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虽这么说，视线不自觉看向刘绥。
“你倒也不是全无用处。”
知晓申晁是误会了，刘绥面红耳赤，急忙解释。
“申长老，不是我，我也是才发现那野花的用处。”
他之前根本没在意。
姜莱笑着开口，“花也是小鹿送的。”
申晁有些惊讶。
“小鹿，你怎么知道摘这些花啊，也是龙血树告诉你的么？”
“不是呀，是小鹿自己想的。”
“自己想的？”申晁瞳孔微张，“你怎么知晓这些花搭配在一起，可以疏通血脉灵气？”
“我不知道啊。”林小鹿摇摇头，在花上嗅了嗅，“香香的，凉凉的，我就是觉得这样好，大哥哥会舒服。”
申晁定睛一看，那支渊野花，是凉性药材。
这孩子竟然能只靠嗅觉，就分出药性。
随手一搭，就配出了疏通经脉的组合，这天赋，实在惊人。
他看了眼毫无所觉的林小鹿。
有天赋而不自知。
天才啊！
药修的天才啊！
申晁双眼发光。
笑着诱哄道：“小鹿啊，跟爷爷学炼丹如何，比剑修有用多了。”
“有丹药辅助，说不准你几十年内，就能筑基成功呢。”
林小鹿露出心动的神色，“那还能参加比赛么？小鹿要去拿药药。”
申晁摇头，“咱们炼丹师不参加那个，没啥用。”
林小鹿顿时有些失望，“那我不去。”
她还要救大哥哥呢。
申晁不愿放弃，见明曜气息平稳，抬手挥退众人。
“你们出去护法，我要炼制千寅丹了。”
“申长老，您才刚刚晋级，要不要先休整一下，不必如此着急。”
明晟温声说道。
他倒不是不着急儿子的伤势，而是实在担心，申长老的状态。
申晁摆摆手。
余光扫向好奇的林小鹿，自然的开口。
“晋级而已，水到渠成罢了，不必担心。”
姜莱感动的对着申晁福了福身，“您对曜儿的伤势如此上心，这恩德，我夫妇铭记于心。”
申晁眼神闪了闪。
“咳咳，医者的本分罢了。”
他倒是也没那么好心。
若是往日，自然不急。
只是现在宗门选拔在即，他自然得展示一手，让小丫头心甘情愿拜他为师。
他拉住想要跟着离开的小丫头。
“你留下吧，给老夫打下手。”
话虽这么说，实际上，林小鹿单纯就是个摆设。
从林小鹿要来剩下的龙血树树脂，申晁拿出炼丹炉，直接开始。
从午夜到晨曦初升。
林小鹿只见申晁把一颗丹药，炼制出了花样。
他左手阳间火，右手琉璃冰。
冰火交汇，炸出绚烂火光。
申晁唇角扬起。
小孩子都喜欢漂亮的东西，就不信林小鹿不动心。
在他身后，林小鹿小手捂住脸颊。
眼泪流成了小河。
“好热，还刺眼……”
她小声嘟囔，怕影响申晁炼药，只能苦兮兮的忍了。
直至正午，凝实的药香在小空间弥漫。
丹劫降临。
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申晁给林小鹿扔了个防护阵法，手中凝聚灵气，召出丹药。
手中寒光闪动，竟然短短片刻，顶着雷劫的威压，把丹药雕刻成莲花的模样。
待雷劫散去。
姜莱三人，急忙走来。
见到申晁手中的莲花丹药，面色都有些一言难尽。
唯有申晁十分满意。
他举着丹药，特意在林小鹿眼前晃了晃。
“怎么样，喜欢么？想不想跟着老夫炼丹。”
他眉眼飞扬。
心里笃定，林小鹿一定会心动。
却见林小鹿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不不不不……”
她连连摆手。
面上带着不明显的嫌弃，小声道：
“申爷爷，炼丹好难哦，还得会雕刻，小鹿不想学。”
申晁面色一僵。
回手把丹药，塞入昏迷的明曜口中，故作淡定的转身。
“其实，不雕刻也是可以的，搓成球就行，很简单的。”
林小鹿还是不愿意，“太热了，眼睛疼。”
申晁这才想起来，他有修为在身，自然不觉得灼热。
林小鹿一个小孩子，能没被炉火的热度，烤成小煤炭，还真是意外之喜。
心虚之余，他越发觉得，这孩子就是个学炼丹的苗子。
咬了咬牙，申晁做了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不拜师算了，你愿意去天元宗也行，但是这炼丹制药，还是得学。”
他实在是惜才，不忍林小鹿浪费自身天赋。
缓声道：“这样吧，以后每年抽出两月时间，老夫亲自去天元宗教导你，对外就说是访友好了。”
炼丹一脉最重传承，有些东西，就算带入棺材，也不会随便传给外人。
申晁如此大方，刘绥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他实在忍不住开口，“小姑娘，申长老的本事，你就算能学上些皮毛，也能受益匪浅。”
“你本身灵根斑驳，日后若是在剑术上无甚精进，靠着一手丹术，也能在修真界横着走。”
“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傻子才会放弃。”
林小鹿鼓起腮帮子，“申爷爷，我跟你学。”
她小手挡着嘴唇，靠近申晁耳边，小声加了一句。
“但小鹿不想横着走，小鹿想每年见到申爷爷，就很高兴了。”
申晁素来冷硬的眉眼瞬间柔和。
胸口酸酸麻麻。
心软得要命。
他伸手揉着林小鹿的发顶，“好，爷爷一定经常去看你。”
林小鹿自以为声音很小，在修仙之人面前，却恍若放了个大喇叭。
刘绥忍不住咂舌。
见脾气古怪难搞的申晁，生生被哄成翘嘴，不由对林小鹿升起敬畏之心。
天赋卓绝，连申长老都愿意无名无分的教导她。
运气极佳，销声匿迹的天材地宝，随手契约。
心性良善，救人于危。
这样的人，真的会受五灵根所限，无缘仙途么？
刘绥心头狂跳、
一瞬间，他也做了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扑通——
跪倒声十分响亮。
“师父，求您收下我吧！”
刘绥面色涨红，眼神灼热地看着林小鹿。
大声宣言，“日后您让我上山，我绝不爬树。让我追狗，我绝不撵鸡！”
“绝对追随小鹿师父的脚步，不离不弃！”