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摩挲着徽章表面，眼神晦暗不明。
黎尧还是不安：“可是夫人......您就不怕boss和南溪......那个......酱酱酿酿了吗？万一怀上孩子......”
柳婳突然笑了，那笑容让黎尧后背发凉。
她凑近黎尧，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黎尧，你觉得你家boss能行吗？”
空气凝固了一秒。
黎尧猛地瞪大眼睛，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整张脸瞬间涨红。
作为薄斯聿的贴身特助，他当然知道老板那个......难以启齿的隐疾。
只看他俩的状态，恩爱得紧，没想到居然还是......
“咳咳!”
黎尧尴尬地咳嗽两声，“那、那确实......”
“所以，”
柳婳直起身，将公章收回口袋，“我们现在还是赶快回国吧。”
她转身拉开储物间的门，走廊的灯光倾泻而入，勾勒出她纤细却挺拔的背影。
那一刻，黎尧恍惚看到了薄斯聿的影子!
同样的果决，同样的不容置疑。
“等等我！”
黎尧赶紧跟上，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我马上安排私人飞机，最快两小时后能起飞。”
三人快步穿过地下走廊，柳婳突然停下脚步：“分开走。黎尧，你走正常通道，表现得像什么都没发生。王侃，你负责引开可能的眼线。我走消防通道。”
“妹子，你一个人太危险了。”王侃皱眉。
柳婳摇摇头，从包里掏出一副黑框眼镜戴上，又随手将长发盘起，瞬间变成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医院文员模样。
“在薄斯聿回来之前，”
她推了推眼镜，声音冷静，“我要让墨延和南溪知道，薄太太这个位置，不是谁都能坐的。”
黎尧和王侃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头。
这一刻，他们前所未有地确信。
眼前这个女人，骨子里流着的绝对是和薄斯聿一样强悍的血。
两小时后，机场VIp候机室。
柳婳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即将属于她的飞机。手机屏幕亮起，是卫灼发来的消息：【夫人，言家出事了。言峥逼迫言欢小姐解除婚约，声称俞总已死。】
她眼神一凛，迅速回复：【保护好言欢，我六小时后到。】
刚放下手机，黎尧匆匆走来：“夫人，都安排好了。国内那边已经接到通知，所有暗卫进入一级戒备状态。财务部和法务部也开始秘密清点资产，防止有人趁boss不在动手脚。”
飞机降落在帝都国际机场时，柳婳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眼底的血丝被精致的妆容掩盖，唯有微微泛白的指节泄露了她的疲惫。
“夫人，车已经准备好了。”
黎尧小跑着跟上她的步伐，手里平板电脑上列满了待办事项，“按照您的指示，我已经联系了银行那边。”
柳婳点点头，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节奏。
机场玻璃幕墙映出她纤细挺拔的身影，黑色西装裙，同色系细高跟，长发利落地束在脑后。
这不是薄太太的装扮，这是薄氏集团实际控制人的战袍。
“先冻结薄斯聿所有个人账户，”
她坐进车里，声音冷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再查公司账上所有需要薄斯聿亲笔签名的流动资金。”
黎尧手指在平板上飞舞，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夫人，您这是要......经济制裁boss啊？”
车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在柳婳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不是认不出我吗？那就让他体会体会，没有薄太太的日子是什么滋味。”
车子驶入薄氏集团地下车库时，柳婳已经通过视频会议与法务部完成了所有法律文件的电子签署。
二十八分钟后，薄斯聿名下所有个人账户被冻结，包括他在国外的紧急备用金。
“夫人，R国银行那边需要电话确认......”财务总监擦着汗汇报。
柳婳接过财务手里的手机。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礼貌的男声，用的是外语。
柳婳流利地回应了几句，不到三分钟，对方就同意了冻结操作。
黎尧瞪大眼睛：“夫人，您刚才......”
“跟在你家boSS身边这么长时间，我也算耳濡目染。”
柳婳轻描淡写地带过，转向法务团队，“现在查我名下的所有资产，包括信托基金和海外投资。”
三小时的彻底清点后，柳婳站在薄氏集团68层的全景落地窗前，俯瞰帝都灯火。
她手里捧着一杯黑咖啡，没加糖也没加奶，苦得让人清醒。
所有财产都在她掌控中，纹丝不乱。
薄斯聿在国外撑不过一周，那个习惯了顶级奢华生活的男人，很快就会体会到身无分文的滋味。
“夫人，”
黎尧敲门进来，“接下来......”
“去黑角域。”
柳婳放下咖啡杯，“我要看看二哥。”
黑角域地下医院的灯光永远那么惨白。
柳婳站在IcU外，透过玻璃看着里面浑身插满管子的俞牧迟。一天一夜过去了，他的情况稳定但毫无苏醒迹象，像一具精致的雕像。
“脑部淤血已经清除，但......”主治医生欲言又止。
“但什么？”柳婳转头，眼神锐利。
“他的脑电波显示异常波动，像是在......”
医生斟酌着用词，“在做很长的梦。”
柳婳轻轻啧了一声。
这不就是植物人的征兆！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俞非晚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嘈杂，隐约能听到一个女孩的抽泣声。
“大姐，二哥.....还活着，只是.....”
柳婳斟酌着用词，不想吓到电话那头显然已经崩溃的言欢。
“只是什么？”
一个嘶哑的女声突然抢过电话，根本不是俞非晚的声音，“倒是说话呀，你别吞吞吐吐的！”
柳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言欢。
那个总是笑眯眯、活泼开朗的言欢，此刻声音沙哑得像是哭了很久很久。
“他现在还处于昏迷中......”柳婳尽量放柔声音。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哽咽，接着是东西摔碎的声响。
言欢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而不规律：“在......在哪？我要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