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树缝间漏下来，照在陆无尘的酒葫芦上，那葫芦还沾着点魔气残留，泛着诡异的青灰色。他坐在地上，手里捏着最后一口向日葵的花瓣，看着它在掌心慢慢恢复金灿灿的颜色。
“灵田总算缓过来了。”他咕哝着，把剩下的花瓣扔进嘴里嚼了嚼，“味道还是苦。”
五爪金龙趴在旁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嘴里叼着那枚没吃的药丸。
“我总觉得这药丸有点问题。”它嘟囔着，“太香了，香得不像正经药丸。”
“你这叫吃多了妖兽肉，口味变重了。”陆无尘踢了它一脚，“再说了，能让你尾巴都支棱起来的药，哪有不香的道理。”
白璃站在不远处，正低头看着胸口的混沌灵珠。符文在她皮肤上方缓缓流转，比之前亮了不少。
“能量波动还在。”她轻声道，“而且……比之前更清晰了。”
陆无尘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来咱们得继续往城郊走。”
“你确定？”白璃抬头看他，“灵田还没完全恢复，你的剑意也没稳定。”
“我这不是咸鱼逆袭系统认证的佛系修炼者嘛。”他耸耸肩，“越不稳，越能激发系统潜能。”
五爪金龙翻了个身，“我反对，我尾巴还没完全恢复。”
“反对无效。”陆无尘一脚把它踹起来，“你当你是议会代表？”
金龙哼哼两声，尾巴一甩，慢悠悠地飘到半空。它嘴里那枚药丸差点掉下来，赶紧叼住。
“你再不吃，它就要香没了。”陆无尘提醒。
“我再想想。”金龙一脸纠结。
白璃没再说话，只是默默走到陆无尘身边，银发在风里轻轻晃动。
他们沿着小路继续往前走，灵田里的植物恢复了些活力，向日葵重新挺直了腰杆，听话草的黑边也褪了。陆无尘时不时往嘴里扔几片叶子，一边嚼一边嘀咕：“这回恢复得比上次快，看来小九的药丸有点门道。”
“你还在想他？”白璃问。
“不是想他。”他摇头，“是想他那药丸上的纹路，和混沌灵珠好像。”
白璃低头看了眼胸口的灵珠，果然，符文亮度和药丸表面的鳞片纹路几乎一致。
“你怀疑……”她顿了顿，“他和混沌之力有关？”
“我怀疑他和什么都有关。”陆无尘眯起眼，“但咱们现在没空琢磨这个。”
他们走出树林，眼前是一片荒凉的郊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腐烂的草木混着铁锈。
“这地方……有点邪门。”五爪金龙嗅了嗅，“比我上次偷喝的丹药还冲。”
“你上次喝的丹药是毒丹。”陆无尘提醒。
“那也不至于这么冲。”金龙嘀咕着，尾巴不自觉地缩了缩。
白璃轻轻抬手，妖力在指尖流转，感知着周围的能量波动。
“那边。”她指着前方一片灰蒙蒙的区域，“波动最强。”
陆无尘点点头，从灵田里摘了朵蒲公英，轻轻一吹，种子随风飘散。
“引路蒲公英。”他解释，“它们会跟着能量流动的方向走。”
果然，种子们飘向那片灰蒙区域，但没飞多远，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凭空消失。
“……”陆无尘皱眉，“谁在那儿搞空间陷阱？”
“不是陷阱。”白璃轻声道，“是吞噬。”
“啥？”五爪金龙一激灵，“吃种子的陷阱？”
“能量吞噬。”她看着蒲公英消失的方向，“有人在那边设了个大阵，专门吸收灵气。”
“那咱们还去？”金龙尾巴一抖。
“当然去。”陆无尘嘴角一勾，“不去怎么知道是谁在那儿搞事。”
他们继续往前走，越靠近那片区域，空气就越沉，像是背着一袋石头在走路。灵田里的植物开始躁动不安，几株听话草甚至开始自己扭来扭去。
“净气符。”陆无尘从系统里兑换了几张符纸，贴在灵田入口，“稳住点，别给我闹。”
听话草们果然安静下来，但根部还是微微发颤。
五爪金龙飘在半空，尾巴不再甩，而是紧紧缠住自己的身体。
“我有点怕。”它小声说。
“怕就闭眼。”陆无尘拍拍它，“反正你闭眼也一样飞。”
“你这是安慰？”金龙哼哼。
“这是我能给的最大鼓励。”他翻了个白眼。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鸣叫。
一只乌鸦从灰雾中飞出，羽毛漆黑，眼睛却泛着诡异的红光。
它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忽然低鸣三声，然后转身飞回雾里。
“……”陆无尘看着那乌鸦消失的方向，“这地方的鸟都成精了。”
“不是成精。”白璃轻声道，“是被魔气影响了。”
“那它刚才那三声……是在打招呼？”金龙问。
“是在警告。”陆无尘摸了摸腰间的咸鱼玉佩，“警告咱们别进去。”
“那咱们还进不进？”金龙尾巴一紧。
“当然进。”他嘴角一勾，“我可是咸鱼逆袭系统认证的佛系强者。”
他们继续往前走，雾气越来越浓，连阳光都透不进来。陆无尘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白璃问。
他没回答，而是蹲下身，拨开一堆枯叶，露出一块残破的石碑。
“血月归源。”他念出上面的字，眼神一凝，“这字体……和婚礼请柬上的符文是一样的。”
白璃蹲下来，指尖轻轻拂过石碑表面，符文微微亮起。
“有人在布局。”她低声说。
“而且布局的人……”陆无尘站起身，看向雾气深处，“还没收手。”
他拍了拍手，灰尘落在掌心。
“走吧。”他说，“咱们得去看看，是谁这么闲，非得在城郊搞事。”
五爪金龙尾巴一甩，小声嘀咕：“我觉得……咱们不该来。”
“你说啥？”陆无尘回头。
“没、没什么。”金龙赶紧摇头，“我就是觉得……这地方……有点像我家祖坟。”
陆无尘一愣，随即嘴角一勾，“那你可得小心点，别把你祖宗吵醒了。”
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