，而是爆发！
一股远比之前强大百倍的力量以小茉为中心，朝着四周席卷而去。这股力量不再是温和的守护，而是带着一种无坚不摧的锋芒，所过之处，那些黑色的魂丝瞬间被净化成虚无，连空气中弥漫的魔气和怨念都被涤荡一空。
远处天空中的雷云被这股力量震得溃散了少许，却又很快重新凝聚，而且比之前更加庞大，隐隐有天雷即将落下的迹象。
“你疯了！”天魔主君发出一声惊怒的咆哮，“你这样做，不仅会引来天罚，还会让这方天地的规则彻底崩溃！这三界都会因为你而崩塌！”
“不会的。”小茉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仿佛完全感受不到体内灵力的狂暴和外界天雷的威胁，“我会控制好它。”
她可以重新修复，就像之前修复坤灵大陆的地脉与灵脉一样。
她握着长剑的手微微一紧，身上的淡紫色光芒越来越盛，甚至盖过了冥界的幽暗。她的身影在空中缓缓升起，淡紫色的灵力在她身后形成一对巨大的羽翼，羽翼上流淌着古老的纹路。
“这就是鸿蒙初开时的印记吗！？”赤焰低声道。
“这是……鸿蒙真身？”白竹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主子，你竟然能……”
小茉没有回答，她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天魔主君。此刻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小心翼翼控制力量的小仙，而是一位真正掌握了鸿蒙之力的强者。
“今日，我便用你口中这鸿蒙之力，净化你这万恶之源。”
她扇动着背后的鸿蒙羽翼，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在天魔主君的面前。仙剑带着璀璨的光芒，朝着天魔主君那团黑雾头颅狠狠刺去。
天魔主君显然没料到她的速度会这么快，仓促间抬起骨爪格挡。
“噗嗤！”
仙剑如同切豆腐般，轻易地刺穿了他的骨爪，剑尖没入了那团黑雾之中。
“吼——！”
天魔主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团黑雾剧烈翻滚起来，无数道黑气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却又在接触到仙剑上的淡紫色光芒时，迅速消散。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天魔主君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小茉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手腕一旋，仙剑在黑雾中搅动起来。淡紫色的灵力如同潮水般涌入，不断净化着他体内的魔气和怨念。
天魔主君疯狂地挣扎着，骨翼和骨爪胡乱地挥舞着，却始终无法摆脱仙剑的束缚。他身上的黑气越来越稀薄，那些痛苦挣扎的人脸也在淡紫色光芒的照耀下，渐渐露出解脱的神色，化作点点白光，消散在空气中。
远处的天雷越来越近，轰鸣声震耳欲聋，紫色的闪电如同巨龙般在云层中穿梭，随时都可能落下。忘川河的河水变得更加狂暴，连冥界的土地都在微微颤抖，显然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力量碰撞。
“茉茉，天雷要落了！”白璃焦急地喊道。
小茉没有回头，她能感觉到，天魔主君的力量正在迅速减弱，胜利就在眼前。但同时，她也能感觉到，头顶的天雷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一旦落下，她倒无所谓，但这方世界的整个冥界边缘都可能被摧毁。
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白璃，带白竹和赤焰离开。”小茉沉声道。
“那茉茉你呢？”白璃急道。
“我随后就到。”
“不行！要走一起走！”赤焰吼道。
小茉没有再说话，只是将体内的鸿蒙之力催动到三成。仙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彻底贯穿了主君的黑雾头颅。
“不——！”
天魔主君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咆哮，庞大的身躯开始寸寸碎裂，那些暗金色的鳞片化作飞灰，骨翼和骨爪也纷纷消散。最终，整个身躯都化作一团稀薄的黑气，在淡紫色光芒的照耀下，彻底消散无踪。
随着天魔主君的灭亡，那些弥漫在万魂窟和冥界边缘的魔气和怨念也如同潮水般退去，天地间恢复了难得的平静。
但这份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轰隆！”
一声巨响，头顶的雷云终于炸开，一道粗壮的紫色天雷，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小茉狠狠劈来。
小茉抬头望着那道天雷，眼神平静。她缓缓收起仙剑，背后的鸿蒙羽翼轻轻扇动，淡紫色的灵力在她身前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旋涡。
“天地规则又如何？”她轻声自语，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羁，“我小茉想认为对的事，谁也拦不住。”
她迎着那道天雷，纵身跃了上去。淡紫色的旋涡与紫色的天雷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震彻三界的巨响。
光芒散去，天空中的雷云渐渐消散，露出冥界特有的、灰蒙蒙的天空。忘川河的河水恢复了平静，河面上的荧光重新亮起，缓缓流淌。
宫殿的断壁残垣前，白璃和赤焰焦急地望着天空，白竹也重新化为人形，悬浮在半空，眼中闪烁着担忧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道淡紫色的光芒从空中缓缓落下，落在古老的梧桐树顶，化作小茉的身影。
她看起来有些气妥，嘴角带着一丝金色的血迹，衣衫也有些乱，但眼神依旧明亮，气息虽然有些不稳，却并无不适。
“茉茉！”化为人形的白璃连忙飞上树顶。
赤焰也连忙飞了上去。
“主子！你没事吧？！”沉寂许久的小紫突然出声。
“你醒了？”小茉在心里问道。
“主子，那噬灵紫焰确实不对劲。”小紫又道。
“回去之前再剥离。”小茉想到这噬灵紫焰必竟是这界面的灵物，在经过混沌之时，可以把它留在那。
“多谢主子！”小紫低语。
她其实不想剥离掉噬灵紫焰。
但主子要剥离的话，她只能赞同。
小茉笑了笑，刚想说话，脸色却突然一变。她晃了晃，差点摔下树顶，幸好被白璃及时扶住。
“茉茉！你怎么样？”白璃紧张地问。
“没事，只是受了点天雷的震荡。”小茉摆了摆手，“休息一下就好。”
她抬头望向天空，那里已经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从未发生过。她知道，这次催动三成灵力对抗这界面天罚，对她的影响不小，但她并不后悔。
她总不能看着让这天魔害更多的人而装做不知道。
也许，以后她想离开这界面，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但那又如何，她终归还是能回去的。
“我们该走了。”她说道，“这里毕竟是冥界，待久了对冥界也不好。”
白璃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赤焰夔牛也凑过来，用大脑袋蹭了蹭她的胳膊，发出亲昵的低吼。
小茉靠在白璃身上，看着周围渐渐恢复宁静的冥界边缘，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打破规则，或许会付出代价，但只要能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一切都值得。
至于那些所谓的天地规则限制，从今往后，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去重新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