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顿的耳朵瞬间耷拉下来，嘟囔着“就知道应付客户，不知道艾米莉究竟有多可爱吗？”，尾巴不满地拍打地面。
当他转向宋小小时，又立刻换上灿烂的笑容：“小艾米我们换个场景！去那边和流光花园合个影怎么样？”
宋小小悄悄松了口气，终于好了，再继续拍她都不会摆表情了。
她起身时瞥见终端上迪恩的头像：是张标准证件照，金发兽人连制服纽扣都系到最上面一颗，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快点！艾米莉——”温斯顿已经在那里迫不及待的喊了起来。
宋小小无奈一笑，脚步匆匆的过去了。
*
首席训导师的办公室内，迪恩修长的手指划过光脑界面，将温斯顿发来的照片拖进加密文件夹。
宋小小的侧脸特写、摆弄魔方时微蹙的眉头、还有那张意外抓拍到的灿烂笑容。
“这张应该够了。”他自言自语着选中三张最自然的，拖进标注“奥维尔上将”的对话框。
发送前又仔细检查了每张照片的细节：确保背景没有暴露出什么不好的信息，艾米莉的衣着得体，最重要的是——每张照片都可以变相的表现出艾米莉的状态良好。
［奥维尔上将，艾米莉适应良好。］他斟酌着用词，［今日完成基础训练课，情绪状态极佳，附上今日活动记录。］
光标闪烁两秒，回复即刻弹出：
［嗯。］
迪恩的金色鬃毛无风自动。他盯着这个单字回复，深褐色的瞳孔微微收缩，这回复……
但对方是奥维尔，这样回复情理之中。
正当他犹豫时，温斯顿的新消息突然炸开在屏幕上——宋小小正蹲在流光花园的星露草丛中。那些会发光的植物随着她的触碰变换色彩，从靛蓝渐变成粉紫。
有张特写抓拍到她好奇地轻抚花瓣的瞬间——指尖沾着晶莹的夜露，发梢间缠绕着几缕荧光花藤，像是戴了顶会发亮的头冠。
迪恩的尾巴尖不自觉翘了翘，立刻将这张转发过去。附言：［今日额外活动：花园散步。］
这次光脑的反应出乎意料。几乎是在发送完成的瞬间，提示音清脆响起——不是文字回复，而是一笔五位数的星币转账。
备注栏只有简短的三个字：［辛苦了。］
迪恩的耳朵微妙地抖了抖。他见过太多家长的表达感谢的方式，但直接打钱...确实很奥维尔风格。
“长官，您这样会惯坏训导师的...”他对着空气苦笑，却还是规规矩矩点了接收。
转账成功的提示音中，他瞥见桌上另外三份档案——即将毕业的学员评估报告。
次日，宋小小在星辉的第二天就开始了，早上起来用过餐以后，她连同八个人类就被带出去晒太阳了。
巴克一身黑色紧身训练服，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健硕身形，手臂上的荆棘纹身在阳光下泛着暗光，衬得他整个人野性十足。
他抱臂站在一旁，锐利的目光时不时扫过宋小小，像是在防备什么。
“真是麻烦……”他低声嘟囔，显然对这项“看护原生人类”的任务并不耐烦。
其他雄性人类懒洋洋地瘫在榻榻米上，有的眯着眼睛晒太阳，有的互相追逐打闹，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中文词汇——
“跑……玩……”
“热……”
“累！……”其中一个直接瘫倒在地，像块融化的黄油，四肢摊开，把软垫当成了床铺。
宋小小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他们。这些人类的外貌各异——金发碧眼、深色皮肤，甚至还有几个亚裔面孔，但唯独来福和她一样，是黄种人。
她犹豫了一下，趁着巴克低头查看光脑的空隙，悄悄溜到来福身边。
“来福！”她压低声音，试探性地伸出五根手指，“你知道这是几吗？”
来福歪着头，眼神茫然：“…米……”
宋小小：“……”
她不死心，又指着自己，一字一顿：“我叫宋小小！小小！”
来福眨了眨眼，迟疑地重复：“小…？”
宋小小眼睛一亮，刚想继续引导，旁边突然凑过来一个金发男性，笑嘻嘻地把一颗软球塞进她手里，兴奋地喊道：“玩……玩啊！……”
宋小小：“……”
她无语望天，正想再试试交流，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呵斥——
“艾米莉！回来！”
巴克的声音有点冷，宋小小浑身一激灵，条件反射地转身就跑，乖乖站回他身边。
巴克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神里带着审视：“谁准你靠近他们的？”
宋小小缩了缩脖子，假装听不懂，只是无辜地眨巴眼睛。
巴克冷哼一声，伸手捏住她的后衣领，像拎小猫一样把她提远了几步，警告道：“别让我再看见你往他们身边凑，听懂没？”
宋小小：“……”她还是继续装傻吧。
巴克眯起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低声咒骂了一句：“麻烦的小东西。”
他重新站回原位，但这次，他的视线几乎黏在了宋小小身上，显然对她刚才的行为感到不满。
日光浴结束后，宋小小跟着巴克和其他人类走进训练室。
房间宽敞明亮，角落里的自动抛球机正“咔嗒咔嗒”地弹射着彩色软球，另一侧的漏食玩具里塞满了零食，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巴克站在训练室中央，黑色尾巴在身后缓缓摆动，手里攥着一把人类最爱的肉干和果脯。
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所有人，声音低沉而威严：
“今天，谁不抢食——谁就加餐。”
他走到每个人类面前，放下一只金属碗，碗里的食物各不相同——肉排、果泥、营养块，而宋小小的碗里，赫然躺着一根孤零零的香蕉。
宋小小：“……”
她盯着那根香蕉，眼角微微抽搐。
所以，巴克是觉得她会像猴子一样扑上去抢香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