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领着赵高走出御书房，两人一前一后，一言不发地走在宫道上。
到了司礼监门口，雨化田声音依旧冷硬但没什么刁难：“赵公公，这边请。”
交接过程顺得不可思议，没狗血的下马威，也没有阴奉阳违的恶心人，雨化田把卷宗、名册、规制一股脑儿交出去，清清楚楚，利利索索。
赵高全程都挂着那副堆满褶子的笑脸，接过那些代表着内宫大权的文书，直到最后才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意有所指：
“雨化田督公真是雷厉风行，奴才佩服，以后若有不懂之处，还望督公不吝赐教。”
雨化田斜了他一眼，眼神淡漠：“陛下的旨意，便是规矩，你我都是为陛下办事。”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雨化田远去的背影，赵高脸上的笑一点点消失，细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的光。
“后宫真是个好地方啊。”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像风吹过。
与此同时，御书房里。
李牧原正美滋滋地看着系统空间里冒出来的新提示：
【叮，恭喜宿主完成五次初始召唤（白起、和珅、章衡、赵高，新手福利期结束。】
【系统升级：后续召唤，宿主可自选英雄职业进行定向召唤。】
【可选职业：文官、武将、内政、外交、内宫。】
【注意：选定职业进行召唤，冷却时长将延长至两个月。】
李牧原眉毛一挑：“哦？还能玩定向召唤了？”
他摸着下巴琢磨：“俩月一次，这冷却时间翻倍了啊。”
乍一看是削弱，抽卡速度慢了，但他转念一想，心里瞬间亮堂了。
“时间是长了，但这灵活性直接拉满啊！”
以前全靠随机，来个武将就扔去练兵，来个文官就丢给和珅，现在不一样了！
“摊子铺开了，缺啥补啥才是王道。”
比如现在，他最缺的就是能搞钱、搞民生的内政人才，总不能真指望和珅那个大贪官吧？将来要跟别国打交道，一个顶级外交官顶一个军团！
“看来，这系统总算干了点人事儿。”李牧原心里嘀咕了一句。
正想着，外面传来通报声。
“启禀陛下，徐大学士求见。”
“宣！”
很快，穿着朝服的徐皓快步进来，他看起来有点累，但精神头十足，毕竟，科考这事儿耗了他不少心血。
“陛下，科考已全部结束，这是微臣拟定的阅卷大臣名单，请陛下过目。”
徐皓恭恭敬敬地呈上奏折。
和珅殷勤地上前接过，转手递给李牧原。
李牧原展开奏折扫了一眼，名单长得很，但他一眼就看到了几个关键名字。
主考官徐皓，还有几个和他一样中立的大臣，这是阅卷的核心。
接着，名单就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拨，一边是太傅司徒王晓打头的太后党。
另一边，是兵部尚书为首的苏震岳那一派。
两边人数不多不少，正好一样多。
李牧原看着这份名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呵呵，徐皓啊徐皓，你这玩儿得一手好平衡啊。”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徐皓这安排，既保证了中立派主导，让阅卷看着公平，又不会得罪太后和苏震岳，给了他们监督的权力。
这是一份滴水不漏的名单，谁也挑不出刺儿。
但对李牧原来说，这名单下藏着即将爆发的惊涛骇浪。
他几乎能看到阅卷时，这两派人为了争抢每个有潜力的考生，能斗得有多狠！
而这正是他想要的。
“准了。”李牧原合上奏折，语气平静。
“就按徐爱卿的意思办，告诉他们，朕只有一个要求——”
“公平公正，谁敢在里面玩猫腻，朕就摘了他的乌纱帽，抄了他九族！”
这话说得杀气腾腾，徐皓心头一凛，赶紧躬身领命：“微臣遵旨！”
看着徐皓离开的背影，李牧原嘴角的玩味更浓了。
科举全程公开，试卷都投影到大屏幕上了，想在考试时动手脚，门儿都没有。
“所以啊，这帮老狐狸，都把主意打到阅卷上来了。”李牧原心里冷笑。
“给自家人抬分，把对手的人压下去，这才是他们的真正算盘。”
至于徐皓看着中立，其实也是个人精，这份名单不得罪人，又把皮球踢给了自己，看似公平，实则就是默许这种斗争。
“看来这徐大学士，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李牧原感慨了一句。
不过他也无所谓，能在这浑水里爬到大学士的位置，没点八面玲珑的手段，早被人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他需要的就是这种乱局，斗吧，斗得越凶越好，你们斗得越狠，朕的机会才越多！
徐皓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太监来通报：“启禀陛下，章衡求见。”
李牧原精神一振，知道正主来了。
“宣！”
很快，章衡便走了进来，他身上那股子温润的书卷气丝毫没减，只是眼神比之前更深邃，也更锐利了。
“微臣章衡，参见陛下。”
“平身。”李牧原抬手。
“章爱卿这次文武双科表现优异，给朕长脸了。”他笑着满是赞赏。
章衡脸上却没多少喜色，反而带着一丝凝重：“陛下谬赞了，微臣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请示陛下。”
“说。”
“陛下，”章衡压低声音，“太后和镇国大将军的人，都找上了微臣。”
他把两方开出的条件，以及各种明示暗示的拉拢，一五一十地汇报了。
“太后许我高官厚禄，想让我当她的笔杆子，苏震岳许我军功前程，想让我当他军中的智囊。”
章衡说完，抬头直视李牧原。
“微臣知道这两方都是陛下的心腹大患，所以微臣想请问陛下，这颗烫手的山芋，臣该怎么啃？”
这是在投石问路，也是在表明忠心。
李牧原没立刻回答，起身在殿里踱了几步，他在盘算。
让章衡拒绝是最简单的，但这颗棋子就废了一大半，可如果让他接受……
“太后和苏震岳，这两条路哪条对朕更有利？”
片刻后李牧原站定，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苏震岳的军队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你就算进去了，也只是个外人，很难接触到核心。”
“但朝堂不一样，太后虽然势大，她终究是个女人，很多事必须依靠手下的文臣，这里面的空子可就太多了！”
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所以，陛下的意思是……”章衡心领神会。
“答应太后！”李牧原吐出几个字，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你可以先假意答应太后的招揽，她不是想让你当她的笔杆子吗？那你就去！”
“借着她的势先在朝堂上给朕牢牢地站稳脚跟，朕需要你在她的心脏里插上一颗钉子！”
章衡眼中也爆发出精光，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的想法和李牧原不谋而合。
“微臣，明白了！”章衡深深一躬，“今晚太后在慈宁宫设宴，微臣这就去赴宴！”
“去吧。”李牧原挥手，“记住，你现在是太后的人了，演戏要演全套！”
“臣，遵旨！”
章衡离开后李牧原独自坐在龙椅上，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
“太后和苏震岳这两个老家伙，眼光倒是真不错。”
他忍不住感慨：“可惜啊，他们看上的是朕的人！”
随即，他便不再多想这事儿，对章衡他有绝对的信心。
“这家伙前世就是个妥妥的全能选手，文能治国，武能带兵，玩权谋更是顶级玩家，这种后宫妇人和边关莽夫的拉拢手段，在他看来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李牧原相信，章衡能把这潭水搅得比他想象中还要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