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野一直驻守沧南，不回上京，林七夜不能离开沧南，甚至为此高层连集训营都搬到沧南来。
加上陈牧野刚刚说湿婆怨能抹去一切写在它上面的东西。
概念是个很复杂的东西。
十年前的神战……
抢夺湿婆怨……
那十年前湿婆怨抹去了什么呢？
姜昭盯着陈牧野，从他的沉默中得到答案。
比如，
沧南。
又比如，
十年前还在沧南市的人。
“所以……十年前那个时候，你在沧南。”
这才是你留在沧南的理由。
知道姜昭已经明白了整件事，陈牧野闭上眼睛，点头。
“那林七夜呢？”
十年前他还是个小孩，他不可能承受能永远维持凡尘神域、重现沧南的神力。
作为米迦勒的代理人，他也不可能永远被困在沧南。
“他的凡尘神域，能维持沧南十年的时间，十年后，沧南依旧会消失，那时候，他的神墟才算真的完整。”
“所以，他加入守夜人，进入集训营，是一个局，对吗？”
陈牧野沉默不语。
姜昭深吸一口气，移开视线，看向窗外阴沉的天空。
………
雷光从云层中劈落，落在防护罩上，城中狂风大作，席卷整个城市。
沧南最高的楼顶上，陈牧野坐在边缘，望着沧南边缘，打着电话。
姜昭没跟他一起，站在另一边，望着虚空中那道裂缝。
无数道冰霜巨人从远处走来，为首的几个被架在边界的炮火击中，退后几步，烟尘散去，破碎的身躯修复，再次朝着边境而去。
一道剑光从远处破空而来，整整齐齐的划过冰霜巨人的脖颈，下一秒，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天空中，一架直升机飞过。
飞机上的人看着这一幕，愕然。
“这……是剑圣来了吗？”一位军官手里拿着望远镜，愣愣的问。
可是他没收到剑圣会来的通知啊？
“周平不是在东海吗？”
军官愣愣的摇头，他刚刚得知凤凰小队的飞机失联的时候，还在担忧该怎么拦住那群冰霜巨人。
现在好了，虽然不清楚具体是谁，但目前看来，这人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嗯？”
站在远处的洛基挑了下眉，眯起眼睛，有些费解。
除了周平，他怎么不知道大夏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人物？
“异族小辈，小道耳。”
一辆马车疾驰而来，一盏茶从马车中爆射而出，杯中的茶水化作一道利剑，横扫而出。
从空中往下望去，另一半的冰霜巨人身首分离，喷射而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
“不愧是被称为人类天花板的夫子啊……”直升机上的军官感叹。
“啧，又是你……”远处，洛基的眉头皱起，“不过，我的下一枚棋子就要到了……”
他眯起眼看向头顶积压的黑云，雷光翻涌。
突然，一道雷光穿过厚厚的云层，落入人间，击碎沧南上空的防护罩。
沧南上空的防护罩应声而碎，一片片破败的残渣从天空上飘落，纷纷扬扬的，像一场大雪，落在沧南的地上。
姜昭伸手接住一片，落在手心轻柔的没有任何感觉，她缓缓合掌，远远的看向远处的洛基。
至于半空中浮现的那道带着雷光的身影，姜昭没管，她也管不了。
因为那道身影直直冲着那辆马车就去了。
【洛基】看起来倒是很感兴趣，借着姜昭的视线看了一眼，然后又有些兴致缺缺。
“不是那个傻子啊……”
姜昭：？
谁？
远处的洛基也发现了她，两人隔着半个沧南对视。
源源不断的冰霜巨人再次朝着沧南边界发起进攻，姜昭眼都没抬，随手挥剑，一道剑光迸射而出，划过巨人的脖颈。
再次挡住了那群巨人的进攻。
一座高楼上，一位披着黑色风衣，面容隐藏在兜帽下的人盯着姜昭看，被眼镜挡住的眼中划过一丝兴味。
……
洛基盯着姜昭，缓缓眯起眼，身形一闪，来到了姜昭身边。
刚刚到达洛基原来的地方的路无为：……
你跑那边去干什么？
“你是谁？”两人之间隔着三步的距离，
姜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在脑中和【洛基】沟通。
“他眼睛没有你的眼睛好看。”
【洛基】：……
滴滴滴——
姜昭还没说话，就被一声清脆的电瓶车喇叭打断。
洛基脸色一僵，转头看去。
姜昭也侧头看过去。
一个穿着黄色制服的身影骑着电瓶车，穿过大半个城市，最后一个甩尾，稳稳的停在两人中间。
“你好。”他先跟姜昭打了个招呼。
“你好。”姜昭挑眉。
然后他伸手在保温箱里掏了掏，取出一个披萨盒，递给洛基。
”你好，你的外卖。”
姜昭再次挑眉，现在的神这么与时俱进吗？
洛基没接，他皱着眉头，紧盯着面前的人，有些好奇。
“你是怎么一次又一次找到我的？”
在沧南市外也是，高速路上都能追上他找到他。
“因为你的名字在我的外卖单上。”
外卖小哥伸手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姜昭好奇的凑过去看了眼。
北欧阿斯加德——诡计之神洛基，收。
在所点菜品那一栏则是红笔圈着的两个字。
——死亡。
姜昭略带惊奇的看了眼外卖小哥。
还可以这样？！
……
沧南市高速路口收费站，三束红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将剩下的冰霜巨人和身后的收费站笼罩其中。
无戒空域。
陈牧野站在收费站前，一座血色的宫殿自他身后浮现，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
——阎罗殿。
……
趁着他俩说话的时候，姜昭退后一步，问自己这边的诡计之神。
“尊敬的洛基大人，你想活吗？”
【洛基】：……？
啊？
“什么意思？”他好奇的问。
“或者说，亲爱的洛基先生，你想成为阿斯加德的王吗？”姜昭学着里德尔那一套，循循善诱。
【洛基】：……
语气好熟悉，当初那个紫薯精好像也是这样骗他的。
“想。”诱惑力太大了，【洛基】诚恳点头。
……
次次都上当，当当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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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除夕，应该会更一个番外，可以点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