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愣在原地。
佣人见她不说话，出声，“二小姐，这事，要不要禀报先生和夫人？”
禀报？
当然要报。
姜离这般挑衅她，她岂能坐以待毙？
她点头，“你去说。”
那佣人得令，转身就往门口走，只是走了两步又被她叫住，“等一下。”
“二小姐，可是还有其他吩咐？”
姜婉兮招手，“不去了，回来。”
“可是二小姐……”
“我说不去了，听不懂？”
她有些不耐烦。
那佣人只好折返回来。
姜婉兮又道：“这事不要让爸爸妈妈知道，听清楚了？”
佣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姜婉兮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话呢！你们听到没！”
她拔高音量，声音明显带了怒意。
这下佣人也不敢再狐疑，忙点头，“是，二小姐。”
姜婉兮摆摆手，“收拾吧！将这些……”
她看了一眼地上那些死老鼠，捂着鼻子，“将这些恶心玩意处理干净！”
“是，二小姐。”
佣人们开始打扫，姜婉兮瞧着心烦，去了浴室。
所幸浴室没有死老鼠的痕迹，倒勉强能待。
她并非大度不与姜离计较。
只是这种事，就算爸妈知道也未必会相信。
姜离自己也不会承认。
到时她空口白牙，拿什么指认她？
她不能再这般冲动。
姜离……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得循序渐进。
这是她吃了这么多次亏总结出来的经验。
佣人将房间认真打扫三遍不止，又是清洁又是消毒，被单被褥也换了新的，姜婉兮这才满意。
他们提着满满一垃圾袋的死老鼠出了门。
好在垃圾袋是黑色，倒是看不清里面装的什么。
姜婉兮洗漱好下楼时，姜离已经坐在餐桌前。
姜定远夫妻也在。
抬眸见她，姜定远放下手中的报纸，赵琴则热切地招呼道：“婉儿，快过来吃早餐。”
姜婉兮笑着，可目光瞥到姜离时，那笑多少有些勉强。
姜离不以为意，平静地跟没事人一样。
吃过早餐，姜离单独一辆车，被张叔送去学校。
姜婉兮则另乘一辆。
车子同时抵达学校。
两人从车上下来，和之前一样，互不搭理。
章知雅和南乔在校门口见到这幕，面露疑惑。
不是说姜离是佣人的女儿吗？
怎么还能单独坐一辆车来学校？！
这什么情况？？
姜婉兮瞧见她们眼底的狐疑，上前挽住她们的手，“早上好！”
她主动打招呼。
章知雅笑着，“早上好啊！婉儿。”
南乔冲姜离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她怎么……”
姜婉兮知道她想问什么，便故作委屈，“她说不想跟我一辆车，爸妈就单独给她派了一辆……”
“凭什么啊？！”章知雅暴跳如雷，一脸嫉恶如仇。
南乔也道：“她不就是你们家佣人的女儿？你爸妈对她未免太好了吧？”
“爸爸妈妈心善，所以……”
章知雅当即挽起袖子，“她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佣人的女儿，也敢在你头上撒野，婉儿你放心，我这就去给你讨公道！”
她说着就要往前，去追姜离。
姜婉兮忙拦住她，“知雅别去。”
“为什么不去？她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打算忍到什么时候？婉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一个佣人的女儿才敢这么放肆！”
“我知道，可我们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知雅，就当我求你，你别去找她麻烦，我不想因为我，让爸爸妈妈为难。”
她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样。
章知雅面露心疼，“婉儿，你才是姜家大小姐，而姜离只是佣人的女儿，你不该让她骑到你头上。”
“我知道，我以后会注意的，但你要答应我，别去找她。”
她再三请求。
章知雅只好答应。
南乔道：“也不知道姜叔叔姜阿姨怎么想的，明明你才是他们的女儿，为什么他们要对姜离这么好？”
姜婉兮抬手擦了下眼角本就不存在的泪珠，“自从姜离回来后，我都习惯了。”
章知雅很生气。
婉儿性子太过软弱，这要换成她，早把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不，是那人根本没机会欺负到她头上！
南乔倒是没章知雅这么大反应，只低声安慰着姜婉兮。
而姜婉兮见目的达到，心中别提多高兴。
她不会让她们去找姜离。
因为一旦找了，谎言就会不攻自破。
那她怎么办？
她绝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只要她在她们心中，仍旧是那个姜家大小姐，这就足够了。
她们还会像从前一样巴结讨好她，将她高高捧起。
她享受这样的感觉。
……
回到教室。
大多数同学都在早读。
唯有姜离手捧着一本课外书。
班主任刘玉坐在台上，对这样的情况早已习惯。
别说早自习，就连上课，她手中捧的也是课外书。
这是所有科任老师给她的特权。
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事。
没办法，谁让老师教的她都会，老师没教过的，她还会呢？
毫不夸张的说，这样的学生坐在这只是为了走个过场，等着参加高考而已。
不过姜离在学校的生活也不完全是表面看上去这么悠闲。
她也有忙的时候。
比如下课，或是自习课，她课桌前围满了同学，都等着向她请教。
谢知奕作为她的同桌，平日连和她说话交流的机会都没有。
姜离的名声在学校逐渐打响。
大多数同学都知道高三一班姜离，课上从不听讲，但只要她一抬头，老师就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讲错了。
这样的奇闻传到九班，惊煞了一众人。
他们平日不爱学习，但最喜八卦。
现在听说有这样一个学生，完全不把老师放眼里，更是掀起他们的八卦风，讨论得可谓热火朝天。
“要我说，实力才是硬道理，一班的姜离要是没实力，敢这么跟老师叫板吗？”
“纠正一下，不是叫板，我听说是老师允许的，说她可以不用跟班上课，以她的实力，就算现在去高考都没问题。”
“这姜离到底是何许人也？我也太佩服她了，咱们学校建校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听说过学生还可以这么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